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米高梅從褲裆裏掏出《湯姆and傑瑞》這樣的作品後，說它不會影響電子遊戲行業裏的格局？那簡直就是墳頭拉二胡鬼扯！
即便是在一個不斷發展，暫時沒有瞧見總值上限的新興市場裏，一款優秀作品的出現也一定是會對其他作品産生影響的。
就像《吃豆人》和《星球大戰》一樣。
在《星球大戰》沒有推出之前，就算北美各大商戶的瘋狂采購讓《吃豆人》以極快的速度占領了北美市場，讓它在短時間内就攀登上了銷量的高地，沒有大的突破可能，但在此之後，它的銷量也還是會緩慢攀升的。
這種水磨的功夫一來體現了遊戲在制作上的精良和大衆對它的喜歡，二來也是市場上沒有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對手。
但等《星球大戰》正式上市之後，《吃豆人》這款街機就真的賣不出去了。買新不買舊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則是市場裏的存量街機就已經能夠滿足新遊戲出現後人們那日益減少的消費需求了。
之前，伊森并不在乎這些事情。因爲甭管是《吃豆人》也好，《星球大戰》也罷，那都是他自己的遊戲。在賣多賣少那都是他自己掙錢的情況下，是否要榨幹産品的所有潛力，那其實都是根據企業的戰略規劃來的。
他想榨幹，那在《吃豆人》問世之後就不推出任何産品。
而爲了保住行業龍頭的身份，打擊雅達利和米羅華的主機産品，那就用《星球大戰》沖爛整個遊戲市場，即便這種行爲會波及到《吃豆人》。
這種事情都是很靈活的對吧？
可現在呢？
推出新遊戲的可是米高梅啊！
受到影響的可能是命運遊戲啊！
當《貪吃蛇2》、《天降橫财》、《飓風營救》和《極品飛車》的後續銷量都有可能被米高梅的遊戲影響時……
‘卧槽你麻麻的！’
這就是高素質人類男性伊森·瓊斯最想送給米高梅的真摯問候。
而如同伊森所想的一樣，當米高梅召集了一些街機采購商們舉辦了新品發布會後，随着《湯姆and傑瑞》、《詹姆斯·邦德》的出現，命運遊戲的新訂單數便立刻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下跌。
先前，他們一天還能賣出兩百多台機器。
現在嘛……
米高梅新品發布會後的第三天，也就是一九七八年的七月四日，命運遊戲收到的訂單數量攏共加起來隻有一百五十台。
第四天，依舊破百，但數字隻有一百三十多。
第五天，維持住了一百台這個關口，總銷量爲一百零八台。
第六天，當米高梅的第一批電子街機鋪滿整個加州後……
命運遊戲收到的訂單數量攏共加起來隻有九十一台！
這其中，市場反饋本就不好的《極品飛車》已經無人再訂；
《飓風營救》這款街機的銷量也隻有個位數字；
賣的最好的也不是《貪吃蛇2》，在命運遊戲收到的九十一台訂單裏，歸屬于《貪吃蛇2》的隻有三十七台；
真正賣到五十台以上的，隻有《天降橫财》。
這種分布讓伊森甩掉了手中報表，呼喚來了自己的大秘鮑爾默。
“我這裏有一份清單，你按照上面的标注去采購。”
“上午準備一下，下午陪我出去轉一圈。”
自商品貿易出現以來，市場調研便一直是一家企業對某一特定行業深入了解的重要手段之一，而現場調研則是獲得一手信息的唯一渠道。
在商業領域裏，這種現場調研能讓調研方快速的了解一款産品的市場歡迎度，市場消費力，同樣也能窺視對手的實際營業額。
所以，當米高梅的遊戲真的對命運遊戲的産品造成了一定影響後，用眼睛看現場，那就是伊森最想做的事情。
而等伊森在一九七八年七月七日的下午來到帕羅奧圖邊上聖何塞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幅泾渭分明的格局。
那些保齡球館、酒吧、歌舞廳、沿街商店的門口擺放着的都是命運遊戲的電子街機，最醒目的便是被伊森命名爲傑克和肉絲的兩條小蛇，占據次好位置的則是金光燦爛的大金币。
