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依舊是一覺睡到天朦朦亮。
大家夥差不多同一個時間起來,各自收拾了一下男人繼續幹活,女人則是開始做早飯。
辜四維自然是跟着大家一起幹活。
到了七點多鍾的時候,早飯做好了,辜四維拿着饅頭夾着鹹菜,端着碗坐到了台階上,和所有人一樣吸溜着粥就着夾菜的饅頭。
“四維,今天這地該犁一下了,你試着看看能不能讓狗熊拉犁,要是不能的話,那就得用人拉了”。
劉福林吃了一口粥,擡頭看到大狗熊晃着肥腚從遠方過來,沖着辜四維說道。
辜四維剛想說大毛不在,結果一擡頭發現大毛回來了。
而此刻大毛也發現大家正在吃東西,明顯是趕上了吃飯時間,所以它開始加速了,如同一個大肉球似的瞬移了過來,直接站到了四翠的面前,瞪着一對小豆眼,巴巴的望着四翠碗裏的粥,還有她手上的饅頭。
大毛沒有搶,也沒有任何過份的動作,就這麽可憐兮兮的望着四翠。
不是怕四翠,而是怕旁邊不遠的辜四維。
四翠看到大毛的模樣,罵了它一句:“餓死鬼投胎啊,什麽時候不回來現在回來,我看你就是趕着吃飯點回來了吧……”。
嘴上這麽說,但是手上依舊把自己的饅頭掰下來一半,湊到了大毛的嘴邊。
大毛開心的張開大嘴,等着四翠把饅頭放進嘴裏,伸手在它的嘴上按了一下,這才閉上嘴巴,開始嚼起了饅頭。
原本呆在四翠腳邊的油泥,此刻看到大毛過來了,于是搖着尾巴來到了辜四維在腿邊上,歪着小毛腦袋也望着辜四維。
辜四維瞅了一下這小家夥,揪了一點饅頭皮子扔到地上。
泥油是什麽也不挑,隻要是你扔下來的,能吃的它都不會放過,雖然是饅頭皮,但是油泥吃的依舊十分香甜。
看着油泥吃完饅頭皮,辜四維又倒了一口粥到了地上,油泥立刻開始吃了起來。
旁邊的鄭有财見到了,端着自己手中的空碗,望着正在喂小狗的辜四維說道:“伱不能把這東西喂飽了,哪家的小獵狗是吃飽的,吃飽的狗就沒有狠勁了,這狗就得餓着,你這麽個喂法,好狗也被喂廢了”。
辜四維聽了沖着鄭有财笑了笑:“現在不是狗還小麽,這麽大點小狗吃不飽發育不好”。
“扯什麽淡呢,這麽小的狗就得開始餓着,餓的不行了它們才會到野外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填肚子,你什麽都喂,它還出去找個什麽,直接到時間等你吃飯的時候過來等着你喂就行了”鄭有财繼續說道。
辜四維到是知道,不過這麽小的狗像鄭有财說的那樣個喂法,辜四維覺得是不是有點過了。
看到辜四維的表情,鄭有财說道:“玉不琢不成器,狗不餓不打獵,知道你心好,但是心好可訓不出一條好獵犬來,該嚴的時候就得狠下心來,你要是動不動就首鼠兩端,兩邊的都想占了,最後一定是兩邊都讨不得好”。
盛了一碗粥過來的陶一盛,坐下來聽到鄭有财和辜四維的對話,也跟着說道:“四維,老輩傳下來的辦法是其道理的,這獵犬就該這麽喂,如果按你這樣喂的話,這狗最多也就是看家狗,成了不好獵犬的,白瞎了它的體格子”。
“受教,受教!”
辜四維正色說道,說的時候還沖着兩人拱了一下手。
雖然表現在很好,但是心裏辜四維真不以爲意,因爲他就沒有想着喂什麽獵狗出來,油泥在辜四維的眼中就是一條看家狗,打獵?他現在手中有槍,二是空間加持,他要狗做什麽,甚至他都不需要油泥很兇悍,隻要知道外人來家裏,吼上兩聲就行了。
講到養狗,大家都不由插上了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養狗經驗,不過現在嘛,大多數人都是紙上談兵,因爲現在家裏能養狗的人家不多,人都要吃不飽了,還養狗?
就算是以前養過狗的,那狗不是死了就是被當食物吃掉了,這種事情太常見了,也并不是所有的村民都喜歡吃狗肉,而是有的時候不得不這麽幹。
“等今天要是糧食下來多,我也準備養條狗”陶一盛望着湊在辜四維身邊的油泥,有點出神,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悠悠的說道。
鄭有财見到陶一盛這模樣,樂呵呵的說道:“還有故事?”
