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彥秋問道:“你不會真的是想報複他吧?”
辜四維看了自家媳婦一眼說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麽個人?”
胡彥秋聽了之後樂了。
辜四維道:“我還不至于和他一般見識,什麽時候都不缺這樣的人,他們總覺得自己有本事,自己看什麽事情都看不慣,覺得該怎麽樣怎麽樣做,其實就是個嘴皮子,不是有句話形容麽,說起來天下無敵,做起來無能爲力,這位連這水平都沒有,他就是宣洩自己的不滿。說完了,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你也别在乎他的話”胡彥秋說道:“這世上幹事哪有不遭人謗的”。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憑什麽幹事還要遭人說,傳伍老哥今天這事做的對,有些人就不能給他們臉子,你要是給了一次之後,他們下次就蹬鼻子上臉了。看來我這人還是太好說話了”。
說着辜四維開始摸起了下巴。
“小心眼!”
胡彥秋來了一句之後,便沒有繼續說什麽了,轉身去洗手去了。
辜四維想了想,決定找個機會和大家夥通個氣,說的明白一些。簡單來說,辜四維就準備不給一些人臉了。
特麽的老子幹活,你們不在後面幫忙就算了,還打算扯老子的後腿!這特麽的不能忍。
琢磨了一下想着到時候怎麽說,這麽一走神,差點把魚骨給煎糊了,也虧得辜四維的鼻子尖。
就這樣,魚骨也不能用了,最後又便宜了兩隻貓。
魚做好,米飯也熟了,辜四維一家子準備吃飯,桌子直接擺在了外面,照明用的是汽燈,燒到了最大,幾乎就可以當個幾十瓦的白熾燈來用了。
辜四維一家坐下來飯剛吃到一半,便聽到崖邊那裏有動靜傳來,辜四維以爲是什麽呢,走過去一看,發現劉福林老叔正吭哧哼哧的往上爬。
“老叔,你來也不吱一聲,悶頭往上爬什麽呀”辜四維立刻沖着崖下說道。
劉福林擡頭,看到辜四維站在頂上伸着腦袋,于是笑着說道:“我以爲你們家都在屋裏休息呢,怕你們聽不到,想想還是自己爬吧”。
說着,人已經到了崖邊,辜四維伸手拽着他的胳膊,把老爺子從崖下面拎了上來。
“吃過了沒有?”
辜四維看到劉老叔上來了,便央了一句。
劉福林點頭說道:“吃過了,吃過了過來的”。
“有事?”
辜四維引着和劉福林想一起往房子那邊走。
劉福林看了一下那邊汽燈下,胡彥秋帶着一幫孩子正在吃飯,于是擺了一下手:“算了,很簡單的事情,我過來問一下,馬上就走了”。
辜四維笑着問道:“什麽事啊,這麽急?”
劉福林道:“德柱一家想回來,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辜四維聽了并不奇怪,因爲他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的,就周蘭兵那一家的本事,依舊是個嘴炮家庭,甚至比和楊傳伍吵架的那家夥更招人厭。
爲什麽?那位是喝了點酒壯了膽子才敢鬧騰,周蘭兵那是覺得自己有本事,總是愛表現,她其實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當面說話捧着她的那些個人,心中不知道在琢磨什麽東西呢。
“老叔,按理說我不該說不行的,但是這事他真不行,如果要是行的話,那麽學校的幾個老師該不該把戶落到村裏來?”
辜四維沖着劉福林說道。
擱一般人指不定就同意了,但是辜四維不會,雖然說劉福林救過他的命,他是這債他已經還了,那大家就重新處,别說什麽老辜的命可不止一塊地,那就扯淡了,辜四維給了他們可不是一塊地,是一份生活的保障,這玩意對于劉福林來說要是還抵不上救過辜四維一次的話,那這人心理就有問題了。
劉福林也知道這事想要辜四維松口其實挺難的,辜四維可不是一般人,你說幾句好話什麽的,有些事情就過去了,是凡是能幹事的人,性子肯定都比一般人要硬些,要不然不可能幹成事,這道理很簡單,劉福林懂。
但是他又不得不過來問上一次,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劉福林作爲爺爺,那肯定得問。
辜四維看到劉福林的模樣,張口說道:“劉老叔,這事兒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咱們村的東西都是大家夥一起努力出來的,現在日子好了,村裏馬上很多事情也都搞起來了,突然間來一個人,想直接享受這些東西,是很不妥的”。
活是大家幹的,村子窮的時候你們跑了,現在村子富了你就要回來了,這要是輕易讓你回來了,那辜四維不是棒槌了麽。
你想怎樣就怎樣,你是隊長還是辜四維是隊長?
