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伊森的前世,隻要是經曆過計算機時代洗禮的人那應該都玩過《掃雷》這款電子遊戲。
因爲它可以在上班摸魚時玩,可以在微機課間品鑒,可以在計算機斷網時打發無聊的時間,甚至還能訓練人的觀察力、判斷力和反應速度。
而它的出貨量也和《貪吃蛇》一樣無法統計,作爲Windows 3.1裏的自帶遊戲,就算在伊森穿越之前微軟已經将它從Windows的附錄中永久删除了,但它的出貨量也依舊會被微軟裱起來挂在牆上,因爲《掃雷》的成績那就是Windows的行業屠殺史,它親眼見證了微軟用鐵蹄征服世界。
說實話,在剛來這個世界,制作人(抄)生(襲)規(目)劃(錄)時,伊森就考慮過《掃雷》這個遊戲,因爲它太出名了,和依托諾基亞傳遍世界的《貪吃蛇》一樣,那幾乎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思考了一會兒後,伊森還是放棄了,原因嘛,則有三條。
首先,《掃雷》這款遊戲是無法用電路闆直接制作的,促使它誕生的關鍵,其實就是中央處理器的民用和普及。撰寫人生規劃時,伊森還沒弄到6502,當硬件問題都無法攻克後,制作《掃雷》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其次,《掃雷》這款電子遊戲上手是有門檻的,而且不低,而這其實是和電子街機的短平快玩法背道而馳的。《貪吃蛇》能火,那就是因爲上手簡單,上下左右的操作就算是派大星來都能玩的懂。《吃豆人》能火,那也是因爲操作方式隻有移動,孩子一看就會。《星球大戰》就更不用說了,它們的操作甚至比前面兩個還少一個鍵位。而《掃雷》呢?光是遊戲中的數字顯示,那在不看說明的情況下就會讓無數玩家爲之傻眼。
最後,當他伊森·瓊斯的腦子裏裝着一堆遊戲時……
我抄個《北國方塊》不香嗎?
爲什麽要抄《掃雷》?
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非得和錢過不去?
正因如此,伊森便直接把《掃雷》這款遊戲丢進了垃圾桶,接着在自己的人生規劃上寫下了《貪吃蛇》《吃豆人》《北國方塊》等字樣。
要做,那特麽就做名氣大的!最賺錢的!
但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當伊森在《貪吃蛇》《吃豆人》《星球大戰》上賺的盆滿缽滿後,伊芙琳在《北國方塊》上的一句‘芯片不行,做不出來’好似一盆冷水,将他澆的是透心涼,心飛揚。
他都擁有了地表最強的消費品級芯片了,結果這玩意不行?
這尼瑪就讓人難受了昂!
而更讓伊森難受的是,他直到這時才發現,不懂技術的自己似乎并不清楚哪些遊戲可以用6502搭載,當他自己都不确定哪些遊戲可以抄時,那種煩人的感覺讓他快把自己的頭給撓秃了。
至于說什麽拉出一堆遊戲讓伊芙琳鑒别?
呵——
他要是真像哆啦A夢一樣端出一堆‘靈感’,那伊芙琳是肯定會撬開他的腦闊,看看裏面是不是裝着什麽次元口袋。
要知道這家夥已經對他的創作能力好奇很久了!
而且她是有動手能力的!能把他解剖的!
所以,在身份不能暴露的情況下,伊森就隻能自己想了,而在把《魂鬥羅》當成護航大作的同時尋找一些不會搶該遊戲風頭但又能用6502制作的遊戲?這就成了伊森的一件糾結事兒。
但現在嘛,随着《掃雷》的出現,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掃雷》這款遊戲其實非常的簡單,它分爲兩個模式,簡單模式是一個9×9的棋盤,裏面有十個地雷,高級模式是16×16的棋盤,裏有四十個地雷,玩家隻要能夠将地雷所在的位置找出來就算成功。”
“地雷所在的周邊格子,會以數字的方式給玩家提供提示,就比說我現在畫一個3×3的格子,地雷在正中間的話,那麽四周八個格子裏都将會是數字1,這意味着它們的臨格有一個地雷。而如果這九個格子裏有兩個地雷,就比如說正中間一個,第一排的中間還有一個,那麽除了最底下的一排格子會顯示數字1外,其他的四個格子全都會顯示數字2。”
“當然了,這種提示并不會在遊戲開始時就給,遊戲一開始,界面上是不會有任何提示的,玩家隻有在進行了第一步的排雷動作且沒有踩中地雷後,以他所選的周邊格子才會在亮出底色的同時給玩家帶來一些數字上的提示,然後玩家便可以根據提示玩下去。”
“這款遊戲能做全随機嗎?”
