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說的這麽邪乎?那咱們祖祖輩輩在上面走來走去的,也沒有見着啥事呀?”
一位老人還是有點不理解,張口沖着辜四維說了起來。
辜四維道:“也不是所有的石材都是這樣的,這種石材其實是帶有放射性,就像是在醫院……”。
說到這裏,辜四維突然間想起來了,現在醫院有幾家有X光的,更别提什麽亂七八糟的化療了,所以這話和老頭們說不明白的。
“總之,就是這麽個意思”辜四維說道。
楊傳伍聽了遲疑了一下:“那這個我得好好問問,别到時候我這邊想着辦個好事,最後還成了壞事”。
辜四維道:“其實我就是這麽一說,一般來說想找這樣的石材也不太容易”。
此刻辜四維發現自己把大家夥給吓住了,立刻又補充了一句。
楊傳伍說道:“說的好,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原本楊傳伍叫大家夥過來商量着鋪石闆路的事情,誰知道被辜四維這麽一說,誰還有興趣談鋪路的事情啊,先等着楊傳伍去問問石材到底有沒有什麽放射性超标的問題再說其它的吧。
沒正事可說了,大家夥呆了一會兒,聊了聊閑天便各自回家。
楊傳伍和辜四維并肩出了院子。
走了幾米,辜四維要上船回去,卻被楊傳伍給一把拉住了。
“去我家,前幾日剛弄了一隻野鴨子,中午的時候一起嘗嘗”楊傳伍說道。
辜四維聽了笑道:“傳伍哥,改天吧,改天我弄上一桌招你去喝兩盅,今天我這邊真是有事呢”。
其實辜四維沒什麽事,但是爲什麽這麽說呢,誰家裏弄點野味都不容易,估計孩子都巴巴的盼出火星子了,辜四維這邊要是去把這野鴨子給吃了,孩子們就得失望了。
這時候一般人家的肉食都緊張,哪怕是楊傳伍家也是如此,至于打獵什麽的,你以爲這麽容易的,究了這久,不往深山裏走,哪來的野味。
而深山也就意味着危險。
一個小隊長在外面有些村子可能還能有點小權力,但是在這裏幾乎就是忙活的命。
不能說沒什麽權力,隻是不能肥已罷了,比如說你想扣人家國家撥的救濟,那就是等于要人家一條人命,誰會讓你?
當然了,這兩年村子的日子好過了一些,國家撥的救濟雖然幾乎就等于沒有了,但是鄉親們在老辜偷偷的幫襯之下,日子不像是以前那麽貧困了,雖然吃的說不上好,僅是每天都能填飽肚子,大多數鄉親們對于生活還是挺滿意的。
楊傳伍一聽,松開了拉着辜四維的手,不過他依舊是說道:“有的時間咱們哥倆好好的坐一坐,談談莊子以後的發展”。
辜四維聽的有點苦笑,莊子以後的發展?辜四維這邊到是想發展來着,但是現在是發展的時候麽?
這時候你多養一隻雞那都是犯錯誤的時候,談發展還早着呢。
辜四維不是沒有想過怎麽發展村子,說實話對于現在的辜四維來說發展村子也挺簡單的,現在老辜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發展莊子就算是拿錢墊也墊出來了。
不過,辜四維并不會傻到這麽幹,真要是這麽幹了,以後肯定落不着什麽好,帶着大家緻富,并不是說養着大家過富裕的生活。
先不提這事,辜四維這邊的小算盤要打起來,最少也得是改開之後了。就算是開始都不好冒這個頭,要等着國家的政策真的明确了,這才好大展拳腳。
可惜的是,楊傳伍這邊并不這麽想的,他就是覺得辜四維可以帶着村子很快過上好生活,隻是辜四維這小夥子不樂意這麽做罷了。
這事還不好用強,楊傳伍這邊隻能是時不時的對辜四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慢慢一點點的’感化’他。
辜四維要是知道楊傳伍這邊抱着感化自己的心思,估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兩人在河邊分開,辜四維回家,楊傳伍也回自己家的小院。
回到了家的辜四維繼續掃着自己的落葉,等着把所有的落葉都掃好,用糞箕把一堆堆的樹葉運到山坡上,随意灑在樹下,等着樹葉爛了自然而然就成了肥料。
一箕箕的樹葉運完,便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候了,辜四維依舊是老樣子,自己做飯自己吃,一個人也簡單,下了一碗挂面,煎了一個蛋,把以前炒的鹹菜往煮好的面上一撥拉,午飯便算是對付過去了。
下午睡了個小午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辜四維收拾了一下,找了一本小人書,就着一杯熱茶開始一邊品着茶一邊看着小人書打發時間。
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家裏這才熱鬧了起來,胡彥秋帶着孩子們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胡彥平和四翠。
家裏的幾個老頭自然也是一起回來的。
現在幾個老爺子的身體那是倍兒棒,一個個走路都是虎虎帶風的,扛着工具一點也不見吃力的模樣。
除了幾個老爺子,今兒過來的還有宋瑞。
辜四維看到他,很奇怪的問了一句:“你怎麽有空過來?不,這時候有空過來,不給你們家孩子做飯?”
