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大廳聚集了上千人,适才還各自吵嚷,霎時間又都靜了下來。
卓淩風見群雄兩兩相顧,大緻就能猜到其想法,直到此刻,他突然對原軌迹中令狐沖結交匪人的某些行爲,有了一種理解。
因爲連他這種兩世爲人之人,面對這幫正道中人,都感到一種累。
這無關身體,而是心靈上的一種疲憊!
的确,如他們這些各有盤算、心口不一之人,不光是這個江湖,就是前世,也遍地都是,而且古往今來都不會少!
其實更爲準确的來說,就是絕大多人都有着好幾張不同的臉。
若需要變臉時,就好像變臉大師換面具,甚至比換面具還要簡單。
面具換得一多,漸漸就會忘記自己本來是什麽樣的一張臉。
也不能說是忘記,而是面具戴久了,就不願意再拿下來。
隻因人們随着時間推移都會發覺,臉上面具愈多,不但吃的虧愈少,收獲還能更多,又何樂而不爲?
而這樣的行爲,會用一句高大上的話來總結,這可都是豐富的人生經驗換來的至理名言!
卓淩風前世爲了生計,不得不跟大多數人一樣,也必須帶着很多種面具生活。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可現在有了穿越奇緣,練成了一身蔑視天下的武功,在他内心深處厭惡那樣的自己,更不想重複那樣單吊乏味的生活。
既然能重來一世,他想爽快一點,利落一點。
可事實卻讓他一步一難。
他明明清楚嵩山派的惡毒,費彬連小女娃都殺,而丁勉、陸柏更是陰險,動嘴讓弟子殺,他手上卻不沾血,更甚者逼迫劉正風的兒子,讓他親口在衆人面前說他爹該殺!
此等禽獸不如的行爲,令人發指!
可偏偏世人不知道。
自己隻一出手,所有人都出來阻止。
卓淩風也懂,若隻爲對付嵩山派。隻要等其按照原軌迹将劉正風定罪,将劉家一門斬殺、逼子反父,他再出來收拾嵩山派,不但簡單,還能獲取名聲。
可他是個人,無論是前世的教育,還是今世遇到的林震南都曾給他帶來了溫暖。
而且他的師父“複陽子”常常教悔他爲人處事,舍己從人,方爲道家大道,武功進境還會少走彎路。
卓淩風雖沒達到他那樣的思想境界,但在耳濡目染之下,就憑良知,也絕不允許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因爲,這是人與禽獸的不同!
否則,他與嵩山派衆人又有何異?
這一切還不算劉正風、劉菁父女兩,爲他所做之事。
鑒于這種情況,卓淩風自然也想與那些左道之人打交道了。
因爲遇上那些人,他們大多惡行在外,隻需要一劍刺出,就能落個幹脆利落!
哪像現在這樣,面對帶着正道帽子的惡徒,還要強忍怒氣,做出違心之舉?
想到這裏,卓淩風不由長歎一聲。
他在這裏思潮翻湧,可有一個人是真的難受。
那就是丁勉。
他被卓淩風長劍一直頂在脖子上,眼見對方臉色陰晴不定,手掌更像是鐵鑄一般,緊緊抓在劍把上,雖動也不動,但那劍氣森寒,直襲心脾。
最可怕的是,又不知道他再想什麽,這種命不由己的感覺委實難受,不由一聲厲喝:“你要殺就殺,耍什麽花樣啊?”
他嗓門洪亮,衆人也被這一聲拉回了思緒。
衆人見丁勉被長劍指喉,也是一如既往,面上竟無絲毫驚懼之色。不禁暗暗贊歎:“無論如何,托塔手也是個鐵铮铮的漢子!”
卓淩風眼眸一轉,掃向丁勉,眉頭微皺:“就這?
呵呵,堂堂一流高手,也就隻能這樣來充充好漢了,我還真是高估你們了!”
指鋒沿着劍脊一抹,靈巧地回劍入鞘,也不再指着丁勉。
幾步之内要殺一個不能動彈的人,卓淩風自忖不用劍也很簡單。
至于論到武功,他還真不是揶揄人,他是真覺得這種所謂的一流高手名不副實!
