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兒别捏的難以喘氣,崔柱雙眼瞬間充血,身體中真元氣息瞬間爆發而開,籠罩着崔單陽。
然而站在崔單陽身邊四人,也紛紛爆發出氣息,冷眼盯着崔柱。
五人全都是道境修爲,一瞬間就壓過了崔柱。
崔柱臉色無比難看,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那崔單陽狠下心來,不點頭是吧,老子先殺你女兒,再殺你兒子,然後把你打成殘廢丢到天都城外。
再請人滅了伱。
噗嗤!
眼看着崔單陽用力要捏死那小女孩,突然一道雷電刀光一閃而過,被舉起在半空的小女孩突然失重,朝着地面上墜落去。
這時,崔柱一把上前抱住了女兒,同時他還抱住了一隻鮮血淋淋的手。
那是一隻斷腕手,還抓在小女孩身上。
“啊啊啊……我的手……!”
崔單陽看到崔柱接住小女孩時,才發現自己右手斷了,鮮血正在狂噴,疼痛才傳遍全身。
另外四人也懵住了,剛才他們隐約間看到一抹雷電刀光閃過,但看的不夠仔細,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雷電刀光斬斷的。
“誰?”
另外一個粗壯漢子怒吼一聲,神識迅速掃動而開。
忽地發現院子外面,停着一輛馬車。
當即沖出院子,冷眼盯着那馬車,發現是仙寶閣的租賃馬車,當即一刀斬了過去。
砰!
一股抗衡的反震之力,将那粗壯男子的大刀震開。
“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算什麽,崔家行事就這麽殘忍霸道嗎?”
馬車内傳出沙啞的聲音,難以分辨年紀。
神識窺探,也被阻擋了回來。
那粗壯漢子吃了虧,也不敢再出手。
這時,崔單陽四人也沖出了院子,甚至就連崔柱也走到了門口,想要看清楚是誰幫了自己,但很可惜,神識窺探不到人。
“還不滾!?”
馬車内嘶啞聲音再次響起,緊接着一股恐怖氣息蘊含着雷電激蕩而開,瞬間震的崔單陽五人連連退到,并且大口吐着鮮血。
“道,道皇……!”
崔單陽五人吓的臉色狂變,崔家在天都城中雖然是大族,族中也有大帝強者,但道皇這級别對他們來說,還是非常恐怖存在。
一刹那,五人吓的倉皇而去。
這時,崔柱才上前單膝跪地抱拳:“多謝前輩救我女兒一命,晚輩崔柱無以爲報,給您跪了!”
良久後,馬車内走出一個身穿藍衣的青年。
單膝跪在地上的崔柱等的心裏發毛,忽然發現走出來一個藍衣青年,也不由愣一下。
前輩?青年?
一想,不少高人都很年輕,當即恭敬低下頭。
“别跪了!”
陸甯跳下馬車,聲音恢複正常:“我可不是什麽前輩,就是路過此地,看到有人欺負人,看不過眼,多管了一個閑事。”
崔柱站起來,但仍舊恭敬無比:“對前輩來說是多管一個閑事,但對我崔柱來說,您可是救命恩人啊!”
陸甯擺手:“之所以出手,那是因爲你是獄卒,我曾經也是獄卒出身,路過此地,看到了你,不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前輩,您曾經……”崔柱有些不可思議。
“一言難盡,有酒嗎?”陸甯微笑道。
“有有有……!”崔柱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把陸甯給請到家裏,正好買的有靈肉,抱出來一壇子酒招待陸甯。
陸甯看了裏屋的老人一眼:“大娘生病了?”
提到這事,崔柱臉上盡是怒色:“都是剛才那一幫人幹的。”
陸甯從身上摸出一枚道品療傷丹,“給大娘服下。”
“道品療傷丹?”
崔柱一眼瞧出陸甯手中療傷丹價值不菲,前端時間他咬着牙給自己母親買過道品療傷丹,但是對母親傷勢來說幫助不是很大。
“還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甯長安!”
“甯前輩,這丹藥太貴重了,您還是收起來吧。”
崔柱說道。
“區區一枚療傷丹而已,我這兒百兒八十顆,多得是。”陸甯不屑說道。
聞言,崔柱便将道品療傷丹不起作用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甯道:“那是丹藥品級的問題,你給大娘服食的療傷丹,療傷效果隻有五六成,我這丹藥十成療傷效果。”
崔柱不由瞪大了眼睛:“十成?仙寶閣賣的療傷丹連八成都不敢說,您這……!”
