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白色的背心,下面是灰色的長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全身幹幹淨淨的,就像是出來納涼賞花的白領職員。
如果隻看外表的話,這位斯斯文文的,一副人牲無害的模樣。但是你知道他對潘寶豐做的這些事情,膽兒小一點的,吓尿都屬于正常的生理反應。
此刻中年男人伸手揪住了潘寶豐的頭發,沖着他勸道:“說吧,别撐着了”。
“說什麽?”潘寶豐有氣無力的問道,繼續他的裝傻充愣。
年青人笑道:“你想說什麽說什麽,說真的,好久沒有碰到過你這樣的硬茬了,和你比起來,有些日本特務也就那樣!”
“我就是過來幫人取貨的,您想讓我說什麽您也得告訴我啊”潘寶豐現在看起來出氣大于進氣。
“行,真有你的,除了北面的一些人,我到現在見過的你的硬氣能進前十,别以爲我是取笑你,我是說真的”。
這位突然間笑了起來。
辜四維此刻就在不遠,隻不過他躲在空間裏,開始的時候他是想着等着潘寶豐吃點苦頭就去救他出來。
不過後來情況有點變化,因爲辜四維覺得要是自己這成潘寶豐,一準馬上就招了,但是潘寶豐居然撐了下來。
辜四維真是不明白,提刀子砍人都不敢的家夥居然能撐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辜四維就不像剛才那樣笑眯眯的如同看戲一樣了,他仔細的看着潘寶豐臉色也越來越疑重。
等他說了,自己再救他吧。
這是後來辜四維的想法。
原本辜四維覺得這事不會持續太久,哪怕是潘寶豐說了,辜四維也不會怪他,也還會讓他當自己的司機跟班,因爲辜四維覺得自己都扛不住的東西,你讓别人扛住了,拿這個去考驗别人也太扯淡了。
但是現在,辜四維發現自己有點失策了,原本一點膽兒都沒有,連動刀片子砍人都不敢的潘寶豐居然嘴硬的超乎他的想像。
到現在已經快到了淩晨,居然關于自己的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過來幫人取貨的,取完了貨之後人家給張大金牛,他就是爲了大金牛來的。
但這話已經沒有人信了,因爲這些人都知道,一般人受到這樣的對待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心志堅硬的人是什麽的反應,潘寶豐的反應肯定不是一般人該有的。
不是一般人,那就是同行喽,于是這些審問的人又怎麽可能放過潘寶豐。
“給他上點東西吧,這嘴可真硬實啊”。
中年男望着潘寶豐說道。
“科長,上點美國貨?”旁邊的人問道。
中年男人略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給他弄點大計量的,說出來就正好一并處理了”。
“好的!”
“等有反應了去叫我”中年男人沖着這人說了一句之後,便擡腿離開,在走的時候還回頭望了一下被綁在架子上的潘寶豐。
“北面的?”
潘寶豐此刻神智都不清了,哪裏還能回答他的問題。
啪的一聲,門關了起來。
剛才問的那人此刻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包,打開了小包之後,隻見包裏放着很多瓶瓶罐罐的,都是藥瓶,差不多跟去醫院打針的那種小藥瓶子,隻不過這時候掏出這東西,明顯不是什麽好玩意。
“兄弟,何必呢,何苦呢,咱們都是讨生活的,拼的是自己的命,我敬你是條漢子,但是我這邊也是聽上峰的命令,對不住了,兄弟,等會兒到了閻羅殿的時候别怪哥哥”。
這位笑呵呵的和潘寶豐聊着,也不知道潘寶豐聽不聽明白,他這邊反正是手腳特别麻利,把針管裝上針頭,吸上一些水用針頭刺破藥瓶子把水注進瓶子裏,撥出針頭之後,便開始用手搖着藥瓶。
等着藥瓶裏的粉完全融到看不見了,這位臉上笑呵呵的家夥,再一次把針紮進了藥瓶裏,把藥瓶裏的藥劑給抽了出來。
抽出來之後,把針頭朝上推出針管裏的空氣,隻見針頭上冒出了幾顆亮晶晶的水珠,便拿在手上向着架子上的潘寶豐走去。
這時候辜四維要是不出手的話,估計就該給潘寶豐收屍了。
辜四維現在真舍不得潘寶豐就這麽死了,要是說了那死不死的辜四維其實也不會多在意,但是能撐到這時候,辜四維真的覺得潘寶豐已經做的足夠好了,這讓辜四維有點佩服這小子了。
咦!
