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四維可不客氣,甩就是一個耳光,清脆響亮。
有人想害自己,辜四維怎麽可能客氣,現在是他赢了,他要是輸的話他都可以想的到這些人會怎麽收拾自己,别人不仁他辜四維就肯定不講什麽義。
“适可而止!”書記覺得自己的臉上生疼。
“說我偷東西,證據呢?”辜四維才不搭理他,而是把狗腿子又拎了過來,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狗腿子是真的怕了,一般在工廠裏不是工人就是技術員,技術員是文化人就不提了,大多奉行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工人呢遇到他也翻不起什麽浪,開除不了你,給你換個又髒又累的地方呆着總行了吧。
這一來二去的,狗腿子就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但今天遇上辜四維這個奉行一力降十會的就完蛋了,直接上手,而且得理不饒人啊。
“東西呢?”
王副廠長也有點傻眼了,說了東西在喬逸同的宿舍裏,怎麽現在裏面什麽都沒有了?王副廠有點有不信自己的眼睛,說的時候特意走進了屋裏又仔細看了一遍。
屋子真不大,也就是兩張床和書櫃什麽的,有點東西一眼看穿了,哪裏能藏下東西。
瞬間,王副廠長覺得自己可能是着了喬啓笙的道了,心中恨恨:好你個喬啓笙啊,這一手無中有玩的漂亮啊,老子上了伱的當了。
“你說的喬逸同同志偷的東西呢?咹?信誓旦旦再三向我保證,喬逸同同志偷了分廠裏的東西……”。
王副廠長沖着狗腿子厲聲問道。
狗腿子瞬間急眼了,因爲他明白,這是王副廠長自己想脫身,讓自己過來頂鍋了,雖然現在還沒有頂鍋這個詞,但是意思是一樣的,就是找人背黑鍋罷了,這一套誰不會玩,狗腿子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廠長你不能這樣落井下石啊”狗腿子嚎了起來。
“看你把這事鬧的,明天領導就要下來檢查了,你們倆一點紀律性都沒有……亂彈琴,大局還要不要講了”。
說完,書記大人手一背,帶着自己年青的秘書施施然的離開了。
辜四維這邊聽出來了,喬啓笙這邊可不受他老大的待見,事情到了這地步了,人家還是向着王副廠長,可見喬啓笙這邊和人家不是一路人呀。
一看老大走了,王副廠長立刻借着機會跟着遁了,一邊帶着小跑一邊沖着書記解釋道:“您聽我說……”。
書記這一走,熱鬧就相當于結束了,不過看熱鬧的人并沒有走,因爲辜四維的手中還揪着狗腿子呢。
狗腿子現在的表情可不好,原本得意洋洋,現在不說面如死灰也差不到哪裏去,更别說一個腮幫子還腫的跟含了個核子似的。
“同志,請你放開張科長”。
兩個拿着槍的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打頭的那個沖着辜四維說道。
人家臉色很不好,一副死人臉似的,一看就像是搞保衛或者是搞紀檢的,看誰都像是欠他三面吊錢似的。
怕辜四維犯軸,喬啓笙立刻說道:“辜師傅,你把人放開吧,反正他也跑不了,等過了這幾天我得要個說法”。
慫币!
辜四維覺得喬啓笙也太慫了,過幾天要個說法,這話聽着怎像是兩撥小混混打架,挨打的那個跑着說:有種别跑,等老子回去叫人。
這一叫特麽的就叫了個天涯海角不見了蹤影。
人家有槍,辜四維覺得還是放了的好,但是心中不甘,你們維護大局,跟特麽我老辜有一個毛錢的關系,誰想往咱身上扔屎都得付出代價。
放開了人,辜四維這邊笑眯眯的目送着狗腿子遠走。
“走,進屋去說”。
喬啓笙這邊沖着辜四維說道。
辜四維跟着進了屋裏,喬逸同則是站在門口,一個是他老子,一個是他師傅,這地兒哪有他坐的位置,所以喬逸同站着,站在門口是爲了防人偷聽。
現在喬逸同特别好奇,明明東西在的,被辜四維給藏哪裏去了。
“東西呢?”
喬啓笙壓低了聲音問道。
辜四維笑道:“你想知道?”