“如果做不了的話,那我們就做僞随機。”
“就是按照之前制作《吃豆人》時你和我說的八位處理器能夠承載最大的關卡數量一樣,給它的簡單模式和高級模式各做一百個關卡,然後以随機調用的方式展現給玩遊戲的玩家。”
拉着姐姐的手回到家裏,伊森直接把女孩帶進了托馬斯和琳達給他們準備的車庫,将《掃雷》這款遊戲以繪畫的方式呈現在了伊芙琳的面前。
他之所以說MOS 6502一定能夠承載這款遊戲,那是因爲他壓根就沒想着把這款遊戲做成微軟那種用算法生成地雷,将遊戲關卡随機到底的遊戲,而是以人工的方式給簡單和高級各制作一百張地圖,再以抽取的方式讓玩家誤以爲自己是在玩一款很牛哔的全随機遊戲。
雖然當玩家玩多了以後那是一定會識破這款遊戲的設計的,但那根本就不重要對吧?因爲《掃雷》這款遊戲在開始階段是不會向玩家提供信息的,在開始界面一片空白的情況下,玩家就算背了譜,第一步也得看命。
“能做。”雙手撐桌的伊芙琳笑盈盈的望着那張充滿期待的臉,道:“如果你不要全随機,那這個遊戲做起來非常簡單。”
“Okay!那就他了!”伊森拍了下手,興奮不已。
在确定《掃雷》後,他們主機的首發遊戲就有三款了,雖說和雅達利、米羅華相比,他們的陣容着實寒酸,但這不重要,因爲這個年代的遊戲賣的就是靈感,《魂鬥羅》的新穎模式就能打他們全部了。
“Yes!我終于不用聽我的腦細胞哀嚎了!”伊森揮舞了一下拳頭。
“什麽?”伊芙琳沒聽明白。
“爲了想遊戲,他們死了好多。”伊森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噢——”這種比喻讓伊芙琳笑眯了眼。同時,她又給伊森潑了盆冷水,“可我覺得,它沒你之前拿出來的方塊遊戲有意思。”
“是,我知道。”伊森點頭道:“但夠了。”
“我們主機主推的遊戲是那款射擊類遊戲,它就像是一朵紅花閃耀奪目,其他的遊戲都是綠葉,隻要有趣,隻要耐玩,那就夠了。它們不需要玩家的盛贊,它們做的,那就是讓玩家在無聊時打發時間,同時,讓我們的遊戲庫看起來沒有那麽的寒酸。”
伊森其實可以一股腦的将大賣遊戲搬上主機,但那種行爲百害而無一利。在商業運作裏面,一期推廣裏隻可能擁有一個拳頭産品。因爲拳頭一旦多了,那消費者就會挑花眼,這對産品的宣傳和維護十分的不利。
“Okay,既然你覺得沒問題,那就做吧。”伊芙琳問:“還是我?”
“嗯哼。”伊森揚起了眉毛,用鼻頭發音。
“那和以前一樣,兩百張棋盤你自己畫,地雷你自己布置,我現在手頭上的活很多,沒時間做這些,Okay?”伊芙琳戳了戳桌上的紙。
“Okay。”伊森笑着點頭。
除非伊芙琳不願意親手做遊戲了,否則伊森是不可能将前世的靈感交給别人制作的,别問爲什麽,問就是不信任。
而在伊森接下伊芙琳的工作安排後,第二天開始,他便窩在辦公室裏設計棋盤鋪設地雷,一開始他覺得這種事情很簡單,但畫多了以後,他便發現1、2、3、4這四個阿拉伯數字放在他的面前他都喊不出來。
那種懂其含義但就是失語的情況和小說中一章裏瘋狂出現同一個字十分類似,若是非要形容,其實就是看吐了。
伊森本以爲自己能夠堅持,但等他把第十五張棋盤畫好,拿出尺子準備繪制第十六張的格子時,陡然嗅到的鉛筆味兒讓他捂住了嘴。
“嘔——”
“嘔——”
“嘔——”
他幹嘔了幾聲。
“特麽的——”
“好惡心啊——”
尺子一甩,鉛筆一丢,歇會歇會。
雖然畫圖發惡心這種事情會拖慢《掃雷》的研發進度,但在主機剛剛完成,《魂鬥羅》剛剛開發之際,《掃雷》的拖延根本就無傷大雅,伊森甚至還有時間處理其他的事務。就比如說,把命運遊戲的工廠拆分出去,改名爲邁克爾·布蘭科電子生産公司,并将百分之十五股份的集體激勵計劃和百分之十五的後續員工激勵計劃公布開來。
而在此過程中,他也聽到了不少的好消息。
首先是百事可樂的部門負責人羅傑·科裏恩終于被文洛克挖到了,他在三月底來到了庫比蒂諾,向蘋果公司報道。一番交談後,蘋果的兩位史蒂夫、伊森、文洛克以及羅傑·科裏恩四方達成了共識,以二十萬美金的年薪聘請羅傑·科裏恩爲蘋果電腦的首席執行官。
同時,公司也爲他搭建了一個股票期權激勵計劃,在文洛克加入後,蘋果電腦的總股本被他們擴充到了三億股。以此爲基礎,在羅傑·科裏恩入職後,未來三年蘋果的總收入如果突破五億,那公司就會以一股一美金的價格爲他定向增發五百萬股以獎勵他對公司做出的貢獻。