何謂一流?
天下第一流!
那就應該是金字塔尖的人物!
他深刻體會到所謂嵩山太保,武功絕對不如他的師父“複陽子”。
而老道卻說自己算不得天下第一流的高手。最奇怪的是,他與師父過招,出山前雖然勝了,可人家隻用了一套“全真劍法”,自己就花了一百多招。
所以卓淩風聽師父說他不算第一流,自然武功不高,那以略勝他一籌的自己,或許勉勉強強也就算個天下一流吧!
故而出山時,他對一流高手多少心懷敬畏的!
可随着多次交戰,就覺得這幫一流高手太水了。
想到這裏,卓淩風腦中突然閃現出了一個想法。
“複陽子”這種說法口吻,好像都是常人口中的絕頂高手才有。
這就跟歐陽鋒、南帝、郭靖這些人,說自己是一流高手一個道理。
金庸世界中,真正的高手雖有舍我其誰的傲氣,卻絕不會自認絕頂高手!
因爲武功越高的人,内心實則越謙虛,都覺武道一途,無窮無盡,又何來絕頂?
他又何德何能,能夠絕了武道之頂?
那麽自家師父的武功……
這一瞬間,卓淩風理解了。
這就是人物所處層次不同,概念也就不同。
江湖上所謂一流高手将比自己強的人稱爲絕頂高手,那麽自诩一流這個很是好聽,又很有氣勢的稱呼,也就心安理得了!
久而久之,江湖上随處可見都是一流高手,實則真正天下第一流的境界,他們永遠都觸摸不到。
因爲無限風光在險峰。
真正的高手不出世,這些人都覺得自己很行,橫行霸道的,無形中少了鞭策,導緻“一流”二字的含金量根本不足。
就比如今時今日的東方不敗,若在江湖上走上一圈,說自己是天下第一流!
那麽誰還有臉,稱自己天下第一流?
當然,這也就是類似“華山論劍”這種盛會更爲吸引人的原因。
因爲隻有這種層次的對決,才有可能見識到更高處的風景。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是這樣想的,裘千仞想的卻是自己打不過王重陽,不去丢人了。可錯過這次盛會,往後數十年,他就永遠拉下了,還養成了自己已經天下第一的狂妄。
相反如南帝、西毒這類人哪個不傲?世人稱他們爲絕頂高手,卻都自認隻是天下第一流的名家高手,可見有多謙虛。
群雄不知天地之大,也不知這些隐秘之事,聽了卓淩風這話,卻感到一口氣堵在了喉間,居然無法吐出。
更有甚者心喪欲死,渾身冰涼。
卓淩風雖隻對丁勉、費彬、陸柏出手,可在場的人心裏都十分清楚,無論他攻向誰,那誰都是無法阻擋的。
所以,這不是三位太保弱,不配一流之名,而是卓淩風強的,根本不像人!
場上的所謂一流高手更是暗叫慚愧,一種失望的感覺,倏地突上心頭。
他們原以爲憑自己的身手,能在武林中争得一席之位,是他們确實夠強。
但此刻見了卓淩風的身手,才知道自己跟那些普通武人也沒什麽區别。
嶽不群更是難受至極,不由長歎一口氣,眼眸微垂,頓覺前路渺然,他内心深處的執念,還有必要爲此而努力嗎?
這就好似皇帝一怒,可以伏屍百萬。
但卓淩風這種人物,隻要有心,那也可以天下缟素!
什麽滔天權勢,還有何用處?
刹那間,各人的感受自然都不相同,嵩山太保更是一個個面孔發脹,心中發寒,均想着:“縱然師兄親自出手,想要在幾大高手圍堵之下,将我等制服,恐怕也難辦到!
師兄與那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武功在伯仲之間,現任教主東方不敗武功再高,想必也就略勝師兄一籌,由此看來,他們恐怕也不及卓淩風!