陸甯笑道:“你不信我?”
崔柱連連搖頭,當即接過了那枚療傷丹,不管有沒有十成效果,總之吃了肯定不會有事,無非是多欠這位前輩一個人情。
當即捧着丹藥去給母親服下,然而不消片刻,裏屋中那大娘就直呼極品丹藥啊,真厲害之類的話!
崔柱跑出裏屋,跪在陸甯面前,磕頭:“多謝前輩賜藥!”
這一次,崔柱直接雙膝跪地。
陸甯倒也沒有做作,受了崔柱一個大禮,将他扶了起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路過此地,你我也算是緣分,自當出手一救,所以不要再行這麽大禮!”陸甯淡淡說道。
崔柱滿臉崇拜的看着陸甯,“世人若是人人如前輩這般心存善念,哪還有什麽可憐人!”
陸甯笑笑,他總不能告訴崔柱,我靠近你是有目的吧。
“剛才在外我也稍微聽了一下,他們說你是私生子,怎麽回事?”陸甯原本是不想多嘴的,但這是拉近感情的好辦法。
崔柱朝着裏屋看一眼,見母親氣色好多,已經能下床了,跟陸甯說了一聲,先進裏屋将母親攙扶了出來。
陸甯起身盯着那老大娘,發現後者面相标緻,年輕時候應該是姿色不錯的美女。
其實從崔柱的英武面相也能看出來。
老大娘坐下把崔柱爲什麽是私生子的事情說一遍。
陸甯安靜聽着,老大娘是崔家三長老身邊的丫鬟,又一次那崔家三長老喝多了……
再然後,陸甯不聽就已經知道了結果,這種狗血事情,在任何一個大家族中都不見少。
若不是他想要進入南仙牢,大族什麽私生子,什麽狗屁事情,他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但陸甯還是耐着性子聽完了那老大娘的叙述。
最開始那三長老對他們一家還聽好,但在半年前,他們一家被五長老發現了。
崔家五長老與三長老一直不對付,就想把崔家三長老在外養私生子的事情告訴家主。
原本對崔家三長老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偏偏崔家大長老離世,衆長老都想争奪大長老的位置。
這時候,養私生子就會被人抓住把柄,特别是大族,還是很忌諱在外養私生子這種事情,血脈外流。
崔家三長老就是想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崔柱一家人。
剛才那五人雖然是崔家人,但也隻是支脈,不是直接聽命崔家三長老的。
畢竟崔家三長老是一位道皇強者,麾下管事的也是造環境修爲。
那崔單陽五人不過是化神境,一個人,崔柱應該能打過,但五個人,崔柱肯定打不赢。
崔柱的媳婦兒就是被崔單陽五人打死的,然後給了崔柱一家人搬離天都城的時間,結果一家人沒有搬。
崔柱心裏很清楚,搬離天都城,一家人絕對要死在荒野,連個收屍都不會有。
陸甯聽完後:“你可以換一個住處?”
聞言,崔柱深吸口氣:“這是我換的第三個住處了。”
陸甯沒再說話,他能看出來,崔柱若不是有老娘孩子,隻怕都住在仙牢中了。
沉吟少許道:“那崔單陽之所以能找到你,主要還是因爲你。”
“其實你可以這樣,把你母親還有孩子安置在一處安全放心的地方,然後你自己住在仙牢中,如此那崔單陽就無法找到你母親和孩子,你也可以偷偷兒回去。”
“再不濟,你也可以托牢中獄卒幫你照料母親和孩子,把發的錢讓獄卒帶過去。”
“至少可以避一避風波,時日久了,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
崔柱聽的眼眸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當即就要收拾家當。
“甯前輩,恕我不能奉陪了,我,我先……!”
“去吧。”
陸甯笑着點頭。
那崔柱兒快速收拾了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麽家當,畢竟房子都是租住别人的,東西朝着乾坤袋一裝,找了房東付了房租就要帶着老娘和孩子離開。
“上馬車吧!”陸甯說道。
崔柱兒感激不已,攙扶着母親、孩子上了馬車,然後朝着天都城西邊而去。
天都城太大了,房屋無數,真要刻意躲藏起來,就算是崔家也不可能翻遍天都城。
一個時辰後,崔柱在西邊離南仙牢比較遠的地方,租賃一個小院子,将老母親和兒子、女兒安置了。
然後留下陸甯在家喝酒。
陸甯則是讓車夫回仙寶閣,給費長老說一聲,就說他這幾天有事先處理點事情。
車夫駕着車去了。
陸甯才随着崔柱進堂屋中,坐下來一起喝酒聊天,崔柱問陸甯加入什麽勢力?