而電影院的門口，音像制品店的門口，那擺放的則是清一色的米高梅産品，《貓和老鼠》的‘當當當~’配樂即便在大街上都能聽清。
在聖何塞這座城市裏繞了幾圈，那約摸是四六開的玩家分布讓伊森松了一口氣。四成人在命運遊戲的街機那兒堅守，六成去追尋新品，這其實很符合新遊上市時的好奇追捧，而在發現自己的遊戲并沒有被米高梅沖爛後，伊森便示意司機在一家電影院門口停車。
扣上長袖襯衫的衣袖扣子，戴上一頂标有米高梅logo的鴨舌帽，拎着一個A4紙大小的手提紙袋，他帶着史蒂夫·鮑爾默鑽了出去。
跟在他後頭的三車保镖也學模學樣的下車，隻不過他們都沒有上前，而是在遠方眺望着老闆如何行事。
在他們的注視下，伊森踏上了電影院的門口台階，當他靠近那些擺在門口的街機時，“哇喔——”的一聲驚呼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耳中。
凝神一視，原來是一名玩家在《貓和老鼠》的遊戲裏扮演着湯姆，在倒計時剛過三十秒的時候，就已經成功的抓住了傑瑞。
這一事實讓伊森眼睛一亮，揚起笑容快步的走了過去。
“Hello everybody——”
他大聲的向那群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的孩子們打着招呼。
“三十秒就已經抓到了傑瑞？哇喔！你們真的是太棒了！”
當那群男生疑惑轉身時，伊森已經将手伸進了紙袋裏，從裏面掏出了一本食指厚度的畫冊，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讓我看看是哪一位英雄在三十秒内就實現了湯姆幾十年來都沒有實現的壯舉的？噢——是伱嗎？這是一份我們米高梅的紀念圖冊，現在它是你的了，因爲你幫湯姆實現了它的夢想。”
伊森将一本鮑爾默早上才買的畫本遞到了一名金發碧眼大高個面前。
如此行爲引得現場衆人投來訝異目光，而那個站在電子街機前的白人男生則是一臉的意外，腼腆的問道：“送、送我的？”
“Yeah~它現在是你的了。”
見男孩不信，伊森便微微低頭，向他們展示起自己腦袋上的logo帽。
待他們全部看清後，他這才擡頭道：“各位，我們是米高梅的工作人員，因公司的要求，我們會在全米各地了解你們是否喜歡我們的遊戲。”
“按照正常的步驟，我們會問你們一些問題，在你們回答之後，我們将送給你們一些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但你們剛剛的歡呼已經讓我看到了你們對《貓和老鼠》這款遊戲的喜歡，所以——不用問了對吧？”
伊森沖着衆人擠了擠眼。
這番解釋讓現場衆人恍然大悟。
更有人開口問道：“你想給我們做個問卷調查，對嗎？”
問卷調查這種事情在米國很常見，像好時巧克力啊，綠箭口香糖啊，那都會在推出新品後做一些問卷調查，詢問顧客的意見。
因此，在聽到這個疑問後，伊森頓時就笑着點頭，道：“是的。”
“噢謝謝——”這個回答讓那個大高個放心的接過了圖冊。
等他定睛一看後，他頓時發出驚呼。
“《貓和老鼠》四十周年紀念圖冊？”
“Yeah~”伊森笑着點頭。
“你們送這個？”周圍人來了興趣。
“如果你們想要别的，我們還有……”
伊森沖着鮑爾默招了招手。
這家夥打扮的和伊森一樣，隻不過身上還背着一個碩大的傑瑞書包。
打開書包後，過去四十年裏湯姆貓的九版形象玩偶頓時出現，不僅如此，還有配套的傑瑞鼠的公仔，當然了，那些玩意都是巴掌大小。
可即便如此，在場的家夥們也十分的興奮，“可以可以。”他們連聲說道：“現在就問嗎？我們有時間！”
配合的回應讓伊森笑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記事本，接着詢問起早已拟定好的問題，“首先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們是喜歡《貓和老鼠》這款遊戲，還是《詹姆斯·邦德》？”
“《貓和老鼠》。”現場的七八人整齊劃一的回答。
“你們爲什麽不喜歡《詹姆斯·邦德》？”伊森繼續問。
