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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塵埃落定 世事難料

嵩山絕頂上一片哭聲,充斥着悲傷氣氛,也讓與會衆人多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作爲一切的始作俑者,卓淩風卻是面不改色,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這時就見沖虛道人咳嗽了一聲,嵩山弟子當即收聲,但隐約還有低聲抽泣之聲。顯然有人是演戲,有的人是真傷心了。

沖虛道人上前兩步,朗聲說道:“貧道雖人微言輕,然有嵩山弟子求懇,方證大師授意,衆英豪當面,貧道卻也不能一言不發,就請卓大俠聽上一言,如何?”

方證大師、沖虛道人位望何等尊崇,他說自己人微言輕,也隻是自謙之言,聽聽就算。

“铮”的一聲,卓淩風長劍歸鞘,抱拳道:“道長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不敢!”

沖虛道人被迫出面,心中原本無奈,聽他這麽一說,心下也不禁一寬。

手中拂塵輕輕一甩,團團一個揖禮,緩緩說道:“我武當與少林雖是方外之人,但也屬武林同道,行事自當以武林規矩爲先。

左掌門昔日在終南山率衆圍攻卓大俠,大失武林規矩,卓大俠爲己複仇,以一人賭衆人,也不能說毫無道理!”

衆人聽了這話,不由點頭。

大家都是正派中人,有了恩怨,約時約地正大光明做個了結,無論輸赢,都受人尊崇。

搞圍攻暗算,這是對付魔教中人的做派。

嵩山派此舉委實有些太過。

沖虛道人話鋒一轉,又道:“然則敝派師弟清虛與少林方生大師日前,被魔教青龍白虎堂等數位長老圍攻。”

頓了一頓,眼光向嵩山派人群中射去,說道:“多虧韓、方、李、張四位太保出手相助,方能得脫大難。

有恩不報,枉自爲人,貧道與方證大師也不得不爲嵩山派,向卓大俠讨個人情了!”

卓淩風點點頭道:“在下雖然年輕識淺,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古訓還是知道的。

二位有何示下,盡管明言。”

沖虛與方證對視一眼,沖虛說道:“适才左盟主也說了,萬方之罪,罪在一人!

若因一人之罪而禍及整派,豈非因一木而伐一林?這絕非我道門該有之舉,望請卓大俠三思。”

衆人聽沖虛這意思就是要保嵩山派道統,而是這話大有道理,都将目光投向了卓淩風。

卓淩風當初之所以要滅嵩山派,固然事對其恨急了,也有不知全真教局勢之由。

但上次從師父口中知曉,世上仍有全真遺脈,就意識到自己此舉甚爲不妥了。

畢竟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自己倘若開了滅人道統之先河,那麽以後必會有人效仿!

君不見“玄武門之變”的惡劣影響。

在這之前,争奪皇位怎麽還有點底線與羞恥,可從這以後,子反父,兄弟相殘,就開始直接明目張膽的登上曆史舞台了。

卓淩風終究要顧及到一些影響,随着事情的不斷發展,

發生了嵩山派相救少林方生、武當清虛之事,盈盈與任我行便猜透少林武當用意。

卓淩風便明白,這是典型的兩手準備。

怎麽樣,都會維護自己武林地位不動搖。

所以少林武當希望左冷禅死,但不希望嵩山派真的沒了。

而卓淩風又欠了對方人情,故而他看着嵩山派求援也不阻止,就想借坡下驢,如此還能還了兩人人情,大家以後互不相欠。

這也是一舉兩得之事。

但卓淩風尚未開口,就聽嶽不群朗聲說道:“沖虛道長言之有理。

左掌門與卓大俠這場賭約之由來,皆因一個“欲”字,這也是萬惡之源頭!

可卓大俠與左盟主兩位俱是當世高人,武林壁柱,是我正道武林命脈之所系,絕非凡夫俗子可比,又豈可仿效朝廷、魔教大搞株連!

縱有天大的恩怨,卻也不能将罪則歸咎于嵩山一派身上。

需知這其中有多少人,他們也隻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已啊!”

嶽不群這番話大義凜然,語氣中又充滿了悲天憫人之情。

頓時一陣雷鳴般的喝采之聲,自五嶽劍派中人口中爆出,就連别派人衆也不禁鼓掌喝彩。人人對君子劍都是贊佩之至。

湯英鹗急步上前,到了嶽不群面前,單手行禮,一揖倒地,高聲叫道:“嶽先生仗義執言,嵩山派上下盡感大恩大德。”

喝彩聲中,嶽不群一把将他扶住,說道:“嶽某當不得湯師兄如此!”

