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直觀的，也許表達的方式不同，而邪惡通常善于僞裝和隐藏。
哥譚警局的裝備比其他大多數城市都要精良得多，秦蘇可以一槍爆頭黑面具，其他警察沒理由不行，但他們找不到隐藏起來的邪惡，也就無法執行正義。
這次出行秦蘇沒有佩戴超人眼鏡，身後跟着一排狗仔，明裏暗裏都有人在盯着他，這種局面恐怕得需要等到一個月後的市長競選結束才能得到改善。
企鵝人不是好人，所以等他坐上市長的位置，第一時間會做的肯定是黨同伐異，而貓頭鷹法庭顯然不在科波特的朋友列表上。
不過等到狗仔們察覺到秦蘇的目的地，他們默默停止了跟蹤。
因爲秦蘇去往的是韋恩莊園，蝙蝠的巢穴，如今貓頭鷹的禁地！
秦蘇開着警車來到莊園門口，通過門鈴呼叫。
“你好，我是警員秦蘇，冒昧前來拜訪。”
在驗證過秦蘇的身份後，韋恩莊園的大門自動打開，秦蘇驅車直入。
衆所周知，韋恩莊園隻有一個話事人，那就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蝙蝠俠能活到這麽大全仰仗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
韋恩莊園的待客室，阿爾弗雷德正在接待秦蘇。
“歡迎，哥譚的新光明騎士，很高興你能來到韋恩莊園，我有什麽能夠幫到你的嗎？”阿爾弗雷德端上一杯咖啡，往裏面加了兩塊糖。
“如果你是要找韋恩少爺，恐怕你得另選時間了，他現在不在家——他大多數時候都不在家，也許你該和他約定一個時間見面，拜托，地點别是在韋恩大廈。”
阿爾弗雷德對秦蘇表現得很熱切，這是因爲他讓這個老人看到了一丁點希望，讓布魯斯脫下披風的希望，和戈登不同，秦蘇這個二代光明騎士有可能替代蝙蝠俠所起到的作用，也就是作爲正義對邪惡的抑制力。
秦蘇接過咖啡，茗了一小口後放到桌上。
“我不是爲了韋恩先生而來的，隻是在查案過程中，意外了解到某樣關鍵性的物品存放在韋恩莊園中，所以才會突然前來拜訪。
我想看下那樣東西。”
阿爾弗雷德一臉嚴肅：“韋恩莊園内不可能存在和犯罪有關聯的物品。”
因爲那些東西都被放在了蝙蝠洞。
秦蘇解釋道：“你誤會了，我要找的和犯罪無關……”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雀躍的高呼打斷。
“看啊，是誰來了，這不是最近出盡風頭的光明騎士嘛！”
聽到這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秦蘇表情下意識一垮，他都忘了，韋恩莊園裏可不止有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
還有他的好搭檔。
達米安穿着一身西裝，向秦蘇伸出手：“我是達米安，達米安.韋恩，你不用自我介紹，最近電視上經常播放你的新聞，我可以說對你了如指掌。”
達米安得意洋洋地介紹完自己，他還以爲秦蘇認不出他呢，殊不知他的秘密身份從一開始對秦蘇而言就不是秘密。
秦蘇裝出對他一無所知的模樣，驚訝地和他握手：“韋恩先生還有一個孩子，好吧，我是第一次知道，達米安，很高興認識你。”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煉，秦蘇的演技有所提高，至少達米安很滿意秦蘇的反應，他打算先和秦蘇成爲朋友，這樣等到揭露身份時，秦蘇一定會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一想到這個畫面，達米安就興奮不已。
配合演出的秦蘇看到達米安眼睛裏流露出的笑意，很輕易就猜中了他的想法，這個年紀的男孩心思總是淺顯易懂的。
但至少達米安看起來精神恢複得不錯，看來秦蘇的話療還挺有用的。