“因爲《詹姆斯·邦德》沒有《星球大戰》好玩。”一名身材瘦小的家夥說道：“我覺得《詹姆斯·邦德》做的沒有《星球大戰》好，在《星球大戰》裏，帝國的飛船有好多種樣式，他們還會有着不同的攻擊方法，但在《詹姆斯·邦德》裏，所有的敵人都很死闆。”
“是的，你們的《詹姆斯·邦德》做的太傻了。”另一人回應，“那些敵人都不攻擊邦德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沒有挑戰性！”
這些評價被伊森忠實記錄。
然後，他又問：“那麽，你們喜歡《貓和老鼠》的什麽地方呢？”
這個問題讓現場的玩家迫不及待的開口——
“我喜歡《貓和老鼠》裏的玩法！湯姆抓傑瑞的設計太有意思了！”
“你們做的這種追捕很好玩！它就像是真的一樣！”
“對對對！湯姆和傑瑞做的很有動畫片裏的感覺，而且我最喜歡的其實是這裏面的對抗，當我和朋友一起玩時，躲的那個家夥會想辦法的逃，抓的那個人則會想辦法的追，那種情況就像是在玩捉迷藏！很刺激！”
玩家們的話語讓伊森笑着點頭。
在把重要的信息寫在本子上後，他又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們覺得我們米高梅的遊戲和命運遊戲相比，哪個更加好玩？”
或許是因爲這個問題太難了，但也有可能是遊戲類型不同不好類比，所以當那些人聽到伊森的詢問後，他們全都沉默了下來。
思索了一會兒，這才有人說：“雖然你們是米高梅的人，但我還是想說我挺喜歡《貪吃蛇》的。我在這款遊戲上花了大概五十多美元，在最近新出的《貪吃蛇2》上也花了大概十幾美元，那種挑戰自我無限遊戲的想法非常的棒！”
“那現在？”伊森指了指說話人身後的《貓和老鼠》。
“你是被我們的遊戲深深吸引了嗎？”伊森笑眯眯的問。
這個孩子擁有一頭褐色的秀發，而且滿臉的雀斑。
在瞧見伊森所指後，他則搖頭說道：“我想，整個阿美利加應該沒有幾個人沒看過《貓和老鼠》吧？所以當它上市時，我們就來玩了。”
這個話語赢得了周圍人的一緻贊同。
随着他的開口，那些孩子也紛紛說道——
“你們的《貓和老鼠》很好玩，但是時間的限制太大了！”
“對！命運遊戲之前出的《貪吃蛇》、《吃豆人》和《星球大戰》那都是不設時間的遊戲，現在出的《天降橫财》、《貪吃蛇2》也是一樣，隻要技術夠好，那就能無限玩下去，可你們的《貓和老鼠》就不行。”
“還有還有！你們《貓和老鼠》的對戰模式和單人模式有着很大的問題，對戰模式裏的湯姆還有傑瑞沒有單人模式裏的休息，所以我們老是遇到九十秒結束後誰都追不上誰的情況！”
“是啊是啊——你們的這個模式隻能讓高手打打新人！如果兩個人的技術差不多，那誰玩傑瑞誰就會勝利！但《貪吃蛇2》就不一樣了，誰的技術好誰就能獲得勝利！那個才是我們想玩的東西！”
一場問詢差不多持續了五分多鍾。
當伊森将手裏的禮品分發出去時，他獲得的是滿滿兩頁的玩家反饋。
在和孩子們揮手道别後，伊森沖着目睹了全程的鮑爾默點了點頭，然後這個大光頭便帶着保镖和伊森分頭行動了。
一個帶一個，一個帶一個的攤開，很快，聖何塞的居民便能瞧見米高梅的調研員在自己城市的街頭不斷的奔走。
然後……
舊金山也出現了類似的身影。
從下午兩點開始，到淩晨兩點各大影院和音像制品店關門，帶着十二名保镖四名司機還有一個大光頭的伊森總共搜集到了七百多份玩家反饋。
讓大家回去休息，自己則和鮑爾默窩進辦公室裏整理，當天空蒙蒙亮時，看完所有反饋的伊森靠上了柔軟的老闆椅背。
在七百多份的玩家問卷裏，覺得米高梅出産的遊戲比命運遊戲好玩的家夥有三成，而這三成裏，絕大多數都是《貓和老鼠》的粉絲，在他們的現場反饋中伊森能夠感受到他們對湯姆還有傑瑞有一種溢于言表的歡喜。
這種事情伊森能夠理解，畢竟《貓和老鼠》是一個火了四十年的IP，它們的熱度可能沒有米奇那麽高，但在米國那也是絕對的頂流，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依托它們制造而出的正常遊戲還不能受人歡迎，那IP産業、IP運營也就不會誕生了，迪士尼早就撲到土裏去了。
