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塊和草花兩條碩大魚圍着筏子玩耍,每一次當它們高高躍起的時候,都會引得胡彥秋的一陣驚叫。
辜四維望着人來瘋的草花和方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原本它們看到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最多就是浮出水面來露個腦殼子,誰想到今天突然間有點失控的模樣,辜四維不知道怎麽回事。
很明顯,現在草花和方塊的心情和胡彥秋一樣,都是處于極度愉悅之中,隻不過兩條魚在水中,一個姑娘在木筏上罷了。
“辜四維,辜四維,你快看,這兩條魚好像認識我哎”。
興趣的胡彥秋沖着辜四維來了一句。
辜四維笑了笑,然後沖着草花和方塊打了個呼哨。
咻~!
這下草花和方塊不跳了,兩個家夥老實的遊到了筏子後面,用自己的大腦袋頂起了筏子。
有它倆幫忙,辜四維總算是可以松下手中的竹篙,并且把竹篙放到筏子的木架上。
“哎喲,這魚還會推筏子,太讓人吃驚了”。
胡彥秋又驚歎了起來。
辜四維已經不想笑了,反正她總會有不斷的驚歎,辜四維有點笑麻了。
“喂,喂,你看,推筏子的速度好快呀,辜四維,你坐過這麽快的筏子麽?”胡彥秋蹲在筏子邊上,望着筏頭推開的水浪,繼續說道。
辜四維有點不想搭理這大傻妞了,她也不想一想,要是自己和這兩條魚不熟,兩條魚會給自己推筏子?
“嗯,好快呀”辜四維有氣無力的說道。
胡彥秋聽出辜四維語氣中的敷衍,女人嘛對這種語氣似乎很敏感,胡彥秋也不能免俗,擡頭看到辜四維正松松垮垮的坐着,剛想來一句便意識到了其中的關竅。
“這魚是伱養的對不對?”胡彥秋沖着辜四維問道。
辜四維并沒有直接給她答案,而是沖着她伸出了大拇指,表示你很贊。
胡彥秋聽了之後立刻氣鼓鼓的反問道:“那你爲什麽不早說?”
“我看你這麽有興緻,哪裏好意思打斷你,你是沒看到你看到草花和方塊的模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能說什麽,我有時間說什麽?”辜四維笑嘻嘻的說道。
現在看到辜四維臉上這種’輕挑’的笑容,胡彥秋就有點生氣,沒由來的就是想生氣,于是胡彥秋挪了兩步,伸出自己的腳在辜四維的腳背上踩了一下。
“哎喲,你幹嘛?”
辜四維沒有想到她會給自己來這麽一下子,直接被她踩了個正着,好在是胡彥秋沒有用力氣,僅是輕輕踩了一下。
“讓你看我笑話!”
看到辜四維的模樣,胡彥秋開心的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的小白牙。
辜四維道:“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根本就不會嘲笑你,我第一次見到它們的時候比你還吃驚呢”。
“不是你養的魚麽,你騙我!”
這話頓時被胡彥秋抓住了把柄。
辜四維好在還是有幾分聰明勁的,張口說道:“我又沒說從多大開始養的,你以爲我從它們小時候開始養的?那不可能,這麽大的魚怎麽說也得長上幾十年,以我的歲數怎麽可能從小養活它們,估計比我爹的歲數都大,我是半拉大的時候養的”。
“你那半拉有多大?”胡彥秋一聽表示我信你個鬼。
“差不多就跟它們現在一樣大吧”辜四維笑道。
胡彥秋白了他一眼:“你這也叫養魚?幹脆你直接把人家打來的扔你的缸裏,就說是你家養大的魚呗?人不能這麽不要臉吧!”
“那是你沒見過不要臉的,洗澡魚聽沒有聽過,十來斤的魚往湖裏一扔,到了冬天的時候網一拉,明明就幾塊一斤的大頭魚,愣是能賣你幾百”辜四維樂呵呵的說道。
“你扯淡呢吧,你以爲我沒有買過魚?什麽樣的魚能要幾塊錢一斤,鮑魚麽?就算是鮑魚也賣不了幾百一斤,你真以爲我沒見識?”
胡彥秋怎麽可能相信幾塊錢一斤的大頭魚,還賣幾百,傻缺到什麽程度才會花幾百買幾塊錢一斤的魚?
“喲,可以啊,還知道鮑魚呐!”辜四維望着胡彥秋笑了起來。
不知道怎麽滴,辜四維現在特别想逗她,想看到她生氣的模樣。
胡彥秋這時候不想搭理辜四維了,她蹲在筏子邊上繼續伸手擱拉水玩。
沒有一會兒,胡彥秋便看到了河邊邊的碼頭,于是伸手一指:“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還可以啊,像是故事裏文人雅士隐居的地方,帶仙氣呢”。
“不是,這不是我住的地方,這裏住兩家人,都是你見過的,一家是郭升壽,一家是劉福林家”辜四維說道。
“哦,原來是他們兩家呀。你怎麽住的那麽遠,也不挑近一點的地方,來來回回的一點也不方便”胡彥秋說道。
辜四維道:“方不方便的還不是看人,再說了住村裏就方便,還不是進出大山要一天的功夫,我這邊又能遠到哪裏去”。
“這話說的也對!”
