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這個時候,突然間辜四維的腦子裏靈光閃,目光不由望向了樹上的那群猴子,然後又從猴子的身上緩緩的挪了開來,挪到了正在水渠裏蹲着,半拉腚都杵在水中的黑色毛絨物的身上。
對啊。
辜四維此刻心中不由一動:我怎麽把這東西給忘了呢。
什麽東西呢,狗熊大毛啊,家裏有這麽個東西,辜四維覺得自己居然沒有在第一時刻想起來利用上。
正在和辜四維說話的劉福林看到辜四維眼神有點飄,下意識的順着他的視線瞅去,結果發現辜四維正看着狗熊,有點哭笑不得。
“四維,我和你說正事呢”劉福林敲了敲自己拄着的鋤頭柄。
回過神來。
辜四維笑着說道:“老叔,我也在想正事呢,我現在想猴子可以插秧,那大毛能不能拖犁?”
呃!
聽到辜四維的話,所有人都一愣,因爲大家夥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誰有那腦殼子去想狗熊幫着拉犁,大家下意識中狗熊那都是吃東西的,哪還有幹活的。
“這……這,我哪裏知道”劉福林這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給出答案,這事他哪裏知道,他要是知道也不敢這麽幹,狗熊那是好惹的?
郭升壽說道:“四維,這事你可别交給我,要是把這東西惹毛了就我這身闆不夠它半口的,别的事都好說,這事上我真幫不上什麽忙,剛娶了幾年的媳婦”。
郭升壽還開起了玩笑。
陶一盛哈哈笑道:“你這小子也真是太會省了,剛讓伱買頭小牛你就準備用狗熊拉犁,你可真夠可以的,隻聽說以前雜耍團裏有狗熊推小車的,沒有聽說邊狗熊拉犁的。
這樣吧,你要是能做成,我和你賭一個方子”。
“你方子多還是怎麽着,剛才說個方子,現在又是個方子,你是批發方子的啊?”鄭有财打趣起了陶一盛。
陶一盛說道:“方子不多,但是個個都頂用,剛才我的意思是給那個吳道榮弄個方子,這方子對他這年紀的男人來說那可是好東西。要不,四維咱們也賭這方子,等你到了三十來歲四十出頭的時候,精力要是有所不濟,這方子一用保你家庭其樂融融”。
三十來歲老魂的辜四維哪裏會聽不懂,不就是那點事麽。
“你不是道士麽,整天就琢磨這些事?”辜四維沖着陶一盛調侃道。
陶一盛說道:“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
“有什麽區别?”辜四維追問道:“都是出家人”。
陶一盛說道:“道派主要分有正一派和全真派,剩下的大大小小還有不少,我這邊屬于正一派中的小宗,可以結婚也可以吃肉,研究點房中之事奇怪麽”。
“那個,陶老叔,方子管用麽?”郭升壽一聽來了精神。
陶一盛說道:“管用是管用,但是你要了也沒有用,因爲裏面的藥你是湊不齊的,光是一味老參就讓你頭疼的了”。
一聽說老參,郭升壽就像是落了水的雞似的,有點垂頭喪氣起來:“那是,爲什麽好點的方子動不動就是老參靈芝什麽的,真是要命”。
“沒有靈氣的藥材也頂不了用,一分錢的價錢一分錢的貨,你想吃塊冰塘就能殺個蕩氣回腸,你也太能想了吧”。
陶一盛臉上笑的有點猥瑣,也不知道是辜四維心裏感覺,還是原本就是這樣。
“說正經的!又扯什麽扯”劉福林有點聽不下去了,在這事上劉福林老了,别說沒媳婦,就是有媳婦現在也沒那個心了,說這事不等于戳老頭的心口麽。
“說狗熊的事?”
“要不然呢?”劉福林瞪了一眼陶一盛:“你個老不修的老貨,能不能當着孩子們的面講點好”。
陶一盛臉色一正:“噢,這事不好,這是人倫大道?你也太老封建了,這不光是好還是非常之好”。
“……”劉福林有點無語。
鄭有财這時候說道:“行了,另外個方子是什麽?”
“這種事怎麽能告訴你,四維,你說你賭不賭吧?”陶一盛笑看着辜四維。
“你說的那方子我不要”。
空間在手,你跟我說你有一房中事的方子,那不是扯淡麽,一口空間水灌下去,不比你方子的靈氣足,要不是怕馬上刹,辜四維覺得自己能在幾十年後的富婆界闖出霸王的名聲。
“那給你換一個”陶一盛笑呵呵。
“我又沒什麽可以和你賭的”辜四維想了一下還是攤開手,表示自己現在身上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拿來當賭注的。
陶一盛笑眯眯的望着辜四維:“我不要你什麽東西,我就一個要求,我要是赢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免談!”