按照正常情況,标準的股票期權行權時,激勵對象一般都是自籌資金認購股份的,但爲了讓他更好的爲公司效力,所以蘋果還決定爲他提供一定的行權獎勵金。在他任職的三年裏,在扣除非經常損益的加權平均淨資産收益率如果高于百分之十,那他就能以每年淨利潤的百分之十獲得行權獎勵金,當然了,如果行權獎勵金最後發放的總額大于認購股份的價格,那麽行權獎勵金将會以認購股票的總額發放。
說得通俗一點,那就是如果蘋果的效益超級好,那他就可以白拿購買價爲五百萬的五百萬股蘋果的股票,這個錢由公司出。
而在羅傑·科裏恩拿到激勵的同時,伊森也硬剛着文洛克,讓兩個史蒂夫也和公司重新簽了工資合同,獲得了對應的激勵方案。
畢竟,再虧不能虧自己人對吧?
和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相比,沃茲尼亞克和喬布斯這兩個家夥對他那簡直不要太好,前者已經以底薪的方式幫他做了好幾個遊戲了,還優化了《貪吃蛇》,後者的福星屬性更是幫他解決了好多的問題。
除了激勵方案,九人制的董事會也建立了起來,兩個史蒂夫分别拿走三個席位,喬布斯爲董事長,伊森獲得了兩個,最後一個歸文洛克。
在解決完蘋果這邊的問題後,好萊塢那邊也傳來捷報,《異形》的制作團隊終于拉出來了。在北美無人可用,約翰牛的知名導演都有些懼怕哥倫比亞的支票造假案件燒進劇組後,前往腐國尋找導演的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也宿命般的選中了雷德利·斯科特這個小年輕。
嗯,沒錯,就是小年輕。
雖然雷德利·斯科特是三七年出生的,比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都大,但他在電影上的起步時間那是不可能比得過從小就能玩膠片的斯皮爾伯格的,而且,他在去年(1977)才拿到了戛納的最佳處女座獎。
從資曆上來說,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反而是他的前輩。
不過這些事情并不重要,在他簽訂執導合同後,環球便立刻在紐約和倫敦開啓了選角工作,同時,工業光魔也飛速運轉,按照雷德利·斯科特和斯皮爾伯格以及盧卡斯的想法,打磨異形生物模型。
第一期投資的兩百萬美金由命運影業和環球共同承擔,而這種速度也讓伊森有些無語,因爲他是真的搞不清楚,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這兩個家夥難道真的是個陀螺嗎?明明能飛速搞定的事情之前卻拖了好久!
不過這種事情他也就會在關起門來時和伊芙琳吐槽一下,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四月的到來,第五十屆奧斯卡也在洛杉矶召開。
今年的最大赢家爲伍迪·艾倫,他憑借《安妮·霍爾》斬獲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三個大獎,并将戴安娜·基頓捧成了影後。
《星球大戰》則将所有的技術類獎項全部包圓,因爲它對電影行業做出了無與倫比的貢獻,奧斯卡組委會還爲它們頒出了特别成就獎。
獲得同一獎項的還有《第三類接觸》。
沒辦法,雖然《第三類接觸》在技術獎項上輸給了《星球大戰》,在票房和影響力上也比不過《星球大戰》,但那震撼人心的外星飛船還是能和《星球大戰》的千年隼号打個平手的。
在奧斯卡召開之前,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便向伊森發出了邀請。
但伊森以正在制作新遊戲爲由謝絕了。
不過在獎項頒發之後,他也給兩人撥去了恭喜電話。
内外部事務的全部結束,讓伊森獲得了一段安靜的時光,窩在辦公室裏繪制着《掃雷》的關卡,而就在他以爲,四月就會這樣平靜的度過,五月會這樣悄然的到來,直至新品發布會的召開才會讓自己忙碌一點時……
一九七八年的四月十八日下午,史蒂夫·鮑爾默這個光頭再一次的敲響了他辦公室的大門,“Boss,華盛頓那邊有消息了。”
“啊?”沒頭沒尾的話語聽得伊森一臉懵哔。
鮑爾默則解釋道:“運河的事情,參議院以68:32通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