人不能不好說話,但是也不能什麽事都好說話,像是今天這事,辜四維是肯定不好說話的。
有人說可以說的委婉一些,辜四維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有什麽說什麽最幹脆了。
“就沒有什麽别的辦法?”劉福林問道。
辜四維想了一下,然後說道:“也不是沒有,隻不過要變通一下”。
“你說!”劉福林一聽,眼睛立刻一亮,立刻問道。
辜四維道:“這很簡單啊,您是本莊的人啊,你現在是一個人,你可以找個人寄在你的名下嘛,這樣的話别人也不好說什麽”。
辜四維突然間想到的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讓劉德柱和周蘭兵挑一個孩子,挂到他爺爺,也就是劉福林的下面,這樣的話,到了劉福林百年之後,這個孩子繼承劉福林作爲本莊村民的一切待遇。
這别人肯定是挑不出理來的,不管怎麽樣,劉福林沒有離開過莊子,他自然可以享受莊子裏的一切成果,等他以後要是去了,那他的一份肯要有人繼承啊,總不能找個外人吧。人家劉福林有孫子,也有重孫子,按這個時代的話說不是絕後,東西不可能給外人的。
劉福林想了一下,隻得說道:“我再想一想”。
這的确是條路,但是劉福林又開始爲難了,因爲他的重孫子可有好幾個呢,讓誰過來捧這碗,不讓誰過來捧這碗,就有點難選了。
“行,您慢慢想,這事兒我就是現在一提,能不能通過,那還得上會大家讨論一下”。
劉福林問道:“四維,能不能讓孩子們都遷回來?”
辜四維想都沒有想,搖頭道:“您也知道,馬上村子學校那邊是個什麽樣的章程了,這樣做不合适”。
劉福林歎了一口氣:“那行了,我回去了!”
“老叔,吃了飯再走呗”辜四維客氣道。
劉福林擺了一下手:“不用了,我還得去三隊那邊”。
辜四維也不沒多問,目送着劉福林從懸梯上去下。
回到桌邊上,胡彥秋問道:“怎麽不讓老叔過來吃一點?“
辜四維道:“他要去三隊,過來問個事情”。
看到媳婦一臉好奇,辜四維說就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你終是心軟了”胡彥秋笑着來了一句。
辜四維道:“沒有辦法,劉老叔一直對我不錯,我隻是就是論事”。
“不能讓他們全回來?”胡彥秋道。
辜四維聽了笑道:“怎麽着,你想讓我玩一手以德報怨?對不起,這麽下賤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我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胡彥秋聽了笑道:“我知道,我就是随口那麽一說。其實啊我心中也明白,像是周蘭兵這種人,是不可能知道感激的,你就算是這次讓她們一家全回來,她一準還以爲是你怕了她呢,到時候指不定就更鬧騰了。
哎,真是長見識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林了大了什麽鳥沒有?”
辜四維笑着來了一句。
“對了,你什麽時候去?”
胡彥秋轉移了一下話題。
辜四維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麽,于是笑着說道:“你也想去了?”
胡彥秋道:“我可不想去,我就是問一問”。
辜四維道:“過兩天吧,等明兒我讓升水給帶個信,讓他們兩天後過來接我,放心吧,這次去的時間短一些”。
“家裏也沒什麽事,你要是那邊忙就多呆一會兒,村子這邊的事情也不用你天天看着,要我說啊,你離開一陣子也挺好的。出去散散心,小莊子不大,每天的事情到是不少”胡彥秋說道。
辜四維笑呵呵的說道:“事大多數都是人家傳伍哥幫着幹,我呢算是甩手掌櫃的。不過這一次真不用多久,主要是借錢的事”。
辜四維這邊簡單的和媳婦提了一下。
胡彥秋問道:“可行麽?”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現在不可行,最多不過是過上兩年就是了”辜四維回道。
現在還沒有改開呢,或者說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堅定走改開的路,現在還有一些人覺得主義重要,覺得不能搞什麽資本主義雲雲。
曆史的大轉折時期,發生的事情還有政治交鋒可不是曆史書上一兩句話說起來的那麽容易。
辜四維想搞這個,想搞那邊,也不缺錢,但是真的搞起來,那還得通過蕭樹平等人打個招呼。
現在有些幾十年後很簡單的事情,在這個曆史的時期還是挺有難度的。
今天家裏有點事情準備出去一趟,隻有兩更,明天看看事情順不順利,要是不順利的話一到兩章,要是順利的話繼續三章,對不住大家了,石頭這裏拜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