正準備沖上潘寶豐過去,結果一打眼,發現自己手上的東西不見了。
剛咦了一聲,這位發現自己的脖子一涼,下意識的伸手一摸,便發現一隻手悲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根針管正向自己的脖子注射着什麽東西。
他明白那是什麽,于是他死命的掙紮,可惜的是他全身幾乎動不了了。
很快他便放棄了,他睜開了眼,結果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公司的地窖裏了,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陽光燦爛,溫暖如春。
“我是到了天堂了麽?”
這人呢喃道。
“想的特麽的美!”
辜四維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人看了一眼辜四維,剛想說什麽,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口好渴,一下子他便知道藥發作了,他太知道這東西了。
辜四維看他的眼神開始迷茫。
便問道:“這是什麽藥”。
這人說了,很幹脆也很機械。
接下來辜四維問了幾個問題,這人都回答了,比如說這裏誰負責什麽的,但是當問到高先勤的時候,這人就不知道了。
别的問題辜四維也不知道啊,因此其實也沒有問幾個問題。
這時候突然間一直被捆着的高先勤發聲了:“許有良!?”
“是我”中藥的這位沒有感情的說道。
“喲,醒了啊”
辜四維聽到高先勤說話了,便笑道。
高先勤道:“我認栽了!”
“咱們的賬等會兒算,現在我要算算外面的賬去”。
辜四維說着出了空間,此刻的潘寶豐現經昏死了過去,辜四維把他直接往空間裏一放,然後便走出了空間。
此刻辜四維的打扮就很時尚了,黑色的小禮帽,大風衣,黑色的墨鏡,然後手中拎着嗒嗒的打印機。
嗒嗒嗒!
辜四維并沒有沖着屋裏的人,而是到了外面直接沖着天放了幾槍。
這時候英國佬的神經那是繃的跟鐵絲樣,況且這聲音,他們不知道夢裏想了多少遍。
誰特麽的說英國佬反應慢的?
辜四維這邊剛閃人,那邊就有警察向着這邊圍了過來,而很快就有英軍拿着槍過來了。
英國佬來的爲什麽這麽快,因爲這地方住的英國佬不少,這些家夥生怕自己被人偷偷挂了,連着華警都不信了,直接拉着英國軍隊過來守在附近。
湯普遜的小聲音一起,警察可能還會猶豫,但是英軍不可能分辨不出來的,因爲二戰的時候他們也裝備過這玩意兒,有經驗的老兵一聽就聽出來了。
英國佬瘋了,鋪子裏的特務們懵了,他們也不知道這槍是從哪裏響起來的,他們也沒有這玩意啊,但是現在英國佬把他們圍起來了。
“找人和他們談吧”。
而對英軍,這些特務慫了,不得不說這些家夥一慣見洋就慫,一直慫到現在了就沒有硬氣過,現在英國人氣勢洶洶來了,他們再慫一次也就順理成章了,慫慣了就習慣了嘛。
但辜四維怎麽可能讓他慫。
照着外面的英軍就是一陣掃射。
結果發現沒什麽大用,這時候辜四維想起來自己還有硬家夥,以前都沒有玩過的硬家夥。
拿出來隻玩了一發,還沒有玩準,對面的英國佬真瘋了。
好家夥,這下辜四維不敢再玩了,刀槍無眼的!
于是辜四維撤了。
帶着潘寶豐回到了住所,把他安排到了旁邊的小房子裏養傷,找來了趙三樂讓人請了幹黑活的醫生給醫治。
“怎麽樣?”
“并沒有傷及肺腑,我開了一點藥,養養就好了”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便給開了不少的藥。
辜四維自然不會不舍得些許的診療費用,不光是給了還給了小費,弄的醫生樂呵呵的,看樣子恨不得辜四維這邊多幾個這樣的人。
打發走了醫生,潘寶豐依舊沒有醒。
趙三樂看到這樣的潘寶豐并沒有多問,他覺得自家的朋友這一次是因禍得福,因爲老闆明顯對潘寶豐和以前不一樣了。
至于死不死的,趙三樂并沒有多想,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命不值錢的,現在這邊頂人坐牢,三十年也不過就是那點錢,機會才值錢的嘛。
現在人沒死,機會來了,這是喜事,不光是喜事還是大喜事。
“找個有經驗的人過來照應他,錢的事不用擔心,要是不夠就去找關經理”。
說着辜四維扔下來一卷大金牛。
趙三樂接過了之後便道:“好的,老闆!”
辜四維并沒有搭理他,轉身便出了房子,回自己住的隔壁小樓去了。
趙三樂等着辜四維一走,便好奇的打量起了這房子,雖然現在他有點小錢了,但是這樣的房子還真不是他此刻能想的,他以前住的什麽地方那是棚戶區,家裏四面透風。
這房子又是什麽模樣?趙三樂是越看越喜歡,心中暗自發誓等自己有錢了也弄一棟住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