達米安坐到秦蘇對面：“讓我們繼續，你說有某樣關鍵物品在韋恩莊園，你爲什麽這麽确定？”
“因爲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民衆告訴我，它就在韋恩莊園的收藏室裏，可以帶我過去看看嗎？”
哈琳告訴秦蘇的信息很短，但卻颠覆了秦蘇的認知。
她告訴秦蘇，虎符咒是哈莉一時興起，從韋恩莊園的一個古董雕像上挖下來的，後來意外觸發了虎符咒的能力，哈琳被分離了出來。
“當然可以，阿福，帶我們一起去收藏室。”達米安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是的，小少爺。”
阿爾弗雷德沒有提出異議，盡管韋恩家族的收藏室裏面都是些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和古董，初次見面就任由其進入顯然十分不妥。
但阿爾弗雷德看向和秦蘇并行的達米安，很少見到小少爺這麽開心了，既然兩個少爺都願意給予秦蘇信任，他當然也不會吝啬。
阿爾弗雷德帶着秦蘇來到一個帶鎖的房間，輸入密碼後，房門自動打開。
“這裏面就是數百年曆代韋恩的收藏，請勿伸手觸碰，這句話是對小少爺你說的。”
達米安暗自撇嘴：“不就是剛來的時候從牆上拿了把劍晨練嗎，至于到現在還記着嗎……”
“那把劍是你外曾祖父的，而且不是我刻意記着，每天整理庭院的時候，作爲晨練對象的灌木叢們都會提醒我一遍。”
達米安跟阿爾弗雷德像對爺孫般互相挖苦，秦蘇沒有參與其中。
秦蘇快步在收藏室内走動，入眼都是些他看不懂的藝術品，還有不少精美的瓷器，平日裏秦蘇或許會爲之止步，好好評頭論足一番，但他此行隻爲了一樣東西。
而那樣東西不在這裏。
秦蘇從頭到尾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他不死心，向阿爾弗雷德問道：“這裏就是韋恩的全部收藏嗎，沒有别的了？”
“已經是全部了。”阿爾弗雷德點頭。
達米安雙手抱胸：“看來你找錯地方了，秦蘇。”
“不，她沒有理由騙我，騙我她不會得到任何好處……”秦蘇眉頭緊鎖，難道哈琳報了一個能夠被輕易揭穿的假情報，就爲了拖延時間？
“但阿福是最了解韋恩莊園的人，他說是全部，就是全部。”
阿爾弗雷德弓腰：“不，小少爺，我并不完全了解這座莊園，至少我不曾知曉貓頭鷹在這裏築窩。
不過秦蘇警官，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你要尋找物品的模樣，也許它被作爲裝飾放置在了莊園的其他位置。”
“一座巨大的石頭雕像，表面是金色的，雕刻的是一條盤曲身體的龍。”秦蘇簡略描述了一下。
“金龍像？我有印象，它被少爺放到了别處。”
阿爾弗雷德将他們帶到一個不起眼的房間中，而要開啓這個房間所需要的程序比之前的收藏室要繁瑣十倍，阿爾弗雷德又是虹膜又是指紋又是密碼，折騰了好久才打開房門。
達米安很驚訝，因爲連他都不知道這個房間的存在。
“小少爺不知道很正常，這裏是少爺存放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遺物的房間。”
房間裏面存放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玩具，照片，但秦蘇卻能從中看到父母對兒子的愛。
“少爺很少會進入這個房間，他不希望自己沉湎于過去。”
這裏的大件物品都被蓋上了一層防塵布，隻露出些許輪廓，從外面看根本無法辨别裏面的物品，但阿爾弗雷德直接走到一塊紅布前，他認得這裏的每一樣東西，因爲他每個月都會進來整理一遍。
掀開紅布，面目猙獰的龍首暴露在空氣中，盤根錯節的龍軀形成了雕像的整個主體，十二個八邊形孔洞突兀地刻在上方。
