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着周廣先豎了根大拇指。
周廣先見了,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張口說道:“你這人真是鑽到錢眼子裏去了”。
這時候的人把精神看的很高,辜四維這麽幹讓周廣先覺得這小子年紀青青的怎麽有點市儈。
也不怪周廣先這麽想,他們這一輩子人都是提着腦袋過來的,就是想着把以前的國家換成更好的,屬于他們心中的那個沒有貧窮沒有壓迫的新國家。很多人,尤其是知識份子,都是無私的,有很強的奉獻精神。
辜四維道:“鑽到錢眼子有什麽不對?隻要是能讓鄉親們過上好日子,我鑽不鑽錢眼子裏無所謂的”。
周廣先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盧岩這時候道:“我覺得沒什麽不對的,老周,反正這小子鬼點子多,咱們就估且看看他怎麽辦”。
辜四維道:“你們想看我的笑話?”
周廣先回道:“我們看你什麽笑話,隻是覺得你這小子生意頭腦都是跟誰學來的”。
“那你就别管了”辜四維說道。
那邊正在下棋的尢緒剛這時候突然間大聲喊道:“老周,老周,快點過來,接替我一下,我突然間來了靈感,我要去幹活了”。
周廣先聽了,扭頭往那邊的棋攤子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麽大晚上的,還搞什麽創作,黑燈瞎火的”。
“靈感來了嘛”
說着,尢緒剛已經從棋攤子上飛奔往着屋裏去了。
辜四維望着尢緒剛,沖着盧岩問道:“現在天都黑了,能看的見?”
盧岩給了辜四維一個驚掉下巴的答案:“藝術要的是感覺,有的時候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的,黑怎麽了,就算是蒙着眼睛,想表達的情緒到了,出來的作品自然而然也就能感動人”。
辜四維聽了眨巴了一下眼睛,頓了好一會兒,沒有辦法了,隻得又沖着盧岩豎了一根大拇指:“你們這幫人,真行!”
盧岩道:“不行那是不可能的”。
說完轉身要走。
辜四維打趣的問道:“你的靈感也來了?”
“黑燈瞎火的什麽也看不到,我哪裏來的靈感”。
說完盧岩向着下棋的人走了過去。
辜四維望着盧岩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長歎了一口氣,用他聽的到的語氣說道:“說人話的是你,說鬼話的也是你”。
盧岩頭也沒有回,但是手卻轉了過來,給了辜四維一個标準的罵人式手指。
辜四維就當沒有看到,倚回到了躺椅上,開始繼續哼着自己的小曲,時不時的還打着拍子。
不過辜四維沒有安穩多久,很快孩子那邊就鬧騰了起來,然後兩個小東西就掐到一起,扭打到了地上。
辜四維直起腰來看了看,然後又躺下來了。
胡彥秋這邊也伸頭看了一下,同樣又把頭低了下去。
四翠和胡彥平兩人,和辜四維兩口子一樣,至于那幫正在下棋看棋的老爺子,根本連頭都沒有擡。
兩個小子打了差不多五六分鍾,一個叫着服不服,另外一個叫着不服,辜四維直起來再一看,一個抱着另外一個的腿,另外一個扳着一個的胳膊,好像是誰也沒有吃虧,誰也沒有多大的優勢。
于是辜四維來了一句:“打完了沒有,打完了去牆根站着去”。
伯麒聽了,把兩個弟弟拉開,兩個小東西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副天不服地不服的模樣。
伯麒把兩個弟弟拉到了牆根站好。
胡彥秋這時候擡起頭來,沖着兩個小子說道:“手拉着手站好了”。
于是兩個小東西扭扭捏捏的拉着手,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别扭,還沒有等到兩分鍾呢,兩個站在牆根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了。
鬧騰到了差不多八點鍾不到,棋攤子散了,收了氣燈大家各自回屋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辜四維和大家一起去了莊子裏,把老人叫到一起說了一下自己起草的章程,念完了之後,等着有人反對呢,誰想到一個個的全都不吭聲了,愣是一個反對的沒有,可算是把辜四維給弄不明白了。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辜四維當了比芝麻還小的官,第一把火,哦,小火苗子就算是燒起來了。
又過了兩天,雷達站的李正達帶着一幫戰士們過來幫着辜四維家摘櫻桃,自帶的帳篷,住宿也是在外面,辜四維家雖然不小,但真沒有這麽大的地方給他們住。
住的問題解決了,最重要的自然就是一個吃,好酒好菜不用說了,辜四維讓戰士們一邊摘一邊吃,等着走的時候,又帶上了差不多幾筐,約三四百斤的量。
到不是辜四維舍不得給多,而是現在也沒有冷庫,到了雷達站那邊也放不了多久,這三四百斤的吃完,也就沒什麽浪費的。
這可是經驗之談,以前是有過浪費的。
不過今年呢,李正達又帶着戰士們多住了兩天,幫着那邊山頭也采摘了一下,這才離開了莊子,返回雷達站。