卓淩風站在台上,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在嶽不群身上掃來掃去。

饒是嶽不群定力高深,心中也有些發虛,但面上卻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嶽不群是何等聰明之人,看的明白,不管少林武當能不能保住嵩山派,左冷禅也不管生死,今天這五嶽盟主他也沒臉再做了。

自己數十年來一直積攢名望,爲的是什麽?

不就有朝一日,逮到合适的機會,成就大業嗎!

五嶽中人,他所忌憚者,隻有左冷禅一人。

嶽不群自是尋思,自己身懷五嶽劍派的劍法,名望又夠,這五嶽盟主之位逃不過自己手去,故而他不希望嵩山派除名。

畢竟自古以來,天下便是五嶽,決無缺一而成四嶽之理。

嵩山派若是沒了,就算當了盟主,說起來也少了光彩。

試問,四嶽盟主,這是什麽說法?屆時非但不夠威風,反會成爲武林中的笑柄了。

況且卓淩風必然要賣少林武當面子,那麽他在這節骨眼上開口說幾句話,來一波招攬人心隻是順手而爲之事,又何樂而不爲呢?

卓淩風看了嶽不群半晌,也猜到了他的用心,忽地笑了一笑,道:“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對卓某有恩,說這話也是理所當然,敢問嶽先生出來架這橫梁,憑的什麽?”

嶽不群神色如常,捋須輕笑道:“卓大俠如此說,嶽某卻是不敢當啊!

我五嶽劍派結盟,爲的就是匡時濟世,維扶正義。縱然左盟主行事不當,與你有了仇怨,但你牽扯一派,這實在有違聖人教誨,想必尊師也不願看到。

況且嶽某人微言輕,有些話說與不說,在我,聽與不聽,在你。

至于其他的,嶽某也顧慮不了許多!”

群雄又是一陣喝彩,均想:“不愧是君子劍,在衡山城爲劉正風仗義執言,今日又對嵩山派不失義氣!”

但沒人去深想,當日在衡山城,卓淩風制住了嵩山派,主動在握。

今日天下英雄雲集,又有少林、武當在前,他兩次發聲,參與的都是順風局。

縱然有人這樣去想,卻又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這就是一個人的名聲魅力之所在。

卓淩風心想:“沒想到嶽不群果然還是那個有野心的僞君子,這一有機會就蹦出來了。看來今日反而讓他占盡便宜了。”

卓淩風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但讓他放過左冷禅,又不願意,當下也隻能如此了。凝聲道:“嶽先生真不虧是個君子,這話說的漂亮,你既然知道欲念是萬惡之源,那還是好自爲之吧!”

嶽不群心裏一寒,他每次面對卓淩風,總有一種能被看穿的感覺。

仿佛自己在他眼裏,根本沒有秘密。

怎料卓淩風這話卻是惱了令狐沖。

令狐沖哈哈一笑道:“卓大俠說話也真是好笑。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師父謙謙君子,光風霁月,遇到不平之事,仗義執言幾句,怎麽在你眼裏,倒像是他别有用心一樣,閣下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嵩山派自身僞裝的很好,就是嶽不群自己,也從未對一衆徒弟們說過嵩山派的野心。

從而導緻整個華山派,對五嶽盟主嵩山派都很是尊崇,從未懷疑過他們的險惡用心。

在原軌迹中,嵩山派滅了劉正風一家,陸柏率領泰山派、衡山派帶着劍宗封不平等人奪嶽不群華山掌門之位。

一衆弟子想的還是去找左冷禅評理,壓根沒想過人家就是要奪華山基業。可見這群弟子有多單純。

令狐沖亦是如此認知,他一片俠義之心,對事不對人,本見嵩山弟子因爲左冷禅之敗,跪地向方證大師、沖虛道人求情,不由的就對卓淩風大爲不滿,認爲他心胸太過狹隘,再見他譏諷師父,如何能夠按耐的住?

卓淩風呵呵一笑,道:“你果然是很令狐沖,這也真是世事難料啊!”