阿爾弗雷德介紹道：“這尊雕像是托馬斯老爺在少爺出生前在拍賣會上獲得的，原本被放置在收藏室，但某次事故中有人取走了孔洞裏的石頭，出于安全考慮，我才将它轉移到了這裏。
那可費了我不少功夫。”阿爾弗雷德摸了摸自己的腰。
顯然蝙蝠俠并不在乎哈莉對他造成的這一點點财産損失，否則他早該認出來的，符咒從一開始就在他的家裏。
“這上面的孔洞本來就是空的嗎？”
阿爾弗雷德陷入回憶：“原本有三個孔洞是填滿的，在……在那件事後其中兩個空了，最後一個在哈莉.奎因大鬧莊園後也遺失了。”
“那三塊石頭上應該刻着某種動物的圖案吧，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
……
秦蘇離開韋恩莊園不久，換上羅賓制服的達米安就找到了他。
“你去了韋恩莊園，那裏有符咒的線索？”與在韋恩莊園時的朝氣蓬勃完全不同，達米安此刻表現得苦大仇深。
秦蘇沒有揭穿達米安：“嗯，我找到了符咒的主人——聖主，不過找到的隻有雕像，那裏面沒有靈魂。”
石像非常逼真，就像一條真龍被石化而成的雕像，而事實也的确如此，托馬斯.韋恩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拍下它。
但那雕像也隻能說是逼真，因爲它缺了一樣東西，畫龍點睛，眼睛正是龍的靈魂所在，而龍首上的眼睛黯淡無光，縱然細節再多，也不過是座雕像，缺少了最關鍵的靈魂。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聖主的靈魂沒有跟随着軀體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一種是聖主的靈魂也來了，不過他舍棄了自己的肉身……
據阿爾弗雷德回憶，托馬斯老爺從拍賣會帶回這塊大石頭的時候，上面隻有三枚符石，被哈莉挖走的是虎符咒，被貓頭鷹法庭竊據的則是豬符咒和馬符咒。
“羅賓，你知道嗎，我們一直認爲，像固拉多和瑪納霏這類異維來客是最近才到訪這個世界的，但現在看來，我們錯了，錯的離譜。”
至少在蝙蝠俠出生之前，石化的聖主就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想想看，在十九世紀的美利堅，靈魂狀态下的聖主能夠做些什麽？
“羅賓，呼叫正義聯盟，這不僅是哥譚内部的事了。”
在營救固拉多的時候，秦蘇向達米安講述固拉多被控制可能造成的後果，那次他的臉色都沒有這麽凝重。
因爲這次無法挽回，也無法制止。
羅賓立刻開始呼叫蝙蝠俠。
于是秦蘇的警車自動彈出一個投影熒幕，畫面顯示的是正義大廳中的景象。
正義聯盟全員集結，蝙蝠俠坐在會議桌的正中，倒不是秦蘇面子大，隻是恰巧趕上正聯開會。
“嘿，秦蘇！”
小閃興奮地朝他光速招手。
“我聽說了你幹的好事，真希望你能回到中心城，我會喜歡和你一起共事的。”
聽見小閃的公然挖牆腳宣言，蝙蝠俠立即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目前固拉多和瑪納霏還未找到歸宿，秦蘇暫時不能離開哥譚。
“但我不喜歡！因爲某個速度超級快的家夥會讓我變成一個坐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的廢物。”
秦蘇目光不善地盯着閃電俠，直到他心虛地避開。
“我隻是在竭力幫助其他人……”
“包括搶在我之前扶老奶奶過馬路？”
這下閃電俠不回話了，眼看畫風朝着輕松诙諧去了，蝙蝠俠趕緊用他喉癌晚期的嗓子将氛圍拉回到黑暗深邃的主基調。
“安靜，閃電俠，不管你和秦蘇有怎樣的争端，會議後你可以花費五秒鍾去到哥譚，現在讓我聽一下秦蘇呼叫正義聯盟的理由。”
哈爾兩隻胳膊放到後腦勺下面，贊同道：“對啊，我剛才可是正在彙報……總結2814扇區最近發生的所有異常事件，你打斷了我的總結。
