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爾茨堡音樂節那邊還在讨論誰可以成爲波利尼的代替的時候，在圈外的那群人已經基本上快要吵瘋了。
薩爾茨堡這邊隻是告訴大家，波利尼沒有辦法演奏，可是卻一直沒有說，究竟誰可以代替波利尼進行演奏。
這個事情可大條了，他們根本沒有預料到波利尼無法演奏帶來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他們根本想不到，正因爲波利尼的退賽，即便說可能會有很厲害的鋼琴家作爲替補，不會讓大家失望，但依舊讓很多人都在那個地方糾結，糾結自己究竟要不要就這樣直接開始退票。
還是那句話，很多人都是爲了波利尼來的。
他們過來聽波利尼的音樂會，并不是因爲說什麽波利尼的水平有多麽強，有多麽無敵。
他們隻是因爲是波利尼的粉絲。
波利尼就算老了，就算再也彈不動了，每次演奏都有一大堆的錯誤，根本聽都聽不下去，他們也想要過來聽波利尼，隻是因爲他們是波利尼的粉絲。
年輕的時候聽了那麽多場波利尼的音樂會，現在人鋼琴家老了，過來爲年輕的時候自己買單怎麽了？
能看到這麽老的波利尼在舞台上活蹦亂跳地給他們彈琴，這個難道還不夠嗎？
好吧，可能确實算不上是活蹦亂跳，但是波利尼最起碼還能呼吸。
能看到還能呼吸的波利尼，對于很多粉絲而言已經算得上是最爲慶幸的一件事。
就比如說大家看電影的時候看到那些影帝明星。
舉個例子，周星馳。
很多人的電影可能不怎麽好看了，但是大家就還是願意買票去看，就是因爲他的名聲。
大家年輕的時候看了那麽多他的電影，現在補個票，怎麽了？
可能都不怎麽好笑了，但是就是想要看他在屏幕上活蹦亂跳的，有什麽問題嗎？
很多人就是這樣的心态，過來看波利尼的音樂會。
結果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波利尼的兒子可能出了一點點的事情，身體不太好，波利尼整個人的情緒也不是特别穩定，直接離開了音樂會。
就好像周星馳的電影裏面已經沒有了周星馳一般。
這個樣子的電影你過去看了，究竟還有什麽意思？
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好吧！
簡直就是無趣。
我過來看你電影是爲了什麽？
不就是爲了看到你周星馳在我面前活蹦亂跳耍寶來着？
你就算換了其他的大明星，大的那種喜劇明星過來，就算同樣很好笑，可是電影裏沒有周星馳，很多人真的會感覺到失望。
因此在薩爾茨堡音樂節波利尼音樂會的專場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很多人在網上開始了退票。、
“哇，今年真的不行，我等了波利尼等了好久，就是爲了能夠看到波利尼才選擇買的這張票，結果波利尼不來了，真的可惜了。”
“你們不稍微等一下，看看替補陣容的演奏者究竟是誰嗎？我真的很好奇今年誰能夠代替波利尼的位置，将音樂會給演奏下來。”
“我反正是不想等了，沒有波利尼的音樂會一點意思沒有，就是有點可惜我買的火車票，我因爲肯定波利尼能過來開音樂會，我直接定了一個不可取消的二等座票，結果現在音樂會取消了，火車票還取消不掉，真的可惜，我感覺我就和怨種一樣。”
“誰不是呢，誰不是定的不可取消的火車票，如果定可以取消的火車票還需要加整整10歐，我沒舍得，就直接買的不可取消，現在想想我感覺我真的是傻……”
“痛苦，我的火車票也和你們一樣，我還特地加了一個座位，還升級到了一等座，結果就這？真的簡直了……”
“薩爾茨堡那邊怎麽還不把代替人員名單給放出來，他們究竟在那個地方等什麽啊，真的是，如果人員好的話，我就繼續過去了，否則的話我直接錢不要了。”
“能夠代替波利尼演奏的人，應該就是現在還在，以及等一下要去薩爾茨堡的那群人吧？有人知道現在有哪些大佬在薩爾茨堡嗎？”
“我知道幾個，阿格裏奇，巴倫博伊姆，他們兩個人現在肯定是在薩爾茨堡，不過他們兩人應該沒有任何機會去進行演奏的，就算他們想要代替波利尼，他們的公司也不會讓他們來代替波利尼的，這也太掉價了。”
“說的也是，他們兩個人都是全球頂級的鋼琴家，甚至是頂級鋼琴家之中最爲頂級的那一批，如果真的來代替波利尼這個和他們同等級的鋼琴家的話，是真的有些掉價。”
“還有其他人？還有什麽其他的大明星來？”
“我知道的都是一些最頂級的鋼琴家，比如說郎良月以及女版郎良月，也就是王佳，他們倆現在也在薩爾茨堡那邊，不過就是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他們倆等下都有演奏，王佳是個人獨奏，如果讓她連續演奏兩次的話，不管是我還是薩爾茨堡音樂節組委會那邊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至于郎良月，他是有一場交響樂，莫紮特的23号鋼琴協奏曲，除非他們兩人重新構建出一個新的音樂會曲目單出來，否則他們絕對不可能上的。”
