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隻有李迪雲以及趙成珍兩人的,但是就在何深郎良月兩人開門的時候,哈梅林從遠處走了過來,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随後便從他的那一輛不算特别豪橫的普通越野車上搬下來一大堆酒水,對着他們開口笑道。
“你們都在啊,來幫個忙,幫我把這些飲料搬一下,這東西真的太重了,我一個人搬不了多少。”
話音落下,在他身後則出現一位新的女生,幫着他一起搬動車上的飲料。
趙成珍沒有見過這個女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麽可能又是哈梅林的新女朋友。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後,微微聳肩,共同邁步走到哈梅林的車邊,幫助他開始卸貨。
郎良月和李迪雲兩人略微有些尴尬,他們兩人并不算特别的熟悉,所以不知道說什麽。
不過何深就比較放松了。
他和在場的所有人都認識。
郎良月,和他在同一個城市一起工作的人,大家都在紐約,雖然不怎麽見面,但是彼此之間都聽過各自的名字。
李迪雲就更不用說了,同門師兄弟,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
雖然何深最終走向了教育的路線,李迪雲走向演奏的路線,兩人分道揚镳,但是關系也還算可以。
并沒有郎良月李迪雲那般僵硬。
至于趙成珍還有哈梅林,那就更好說了。
當時他就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現場,和傅調站在一起,和在場的很多鋼琴家都很熟悉。
就算東瀛那邊的小林愛實,他都也還算了解,能正常說上話。
不過他的英語口音,配合上小林愛實的英語口音,兩人之間交流略微有些費勁,并不是那麽的容易。
何深看到衆人後,笑着開口道。
“話說你們怎麽都來了?我以爲今天隻是一個很簡單的聚會,并不會邀請特别多的人來着,或者就算邀請很多人,他們也不會給傅太多的面子。”
“傅現在可是古典鋼琴界這邊數一數二的天才,我怎麽可能不來?”
哈梅林搬着飲料,大大方方地開口道。
“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鋼琴家,不僅僅我,趙,我想你也好像隻是一位普通的鋼琴家,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後,我們最多就是站在一線的位置,甚至一線都有一些站不穩,傅邀請我,我當然要過來啊!”
趙成珍看到他這樣,不由得也歎了一口氣,點頭道。
“雖然有些并不是特别想承認,但是我現在确實隻是一位普通的一線鋼琴家,能在全世界各地演出,能被很多人邀請,但是也僅限于此,目前的資源很難繼續往前更進一步,不過……”
趙成珍說到這邊,看了一眼邊上的郎良月,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畢竟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可以吃到郎良月離開後的遺産就已經非常不錯,現在在人家正主的臉上說自己能吃他的遺産,會不會有些太過于嚣張?
不過郎良月倒是沒有怎麽多想,隻是哈哈笑了笑。
“不過我覺得伱應該沒啥問題的,我最近手不是受傷了,準備退一段時間,傅調他沒有辦法将所有的市場吃下的,他還要和王佳兩人利益交換一下,傅調他需要拓寬自己的演出市場,去一趟北美那邊,所以他肯定能留下很多市場下來。”
“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哦~”
伴随着車輛刹車的聲音,王佳出現在了他們衆人的面前。
并且來的并不僅僅隻有她一人,還有兩位衆人同樣認識,不過并不是特别出名的年輕鋼琴家。
那兩位鋼琴家則是老老實實對着衆人打了一聲招呼,便不再言語。
王佳笑着對着衆人揮手道。
“怎麽了?郎良月你的市場被我分了點心情不高興了嘛?”
“沒有,你們能發展才是最好的!”
郎良月哈哈大笑。
“拿我的市場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生氣,相比較将市場給你們這些熟人,我的市場被一些陌生人瓜分了,那才叫生氣,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這一次感覺最賺的其實還是傅調啊……”
王佳聳了聳肩膀,開玩笑道。
“不僅僅從你那邊獲得了絕大多數的市場,還用這些市場來和我進行交換,換到了去北美開音樂會的機會,根據我的經紀人那邊的消息,他可能會要去卡内基開音樂會。”
“卡内基?”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震驚了,随之而來的便是無與倫比的興奮。
“真的嗎?傅真的要去卡内基開音樂會嘛?”
哈梅林特别的興奮:“我自從比賽後雖然和傅有所交流,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聽傅的音樂會,最近被邀請來歐洲演出才剛好來一趟傅這邊,如果他能去卡内基就真的太好了,我在卡内基那邊有聯系,可以弄到票!”
趙成珍也是有點激動,随後變得無奈。
“可惜,我也想去卡内基聽傅的音樂會,不過我可能需要一直在歐洲這邊巡演,沒有辦法過去,最多就隻能聽聽傅的亞洲之旅音樂會了……”
“回頭讓傅專門給你們彈一首!”
何深樂呵呵地開口道。
“我剛剛看了,傅調的樓下有好幾台鋼琴放在那邊,應該是他用來訓練的,以及錄音的地方,不過不知道是什麽鋼琴,等一下傅調回來了,讓他來一個小型的音樂沙龍!”