嘿，你知道2814扇區的概念嗎，我告訴你，那是包括地球在内的138顆星球……”
“哈爾，哈爾——”閃電俠拉了下哈爾的制服，小聲叫着他的名字。
“怎麽了，閃電俠？”哈爾停止了滔滔不絕。
“看那邊。”
哈爾轉頭對上蝙蝠俠的目光，立刻舉手表示投降。
“好吧好吧，我是有些沒控制住，這本該是我的時間。”他又強調了一遍。
蝙蝠俠轉而看向秦蘇。
“我很高興看到正義聯盟的歡樂互動，但很抱歉，接下來你們恐怕就沒有這個心情了。”
秦蘇向蝙蝠俠發送了他用手機拍攝的石化聖主照片，照片顯示在所有聯盟成員面前。
“這是我在韋恩莊園找到的，又一個不屬于本宇宙的外來者，隻不過我找到的隻有這副軀體，他的靈魂隐藏起來了。”
“我一個人就能解決掉這塊破石頭，更别說還有其他聯盟成員，這不是問題。”哈爾大言不慚道。
秦蘇糾正他的說法：“不，綠燈俠，外來者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問題在于聖主出現的時間，他至少在十九世紀起就已經留有影像記錄。”
蝙蝠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秦蘇，你确認過了嗎？”
“豬符咒在你的手裏，蝙蝠俠，你可以去韋恩莊園看看，符咒能夠完美嵌入石像的孔洞裏，因爲它本就屬于那裏。”
蝙蝠俠放大了石化聖主身上的孔洞，和符咒大小比對，嚴絲合縫。
這下哈爾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輕松模樣：“不可能！燈戒的記錄顯示，第一次【崩墜】發生在兩個月前，怎麽可能在十九世紀就有外來者！”
綠燈戒指本身就相當于一台微型超級電腦，與“歐阿之書”連通，裏面儲存着整個宇宙的知識，且每時每刻都在更新，理論上宇宙沒有任何事能瞞過綠燈軍團，而事實上總有燈戒不知道的事。
但哈爾的說法不無道理，十九世紀正是他戒指的前任主人，阿賓.蘇負責保護2814扇區，這位傳奇綠燈俠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外來者降落到地球。
秦蘇則是注意到了哈爾的用詞：“崩墜，這是正義聯盟對外來者降臨地球這一現象的命名？确實很形象，就像最初科幻小說裏外星人造訪地球一樣，以墜毀的方式。
但我想，正義聯盟的各位，你們好像在一開始就搞錯了一點，崩墜在兩個月前第一次發生，和外來者出現在十九世紀。
這兩件事并不矛盾。”
秦蘇這一說法直接點醒了正義聯盟，這次沒有人打斷這位青年警察的發言。
“這些外來者可不是科幻作品裏的平行宇宙那麽簡單，他們距離我們非常遙遠，可以說是毫無聯系，卻偏偏降臨到我們的世界。
讓我們将目光放大，假設我們的世界存在平行宇宙，以相似的宇宙作爲劃分，我姑且稱之爲DC宇宙，将其他同等規模的宇宙劃入到一個體系，那麽在這個體系内，時間和空間将失去意義，因爲DC宇宙包括所有時間線和平行宇宙。”
這就是秦蘇火急火燎呼叫正義聯盟的原因，不管一共觀察到幾次崩墜，每一次崩墜體現的時間和地點都無法預測。
如此一來，蝙蝠俠制定的快速反應防禦機制對崩墜完全起不到作用，因爲不管怎樣，正義聯盟能夠決定的隻有現在，改變過去也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而每一次崩墜都可能改動時間線。
“我不清楚崩墜現象是如何引發的，有什麽樣的規律，但正義聯盟的各位，崩墜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化不止是現在，還有過去的映射，也必将影響未來！
是時候該動起來了，正義聯盟！”
最近忘記要票了，寄了，數據沒有過三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