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茶?”
馬春丫有點懷疑,望着辜四維說道:“四維,你可别拿嫂子我打趣,我沒什麽文化,但還是喝過茶的,什麽茶是這味道?又苦又澀的跟中藥似的”。
“嫂子,真是涼茶,以前還挺有名的,曲鳳樓的涼茶”吳美玲說道。
“曲鳳樓?那聽過,真的是曲鳳樓的?”
見吳美玲點了點頭,馬春丫又呷了一口,這一口那就小心多了,一向大大咧咧的馬春丫還喝出了一點知性風。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有點好喝!”
吧叽了一下嘴,馬春丫笑呵呵的說道。
馬春丫的模樣把吳美玲和辜四維兩人都給逗樂了。
“好喝多喝一點,平常可不太喝的到,也就是陶老叔進山剛采了幾味藥回來,要不然可做不起來”吳美鈴說道。
辜四維聽了随口問了一句:“陶老頭又進山采藥去了?”
“嗯啊,你不知道?”吳美玲望着辜四維。
沒有等辜四維回答呢,吳美玲自己笑呵呵的說道:“也不怪你,你對這些事情也不關心,村裏的牛生病了,陶老叔進山采了一些藥給牛治病”。
“他還真是多面手什麽都會,牛病好了吧?”辜四維笑着問道。
馬春丫這時候說道:“好什麽呀,好不了啦,牛不光是病了,是老了,都多少年了,十來年的老牛了”。
辜四維算了一下,還真是這樣,村裏的那些牛都有些年頭了,自己來的時候它們就在了,現在都過去幾年了,牛的壽命可和人不一樣,一般來說,水牛養的好的話可以活二十年到三十年出點頭,黃牛呢也差不多。
村裏的幾頭牛顯然都不年輕了,這時候也不好買牛,就算是有門路買,村裏又能趁幾個錢,估計最後還得借。
還有,幾頭牛全村人都在用,這能好的了那才是怪事呢。
用的地方多,平常也沒什麽營養供應,這些牛一般也就十來年就差不多了。
辜四維來的時候,這些牛就現經有些年頭了,期間辜四維又喂了一些空間水,要不然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以前辜四維喂牛是順帶着手,因爲要借大青騾子,現在辜四維有了栗子和大膘之後,不借了,所以這頭也就失了辜四維這個精神供應。
斷了神奇的空間水,加上役使的原因,村裏的牛終于吃不住了,牛命要走到盡頭了。
“那村裏準備買麽?”
辜四維有點小後悔,自己把這事給忘了,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怎麽着也得讓這些牛再撐上個幾年,至少等着改開之後,很多東西都恢複交易,或者說國内可以和國外做生意才死啊。
至于說現在去救牛什麽的,那就太扯了,原本要死的牛你這邊去一看,突然間活蹦亂跳了,你當一衆鄉親們真是傻子都眼瞎不成。
“傳伍到是說了想買,但是現在一時半會兒哪能湊出來這麽些錢”馬春丫說的時候望着辜四維直樂,隻是辜四維沒有注意。
“也是”辜四維點了點頭。
雖然村裏的機面坊賺錢,不過也就是賺點小錢,四周都是苦哈哈的窮鄉親,靠着機點面就能買牛?那也想的太多了。
這邊的機面房哪怕比鎮子上貴一分,四周的鄉親們離着最近都不會過來機面,誰家不是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瞅!說曹操曹操來了”。
馬春丫扭頭一瞅,發現楊傳伍劃着一個大木盆子到了岸邊,等人上了岸正往岸上拖着大木盆子呢。
村的船不多,但是這種大木盆子卻不少。主要是因爲船貴,你要是幫着造船就算是不給工錢你也得給吃喝吧,這一吃就是好些天,一般人家真吃不起。
相比來說這種大木盆子就是容易太多了,不需幾個人,兩三個人吃上兩頓也就給箍出來了。當然了這活也不是随便個人就能幹的,靠的也是用藝,壘竈、箍桶和斫輪那都是技術活。
但技術歸技術,做個能撐住一個人兩個人的木盆子那肯定比造船要簡單。所以家裏有船的不多,但是有這種可以坐人大盆子的人家挺多,幾乎一半多。
望着上了崖并且把盆子拖到了岸上正準備往這邊來的楊傳伍,馬春丫沖着辜四維笑着說道:“過來找你的”。
“找我?爲什麽不是找你?”辜四維笑着問道。
馬春丫樂呵着說道:“我到是希望他能過來找我,可惜的是我們家窮的沒什麽餘錢,也就是你家有錢,一準是過來找你借錢給隊裏買牲口的”。
說完,看了一下吳美玲又道:“也可能是找你們倆”。
“我們家可沒什麽餘錢”吳美玲笑道。
馬春丫聽了直接說道:“你可别說這話了,現在村裏就你們三家最富餘,他過來不找你們倆是不可能的”。
說完,馬春丫這邊又道:“我先走了”。
“怕借錢?”吳美玲開起了玩笑。
以前兩家并不熟,但是這些年随着馬春丫這邊一直往辜四維身邊告攏,兩家的關系自然也就越走越***常加上胡彥秋算是莊子上的小團夥。
說話自然就沒有多少顧及。
馬春丫道:“有想借,但真的沒有,還是老實的去種樹。走了”。
“這人”
吳美玲來了一句。
等着馬春丫走的遠了一些,吳美玲沖着辜四維說道:“四維,馬春丫怎麽樣?”