辜四維拒絕的那叫一個要多幹脆有多幹脆,一點猶豫都不帶有的。
“爲什麽?”陶一盛有點吃驚,他覺得不應該啊。
辜四維道:“你要是赢了你讓我死我也去死麽?”
“我怎麽可能提這麽要求,況且誰會傻到真去死”。
結果辜四維接上來的一句話就把他給堵的啞口無言。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怎麽回事,有的時候也不是你想幹,激情一上來了總會出點錯的,而且這事明顯你赢面大麽,況且大毛要是能拉犁我得利,不能拉犁我也沒什麽損失,幹什麽要和你賭,我有毛病啊”辜四維說道。
鄭有财這時候眼珠子一轉,伸出手沖着陶一盛點了點:“老牛鼻子,心壞了呀,奸人哪!”
陶一盛望着鄭有财,直勾勾的那種。
鄭有财這邊也望了陶一盛,笑眯眯的那種。
“我說你個老東西,該閉眼的時候就閉眼,活這麽大年紀你要成精啊”陶一盛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年紀差不多大,所以說這話鄭有财也不可能生氣,要是年紀相差大,開這玩笑就不合适了,年紀大的準生氣,到了這年紀不怕死的不多。
鄭有财自然不可能生氣,而是望着陶一盛歎了口氣說道:“我當時要想到這一出,何至于現在這樣”。
說着,帶着一點無可奈何的眼神,瞅了一眼正在遠處刨着壟子的劉德柱。
辜四維望着兩人打啞迷,有點懵币,不知道兩人說是什麽。
這會功夫,劉福林也想明白了,本就不是什麽大事,話說到這份上劉福林自然明白,辜四維不明白那是因爲他的年紀小,不是指十七八歲的外貌,就算是三十出頭也不用考慮這事情。
看到辜四維一臉迷糊,劉福林笑道:“這老頭動了心思想收你當個徒弟”。
看到劉福林這麽說,陶一盛頓了一下之後,便笑眯眯的望着辜四維。
辜四維一聽如同被踩的尾巴的貓似的,唰的一下子跳出了兩米開外。
“開什麽玩笑,現在咱們怎麽說也是同輩論交,給這當徒弟矮了一截子我不幹”辜四維都不樂意收徒弟,更别說給别人當徒弟了。
以前找師父那是生活所迫,想學師傅的手藝謀生,現在老辜要什麽手藝謀生,空間在手天下老辜有,就算是搞出格的事,這世上又有幾人奈何的了他,這時候再讓老辜去給人當徒弟,還不如一刀宰了老辜比較好。
陶一盛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他這邊真沒有想到辜四維是這麽大的反應。
“我會的方子很多,學了之後不光是你,隻要是守住了方子,幾代人都吃喝不愁,不知道多少人想學,我都不樂意教”陶一盛心中有點不是滋味,覺得像是被人抹了面子似的。
辜四維回的更絕:“那是别人,不說大話,把我自己的本事守住,我家十代人都不愁,何必貪你的方子!”
這話直接把陶一盛給噎住了。
旁邊的人聽了想一想,覺得辜四維這話也對,就這一手進出老林如無物的本事,可不是得吃上幾代人麽,這樣的例子在附近的村落不稀奇。
清末明國的時候,四隊那邊就有人家,靠着趕山的手藝住上大宅子雇起傭人來的。有的時候甚至不需要本事,來個運氣挖到個地寶,像是夠份數的靈芝,又或者是上次陶老頭采到的岩參,也能富一代人。
陶一盛還有點不死心,他這邊是真有些喜歡辜四維的性格,性格好,而且家裏還沒什麽負擔,像是辜四維這樣的在陶一盛這個老頭心中,那肯定是個極好給自己養老送終的人選。
陶一盛雖然可以結婚,但是畢竟沒有結,膝下無兒無女,原本準備在觀中老死,現在誰知道被人群嘴上無毛的趕出了觀,年紀大了總得想想身後事。
碰到了辜四維,再經過幾天的相處,陶一盛就在剛剛起了這心思,對于陶一盛來說,性格大方,知恩才是最重要的,要是碰到了心術不正的,得了方子學了本事,最後把人往外一扔,甚至害了性命,那才是最可悲的。
一個對人大方,還能收養個孤女的人,陶一盛這邊如何能不會有想法。
結果是一張嘴,就被辜四維給否了,還否的十分幹脆,這讓陶一盛覺得道理說不通啊,是凡是知道他本事的,如果聽到這樣的話,早就納頭就跪了,還有人會拒絕?!
“行了,不提這事了,我是不可能給你當徒弟的,我還要結婚,我還要生子……”。
“說了,我是道士但是可以結婚,還有,我是道士跟你有什麽關系,影響到你結婚生子?”陶一盛被辜四維給氣樂了。
辜四維擺了一下手:“這事還是别想了,什麽方子我都不關心,咱們快點幹活,明天早上我趕着去工廠那邊”。
辜四維真不想扯這事了。沒事幹給自己找個爹,那不是有病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