他知道令狐沖這種人的認知,本就與好多人不同。自己的行事作派,落在他眼裏,就和原軌迹中,要五嶽并派的左冷禅一樣咄咄逼人。

故而他也不想跟令狐沖這種人多說。

卓淩風環顧四下,說道:“當日在終南山害我之人,大半已爲我當場擊斃。剩下的也就左掌門、樂五俠、湯七俠三位,迄今健在。

既然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出面,在下不得不給這個面子。

嵩山派救了少林武當兩條命,我就還你們兩條命!”

說着看向左冷禅,冷冷地道:“閣下言而有信,不失爲一代高人。

可惜你利熏欲心,多年來吸收旁門左道之人,将堂堂嵩山派變成了藏污納垢之所,今日隻要你将這些人都指出來,再将這些年來,什麽人爲你所害,嵩山一門道統也可以保留,如何?”

他雖準備保留嵩山派道統,但也要世人知道這嵩山派是個什麽德行,免得像令狐沖這種犟種還以爲嵩山派有多好呢。

左冷禅自是聽出了他的用意,而且本來有三人要死,還兩條命,還有一人要死!

那是誰呢?

卓淩風可沒說!

左冷禅面色微變,沉吟半晌,道:“卓大俠,你恩怨分明,左某欽佩之至。

隻不過你太過小瞧左某人了。

我這人生來便有權欲,指望将我五嶽劍派發揚光大,領袖武林。

這番用心,解與不解在衆人,做與不做卻在我。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的行事手段與你理念相悖,你與我爲敵,這也怪不得你。

我們有的隻是成者爲王敗者寇!

但你讓我自認其非,那絕不可能!”

他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神威凜凜。

群雄皆被他氣勢所懾,均想不愧是一代武林大豪,這就是虎死不倒威!

卓淩風卻是不喜不怒,道:“好!左掌門果然有種!”

忽地看向湯英鹗,冷冷道:“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我們都是有言在先。

看在方證大師與沖虛道長的面子上,樂厚我可以不殺,但你與左冷禅隻能活一個!”

他略略一頓,面露譏諷:“湯副掌門,看你剛才那番話,如此情深意重,大義凜然的樣子,隻要你自刎當場,嵩山派也可以不除名,如此,我也夠仁至義盡吧?”

衆人聽了這話,道理是沒毛病!

但這有些太過誅心了!

左冷禅急道:“你殺了左某人便……”

“哧”的一響,卓淩風閉了左冷禅啞穴。對湯英鹗說道:“怎麽?剛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什麽你可以死,嵩山道統不能絕,事到臨頭,就慫了?”

群雄也都看向了湯英鹗,

湯英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委實有些難以抉擇。

沒人知道,他可不像丁勉等人對左冷禅忠心耿耿。

原軌迹中,左冷禅被嶽不群刺瞎,湯英鹗與陸柏被嶽不群任命領嵩山事務。

可最後左冷禅與林平之率領一群瞎子,在華山思過崖山洞聚殲五嶽中人時,連好多嵩山太保一起殺了,其中就有湯英鹗陸柏。顯然,湯英鹗他們終究背叛了瞎子左冷禅。

這時就聽一聲爆喝:“卓淩風!”

嵩山派人叢中一人躍衆而出,身材矮胖,正是嵩山派排名第五的大陰陽手樂厚。

樂厚肅然說道:“當日圍攻你者,樂某也是其中之一,你說兩命換兩命,那好,我死!

你放了我左師哥與湯師弟!”

卓淩風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按道理,你們三人的性命都輸給我了。

可嵩山太保裏面,唯有你還有一份高手氣度,所以我讓你活,你死了可不算數!”

目光一轉:“湯英鹗,你究竟死不死?”。

湯英鹗慘然變色,看了樂厚一眼,一字一頓地道:“你此話當真?”

卓淩風兩眼望天,冷冷道:“卓某人放一個屁,也比你說話要響的多!”

湯英鹗眼見群雄都在看着自己,不死真成笑話了,哈哈一聲狂笑,跟着拔劍出鞘,手腕翻轉,橫劍便往脖子中抹去。

嵩山派門人大叫:“不可……”

“铛”的一響,一人揮動長劍将湯英鹗長劍擋開,大聲道:“湯師伯,何至于此!”

