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雖說是支那軍的防禦外圍,但卻不是不可利用的有利地形,假如其在山上布設火炮的話,”神尾光臣用鉛筆點了點附近的幾座小山包,“那麽支那人在這裏構建防禦工事了嗎,”
山屋他人說道:“這是與崂山灣并不相連的幾座獨山,就用兵上來說,這幾座山并不适合放置大部隊,即使放置了大炮,也無法對海上的艦隊構成威脅,”
這幾座小山,大者數西北部的平頂山,長不過1.5公裏,其他幾座卻都是百米左右的小山包,這幾座都是無險可守的死地,山小無險、且無水,不适合大部隊屯進,但卻适合布置數十人或數人的小分隊。
山屋他人說道:“根據現在掌握的情報看來,支那軍在這幾座山上并未修建工事,甚至未設立觀測哨,如果假設他們在這、這布置觀測哨,于電話與後方炮兵相連,通過三點定位,完全可以得到準确位置,但是也僅僅是能對登錄的灘頭部隊造成威脅而已,我們的艦炮隻要幾發炮彈就能把他們消滅,”
“嗯,那就是這裏了,”用力的一拍王哥莊灣,神尾光臣擡頭望着山屋他人。
就在這時,一陣警報聲響地起來,伴着警報聲的響起的,原本看似沉靜的艦隊頓時忙活了起來。
“報告,一艘補給艦發生爆炸,懷疑是遭到了支那潛艇的攻擊,”很快有水兵來報。
“潛艇,又是潛艇,”山屋他人大怒,“支那人什麽時候這麽陰險卑劣了,立刻命令各主力艦開炮驅散~~”
要知道主力艦主動可不是玩笑,光是海軍專燒的威爾士白煤就要耗去數千噸,原本白煤就被各國海軍視爲戰略儲備,現在歐洲局勢緊張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到,日本本土又缺乏煤炭和石油資源,導緻白煤的地位更加重要,一次消耗這麽大根本得不償失,而且艦炮每根炮管都是有壽命期的,像金剛号這種356毫米重炮,一根炮管的造價都能武裝一個陸軍旅團了,發射穿甲彈頂多150枚就需要更換炮管,就算是低磨損的陸攻炮彈也隻能維持400枚左右,所以,各艦雖然接到命令開炮,但是因爲無法确定潛艇的位置,也隻能估摸着大概的位置開幾炮。
航行在編隊前鋒的攝津号戰列艦的桅樓上手持望遠鏡的了望員在放下望遠鏡放松眼睛時,卻意外的看到空中出現一個小黑點,他連忙拿起望遠鏡朝着黑點的方向看去,在望遠鏡中,那個黑點清晰起來,那是一架飛機。
“從西面來的飛機,”瞭望員揉了揉眼睛在看,那飛機不管怎麽看,都不是日本的飛機,“支那飛機,”瞭望員不敢怠慢,立刻拆開嗓門大喊:“右舷二十五度,發現飛機,可能是支那人,”
這是一家偵-19空中偵察機,飛行員從空中望着海面上那支龐大的艦隊,那是一隻由數十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噴吐的黑煙幾乎籠罩着半個海空,飛行員不由吐了吐舌頭,他駕駛着飛機朝着的艦隊的方向駛去,坐在後排的偵查員則努力地分辨着海面上的那一艘艘軍艦。
“攝津、河内、安芸、薩摩、金剛、比睿~”王明克一面觀察那些軍艦,一面在腦海裏把它們的外形和培訓時看到的圖片和電影畫面聯系起來。
由于此時世界各國的空軍都在起步階段,飛機基本都是用來偵察敵情,因此飛機對軍艦威脅還不大,因此日本艦隊同他國的軍艦一樣,戰列艦、巡洋艦在設計時并沒有考慮到空中的威脅,例如先鋒攝津号戰列艦,僅在上層船樓建築兩側各安裝兩座法國哈乞開斯3磅改良炮,此炮被日本人命名爲5公分對空炮,實際口徑47毫米,42倍口徑,而且他的仰俯角從負15度到正25度,事實上,這種火炮不過隻是小口徑速射炮罷了,盡管擁有對空炮的名,但因爲沒有合适的瞄具,不過隻能起到驅趕、吓唬偵察機的作用。
發現中國飛機之後,立即有幾名水兵沿着舷梯沖上對空炮的炮位,打開炮栓,将手臂大小的炮彈裝入炮膛,他們幾乎沒有瞄準,便朝着空中開炮。
轟轟轟
現在各國的防空技術,往往是使用采用定時引信的榴霰彈,而榴霰彈的裝藥也隻是黑火藥而已,與其它國家的飛機采用木質骨架外蒙帆布的結構不同,中國飛機采用大量鋁合金結構,黑火藥的爆炸威力推動的鉛丸威力根本就無法威脅到在将近三千米高空飛行的偵察機,即便爲了觀察方便,飛行員把高度降低到了兩千米不到,這些防空炮依舊是隔靴搔癢。
“返航~”飛行員一拉操縱杆偵察機一個大拐彎,迅速向海岸線的機場返航。
“哈哈~支那飛機逃跑了,”攝津号上的水兵們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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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灣秦皇島軍港海面上,四艘軍艦噴吐着并不算濃密的煤煙,以五節左右的航速緩速航行,看樣子是打算靠岸,四艘軍艦,一大三小,大者不過四千餘噸,小者兩千餘噸,這就是中國海軍僅有的四艘“主力艦”,,“海圻”、“海容”、“海籌”、“海琛”。
“海圻”号巡洋艦是中國海軍的旗艦,也是噸位最大的軍艦,可不過四千餘噸而已,至于“海容”、“海籌”、“海琛”三艦不過兩千九百噸而已,可也就是這四艘小小的巡洋艦,卻就是中國海軍的主力戰艦,這四艘巡洋艦剛剛從南方趕來,正需要補水補煤。
而在南方百海裏外,正欲入侵中國的日本海軍第一艦隊的随便一艘主力艦的噸位,即超過這四艘軍艦的總和,甲午之後,中日兩國海軍的差距,在過去的二十年間,已經被拉大到一個無法相提并論的地步。
海圻号靠岸之後,立刻有一大批技工和工作人員上了船,對這艘軍艦進行檢修,因爲幾個小時之後,它就要作爲中國海軍的旗艦出征黃海,一血甲午戰敗之恥。
程璧光登上了海圻号的艦橋,這艘船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年徐天寶還是南洋宣慰使的時候,他就是這艘船的艦長,在南洋,他和徐天寶就是用這艘船保護了當地的華僑,從而赢得了華僑的人心。
程璧光撫摸着欄杆,好像就别情人的愛撫,程璧光擡起手看了看手掌心,發現自己的手掌心裏沾滿了鐵鏽,海圻号巡洋艦是前清1896年從英國買來的,至今年也有18年的艦齡了,程璧光搖了搖頭,看着手掌心的裏鐵鏽,自言自語道:“果然是船老了不中用,人老了也不中用,”
“飛機和潛艇也許真的會改變海戰的形态,”這個想法在程璧光的腦海裏形成之後,就越來越強烈,程璧光所謂的思維和腦細胞都圍繞這個想法開始運作,海軍之中有用魚雷艇以小博大的,那麽如果飛機也裝上魚雷之類的東西,不也一樣可以以小博大,而且飛機的攻擊距離更遠。
程璧光看了看遠處靜靜停泊在碼頭上的水上飛機母艦遼甯号,他決定過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