可這世上既有此等高手,我等所謀之事,又有何意義?”。
左冷禅自忖武功五嶽第一,就是全天下的高手,最多面對東方不敗或有不敵,什麽方證、沖虛與自己最多伯仲之間,所以才要行五嶽并派之舉。
但卓淩風的出現,實在讓嵩山太保始料未及,一時間三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卓淩風自不知道三人再想什麽,否則肯定會說,你也太看得起左冷禅了,或是看不起東方不敗了!
他隻見三人一臉頹色,卻又點了點頭道:“也是,身爲武林中人,一天天不練武功學兵法,想着稱霸江湖,過過皇帝老子的瘾,腦子裏充斥着陰謀詭計,又怎能不荒廢武功呢!”
陸柏忍住奇痛,勉力坐起,喘了一口氣道:“卓淩風,你一個一個魔道中人,武功再高,有本事殺人滅口,可你有什麽資格來品評天下高手?”
天門道人接口道:“陸師弟,不要随着給人扣帽子,什麽魔道中人!”
說着又看向卓淩風:“卓少俠,可你仗着武功随意動手,這的确不是正道做派,縱然有什麽隐情,你也不能不讓人說話!”
目光再次一轉:“劉正風,你與曲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詳細說來,你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好好一個少年英俠,因你而走上邪路吧?”
劉正風望了卓淩風一眼,微覺慚愧,歎道:“卓少俠,大勢如此,今日一切罪責皆在我一人之身,你自去吧,不要再管這事了,劉正風也是感念不盡!”
卓淩風微微一笑:“這時候的事,早就不是你自己一人之事了!”
說着又到座位上緩緩落座,低聲吟道:“有句話叫:少年何妨夢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我若怕惹禍上身,就不會到這裏來了,你将與曲洋之事原原本本告訴衆位,今天我要讓你退出江湖之舉,退的光明正大,退的無人質疑!
之所以動手,并不是我沒理,而是爲了讓一些頭腦不清的人,好好聽人講理罷了!”
劉正風也是威震武林的人物,刹那心頭通亮,慢慢轉身,面對衆人,大聲說:“衆位好漢,天門道兄,我與曲大哥相交,隻研讨音律。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歡吹箫,二人相見,大多時候總是琴箫相和,武功門戶一道,卻從來不談。”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續道:“曲大哥和我一見如故,傾蓋相交。他和我十餘次聯床夜話,偶然涉及門戶宗派的異見,他總是深自歎息,認爲雙方如此争鬥,殊屬無謂!”
他随随便便就将這句話說了出來,連眼睛都沒有眨,簡直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這句話能引起什麽樣的後果。
群雄都吓呆了。
不少人在這刹那間,對劉正風就竟然産生了一種悲哀,乃至于憐惜。
因爲他們的眼色,就好像在瞧着個死人。
一個蠢到極點的死人!
對,衆人就是認爲他蠢!
卓淩風聽到這裏,卻覺得挺好!
好在哪裏?
好在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沒有面具,他隻有一張臉。
他自己原本的臉。
他們無論遇着什麽事,吃了多少虧,這張臉永遠都不會改變。
縱然是死也不願改變自己的本色。
這種人或許不那麽讨喜,有人認爲他傻,亦或迂腐,但這卻是男兒的真正本色。
遠的不提,卓淩風知道的人物有很多,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人傑!
此時的劉正風,雖比不過那些人!
但他的“癡”卻占了一份!
他不知道此時有多危險?
并不是!
而是在他們内心深處,總有些東西值得用生命去捍衛。
他們不會如一個沒有思想的動物一般,隻知爲了更好的生存,去行趨利避害之事。明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也會義無返顧!
試想,這世上若沒有這樣的軸人、癡人,或是大多數口中的蠢人。
亦或是世上都是爲了某種理由,就能放棄自己本來信念的利己主義者,那整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誰敢想象?
或許就是真正的道德淪喪,不知禮儀廉恥爲何物!
一切出發點都是爲了自身利益,那這人生在世,才真像是一出戲,又有何樂趣可言?