返回雷達站之前,還用站裏的牲口把摘下來的櫻桃,也就是工廠那邊要的送到了工廠。
過了差不多五天之後,辜四維和郭升水,還有莊子裏的一幫年青人,趕着莊子裏的牲口把喬啓笙給的貨給拉到了村子裏。
大家分巴一下,這事就算是正式完成了。
有了東西,大家種櫻桃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辜四維和楊傳伍兩人帶着大家開始在山頭劃地,按着人頭一家一家的分,隻要附近空的山頭都被分光了。
注意一下,這不是所有的山頭,附近被伐光的山頭還是有的,半光不光的也還有。
隻不過這些地方離着莊子就有點距離了,所以大家夥也就幹脆放棄了。
這下子,莊子裏平常的時候就更加安靜了,村裏的壯實的老爺們都是采石廠裏幹活掙錢掙糧去了,婦女則是種起了櫻桃樹。
反正,别的地方村民們還在集體上工的時候,石磨村六組這邊就開始了爲自己的小家奮鬥的日子。
辜四維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全國獨一份的,但肯定是全縣獨一份的,因爲就算是山裏的莊子,也沒有一個按着這邊來走的。
至于村裏,根本就當看不到,鄉裏那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怎麽說呢,就是小日子過的那是不緊不慢的。
港市那邊的情況,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至于說賺錢的樂趣,對于辜四維來說已經不大了。
辜四維也體會到了他那個時代的一種說法:隻要你錢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算是不怎麽動,這些錢也會生出錢來。
對于企業的發展,辜四維就做了一個提綱挈領的規劃師,剩下經營交到了經理人,财務交給了專業的财務人員,配合上審計,公司内的反腐部門,不能說完全杜絕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展現出了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
所有的一切都上了正軌,辜四維去港市的時間也越拉越長,後面兩三個月去一趟,每一次呆上個十來天,處理一下事情,有的時候還用不了十來天。
反正吧,老辜對于做漫威的主席,興趣沒有怎麽升高,不光是沒有怎麽升高,甚至還有一點降低。
但是對于做這個芝麻大點的莊戶隊長,心裏卻是越來越覺得有滋有味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家裏的孩子也慢慢的長大長高了。
在這不知不覺之中,時代在一點點的向着預定的方向前進。
一月份,山裏的寒風刺骨,所有人都等着過節,田間的事已經不剩什麽了,因爲這些年辜四維的折騰,莊子裏的鄉親們已經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
這話的意思是,不論是吃的怎麽樣,每一家每一戶都不再餓着肚子了,隻要是想吃,那肯定就有東西吃,至于是精米細面,還是雜糧面,那就不好說了。
别小看這一點,用楊傳伍的話說,就是從打有莊子以來,現在就是整個莊子最好的時節,因爲曆史上也沒有記錄有過什麽日子,糧食可以緊着吃,全家都是能吃的躺在床上,不想翻身的時候。
辜四維做到了,雖然有點投機取巧,但是做到了就是做到了。
整個山裏的村子,石磨六隊這邊過的最好?
那不是,過的最好的是劉德柱的老丈人那個莊子,也就是周蘭兵家的莊子,他們莊子爲什麽過的比六隊這邊還好?
那就更簡單了,山裏運出來的石頭要從他們那上裏岸,也就是說那個莊子現在成了中轉站,不光是莊子裏的人沾了光,連着采石廠那邊優先要人,都是從他們莊子先選,可以說是占盡了優勢。
這一點産生的直接後果是什麽?
那就是周蘭兵每次看到辜四維的時候,那腦袋昂的跟大公雞似的,不對,是乍一看跟大公雞似的,其實是隻小母雞。
劉德柱這邊幾次讓劉福林跟着他去住,現在劉德柱成了采石廠的一名編外的會計。
對滴,你聽的沒錯,劉德柱這小子居然成了會計,還是廠子裏的會計,辜四維聽到這消息也和大家一樣愣了半天。
不過很快辜四維就回過神來,覺得劉德柱幹這事還算行,這小子腦瓜有點木,人有點傻,但是一碼歸一碼,做事還是摳細節的,這點适合當會計。
辜四維沒有把這事當回事,就是聽一下,至于周蘭兵所謂的較勁,辜四維怎麽可能拿她當盤菜。
全家都在屋裏貓着,準備中午的時候燙火鍋吃。
外面凍了一夜的羊肉,拿進了屋裏,半軟不硬的時候準備刨肉卷,這邊還沒有擺開架式呢,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聲滿含悲意的呼喊聲。
今天沒有加更了,正常兩更,國慶帶着家人出去轉上一圈,今天和明天都是兩更,後天看吧,如果沒什麽事就多更一章。大家也趁着放假多出去走走,别老窩在家裏,運動一下,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更加有勁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