所以，三七開的結果伊森是能接受的。這意味着命運遊戲在經過了三年的運營後，已經給玩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四十年的沖擊被三年時光成功抵禦時，這種成績已經證明他們防守成功了。
除此之外，通過問卷調查，他們也搜集到了不少玩家對遊戲的評價。
就比如說，有人覺得九十秒一次的固定遊戲實在是太貴了，即便每一局都能玩到最後一秒，一個小時也要花費十美元。
還比如說，有的人希望《貓和老鼠》的追捕地圖裏能夠加入一些功能性的道具，就像《吃豆人》裏的大力丸一樣，能夠讓追捕的湯姆加速，或者是讓逃跑的傑瑞無敵，模拟出動畫片裏的效果。
再比如說，有的人覺得《貓和老鼠》還能加一些視覺上的變化，湯姆休息時可以和動畫一樣冒幾滴汗，傑瑞休息時可以描繪一些緊張，讓遊戲看起來更加的豐富，更加的有意思。
而除了這些以外，有關命運遊戲的意見也有不少。
最引人注意的，那便是很多玩家覺得命運遊戲的《極品飛車》和市場上的一些産品類似，覺得《飓風營救》那種開鏡玩法在搖杆上不好操作。
覺得《天降橫财》和《貪吃蛇2》很棒，但是沒有當初玩到《吃豆人》和《星球大戰》時的驚豔，有一種江郎才盡的感覺吧。
更有人表示，如果《貪吃蛇2》那個對戰模式沒有地圖框框的限制，兩條蛇在一個場地裏争奪蘋果，同時保留碰撞即死的特性，那麽就算《貓和老鼠》上市了，他們也會選擇《貪吃蛇2》，因爲這個對戰更特碼的刺激。
說實話啊，當伊森瞧見這些内容時，他是真的笑出了聲。
善意的。
因爲《極品飛車》若是放在後世，那特碼的就是拷貝！
因爲《飓風營救》所展現的開鏡射擊用搖杆的确不好操作，又或者說，在手柄沒有出現之前，射擊類遊戲都沒有春天，在鍵鼠出現之後，玩家才會發現射擊類的遊戲特碼的能夠玩的更爽！
因爲《天降橫财》和《貪吃蛇2》的确沒有《吃豆人》和《星球大戰》那麽牛哔，畢竟後者那都是撬動百億市場的遊戲！
至于說《貪吃蛇2》去掉地圖限制？
那特碼的不就成了未來的聯網版的《貪吃蛇》了嗎？
不過，既然大衆有這種需求……
那還是能記錄一二的。
就比如說，以後若是在制作《貪吃蛇》的續集時，可以在單機版裏引入道具模式，地圖上會出現蘋果和箱子兩種東西，蛇在吃了蘋果之後還是加分，而在吃到寶箱後會有不同的随機效果，有可能是增加難度的加速，有可能是增加分數的蘋果從天而降，還有可能是帶來生機的長度減半。
還比如說，多人對戰版可以在取消框框限制的同時也引入道具，看情況是否增加無敵效果，獲得無敵的玩家那就是獲得勝利，如同馬力歐裏面的無敵星一樣，能讓人一頭将對手創死。
當然了，這些東西都是設想，制作時需要根據實際情況考量。
在伊森發現，市場對自家街機的需求反饋和米高梅有關但又屬于正常的新品上市範疇後，雖心有不爽，但他還是放心了。
隻要米高梅沒搞什麽小動作，正常的商業競争那還是能接受的。
而且從最開始，他就已經把這回推出的電子街機和下半年推出的《吃豆人女士》當成了命運遊戲在電子遊戲市場裏的轉型期維穩産品。
當他真正想賣的遊戲是魂鬥羅，當他真正想做的遊戲是吃豆人版本的馬力歐時，街機領域裏的對毆那其實也是拖住他人腳步的一種手段。
“辛苦你了。”
看完問卷總結後，伊森沖着忙了一宿的鮑爾默說道：“昨天晚上的熬夜我會給你算三倍工資的，然後給你補一天假，今天一天你都休息，明天算放假，我們後天見，Okay？”
雖然鮑爾默比伊森要小一歲，但這種熬夜統計的确磨人性子。
在聽到伊森的話語後，這個頂着黑眼圈的大光頭立刻點頭，“好的老闆，後天見。”在坦然接受休假後，他又問道：“公司沒問題了？”
“正常的競争能有什麽問題？”伊森抖了抖手中文件，笑着道：“如果我們是賣的是那種非創意性産品，那我們是一定會對米高梅的這種競争進行反擊的，但當我們賣的是内容時，我們是沒法壟斷整個市場的。”
“所以好萊塢裏才會有好幾家巨頭，音樂市場也是一樣。”