這一下出劍收發似電,出手之人自是立于嶽不群身邊的華山弟子令狐沖了。

他本就看不慣卓淩風這種行爲做派,又見嵩山派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好漢,心生敬佩之情,大家又是五嶽同盟,師父都爲嵩山派說話,敵忾之心頓起。

卓淩風眼神一眯,冷冷道:“令狐大俠,你是真的要和我做對,是嗎?”

令狐沖憤然說道:“卓大俠,言重了,在下有一事不明,咱們自居俠義道,那這‘俠義’二字是什麽意思?

欺辱一個沒有反抗之力的人,算不算俠義?逼死一個殘疾之人算不算俠義?

你與左盟主有仇,将他一劍殺了,也就罷了,何必行此狠辣之事?

你出身名門,武功之高,天下罕有,幹這種事,跟那些恃強淩弱的邪魔外道有什麽分别?”

湯英鹗是何等樣人,他明知方證、沖虛與卓淩風穿一條褲子,都是不想他們嵩山派好的。而他之所以不顧臉面,直接跪拜。

正是爲了激起武林正道的同仇敵忾之心,若有一些俠義之人出手,那就更好了。

此刻見令狐沖跳了出來,正中下懷,而且剛才阻止自己自盡時,劍法之妙,實爲罕見,當即歎道:“令狐少俠你千萬莫要爲自己跟華山派招禍,卓淩風武功絕高,又是任老魔的女婿,且由他便了。”

令狐沖血氣方剛,又最重情義,堕入湯英鹗奸謀尚不自知,還很是激忿道:“在下對事不對人,我們華山與嵩山同氣連枝,在下豈能坐視不顧?”

場上稍有見識之人,都已看出湯英鹗是在做戲,意在激使令狐沖出頭,但又不好阻止。

平心而論,誰又能不喜歡仗義豪情的少俠呢?哪怕這位少俠腦袋好像有些不太靈光!

不過人人之所以喜歡少俠,也正因爲腦袋不靈光!

因爲隻有這樣的人,才會在任何情況下,不顧一切的幫你!

若瞻前顧後,還要權衡利弊,那不叫俠!

這種“俠”也沒什麽用!

嶽不群有苦難言,捋着須髯的右手都在微微顫動,心中滋味,難以言宣,心想:“這孟浪小子,湯英鹗死就死了,你管他做甚!”

但這番心聲,除了卓淩風,誰又能懂?

卓淩風現在深切體會到了,令狐沖這種人爲何會有一個是非不分的評語。

他思來想去,莫名有些想笑。

自己将嵩山派的威信打掉了,讓他們的好多惡行沒有來得及實施。

比如帶人上華山,圍剿恒山派等等,到頭來,令狐沖竟會爲他們出頭。

這位令狐大俠也難怪能和田伯光這種講義氣的淫賊,都能成爲好朋友了。

以前的了解,還則罷了,可當他站在自己對立面,實在讓人無語。

卓淩風看向了嶽不群,淡淡地道:“嶽先生,我與嵩山派有約在先,令徒此舉,你怎麽看?”

他話雖客氣,辭鋒中卻是咄咄逼人。

嶽不群神色如常,沉聲道:“雖然你與嵩山派有約,然我華山派一日身在五嶽劍派之中,與其他四嶽各位同門的情誼便在,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此時能說什麽,硬着頭皮也隻能說自己徒弟做的對了,否則自己适才的高談闊論,豈不就是個笑話?

一個“僞君子”名頭跑不了了!

五嶽盟主更是沒戲了!

那他今天的一切所爲,也就失去了價值。

突然之間,左冷禅哇的一聲大叫,口中一股鮮血直噴了出來,身若旋風飙出,喝道:“再接我一掌。”朝卓淩風腰肋雙掌疾吐。

聲未歇,掌已至。

卓淩風對此變故也是吃了一驚,一覺狂風如嘯,寒氣逼人,急忙揮掌相迎。

四掌相交,發出悶雷似的一聲巨響,

左冷禅臉上泛起一抹殷紅,人如醉酒,踉跄後退,喉間咯咯數響,忽地大叫一聲,兩眼一翻,仰天栽倒,背脊撞上台上發出怦然大響。

原來左冷禅被卓淩風以“彈指神通”點中胸口“膽中穴”,自己想要運氣沖穴,一直沖不開,但見他利用人性,施展“二桃殺三士”之計,明顯要讓嵩山派難堪。

氣憤難當之際,竟甘舍去性命,以内力沖斷經脈,由此而解開被封的穴道,奮力一擊。

不管他是不是能夠殺掉卓淩風,自己經脈俱斷也活不成了。

嵩山弟子齊叫:“掌門!”