“有什麽故事,就是以前觀裏有一條大黃狗,很通人性的,有一天跑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把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估計是……唉,前幾年的時候大家也都困難,都吃上樹皮了,哪裏還管的了這麽多”陶一盛有點怅然。
“事情都過到了,日子也會慢慢好的”鄭有财見真是戳到了陶一盛的傷心處,便出聲安慰道。
“現在不就挺好的麽,每天都有米吃,大白米大白面的還管飽”陶一盛收拾了一下心情,想了一下這些日子吃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要數能折騰,還是四維,他沒有來咱們村之前是什麽樣子,來的之後是什麽樣子,不說别的,現在大家幹活都比以前使勁了”。
辜四維聽了笑着說道:“這是我讓他們使勁的麽,這是他們知道種出來的糧食都是自己的了,這才使勁的,要是還像是以前一樣,你看他們還像這麽出力麽”。
“這話在這裏說就行了,出去可不興說,隻要有人問,咱們這邊就依舊是原來的老樣子,打死我們也不會承認的”劉福林立刻提醒辜四維說道。
辜四維點頭道:“我就在這裏說,出去我說它做什麽”。
事實證明分田到戶這才是提高農民積極性的最有效做法,以前搞的那些想法是挺好的,但是就是太過于理想化了,想着所有的東西都共同所有了,所有人的力氣也就能往一塊去使,想法很好,理論上也行的通,不過生活并不是理論。
“好了,大家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快點幹活吧”。
劉福林站起來,擡頭看了一下天,又道:“趁着日頭還沒有烈,多幹一會兒,早點做完早點收工”。
“福林老叔,你家裏的活要是忙,你就先回去,我這邊也不着急的,能種多少種多少就行了”辜四維又提起了這事。
劉福林擺了一下手:“這地不種上總是浪費,大家都多種一點,村裏的生活就越有保障,現在忙活爲了什麽,不就是鼻子下面一張嘴麽”。
聽到劉福林這麽說,辜四維不再說話。
站起來想繼續去幹活,又聽到劉福林說道:“哎,你先别下地了,看看這狗熊不能耕地,要是不能的話,那就得上人了,我們是年紀大了拽不動了,到時候還得你和德柱兩人”。
劉福林這話說的是實話,除了劉德柱和辜四維兩個屬于壯小夥的範疇,别的老的老小的小,除了老老小小之外就是兩個婦女同志了,總不能讓婦女同志拖犁吧。
“行,大毛!”
辜四維沖着大毛喊了一聲。
聽到辜四維叫自己,大毛開心的晃是肥腚來到辜四維的身邊,咧着一張大嘴等着辜四維喂它東西。
辜四維伸手在大毛的毛腦門子上拍了拍:“沒東西給你吃,讓你幹活呢”。
說着辜四維轉身來到牆邊上,把犁從牆根抱了起來往田邊走去。
這時候四翠看到了,立刻過來幫忙,隻不過小丫頭抱着索具,大毛這邊可能是覺得有意思,也晃着腚跟上了,至于油泥,更是一撅一撅的在後面撒着歡。
抱着犁來到田梗邊上,辜四維開始整理犁具。
犁是犁,如何讓犁更省力的被拖拽起來,還需要索具,這邊俗話叫牛肩架,真正的名稱叫做枷柦,就是一個人字型的木具,下面連個索,擔在牛肩上以便讓牛可以使出最大的力氣來。
這玩意辜四維見人用過,但是論到他自己的時候就有點抓瞎了,不過好在這東西也不怎麽難。
“哥,你不會用這個?”
四翠看到辜四維蹲在地上,拿着牛肩夾在大毛的身上比劃,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家的哥哥怕不是不知道這東西怎麽用吧?
辜四維已經摸出了一點門道,嘴硬的說道:“這有什麽不會的,不就是這樣的?”
辜四維還真找對了,沖着大毛的腦袋一比劃,就把牛肩架子給套到了大毛的頭上。
套是套上去了,但是牛腦袋和熊腦袋那可是不一樣的,牛的腦袋上長是角,而且脖子可要比狗熊的長多了,套子在牛脖子上架的住,但是在大毛的脖子上可挂不住,隻要大毛一縮脖子,架子就掉了。
不過剛套上這玩意,大毛似乎覺得還挺有意思,用兩隻前爪不住的把拉着玩了起來。
四翠不好說,一邊忍住笑一邊幫着辜四維整理剩下的東西,架子兩邊要帶出兩根索,挂條橫杠,再連到犁頭位置,這樣才是一整套犁地的行頭。
這東西沒什麽複雜的,看的時候覺得簡單,操作起來也沒有多複雜,隻要做過一次下次就非常簡單了,太複雜的東西到地裏那肯定是麻煩事,隻有這樣的東西才真正适合咱們中國的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