“挺好的”辜四維笑道。
“的确挺好的,村裏她算是聰明的”吳美玲笑着說道。
辜四維自然知道美玲嫂子說的是什麽,不過他原本就不在意這些,他隻關心的是人家向不向他靠攏,至于靠攏是因爲什麽想得到什麽他并不關心。
在辜四維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能力的人當領頭的,沒什麽能力的你就得挑跟着的領頭人,挑對了你的路就順,挑不對你就該遭罪,這是有人類社會以來就沒有變過的事。
馬春丫這邊向自已這邊靠,辜四維認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她靠過來也不是什麽都不幹的,人家這邊也響應了自己的号招,樂意在自己的麾下搖旗呐喊,那就是自己這一撥的人,不照應她還能照應那些現在背後說怪話的?
那不是亂的套了嘛。
“四維,吳美玲,正好你們兩家人都在”。
楊傳伍這邊見到兩人也沒什麽客氣的話,直接就敞開來說起了事。
“就是這麽個情況,村裏實在是沒什麽錢了,你們兩家要是有什麽節餘就算是借給村裏的,用機面房的收入抵”楊傳伍說道。
吳美玲笑着道:“我也不是家裏做主的人啊,要不你找我們家那口子問問?”
看着楊傳伍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吳美玲很快就不淡定了。
“我是同意的,隻怕是家裏不多”吳美玲終是有點抗不住了。
“這才對嘛,誰不知道你們家就你說了算,升壽那小子就是個點頭的。你呢?”
楊傳伍的最後一聲你呢明顯是沖着辜四維來的。
“我也沒有意見,不過你找我真是找錯了,我們家管帳的還真就是胡彥秋”辜四維笑呵呵的說道。
楊傳伍樂道:“你們家也是?”
“有什麽奇怪的麽,男人身上就不該多帶錢”辜四維笑着扯道。
“爲什麽?”楊傳伍可沒經過網絡的洗禮,還不知道這個梗。
辜四維道:“男人兜裏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了兜裏就有錢嘛”。
一瞬間,楊傳伍沒有聽明白,不過琢磨了一下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你小子,這怪話可真多”。
“這叫什麽怪話”辜四維笑道。
“那就是沒有問題了,這次準備買兩頭牛”楊傳伍說道。
辜四維道:“一下子買兩頭?”
“那肯定得兩頭,要不然耕地的時候怎麽耕的開”楊傳伍說道。
辜四維道:“買一頭吧,到時候栗子和大膘可以借給大家耕一下”。
噗嗤!
辜四維的話說出來,楊傳伍和吳美玲兩人一起樂了,弄的辜四維一頭霧水。
“笑什麽?很好笑麽,馬也能耕田的,我跟你們說……”。
辜四維想說西方一直都用馬耕,不過話到嘴邊了一想現在說這事有點不好,現在大家看西方還是24k純種壞蛋。
當然了,這個認知在辜四維看來完全沒有問題。不光是沒有問題,還有相當的先進性,改開之後,到了二十年代,中國青年才逐漸重新認識到這幫狗東西沒一個好貨。
楊傳伍說道:“你們家那兩匹,隻要是犁套子一上身,不是打滾就是躺着裝死,哪裏能耕什麽地”。
“不對啊,我們家就是它們耕的”辜四維說道。
吳美玲道:“那是你們家,到了我家什麽活不樂意幹,我們家都是用的大毛,你們家那兩匹懶馬,給什麽都不帶幫我幹活的,還是大毛一包桃酥解決問題。唯一缺點就是大毛不好哄去家裏”。
辜四維聽了之後撓了一下腦袋:“這都哪跟哪兒啊!”
辜四維這邊還要問呢,突然間聽到對岸有人叫自己。
沖着聲音來的方向一看是郭升水,于是站到了靠着岸邊的崖邊上。
“啥事?”
“吳主任說給他帶些雞,要十隻小公雞,童子雞,每一隻差不多剝下來一斤左右的,太肥的不要,太瘦的也不要,價格還是以前的價”。
“哦,知道了”。
現在辜四維很多東西都由郭升水帶到工廠那邊交給吳道榮,因爲現在幾乎不要辜四維進山去打獵了嘛,他也就省了不少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