陸柏、湯英鹗、樂厚等幾位太保,飛身跳上封禅台,一看左冷禅已然氣絕身亡,盡皆放聲大哭。

卓淩風也被左冷禅這一出,震的神思搖曳,記得原軌迹中他指使“青海一枭”這樣逼死天門道人,沒想到他也上演了這麽一出。

到底說自己是左冷禅呢,還是左冷禅是天門呢?

果然是世事無常啊!

衆人也被這一變故,驚的咂舌不下!

左冷禅就這麽自盡了?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左冷禅十招敗給卓淩風,嵩山全派下跪,他還有什麽臉面活?

好像也隻有這樣死了,才更體面吧!

但也不由想到,湯英鹗帶頭下跪求饒,莫非就是居心不良,想要逼死左冷禅?

方證、沖虛對視一眼,均想:“随着左冷禅的死,此事可以塵埃落定了。”

怎料令狐沖雙眉一軒,大叫:“姓卓的,你欺人太甚。”

卓淩風扭頭一看,跨上一步,冷笑道:“我欺你又如何?”

但見他一臉悲憤真誠,心知在這人眼裏,無論對方做過什麽,隻要不怕死,講義氣,就最罪不至死,跟他計較個什麽?

心下不禁一軟,語氣一緩道:“我此番與左冷禅賭賽,華山派并非正主兒,你又爲了一群其心不正、食言自肥的小人,在這裏大講俠義,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真懂什麽叫俠義嗎?”

令狐沖也不知到爲何,在卓淩風與左冷禅大戰到關鍵時,他聽到一個女子驚叫聲,心裏不知怎地,不舒服的緊。

越看卓淩風就越不順眼,再看他的種種舉動,就是在折磨英雄好漢,又聽他罵自己沒腦子,心中怒火蒸騰,哼了一聲,仗劍而出,飛身縱上封禅台。朗聲說道:“卓淩風,你與左盟主比武勝出,是耍詐,勝之不武。

在下不才,想要領教你幾手劍術。”

他知道以卓淩風的名頭,斷無拒戰的可能。

可自己拳腳功夫與對方相差甚遠,但劍法卻有一博之力,這麽說那是先行封住了卓淩風的口。

而且他心中也有所思忖,現在沒了五嶽盟主了,那麽他就得爲師父出力,給他掙足了面子與威望,好讓他坐上五嶽盟主!

這也是自己身爲大弟子與女婿應該做的!

畢竟若能跟卓淩風過上百招,自己必然名揚天下。

徒弟尚且如此,師父可想而知了!

群雄不知他的心意,卻也是紛紛喝彩。

身爲江湖中人均知嵩山派輸了賭約,就應該踐行諾言。

但嵩山派既然有恩惠于少林、武當,那少林武當就得還情,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也出頭了,卓淩風欠了少林武當的情,也做了讓步,大家處事都沒錯!

而好多并非五嶽劍派的人,根本不理會這裏面的是非對錯,隻盼能多看幾場好戲。

令狐沖是當今世上年輕一輩,除卻卓淩風名聲最大的,此刻竟然敢與卓淩風比劍,必有驚人藝業,定有熱鬧可瞧。

倘若令狐沖不行,那打了徒弟,師父就應該出頭了,這樣豈不是就更過瘾了?

霎時間這股子聲勢一成,撼天動地,卓淩風與令狐沖仿佛不比劍,都要成武林罪人了。

湯英鹗見衆人附和令狐沖,心下大喜,高叫道:“姓卓的,你如不願和令狐少俠比劍,那麽當衆認個輸也就罷了!”

好多成了精的老江湖,将湯英鹗的做作看在眼裏,心中大起反感,均想:“這家夥對左冷禅之死,也沒多大傷心,或許還想着自己會成爲嵩山派掌門呢!”

卓淩風對于令狐沖挑戰自己,之所以猶豫。不是怕他,而是想着怎麽處置。

但見了這種情況,也退無可退了,點頭說道:“好,今日我就成全你的俠義之名!”

說到這兒,眼裏神光迸出,在湯英鹗臉上一轉,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冷冷說道:“左冷禅雖然狠毒,但他自絕經脈,不失男兒風範!