而且真要做到一個‘癡’字,并非一件易事,因爲‘癡’和‘呆’不同。
癡于武的人,他或能練成精妙武功。
癡于學的人,他能攻克不少别人無法攻克的難題。
癡于情的人,也能得到别人的真情。
這些事,不癡的人自然是不會懂的。
他們還隻會認爲癡人都是傻子,不如他們活的敞亮,過得通透。
殊不知,若沒有這種“傻子”,他們的敞亮、通透又能和誰去比較呢?
費彬自是插口道:“殊屬無謂?那我正道百年來的豪傑,就是白死了?”
卓淩風冷冷道:“費彬,有空再多讀點書,不要隻研究兵法!
幾百年前,可有正道、魔道?”
費彬不由一怔。
就聽劉正風接着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當今之世,劉正風以爲撫琴奏樂,無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雖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潔,大有光風霁月的襟懷。
劉正風不但對他欽佩,抑且仰慕,他是一位大大的君子,絕非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他今晨還派人來跟我說,華山派弟子令狐沖爲人所傷,命在垂危,是他出手給救活了的。”
群雄正奇怪他和曲洋相交,竟然由于音樂,欲待不信,又見他說得十分誠懇,實無半分作僞之态。
待聽他說曲洋救了令狐沖,群雄又群相聳動,尤其華山派、恒山派中人更是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嶽靈珊忍不住問道:“劉師……劉叔,我大師哥在哪裏?
真的是……是那位姓曲的……姓曲的前輩救了他性命麽?”
劉正風道:“曲大哥既這般說,自非虛假。日後見到令狐賢侄,你可親自問他。”
費彬冷笑道:“那有什麽奇怪?
魔教中人拉攏離間,什麽手段不會用?
他能千方百計地來拉攏你,自然也會千方百計地去拉攏華山派弟子。
說不定令狐沖也會由此感激,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咱們五嶽劍派之中,又多一個叛徒了。”
剛說完這句,意識到了不妥,又道:“嶽師兄,小弟這話隻是打個比方,請勿見怪。”
嶽不群微微一笑,說道:“不怪!”
卓淩風卻是冷哼一聲:“嶽先生太君子了!”
目光凜凜一掃,緩步走到費彬跟前,目光如利劍般凝注在他的臉上,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不問是非,不論情由,張口叛徒,閉口妖人,
令狐沖隻是一個二代弟子,爲救同盟師妹,不懼危險與惡賊田伯光苦鬥,落的遍體鱗傷,群雄皆有耳聞。
你嵩山派口口聲聲維護武林正氣,十三太保威名又大,武功又高,怎不着手殺了田伯光這等采花淫賊,以謝江湖?
你憑什麽說人家會成爲五嶽派的叛徒?就憑你費彬破嘴一張嗎?
還特意加上一個又字,劉正風已經金盆洗手,再非江湖中人,叛在哪裏?
這個‘又’字從何而說?”
這時的費彬面上木然沒有任何表情,有如泥塑一般,他是真被罵懵了。
還是無法反駁的那種!
卓淩風森冷地輕叱一聲:“蟬不知雪!”
袍袖一拂,踱開幾步,面朝群雄,說道:“在場中人多數不懂音律,不懂劉正風言語之含義,也在情理之中。
可大家都是武林中人,當知武學大家能從一個人的武學家數,判斷其人品?
任何事物到了頂峰之處,道理都是殊途同歸,故而以音鑒人與以武識人也是識人知人的一種手段!”
衆人也是不覺點頭,他們雖沒這本事,卻聽過這類傳說。
卓淩風一走開,費彬頓感少了壓迫感,又哼了一聲道:“劉正風與曲魔頭由音律而結交,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們才要硬阻他金盆洗手,就是想讓他殺了曲洋,以明心迹。”
說到這裏,他很想看向劉正風,奈何腦袋無法轉動,隻能看着前方正堂接着道:“怎料你劉正風卻勾結卓淩風這大魔頭執迷不悟,一心洗手,自絕于武林正道。
你不要以爲卓淩風制住我三人,你全家就平安了,你當知曉嵩山十三太保從無懼死之人,與魔教有着深仇大恨的天下正道英傑,也容不得你平安隐退!
卓淩風縱然渾身是鐵,又能打的多少釘兒?
