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家裏真是個農民?”
中年人覺得自己的親戚是不是對農民有什麽誤會,這哪裏是一般農民可以拿的出手的,問的時候這位還向着門口看了看。
此刻的辜四維已經出了宿舍區,正賣力的蹬着車子向着醫院方向去呢。
“真是個農民,不過手上有技術,喬啓笙、徐從文都挺看中他的”胡順說道。
中年人聽了,頓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原來也是個人才啊,怪不得”。
胡順開不知道這句怪不得從哪裏談起。
“好了,把東西整一整,咱們準備做飯,到了晚上我還得去替一下彥明,他這邊請假也不好請,反正現在沒事就讓他去上班吧”。
呂一慧這邊現在哪有心情看這些,一想起來女兒還在醫院裏,她心情就有點沉重,雖然醫生說了沒什麽問題,不過是吃了一點涼東西,平常又沒有注意到一些生活的細節,最後落下這麽個毛病,在醫院裏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做爲母親,隻要是孩子在醫院這種地方,總會想東想西的。
“好,哎喲,忘了,沒有讓小辜這孩子留下來……”。
胡順開畢竟是個大老爺們,醫生說閨女沒事了,他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不用擔心他便想起來辜四維做菜的手藝好,該讓他做的,到時候不光是閨女能吃上口好飯,自己這邊也能沾沾光。
話還沒有說完,胡順開就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因爲他看到自家愛的人眼睛裏都已經快噴火了。
于是讪讪的笑道:“我就是随口這麽一說,還能真讓他做飯啊,再怎麽說也是客人不是?……”。
呂一慧要是相信他的解釋,那她的智商就是負數了,不過她也不好說什麽,因爲表哥還在這邊站着呢,總不能當是表哥的面數落自家丈夫吧。
“行了,既然沒事我就回去了”中年人也沒有心思在這邊看了,原本過來就是解決侄女懷孕這種極不光彩的事情,但是現在證明是個大烏龍,自家侄女不過是生了一場小病。
沒事他就得回家了,畢竟他也是有工作的人,而且還是個領導,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辦呢,實在是不好再瞎逛耽誤了工作。
兩口子也知道這人的性格,也沒有多出聲挽留,不過也不能讓人家空打着雙手回去啊,自家這邊收了準女婿這麽多東西呢。
于是呂一慧這邊分出了十斤粉面子,十斤粉條,還有一條腌魚,零零散散的挂滿了中年人的自行車,這才放人離開。
兩口子關上門,望着屋裏的東西有點不知道怎麽辦了。
以前家裏吃的不多,吃什麽不吃什麽也不用多想,但是現在突然間能吃的東西多了,一下子又不好決定吃什麽了,這種幸福的煩惱一下子讓兩口子有點不适應。
“要不嘗嘗四維家的新米?”
胡順開覺得自家的米不好吃,首先他家買的米肯定是不怎麽樣的,因爲家裏人口多,雖然兩個孩子都上班了,但是咱們中國人都是存錢防災的習慣,所以胡家在吃喝上還算是比較節約的。買的糧也都是一般般,甚至是有點中等偏下的。
現在辜四維家來了新米,而且還是剛收下來的新米,胡順開便想嘗嘗這米怎麽樣。
呂一慧對于這事到是不在意,嗯了一聲便算是答應了,她現在正在想今天晚上到底做點什麽,要有營養,能給女兒補補身體的。
“媽,今天晚上吃鵝不吃?”
胡彥平這個小家夥鑽了出來,沖着母親問道。小家夥盯着廚房裏收拾好的一隻大鵝已經快控制不住口水了。
呂一慧道:“不吃,吃那東西幹什麽,等會兒用鹽碼起來,今天晚上吃不到它!”
呂一慧并不準備做鵝,雖然鵝洗刷好了,也打理好了,但是呂一慧想着今天晚上做了閨女也吃不上啊,而且鵝是發的東西,現在自家閨女正生着病,肯定不能吃的。
這鵝要等着閨女的病好了再燒來吃。
一聽說不能吃鵝,胡彥平有點失望,不過他的注意力馬上又轉到了别的東西上。
隻不過這小子問了四五樣,呂一慧居然沒有同意一樣。
還是原來的原因,那就是胡彥秋這時候住院,什麽腌貨啊,重鹽重油的東西都不适合吃。
什麽都不能吃,胡彥平有點不開心了,不過他也不敢軸,這時候的父母你要是想造反,那真是會直接鎮壓的。
别看胡彥平最小,但是兩口子還真不怎麽偏心這個小兒子。
辜四維這時候已經溜達到了醫院,停下了車子走進了醫院。
這時候的醫院病房可比幾十年後光線差太多了,辜四維走進去的時候總覺得有點陰森森的,有點像是進了好久好久沒人住的老房子一樣。
到不是辜四維想多了,這時候的病房就是這樣,東西都是傻大黑粗的,門窗也不大,而且還都是木制的框子,又寬又厚的,而且也沒有開什麽落地窗,或者大窗戶的習慣,你說這樣的屋子能不暗麽。
也不是誰都有辜四維的眼光,建房子那大窗戶開的,一面牆就剩一扇窗了。
進來的時候啥也沒有,到了病房的時候,辜四維的手上就多了一網兜子的水果,大大的一網兜子,品種也多,從蘋果到梨子,再到棗,幾乎是村子周圍有的水果,辜四維都給整過來了。
“你……這是打哪裏弄來的?”