“我感覺我好久沒有聽傅調的音樂會了,不知道他最近的狀态如何。”
“強是肯定強的,畢竟傅的名聲在那邊,幾乎從來沒有差評。”
“就是就是……”
衆人七嘴八舌地開口道。
幫着哈梅林将他車後面的一些酒水搬到屋子裏去。
其中王佳在搬水的時候,她身上的那股肌肉不由得崩起,将其肌肉猛女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緻。
一時間不知道她究竟是學鋼琴的,又或者是學習健身的。
等東西全部搬到傅調的工作室後,衆人便直接開了一些酒水開始閑扯聊天。
并沒有隻是局限于音樂之上,而是開始讨論起各自的生活。
又或者是國家大事。
反正就是到處亂吹,随便聊天。
隻有李迪雲爲人比較平靜,聽着衆人的話不怎麽言語,就隻是微笑着喝着飲料。
他們這些人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并不是終結。
傅調并不是隻給他們這些人發了郵件,邀請他們前來自己這邊參加聚會。
傅調給了其他很多很多人都發了邀請。
在這群人之中,拒絕傅調邀請的人少之又少,其中很多都是在傅調邀請的這段時間内說自己有事,在外面的巡演走不開,沒有辦法前來。
畢竟你總不能叫人家巡演不開了,來你傅調這邊玩吧?
而那些在這段時間沒有巡演,或者巡演比較少的那群人,則是幾乎全部都來了傅調這邊。
等王佳帶着她的幾個後生來到傅調這邊後,随之而來的便是其他的頂級藝術家。
首先是阿格裏奇以及巴倫博伊姆師兄妹二人。
他們兩人坐着車子一起來到了傅調這邊。
不僅如此,阿格裏奇還帶了她的女兒以及她的前任老公,開車送他們來到這邊。
阿格裏奇的到來讓在場的衆人一愣,随後便是驚喜以及激動。
雖然一直聽說阿格裏奇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但是他們很少見過阿格裏奇會出席這類活動。
沒想到今天她居然來了。
阿格裏奇讓身後的女兒将禮物放下後,緊了緊自己的披肩,優雅地對着衆人笑了笑,問道。
“傅呢?他今天邀請我們來,他人怎麽不見了?”
“傅去置辦一些宴會的東西了!”
何深帶着一絲拘謹地開口道。
他和阿格裏奇的關系,隻能說點頭之交,甚至點頭之交都算誇獎他了。
兩人真的不太熟悉。
這群人裏面也就是郎良月和李迪雲兩人,對阿格裏奇比較了解。
郎良月是因爲和阿格裏奇經常合作的緣故,同處于巅峰狀态。
而李迪雲,則是因爲他們倆是同一個公司的藝人。
郎良月笑着揮手道:“傅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這些社交上的東西都不是特别的了解,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辦這種成立儀式派對需要什麽,所以他今天才開始準備。”
“唔,你這麽一說,好像确實很像是傅會做出來的事情。”
阿格裏奇同樣笑了起來:“沒想到傅也走到了這一步,真的令人有些驚訝……話說郎,你的手如何了?我看到了消息說你的手受傷了,你還好嗎?”
“還好,今年應該是彈不了了。”
郎良月爽朗地揮了揮手:“不過經過幾輪調養,我應該可以恢複,我打算先用另外一隻手上上大師課什麽的,發展發展專業之外的内容,甚至可以上上綜藝什麽的。”
說到綜藝這邊,何深不由得看了一眼邊上一言不發的李迪雲。
郎良月笑着道:“已經有很多的綜藝找過我,問我要不要上,我之前一直都在回絕,畢竟我的音樂會很多,沒有什麽時間去綜藝,隻是拍了一些廣告,現在手傷了,剛好可以去綜藝玩玩了。”
“這樣也蠻好。”
阿格裏奇同樣笑了笑,轉頭看向李迪雲,問道。
“你最近如何呢?李?我好像好久沒有聽到你音樂會的消息了。”
“我……”
李迪雲有些猶豫,看着阿格裏奇的眼神,想了想,開口道。
“我最近在上綜藝,音樂會開的比較少,所以……”
“啊……你們都在上綜藝嗎?”
阿格裏奇有些驚訝:“這個是古典音樂圈現在的新風向嗎?我是不是落伍了?”
“不,隻是我們那邊的風向。”
郎良月擺手:“其實我們更多的時間還是在開音樂會的,就和傅一樣。”
“傅啊,确實,感覺現在全球範圍内,傅的音樂會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最多的一批了。”
“還算不上哦~”
王佳聽到這邊插嘴道。
“我之前有過一次演出年,一年演出了整整一百來場,還是兩百來場的演出,我都有點忘了,基本上天天都是全世界各地跑,第一場開完了就去下一場,天天和趕場子似的。”
“那麽多?你們都不休息的嗎?就算是音樂家,也應該有最基礎的休息的啊!”
阿格裏奇很是驚訝。
聽到她的驚訝,衆人有些無語。
這也太凡爾賽了。
真以爲誰都可以和阿格裏奇那樣,天天不練琴,演出前突襲一下,然後就能獲得好評成功?
