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昌城。
“報,王爺,黃泉門主帶領弟子前來助陣!”
“哈哈,快請!”
……
“報,王爺,離恨天宗主帶領弟子前來助陣!”
“哈哈,有請!”
……
“報,王爺,極樂宗宗主帶領弟子前來助陣!”
“……羅刹門門主帶領弟子前來助陣!”
“……九重門門主帶領弟子前來助陣!”
“……萬毒谷副谷主帶領弟子前來助陣!”
大清早上,江湖中有名氣的門派紛紛來到太昌城,給永山王助陣。
因爲下一戰就是朱仙城,他們必須得參與,否則直接到了皇城,他們再錦上添花就不太好。
永山王自是高興不已,讓兒子周欽、雷天垂親自接待那些江湖門派。
東門城樓上。
永山王及祝青雲等九位二品強者,還有屠成龍及長威、衛光定等戰将,正在商議戰事。
“報!”
就在這時,一位風塵仆仆的銀甲軍将士,快速登上城樓。
永山王擡眉冷道:“進來回話。”
那将士面如土色,快步走進城樓中,單膝跪地道:“禀王爺,永州、永州被朝廷軍平推占領了!”
聞言,城樓中一片安靜。
永山王呆呆地看着那銀甲軍将士,說道:“你剛說什麽?”
銀甲軍将士對上永山王的眼神,臉色更加蒼白,又把話重複一遍。
這次,衆人都是聽的非常清楚,永州被三千黑虎騎給平推占領了。
“呵呵……呵呵呵……!”
永山王從座位上站起來,呵呵發笑兩聲,旋即抽出佩劍将面前桌子劈成兩半,朝着銀甲軍将士走去:“廢物東西,敢亂本王的軍心!”
噗嗤!
長劍直接刺入那銀甲軍将士胸膛中,後者滿嘴噴血:“王爺,屬下沒亂軍心……”
永山王面目猙獰,一腳将那銀甲将士踹飛出閣樓,大喝道:“亂軍心者,殺!”
當即有人将那死去的銀甲軍将士拖走,地面上留下一道很長的血漬痕迹。
十分醒目。
“永州是本王的老巢,大本營,五十六座城池,最低也有五千将士鎮守,一隊三千黑虎騎,三天之内能平推永州?”
“元帥,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永山王沉聲說道,又扭臉看向屠成龍。
屠成龍目光閃爍:“回王爺,的确可笑。”
”黑虎騎一直在跟我軍作戰,而且探子從沒發現黑虎騎繞過我軍前往永州,定是那将士胡亂報信,擾亂我方軍心。”
聞言,祝青雲等人盯着屠成龍,在他們看來,永州很可能已經被平推了。
隻是永山王不願意接受事實而已。
畢竟傳出去,這可是奇恥大辱,他的大軍在前面攻打着,後方老巢被人突襲了還不知道。
關鍵是短短數天就被平推了。
可想那平推的将領,得多麽可怕!
銀甲軍戰将衛光定、樂栎等人臉色不是太好看。
畢竟那将士是銀甲軍中一員,兄弟們前方流血,永山王一個憤怒就拔劍屠殺,讓他們心裏有些不痛快。
但想到那銀甲軍将士有些魯莽,應該單獨彙報給永山王,也不至于被一劍刺死。
“報!”
片刻,又有一人沖上城樓。
怒氣剛消的永山王,冷冷喝道:“說。”
那将士看一眼地面上尚未幹涸的血漬,小心翼翼走進城樓中,單膝跪地道:“禀王爺,安山王大軍昨晚抵達京周,将皇城圍困……”
“好!”
将士的話還沒說完,永山王便興奮大喝一聲。
旋即掃一眼張嘴結舌的将士:
“接着說。”
将士心裏一閃:王爺,您高興的太早了,屬下話都沒說完呢。
“王爺,安山王大軍是圍困了皇城,但被一人震懾,吓退百餘裏安營紮寨。”
“啥???”
永山王楞一下,一把抓住那将士衣領道:“怎麽回事?詳細說來。”
将士苦着臉,把昨晚陸甯一人一劍屠殺黑蛟皇的事說一遍,吓的安山王十萬鐵騎退出百裏,等着永山王大軍圍困京周。
“黑蛟皇黑騰被殺了?”
吃驚的人,是一位身穿米白色衣袍的端莊女子,看樣貌約有三十歲的樣子,風韻猶存。
她便是玄女宮宮主,司商衣。
“回前輩話,是的,被那陸甯一劍斬殺!”将士點頭說道。
聞言,祝青雲等人沉眉。
司商衣冷道:“那陸甯,不過一少年人,怎麽會如此厲害?你是不是看錯了?”