不過念在他武功不凡的份上,我再問你一句,現在讓你去殺了曲洋,你願不願意?”
劉正風慘然一笑道:“費彬,你不怕死,莫非當我劉正風怕死不成!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
劉某結交朋友,貴在肝膽相照,豈能殺害朋友,以求自保?”
卓淩風呵呵一笑道:“費彬,你用心真是歹毒之極,劉正風說了曲洋是他的好大哥,你讓他殺了對方。
試問,曲洋再是十惡不赦,可與劉正風卻是朋友論交,他若同意殺了,不講義氣四個字那是跑不了。
學武之人,義氣爲重這是最基本的吧?
他今日能夠因爲某種逼迫殺曲洋,改日也就能因爲别的原因殺我們,這個道理誰能不懂?他以後是不是雖生猶死?”
衆人聽了這話,再次點頭。
卓淩風又道:“他若不同意殺曲洋,你嵩山派就能将其打爲魔教一黨!”
說着目光掃過群雄,沉聲道:“你們認爲遇上魔教妖人拔劍便殺,那嵩山派若将劉家一門斬盡殺絕,爾等認爲也是理所應當了?”
人叢中一靜之後,當即有人說了。
“人家嵩山派身爲名門大派,别說斬盡殺絕,就是現在何時動手殺過一人了?
反而是你論理不成,強行動武,這時拿住三位太保。
你卻拿沒有發生的事,惡意揣測他人!
就你自己是大俠,别人就都是惡人?”
卓淩風默默閉上了雙目,他之所以提前動手制住嵩山派高手,就知道會這樣。
嵩山派名聲太好,藏的太深。
劉正風目光掃過四周,說道:“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不錯!
可你們何嘗不是劉正風的朋友?
他倘有一句提到,要暗害在場的哪一位朋友,劉某便鄙視他的爲人,再也不拿他當朋友了!
若有人用性命強逼我害你們,劉某縱然全家遭難,卻也決計不會點一點頭。”
他這番話說得極是誠懇,群雄不由得爲之動容。
武林中義氣爲重,劉正風這般顧全與曲洋的交情,這些江湖漢子雖對曲洋這個對象不以爲然,卻對劉正風這份義氣禁不住的暗自贊歎!
覺得這才是真朋友!
人叢中卻有人說道:“這話也不全對,對朋友自然要講義氣,可對魔教妖人就應該不問情由,拔劍便殺,這叫誅惡務盡,哪有什麽義氣好講?”
費彬立即高聲叫道:“說的好,正魔不兩立,魔教和我正道中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劉正風結交匪人,歸附仇敵。
凡我天下正道,出手共誅之!”
卓淩風聽到這裏,潛運内力哈哈一笑:“好一個出手共誅之!
劉正風苦口婆心解釋了這麽一番,沒想到換來的還是你們的不依不饒!
那就别怪我了!”
他内力深厚,自将衆人吵雜之聲都壓了下去,目光四轉,凜然在嵩山一衆弟子臉上溜過,直到看向控制劉正風家眷的弟子,目如利劍一般,森然說道:“你們都是普通弟子,别再逼我殺人!
你們即刻放開人質,回去告訴左冷禅:就說我卓淩風懷疑他這位五嶽盟主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有所勾結。
費彬、丁勉、陸柏作爲其爪牙,已經給我扣下了。
我還得與武林正道的各位豪傑,好好将其審問一番,看看他與魔教究竟設下何等奸謀,要坑害我武林正道!”
推薦晉級了,所以還能吃一波推薦。
從我發了上個說說,突然月票、推薦票鋪天蓋地而來。
砸的我有些暈!
這是從所未見的奇景。
但我想着可能是書友們誤會了,以爲我說昨晚不更新,要看明天是否上推薦的緣故。大家都想幫我一把。
萬分感謝大家支持!
不過這個推薦,雖在周四排,但看的卻是周二追讀數據,從昨天的數據來看,不如人意,具體結果得今天才能出來。
所以我得把章節發布時間壓一下,就怕今天讓上架,我又沒存稿可以發。
所以談不上什麽斷更,今天五月五日,還沒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