“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創造的内容能收獲所有人的喜歡，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隻能接受這種無法壟斷的不完美。”
這番話語聽得鮑爾默有些出神。
盯着伊森看了幾眼，那渾圓的面頰上展露笑顔。
“老闆，我以爲你會很憤怒。”
“我當然憤怒，但這就是生活不是嗎？”
“是的。”鮑爾默點了下頭，接着起身準備回家睡覺。
然而，就在他走出辦公室後不久，他又回來了。
趴在伊森辦公室的門框上，圓滾滾的大眼睛裏寫滿了好奇。
“老闆，我能在問你一件事情嗎？”
“你說。”
“昨天的問卷調查你爲什麽要親自去啊？你可以把事情交給我們。”
這個問題讓正在整理文件的伊森笑了起來。
看着身子微側的家夥，伊森捕捉到了他臉上的好奇。
歎了口氣，伊森說道：“無數商業帝國的轟然坍塌那都是因爲制定發展規劃的掌舵人脫離了大衆。當高高在上的他們連現場都不肯去時，低頭瞧見的隻會是下面人的笑臉。”
“我不是不信任你們。”
“我隻是想聽聽那些願意爲我花錢的消費者在說什麽。”
“！”
鮑爾默嘴巴微張。
凝神與伊森對視了一會兒後，他輕笑一聲，道：“謝謝。”
“不用。”
伊森揮了揮手。
“滾蛋吧！”
“回去睡覺！”
既然米高梅沒有在遊戲的推廣上搞什麽盤外招，那麽伊森便決定靜靜地關注他們，看看《貓和老鼠》這種追擊遊戲到底能夠賣出多少。
然而，他的沉默卻換來了米高梅的高調宣傳。當七月十五日來臨時，已經在全米鋪貨的米高梅在三大報紙上買了廣告——
【時隔多年，《貓和老鼠》再次席卷阿美利加！即将迎來四十歲生日的湯姆和傑瑞再一次爲全米民衆帶來快樂！而他們腳下躺着的，是剛滿三歲的《貪吃蛇》！傑克和肉絲正在瑟瑟發抖！】
【十五天！一萬台！且看《貓和老鼠》成爲當下最火電子遊戲！】
【老牌娛樂公司的底蘊！米高梅初涉電子遊戲領域即打破命運遊戲的銷售記錄！《貓和老鼠》有望成爲今年的銷售冠軍！】
【命運遊戲到底做錯了什麽？伊森·瓊斯爲啥會跌下神壇？】
當漫天漫地的拉踩報道出現後，伊森的腦門上頓時冒出了無數黑線。
好家夥！
《貓和老鼠》十五天才賣出一萬台，而他的《貪吃蛇2》僅用十天就已經破了一萬二，這種運營四十年都抵不過三天的銷量還特碼的能吹？
伊森真的是高估這些人的節操了！
他之前還在尋思，有着意呆利關系的米高梅怎麽辣麽克制，邁克爾·布蘭科所設想的運貨問題至今沒有出現，不僅如此，他們還低調賣貨。這種老老實實做人，本本分分做事的行爲放在資本社會怎麽看都有些奇怪。
可現在嘛——
還是忍不住！
非得拉踩！
“草！”
“真特碼的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看着手裏的報紙，伊森搖起了頭。
“飛利浦之前就幹過這事，時代華納也幹過這事，而現在米高梅又幹了！你們特碼的是姓布萊恩特的嗎？沙克也幹了？”
伊森有些無語。
而當他發現，行業裏的小老弟想要踩着他這個老大哥上位後……
那他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揮出一巴掌，給這個小老弟來上一個大逼兜子那就是他最想幹的事！
而如何扇嘛……
望着辦公室裏的遊戲排行，伊森抿了抿唇。
雖然《貪吃蛇2》、《天降橫财》這些遊戲的當季銷量可以讓他進行回擊，但這種差距不大的成績打不出那種碾壓式的快感。
他想要一巴掌把米高梅摁在土裏！
而既然是這樣……
伊森将目光落在了排名第一的《星球大戰》和排名第二的《吃豆人》身上，凝視片刻後，他又掃了一眼自己桌上的台曆。
接着，他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
一陣轉接後，他把電話打到了溫哥華。
“Hello？是荒川實嗎？你們任天堂該過來結賬啦！”
沒錯！
想要打出碾壓式的快感，那特碼的就得拉出任天堂啦！
老子遊戲海外銷量的零頭特碼的都比你們米高梅的總銷量多！
就這樣你們還顯擺？
顯擺你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