辜四維把一大網兜子水果往桌子上一放,胡彥青直接有點傻眼了,不光是他,連着旁邊病床上坐着的人也都跟着望向了這邊。
“這東西還打哪來,山裏長的”辜四維這邊說着,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小水果刀,撥開了刀鋒開始給胡彥秋削蘋果。
胡彥秋這幾天吃的不好,原本就有點小毛病,加上自己想的多,一直想着自己有孩子了,哪裏還有心思吃東西,現在發現大烏龍,又知道自己隻是個小毛病,自然而然就餓了起來。
辜四維别的到是挺行的,就是這削水果的水平不怎麽樣。
胡彥秋看的有點着急,沖着辜四維道:“你把刀子給我,看你削水果叫一個累”。
辜四維聽了笑了笑,把手中的刀子還有削了三分之一的蘋果遞到了胡彥秋的手上,然後又從兜裏拿出了兩個蘋果,遞給了旁邊病床上的那位。
“不用,不用!”
人家怎麽可能不推辭,雖然心中是萬分想吃的,但是人總得矜持一下。
辜四維道:“别客氣,都是自家長的,沒有花錢,放心吃!”
這麽一說,人家才再三道謝,接過了蘋果。
辜四維這邊又給胡彥明拿了一個,至于他自己則是直接抓了一把棗子往自己的嘴裏放,吃了兩三個之後,便不再吃了。
此刻胡彥秋已經削好了蘋果,準備幫胡彥明也削一個,不過胡彥明拿了刀子自己削,并沒有讓妹妹幫忙。
辜四維望着胡彥秋啃了一口蘋果,便問道:“怎麽樣?甜不甜?”
“甜,怎麽你家的蘋果樹結果了?”胡彥秋有點好奇。
“哪是我家的,我家那個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還沒有長到一人高呢,要結果也得是明年的事了”辜四維說道。
這時候旁邊床上的婦人問道:“你自家種了蘋果樹,幾年了?這種果子是哪裏長的,什麽品種”。
“今年第一年種的,還沒有長大呢。至于這蘋果”胡彥秋張口替辜四維解釋了起來。
“山裏長的”辜四維接口說道。
婦人道:“這果子會是野果?”
胡彥秋道:“可能是吧,是猴子摘來的麽?”。
後面一句問的是辜四維。
婦人有點不相信,問道:“這是什麽品種,山裏的野果能長這麽大這麽甜?”
“看我幹什麽,我哪裏知道什麽品種,老實說我也不太愛吃蘋果。猴兒摘的,你也知道它們又不是說人話”辜四維笑着說道。
這話就是打岔,辜四維哪有興趣和婦人談什麽水果,一是他不懂,二是他種這玩意,全憑空間泉水澆,哪裏會費心思去研究果樹該怎麽種。
不知道自然和别人就談不起來,而躺在床上的這位婦人,看起來家裏就是種果樹的。
果不其然,兩下這麽一聊,婦人現在正在國有的水果農場裏上班,而且還是個技術員。
也不知道怎麽滴,辜四維覺得自己兩蘋果一甩過去,這兩口子雖然起了談性,偏偏的胡彥秋似乎還挺喜歡和他們兩口子交談的。
辜四維沒有辦法,隻得借故出了醫院,先去看了一下老叔劉福林,老頭到是不講究,把牲口栓在了山腳的林子裏,自己鋪了破麻袋什麽的,準備晚上就在這兒對付一宿。
安排什麽住處?那肯定是不行的,人沒有問題,但是牲口怎麽辦?
再說了,就算是辜四維樂意,劉福林估計也在人家睡不踏實,兩個牲口在林子裏放着呢,雖說這時候小偷少,不代表沒有啊。
辜四維也不多話,找到了老叔之後,聊了兩句,便去附近買了幾個熱乎的肉包子,同時買了兩碗油渣面,特意讓人多放了一份油渣,用托盤端着兩個碗,手裏拎着肉包子,回到了劉福林的面前。
“老叔,把饅頭放下,吃點熱乎的”辜四維笑呵呵的放下了托盤。
“你這小子,花這錢幹什麽”劉福林抱怨了起來。
辜四維道:“在外就得對自己好一點!”
說着辜四維把手中的筷子分了一雙給了劉福林,自己盤腿席地坐到了地上的托盤旁邊,正好和劉福林面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