“我不想!”喬啓笙這邊連忙擺了擺手。
知道自然是想知道,喬啓笙特别好奇,但是這時候自己知道那就是個麻煩,反而不如不知道,這樣的話他就沒有辦法露出馬腳,有的時候好奇心害死貓也是人的弱點之一。
反正辜四維收拾好就行了,就算是收拾不好,到時候也可以推給辜四維嘛,雖然這麽想有點不地道,但有的時候死一雙總不如折一個來的好。
“怎麽回事?”辜四維特好奇這一點。
喬啓笙歎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爲空下來的位子,總廠的李廠長年紀到了要退了,我這邊想着挪個窩,誰知道姓王的也看上了……”。
喬啓笙這邊沒有說的是,原本他是沒有資格惦記這位子的,但是現在不同了,原本壞的機器在喬啓笙的手中修好,而且還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來,這就給了支持喬啓笙的人一個推他上去的理由。
背後的人都發話了,喬啓笙還能裝死麽,自然要往上沖啊。
結果這一沖,就讓書記覺得小喬這不講先來後到啊,把筷子伸進老同志的碗裏像話麽。原本喬啓笙和王副廠長關系也不錯,但是這時候還哪裏講什麽關系,刺刀見紅了你講仁義不是傻麽。
于是就有了這麽一檔子事。
辜四維聽着就煩:“什麽狗屁倒竈的事情,光明正大的不好麽”。
喬啓笙笑了笑,心中卻不以爲然,他承認辜四維的技術好,但是講鬥争,十個辜四維他也沒放在眼中,在他看來成年人鬥争之殘酷和生死也沒有多大區别。
“那行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回去了,這破事弄的”
辜四維了解了之後,覺得自己真不想弄這事,一個個削尖了腦袋爲了錢權,到底有什麽意義,生不能帶來死不能帶去的,百年後還不是一捧土?
“師傅……那我送送你”。
知道兒子要問什麽,喬啓笙闆起了臉,吓的喬逸同立刻把後半截話吞回了嘴裏。
“不用了,對了,我給你帶的東西放在床上了”辜四維伸手一指,然後拎着簍子走出了宿舍。
喬啓笙沒有讓兒子跟出來那顯是有話要對兒子說,辜四維也沒有興趣,他現在正在琢磨着怎麽把這場子找回來。
沒本事挨人欺負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空間在手,還特麽挨人欺負,那老天爺給自己個造化是讓人随意欺辱的?
幹别的不行,但是出馊主意辜四維還是挺在行的,他的目标不僅是對着狗腿了,連着王副廠長,還有所謂的書記一勺燴了。
拉自己的偏架?看把你給能的!
琢磨着事情該怎麽辦,一邊琢磨一邊在街上閑逛,要是有吃的東西,就弄點吃吃,等心中大至有個譜了,于是便向着胡彥秋工作的商店走去。
到了門口,辜四維停在門口,仔細的看了一下商店,不住的啧啧稱贊:怪不得要看這裏呢,在這個時代這商店還是挺有場面的。
胡彥秋其實已經有點着急了,快到了下班時間,更是隔上幾秒鍾就往門口瞟上一眼。
“等小夥子哪?”
櫃長看到胡彥秋的模樣,便走過來笑着說道。
現在也沒什麽客人,大多數人在櫃台後面其實就是幹自己的事,像是有些人織毛衣,有些人則是磕瓜子,更有過份的直接擇起了菜,巴巴的等着回家給家人做飯去。
“沒!”
胡彥秋失口否認。
櫃長這邊笑了笑也不戳穿她,但是組長很想提醒胡彥秋,小夥子是挺好的,高高大大人才也挺好,跟演電影的似的,但是過日子不是看長相,也不是演電影,過日子就是柴米油鹽,男人要撐的起一個家才是好男人。
不說别的,一個農村戶口,這小子再好也都不好了,想從農村戶口換成城市戶口,現在不比登天易多少。
櫃長上次提過,現在便不好再提了,胡彥秋不是她閨女,要她一遍一遍的說。
這時代的人都是這麽想的,農民是農民,市民是市民,生下來就是不一樣的。
櫃長也是好心,怕胡彥秋太年輕,一時腦子發熱就把自己給送了出去,最後把自己的一生都給坑了,這樣的年紀容易幹出一些傻事來。
像是這樣的事,櫃長見過的可不少,廠子裏的姑娘被附近的農民小夥騙的還少麽,怎麽現在的小姑娘都這樣了呢,門不當戶不對的,就能把日子過好了?
心中搖着頭,櫃長忍住了,看到胡彥秋臉上的露出了笑容,目光也望向了門口。
櫃長的目光輕移,便看到辜四維站在門口馬路牙子上面,靠着樹一副慵懶的模樣,那感覺多了幾分不羁,添了幾分灑脫,好一個年紀如華的翩翩少年。
櫃長看了一歎:真是老天爺賞飯吃啊,這一副好皮囊生的!
着急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胡彥秋沖着櫃長說道:“櫃長,我下班啦”。
“去吧,去吧”。
櫃長搖了搖頭在心中輕聲一歎。
胡彥秋還沒有等櫃長應下來,自己就已經揭開了櫃台的欄門,帶着小跑向着門口奔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