胡彥秋點了點頭,說這事兒,胡彥秋的心就跟着一沉,想起苦命的自己,居然喜歡上了一個住在這麽貧瘠大山裏的農民,而且看樣子這人還一點沒有出去的意思。
胡彥秋到不是怨辜四維不上進,而是這個時間你想上進也不太容易,怎麽上進?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你上進又能上進到哪裏去,現在這些風雲人物,胡彥秋甯願辜四維不上進,也不想看到辜四維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胡彥秋沒有講話,雙目無神的望着遠方,一隻手不停的在水中劃着,劃了一會兒,手都離開水了,依舊保持着劃水的姿勢。
辜四維開始沒有注意到,當他覺得好長時間胡彥秋沒有說一句話,有點奇怪這才發現姑娘的異樣。
“喂,你想什麽呢,家裏給你介紹對象了吧,難道是想對象了?”辜四維開起了玩笑。
胡彥秋回過神來,羞紅了臉,仿佛被辜四維拆穿了心事似的,直接掬了一把水,沖着辜四維潑了過來。
“我讓你胡說,我才多大啊,就找對象”。
“你還小麽”辜四維歪頭躲過了大半,還有點水珠落在他的身上,不過現在這天氣身上灑點水一點也不冷,不光是不冷還有點涼爽。
“要你管!”
胡彥秋扭過了頭。
辜四維個馬大哈根本沒有注意到,此刻的胡彥秋從臉紅到了脖子。
草花和方塊繼續推着筏子向前,離開了劉郭兩家的碼頭繼續沿河而上,水流是越來越湍急了,但是筏子依舊是很穩當。
“真漂亮,很是有點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意境”。
胡彥秋望着兩崖幾乎到了重直的峭壁,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一兩聲野獸的叫聲,還有一些靠水中的魚兒爲生的飛鳥,會在她的眼前突然間從空中紮入水中,躍出水面的時候,嘴裏便會叼上一條小魚。
這樣的景色,對于胡彥秋個一個生活在廠區的人來說,有着特别的吸引力,似乎甯靜閑遠的心一真是深植在咱們每一個中國人的心中。
也正是因爲如此,咱們的文化才能産生道教,産生這種解放自己的靈魂的東西。
随着筏子越往上遊走,兩岸的峭壁也越來越高聳,山上的樹木也越來越大,參天的巨木之上,随處可見飛禽與小獸。
這些東西無不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注視着河中木筏之上的兩人,似乎不理解兩個人類爲什麽要闖入它們的世界。
胡彥秋此刻已經沒有功夫想别的了,她此刻全身都浸潤在這山中的美景中,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哪裏還能記的起辜四維。
“到了!”
辜四維看到了銀松崖,那是他現在的家。
“什麽?”胡彥秋扭頭看了一下辜四維,然後向着四周搭起手棚,打望了起來。
“哪裏?你家的碼頭在哪裏?”胡彥秋沒有找到,便以爲辜四維又在逗她玩。
辜四維笑着伸手一指:“那就是”。
“你胡扯,那明明是面懸崖,你怎麽上去?”胡彥秋有點不相信,也不怪胡彥秋,是凡是個人都不太相信,包括頭一次過來的劉福林等人。
辜四維賣了個關子,樂呵呵的說道:“到了近前你便知道了”。
說着示意方塊和草花推着筏子靠過去。
方塊和草花兩個推筏子已經推出經驗來了,很老道的就把筏子靠到了崖下,而且停的非常之穩。
等着筏子一靠邊,辜四維掏出了兩個饅頭分别放進了它們的嘴,算是給它們服務的小費,這一點老辜自覺還算是個講究人。
胡彥秋擡着腦袋,幾乎以一百八十度的仰頭望着上面。
啥也沒有看到,隻看光滑的峭壁,還有差不多五六米遠地方,有一道小小的瀑布從頂上直挂而下,如同一條銀色的白練一般。
從這裏望去,瀑布激起的水霧在陽光下,攏住了小半個河面,映出了一道完整的七色彩虹。
“真漂亮!”胡彥秋說道。
辜四維此刻已經把筏子固定住了。
“小馬,二馬……”。
辜四維沖着崖頂喊了起來。
連着喊了幾聲,胡彥秋剛想說可能人不在,耳朵裏便傳來一陣亂嘈嘈的聲音。
仰頭一看,發現一群猴子,正伸個腦袋沖着自己這邊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