姬風揚冷眼一閃,開口道:“簡直一派胡言,那小子,前段時間,本掌門與白雲觀主論劍時,還見過他,不過三品修爲,哪能這麽快達到二品修爲?”
那将士滿臉苦澀,因爲他沒看到人,是安山王麾下戰将如此說,他就如此回的話。
祝青雲道:“京周,不還有一位二品強者,陳天齊麽,想來應該是他吧。”
“應該是陳天齊,那老烏龜天天苟在天牢中,但實力非常強。”天外十八魔的天蠍魔冷冷說道。
他有一個弟兄,灰天瞳魔盧風淩還在天牢中關押着。
此次前往京周,定要将人救出來。
永山王冷道:“護城大陣是不是已開啓?”
“回王爺,已開啓。”
“那昨晚就沒人裏應外合配合安山王大軍入皇城嗎?”
“回王爺,沒有。”
聞言,永山王狠狠地握起拳頭。
昨晚若是陳天齊出手,那天牢中就莫九實力最強,發動天牢暴動,安山王的大軍就能長驅直入,進入皇城。
但轉念一想,安山王沒有進入皇城也好,免得後者動什麽歪心思。
永山王沉吟少許,下達命令:
“大軍修整一日,明天攻打朱仙城。”
“是,王爺!”
屠成龍等戰将齊聲應答。
……
朱仙城外。
嶽蕭乘坐馬車,親自前往大軍營中,看望重傷的牧延。
“你是……!?”
看到嶽蕭的模樣兒,牧延一瞬間好似看到了嶽王,從床鋪上想要起身,但沒有起來。
嶽蕭上前扶住了牧延,道:“我是嶽蕭,嶽王之孫。”
“嶽世子,請受……!”
“牧元帥,你身受重傷,無需多禮。”
嶽蕭摁住了牧延,沉聲說道:“爲何不把大軍駐紮進城中?”
牧延苦澀一笑,道:“已經打不赢永山王,何必紮在城中,讓城民跟着受苦受累呢。”
牧延心裏已經打算好了,把餘下的黑虎騎、飛龍騎、鎮魔鐵騎、鐵浮屠、金刀衛全部撤走,撤到皇城去。
他一個人,獨守朱仙城,阻擋永山王大軍。
牧延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擋住永山王。
但大軍可退,他不能退。
當然他也不願退出朱仙城回京周,隻想戰死在朱仙城。
隻有如此,他才能保留住最後一絲元帥的尊嚴。
嶽蕭握着牧延的手,沉聲道:“退吧,退回京周,讓女帝下決定吧。”
“目前戰況,朝廷軍根本打不赢,反抗就是送死。”
“雖然本公子很不喜歡投降之人,但做人也得識時務。”
牧延深深地看嶽蕭一眼,比嶽王看的透徹啊,嶽王就是太過剛直執拗,最終落得一個慘死下場。
這嶽蕭公子倒是看開了。
嶽蕭看開,也是在秦忠死後,心結忽然打開。
對某些事情不再執着,不存執念,發現自己活的反而很輕松。
“世子,我自有決斷,就不勞您費心……咳咳……”
牧延說着,重重咳嗽了起來,咳了滿手鮮血。
嶽蕭看在眼中,搖頭歎氣。
安撫牧延一番,嶽蕭離開大帳,去看望白雲觀主等人。
四位二品強者,雖然受傷,但傷勢并不算太重。
最主要是毛俊臣、滕子敬、陳虎、顧無雙等戰将,傷勢要嚴重一些。
“元帥,将軍都傷的如此之重,這仗還怎麽打?”
嶽蕭暗自搖頭,這場戰事,一品強者不出,目前已經無人能阻止了。
永山王坐上帝王之位,是闆上釘釘的事。
……
夜州。
鳳梧山。
文興所帶領的銀甲軍,與鎮國公的金刀衛對壘有十天,沖殺六次,皆是勢均力敵。
但銀甲軍數量比金刀衛多一倍,卻打不赢金刀衛。
文興也很苦惱,現在就盼着屠元帥大軍勝利,一直達到京周。
到時鎮國公、仝山等人必然回京周營救。
他則帶着銀甲軍長驅直入,占領夜州。
“報!”
一個銀甲軍探子,沖進營寨大帳中,文興正在思索如何擊敗鎮國公,不由擡頭喝道:“什麽事?”
“将軍,屬下發現一支黑虎騎,正朝着我軍營寨殺來。”那将士快語說道。
聞言,文興愣一下,接着冷笑道:“胡說八道,屠元帥大軍打的朝廷軍節節敗退,黑虎騎死傷無數,從哪來的黑虎騎跑到夜州突襲營寨?”