可你就像個跳梁小醜,上蹿下跳,恐怕你巴不得左冷禅死吧?”

此時左冷禅剛死,湯英鹗如何能夠承認這事,戟指怒喝道:“你胡說!”

卓淩風呵呵一笑,突然身子一晃,拔起左冷禅遺落的長劍,甩手擲出,長劍化爲一道長虹,迅雷疾電一般直奔湯英鹗前胸而去。

湯英鹗斷了一條左臂,自然影響身體平衡,武功大打折扣,卓淩風這一下出手太快,眼看躲避不及。

令狐沖大叫一聲:“小心!”長劍挑出,“铛”地一聲,白光疾飛上天,刹那間,他臉上騰起一股紫氣,退後三步。

卓淩風知道令狐沖敢挑戰自己必然是學會了獨孤九劍,不想他内力竟也如此了得,看到他面上紫氣閃動,便明其故,點頭道:“原來你也練了紫霞神功,呵呵,這也真是奇妙!”

繼而面色一寒,凝聲道:“但你三番四次挑釁于我,待會動起手來,你我二人隻能有一個,下得去這嵩山!”

令狐沖并非貪生怕死之輩,朗然一笑道:“你武功高,想殺誰就殺誰,死一個令狐沖,那又算得了什麽?”

“不要,大師兄你下來!”

“令狐大哥,你快下來!”

衆人一聽這是兩個女子失聲大叫。

循聲看去,一個是嶽靈珊,一個是恒山女尼儀琳,各個花容失色。

兩女剛開始見令狐沖與卓淩風争鋒相對,還都沒太當一回事。

嶽靈珊知道令狐沖劍法精妙非凡,跟卓淩風過一手,也有好處。

儀琳則是從上了嵩山,眼光一刻也沒離開過令狐沖,一直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場上鬥得熱火朝天,她眼裏卻隻有自己的令狐大哥。

這時聽見卓淩風說出‘兩個隻能留一個’的狠絕之話來,這才吓的失聲尖叫。

畢竟卓淩風對左冷禅都沒說這狠話,顯然令狐沖兩次救人,壞他好事,讓他急眼了。

這就絕對不是什麽比劍,隻分勝負了。

令狐沖轉頭一看,一時看看嶽靈珊,一時又轉頭看向儀琳,但兩人兩雙烏溜溜的大眼都滿是恐懼,嬌靥上也布滿了驚悸。

饒是令狐沖膽大包天,一時間也有些心亂如麻,手足無措。

令狐沖浪子之名,天下皆知。

群雄此刻一見,均想:“這小子果真不虛,一次就是兩啊!”

卓淩風笑道:“現在走,還來得及,你若死了,隻留下她們,豈不孤單寂寞得很?”

他說笑着身形倏然一閃,仿若鬼魅,已至湯英鹗面前,速度之快無與倫比,手掌一晃,朝湯英鹗當頭拍下。

陸柏與湯英鹗等人駭然失色,都不及出手。

令狐沖餘光掃見卓淩風身子動彈,長劍一挺,疾攻對方背心,這一劍又快又準。

讓場上高手都爲之側目,均覺:“好一個令狐沖!難怪敢與卓淩風比劍!”

令狐沖不虞卓淩風與自己談笑之間,便對湯英鹗痛下殺手,根本無暇思索,以獨孤九劍刺向卓淩風後心,不過是攻其必救,好救下湯英鹗,并非意在傷人。

湯英鹗一愣之下,卓淩風掌已拍到,饒是他身爲嵩山太保,竟全無躲閃餘地。

“啪”的一聲輕響,湯英鹗頭骨碎裂,哼也沒哼一聲,便軟癱倒地。

卓淩風一掌得手,罵道:“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聽到身後風聲,哼了一聲,飄然前掠,讓令狐沖一劍落空。

令狐沖見一瞬之間,湯英鹗就死的不能再死,而且卓淩風還是在與自己說話之時下手,他雖然做人随意,不以高手自居,也覺得面目無光。

畢竟自己還要和人比劍,人在你面前說殺人就殺人,這還在自己出手阻止的情況下,一時間氣的滿面紅漲。

長劍一指卓淩風,怒道:“是你親口答應的,左師伯、樂師伯、湯師伯三人死一,換少林、武當兩命!

如今你先是食言,又毫無慈悲之心,枉稱俠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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