宋瑞依舊在莊子裏混,不過他雖然是被發配,但是作爲正兒八經的鐵飯碗,宋瑞每個月的工資那可是一分也不少。
這就相當于啥,相當于你在北上廣掙錢,但是到三四線城市花,就這是這種感覺,吃喝不愁的那種。
哪怕是家裏幾個孩子都過來跟着他,宋瑞帶着孩子的小日子,過的那也是風升水起的。
這時候一般就是宋瑞給孩子做飯的時候了,這時候出現在自己家,那肯定是有事的。
宋瑞聽了笑着怼了他一句:“我就不能過來?”
“這話說的,我不是奇怪麽。來,過來和我殺一盤”。
晚上,胡彥秋回來那做飯的活就歸胡彥秋和四翠了,辜四維閑下來自然就有空和宋瑞殺一盤。
宋瑞笑道:“誰有興趣和你殺一盤,我是過來拿大鹽的”。
見辜四維沒有反應過來,宋瑞繼續說道:“今年我自己腌鹹菜,過來拿大鹽去家裏腌鹹菜去”。
“你種了鹹菜?”
辜四維有點奇怪,你連個屁地都沒有,哪裏來的鹹菜可腌。
宋瑞說道:“那你可就小看我了,我在那邊撿了一塊地,也不大,就隻有三四分,還是跟條蛇一樣的形狀,不過我帶着孩子算是夠用的了”。
“撿了一塊地?”辜四維更加迷糊了:“連你這樣的也能在附近撿到地了?”
宋瑞這話說的,讓辜四維覺得莊子裏的鄉親們都成了睜眼瞎,好好一塊地讓宋瑞這樣的外人給撿走了。
這時候李方海扯着大嗓門說道:“你聽宋瑞這小子胡扯,他撿的那破地方哪裏能算是地,就是過水淹出來的小溝渠子,有點泥什麽的他給種上了一點菜”。
“李叔,你就說我那邊的菜長的怎麽樣吧!”宋瑞笑呵呵的沖着李方海說道。
李方海點了點頭:“還别說,菜長的還真不錯。這小子打理菜園子的功夫,比你可好多了去了”。
辜四維笑道:“比我好那太正常了”。
沒有空間水發揮,誰種菜比不過辜四維呀。
至于爲什麽種菜不用空間水,那是因爲用了菜吃不掉也是扔,根本就沒有這個需求。再說了,辜四維家的菜園子都是由四翠管理的,要是突然間長高了,長好了,四翠這麽仔細的人能看不出來?
所以糧食辜四維可以搞點小動作,現在菜園子方面,辜四維是極少加料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胡彥秋已經拿了一籮的大鹽走了出來。
“這麽多夠不夠用?”
胡彥秋把籮筐的口斜着往下壓了壓,好讓宋瑞看到籮裏的鹽。
鹽是大鹽,也叫粗鹽,沒有經過提純的,還帶着一些雜質,幾十年後辜四維是極少見過這種鹽的,但是在這時候,大鹽很常見。
用大鹽腌出來的鹹菜味道更豐富,辜四維是嘗過才知道的,他不知道這是因爲大鹽,還是因爲大鹽中含有的礦物質起了作用。
他以前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也無從對比,幾十年後誰家還腌鹹菜啊,都是直接去超市買。
宋瑞一看立刻連聲說道:“夠了,夠了”。
說着同時伸手去接胡彥秋手中的籮筐。
胡彥秋把籮筐給了宋瑞,又留人吃飯。
“吃完飯再回去吧,家裏的孩子到時候帶點回去,也省得你開火了”胡彥秋說道。
辜四維也跟着說道:“對,吃了飯再回去”。
宋瑞道:“今晚做什麽?”
“你要留下來就做紅燒肉”辜四維笑道。
胡彥秋道:“紅燒肉沒有時間,不過昨天才做的一盆子虎皮肉,馬上泡點梅幹菜就可以蒸起來”。
宋瑞一聽,把籮筐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那我還走什麽,吃完拿回去”。
兩家也不無需多客氣,宋瑞于辜四維有報信之宜,辜四維于宋瑞有讓譽之義,再客氣的話就顯得生分了。
宋瑞不着急走了,兩人自然是擺開了棋盤,開始厮殺起來。
這邊剛擺好,那邊看熱鬧的便圍了過來。
你說你看下棋就看下棋吧,還非得說,一會兒馬走這邊,一會兒頂個兵啥的。
沒多會兒就發展成罵罵咧咧的,最後辜四維和宋瑞根本沒有辦法下了,把位置讓給倆老頭,兩人變成站着看下棋的了。
熱熱鬧鬧,乍乍虎虎的。
和港市完全不一樣,但是對于辜四維來說,同樣是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