将士臉色很難看道:“将軍,末将沒胡說啊,真是黑虎騎,三千黑虎騎……!”
轟!
将士話沒有說完,大帳之外傳出劇烈的轟擊聲,地動山搖。
文興臉色狂變,神識橫掃的同時,一把抓住銀槍沖出營帳。
隻見一支三千黑虎騎将士,宛如從天而降沖進營寨中,一路沖殺。
無人可擋。
“還真是黑虎騎?”
文興滿臉吃驚,這三千黑虎騎從哪來的?
當即翻身上馬,大喝道:“來将找死!”
然爲首一少年虎騎,速度極快,手持一柄紫黑長槍,眨眼便到跟前,一槍刺來。
文興大驚失色,一槍捅出。
但已經晚了!
噗嗤!
紫黑長槍瞬間穿透文興的脖子,一顆人頭瞬間飛起。
正巧文興的長槍捅在少年胸膛上,但被少年鎮魔鐵衣強大防禦之力震開。
營帳中,那禀報的将士被文興鮮血噴濺滿臉,一瞬間呆愣在原地。
将軍,一槍被人殺了?
虎騎少年,正是裴天悲。
他沒有理會那呆愣的将士,一槍挑起文興的腦袋,大喝道:“我,裴天悲,朝廷派來平反的将軍。”
“如今文興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什麽?
将軍死了?
十七萬銀甲軍,看着大帳之前長槍挑着的一顆頭顱,一個個目瞪口呆。
在看黑虎騎上之人,竟然一個少年。
所有銀甲軍沉默了。
“不投降者,殺!”
裴天悲怒目大喝,一槍震碎文興的腦袋。
接着坐下黑虎一沖而起,落在人群中,長槍橫掃,鮮血狂飙。
接下來一幕,非常壯觀。
噗通,噗通,噗通……
十七萬銀甲軍瞬間單膝跪地,顫巍的全部降了。
十裏外。
金刀衛大營。
“報,将軍!”
一個金刀衛探子,快速下馬沖進大帳之中,對着一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禀報,此人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唇厚嘴闊,正是擔任金刀衛主将的仝山。
鎮國公因受傷暫時擔任副将。
仝山看那将士一眼道:“有什麽消息,快說。”
“回将軍,銀甲軍大營中,好像打起來了。”将士忙将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一遍。
聞言,仝山、鎮國公盛旻炤、陸青等人一臉震驚:“黑虎騎?三千人?在銀甲軍大營厮殺?”
仝山喝道:“你看清楚了嗎?”
将士認真道:“将軍,屬下看的仔仔細細,絕對不會錯,就是三千黑虎騎,突然殺入賊軍大營……!”
“報!”
那将士話沒有說完,又一個将士沖進大營,忙說道:“将軍,不好了,有一支黑虎騎隊伍朝着我方大營殺來。”
仝山、鎮國公等人吃一驚,紛紛沖出大營。
隻見西北方煙塵滾滾,等看清楚時,一支三千人的黑虎騎已經沖進大營之中,速度之快,簡直駭人。
爲首之人,竟然是一個身穿紫黑戰甲的少年,讓仝山等人滿臉震撼。
“裴天悲?”
鎮國公盛旻炤一眼認出裴天悲來。
“哈哈哈……盛伯父,是我!”
裴天悲大笑一聲,從黑虎之上翻身下馬,就在這時,銀甲軍副将軍陳百山、秦慕,帶着百人騎來到金刀衛大營中。
見到兩人,仝山抽劍就要殺過去。
“仝将軍且慢,他們兩人帶着銀甲軍已歸降朝廷。”
聞言,仝山以及鎮國公等人一臉詫異。
聽完裴天悲的話後,衆人再度震驚,目瞪口呆盯着那燦爛大笑的少年。
他們在這兒打了十天,有陸青相助,也沒有打赢文興二十萬銀甲軍、
這少年帶着三千黑虎騎直接橫推,十七萬銀甲軍瞬間降了?
這。
仝山等人隻覺得有點慚愧無比,但心裏也高興。
也爲逝去的裴同将軍高興。
“盛伯父,鳳梧山的銀甲軍交給你們了,你們整頓一下,帶着大軍殺到雲州,準備助戰牧元帥。”
裴天悲說完翻身騎上黑虎,咧嘴笑道:“本将軍,準備趕往桑州一趟,接着也去雲州助戰!”
“争取十天之内,打的永山王哭着喊着投降。”
“哈哈……!”
少年大笑一聲,縱虎而去。
迎着如血殘陽,那孤寂的背影被拉長,宛如山嶽般高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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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