然後想什麽時候演就什麽時候演,甚至因爲太過于緊張還能罷演。
論大牌,阿格裏奇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最大牌的一批鋼琴家了。
王佳也有些無奈。
“我們還隻是普通的鋼琴家,沒有達到阿格裏奇您那樣的水平,所以……”
說到這邊,衆人不由得都發出一絲尴尬的笑,隻能将話題轉到了其他的地方。
沒辦法,阿格裏奇真的就是現在最強的神。
年紀那麽大,演出狀态還能保持的那麽好。
真的讓人很難相信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最爲凡爾賽的名言就是……
鋼琴基本功這東西需要練嗎?這個不是上手就能彈的嗎?
爲什麽你們要練基本功?練曲子不就行了?
即便是郎良月他們,也不敢說基本功無用。
可能傅調能說,但是傅調也不會這麽找打地批評基本功。
也就阿格裏奇敢這麽說了。
不過不管如何,阿格裏奇的到來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了激動。
衆人聊天的性質也越來越高漲。
随着阿格裏奇的到來,後面便是卡普斯汀,石原廣美這些爵士樂鋼琴家的到來。
這個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
最讓人震驚的,居然是西蒙爵士的到來。
原本很多人都以爲今天隻是一個簡單的鋼琴家大會,可誰都沒有想到西蒙爵士也能來到現場。
不僅如此,他還帶來了一些和他有所合作的世界級鋼琴家。
屋内變得擁擠,也變得更爲熱鬧。
你甚至可以說,全球古典鋼琴界的半壁江山,不,九成江山都在這邊了。
如果你對着屋子裏丢個炸彈,古典鋼琴界,乃至于部分爵士鋼琴界甚至就要重新洗牌。
如果這邊有個古典音樂圈的狗仔拍下一張照片,那麽這張照片将會是堪比物理學那張經典合照的一張照片。
而相比較物理學照片中衆人的目的不同,今天來到這邊的這些人來到這邊卻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參加傅調的工作室開幕派對。
僅僅隻有這樣的一個理由,就足以讓他們從全世界各地來到傅調在德意志柏林的住所,爲傅調慶賀。
而很多人帶來的家屬,也在看到傅調的工作室沒有徹底布置成功的情況下,主動前來幫忙,将屋子進行重新的打掃整理,共同布置出派對的模樣。
這群音樂家之間很多人可能彼此都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剛好借着這個機會,他們也開始交流起來。
而他們也不再局限于一樓這邊交流,他們有的人走到了二樓辦公區聊天,也有人走到了院子裏曬起了太陽。
一切都盡然有序起來。
看着衆人如此,何深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看向邊上的郎良月,小聲開口道。
“話說郎哥,你……如果開一場聚會的話,你能有這樣的号召力嗎?”
“我?”
郎良月愣了愣,随後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緩緩搖頭。
“我現在可能在古典音樂這邊有這樣的号召力,但是我在爵士樂那邊不行的,并且現在的關鍵點并不在我這邊啊。”
“嗯?那麽在哪邊?”
何深沒想到郎良月居然會這麽回答。
看着何深有些迷茫的表情,郎良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面前的屋子,開口道。
“我現在能有這樣的号召力,是因爲我已經成爲國際最頂級的一批巨星,所以大家能給我一個面子過來聊天遊玩,而我現在已經三十五了,而傅調才多少歲?”
何深想了想,算了一遍後,遲疑道:“二十?二十一?”
“對!他才二十多歲!”
郎良月無比感慨道:“他才二十多歲啊!他二十多歲就能有這樣的号召力,如果他後續繼續發展,等他到三十多歲,到我現在的年齡,他的号召力将能有多強?
最起碼……二十多歲的我,比不上他!”
郎良月說自己不如傅調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顯得很是坦然。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沒有什麽丢人的。
何深在聽完郎良月的話後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不得不承認,傅調的人脈真的太恐怖了。
他也不知道傅調怎麽能号召這麽多人的。
他好像還沒有怎麽聽過傅調去參加類似的聚會,好像全程都隻是到處開音樂會,開音樂會。
開着開着,就聚集了這麽多的人脈?
這換做誰都很難相信啊!
最起碼,何深他很難相信。
可惜事實就是如此。
傅調開音樂會,開着開着,就征服了那麽多人,讓那麽多人願意過來參與他工作室的開幕儀式。
“令人……震撼!”
何深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感慨道。
然而下一秒,屋子内卻仿佛按下了暫停的按鈕一般,從原本的喧嚣變成徹底的甯靜。
何深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身後。
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傅調已經将門打開,将自己去購買的物資一點一點地搬到屋内。
他看到衆人沉默的模樣,原本正在搬着物資的手不由得停住,目光有些無措,随後撓了撓頭,小聲道。
“你們……都在啊?那麽……歡迎?”
随着傅調聲音的落下,随之而來的便是衆人的歡呼聲。
已經無數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彩炮被掏出,用力拉響。
無數的彩屑從口中緩緩落下,落在傅調的頭上。
随着彩屑一同落下的,則是衆人的祝賀聲。
“傅調!恭喜!”
又挂了一門,同一個老師的……
咋辦,想退學了TAT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