陸甯把乾坤戒指中金甲衣拿出來,這金甲仙捕還是之前捕仙門發放的,乾坤戒指中一直存放有兩套嶄新的,是爲防止身上穿破了好有換的。
後來離開捕仙門後,一直留着。
“金甲仙捕?”
崔柱肅然起敬,連忙起身道:“拜見大人。”
陸甯擺擺手,“便衣出行,别讓人聽到了!”
崔柱連連點頭:“卑職明白!”
他真沒有想到出手救自己一家的人是金甲仙捕,那可是真正的官兒。
說起來仙捕,當初他也想幹仙捕,但因爲某些原因,最終隻在仙牢中當了個獄卒,慢慢熬到牢頭。
接下來,陸甯與崔柱喝酒,說自己有重要事情要暗查南仙牢,但不能明目張膽進入仙牢中,需要喬裝打扮,還得有人在内接應。
崔柱一聽,立即拍胸脯保證道:“大人,這事可以交給我啊!”
陸甯搖頭道:“你不行,你隻是個牢頭兒,職位太低了。”
崔柱立即挺起胸膛,信誓旦旦說道:“大人,您也是幹過獄卒的,應該明白牢頭在仙牢中,那地位可不低啊,除了校尉,獄吏,牢頭可是最大了。”
“不瞞您說,我在南仙牢中還是有點小威望,您要是喬裝一番,把您帶進仙牢中,一點問題都沒有。”
“真沒問題?”
“真沒問題!”
崔柱重重點頭說道。
陸甯一臉嚴肅:“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崔柱一聽:“大人,您可别跟我客氣,什麽拜托不拜托的,就是上刀山……”
“好了,不用你下油鍋!”陸甯擺手打斷了崔柱。
崔柱不由咧嘴笑了起來。
陸甯盯着崔柱,心裏暗暗想着,終于可以混進仙牢了。
當即端起酒碟道:“喝酒!”
崔柱也端起酒碟與陸甯碰一杯,但眼珠子一直在轉,酒喝完之後說道:“大人,您先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話音落下,崔柱兒就急急忙忙走出家門,四下看一眼,見沒有人盯着自己,迅速朝着遠處走去。
堂屋中,陸甯發現腰牌有異樣,不由拿出來神識沉入其中,發現是費大龍留言,問他需要幫忙不?
陸甯沉吟一下,回複費大龍道:多謝費長老關心,我能處理,最多三天就返回仙寶閣。
一刻鍾後,崔柱又帶了酒以及靈肉其他菜肴回來,給老母親和孩子們也帶了一份。
來到陸甯面前道:“大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您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仙牢中,不過您得換上獄服,容貌還得稍微改變一下。”
陸甯暗自點頭:“辦事挺麻利麽!”
崔柱咧嘴笑笑,就恭敬端起酒碟敬起了陸甯。
……
酉時左右,崔柱帶着一位面色略微黝黑的男子,走進南仙牢大門。
門口守衛隻是與崔柱打聲招呼,就讓兩人進去了。
連續走進兩道門,來到仙牢中,明顯見黑面漢子松口氣。
黑面漢子就是陸甯喬裝打扮的,是仙牢中一個獄卒,也正好是崔柱手下的。
崔柱搬完家後出去了一趟,就是找人讓自己手下在家休沐一晚,把手下腰牌弄來。
至于獄服崔柱家裏好幾套,陸甯随便穿了一套。
此刻點卯,居然沒有人看出陸甯是喬裝。
因爲平日仙牢中本就沒有什麽事,所以大家的防備心理還是比較低。
那校尉點名之後就去了。
崔柱作爲牢頭直接把陸甯叫走,如此其他獄卒也就顧不上與陸甯說話。
“大……”
崔柱帶着陸甯來到偏僻地方,正要開口,被陸甯噓噓,“叫獄卒名字。”
崔柱點頭,詢問陸甯要去幾層。
“有幾層?”
“八層。”
陸甯道:“那就八層開始吧。”
天都城的仙牢與北荒王城的仙牢都是一樣,分天地玄黃甲乙丙丁八層。
丁層最上面,天層最下面。
崔柱也不知道陸甯具體要做什麽,來到天牢八層後,見天層獄卒在喝酒賭牌,上前打聲招呼拿過點名冊就走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