“說的也是，不僅僅是他們，好像很多其他人實際上差距都差不多，大家都是已經在音樂節上上過的人，所以組委會那邊即便想要讓他們過來救場，也會對他們做出特殊要求，比如說兩場音樂會不能演奏相同的作品這樣，這樣要求可就太大了。”
“還有其他什麽人大家沒有提到的嗎？”
“不清楚，但是現在有名有姓的鋼琴家好像都被拉到了薩爾茨堡那邊去開音樂會來着，至于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有名有姓的……我記得有一個大佬好像他的音樂會被取消了來着，他可能會來一趟薩爾茨堡？”
“誰？”
“哈默林，鋼琴技巧之王哈默林，他前幾天才剛剛在魯爾鋼琴節那邊結束他的音樂會，現在我就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據說他好像因爲時間沖突取消了他在薩爾茨堡的音樂會來着。”
“哈默林，就是那個演奏單手肖邦練習曲的那個？”
“哦哦哦，我想起來，戈多夫斯基！演奏戈多夫斯基改編的肖邦練習曲的那位，那人是真的牛逼，他好像并不太喜歡演奏正常的作品，而是專精于那些小衆品類的炫技作品，以超越人體極限爲自己目标來着，他會來薩爾茨堡嗎？”
“不太清楚，我感覺他可能會覺得壓力有點大而放棄，他的抗壓能力不太行，雖然他技巧可能是所有的鋼琴家之中最牛逼的那一位，可他對于壓力的承受能力還有音樂性表達方面感覺都不夠完美，被他的技巧給超越太多太多。”
“還有哪位鋼琴家能代替波利尼呢？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吧？”
“你們說……傅調有沒有可能？”
原本無比熱鬧的薩爾茨堡音樂節論壇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了一絲絲小小的凝滞。
一些人是不太清楚傅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一群人則是完全沒有想到傅調這個名字。
而還有一群人，則是感覺到了可能性。
“好像傅調還真的有可能代替波利尼欸，現在最年輕的頂級鋼琴家，水平實力還有音樂表達能力都一級棒，并且他的精力還非常旺盛，确實可以代替波利尼。”
“額，我可能對于鋼琴界了解比較少，請問傅調是誰？”
“傅調是一位年輕的鋼琴家，2015年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冠軍，然後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上成功出道，在簡單的歐洲巡回演出之後，他成功受邀來到了魯爾鋼琴節，拿下了今年魯爾鋼琴節的最佳新人。”
“啊？魯爾鋼琴節的最佳新人是傅調？我之前刷消息的時候你們不是才說，今年最有希望的最佳新人應該是阿卡迪來着？他演奏成功了一次神級現場，我聽你們的意思好像是說，這個表現特别的強來着。”
“你特麽版本都跟不上，你那個是什麽時候的版本了？現在最佳的新人應該是屬于傅調了，根據我在魯爾區的朋友說，傅調是聽到阿卡迪的演出後徹底頓悟，在演奏現場成功演奏出神級現場，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說到這個地方我都有點好奇了，話說傅調的唱片有沒有？之前魯爾鋼琴節的唱片應該出來了吧？”
“出來了，不過不太确定你能不能買到，他們在很多地方都鋪了貨，全球一共隻有一萬張唱片，我是和我朋友兩人買了六份，當時在剛剛發售的時候，網上就隻剩下差不多幾百張了，現在我感覺可能應該沒了吧？”
“網上你是買不到傅調的唱片的，網上的唱片已經買完了，網上一共就隻放了5000張唱片，你如果想要買傅調的唱片，你得要去實體店裏面問問看，一個城市裏應該有那麽幾百張吧？可能隻是試水的緣故，整體出版的數量并不多，如果想要的話可以點個預約。”
“唔，回頭我可以去看看，聽你們這麽一說，我對于傅調産生了那麽一點點的興趣……話說回來，爲什麽你們在說傅調他有可能能夠代替波利尼？”
“傅調他今年在薩爾茨堡音樂節這邊演奏的作品是一套鋼琴四重州，莫紮特的那一首和貝多芬的那一首，并沒有參加過單人演出，所以我感覺傅調可能會上。”
“有人聽過傅調今年在薩爾茨堡的音樂會了嘛？感覺如何？我還沒有聽過傅調的音樂會，我聽我的很多華國朋友說，說傅調的票是最難買的，因爲傅調開的音樂會人數都不會特别多，最多大概就一兩千人，買的人還不僅僅隻是華人，還有一大堆其他國家的人，因此他的票基本上是秒空。”
“我沒聽，我根本不知道傅調他在薩爾茨堡演奏室内樂來着，傅調他轉室内樂了嗎？鋼琴天才的轉行？”
“我聽了，和前面說的不一樣，傅調他并不是想要轉行什麽的，他隻是想要試試看有沒有什麽其他能夠激發他對于音樂靈感的方法，所以去演奏了室内樂，這個是之前我看到音樂家雜志上專訪的時候看到的。”
“咋樣咋樣？我很好奇傅調他的水平究竟如何。”
“怎麽說呢……很強！我隻能說很強，因爲我就是因爲傅調這個名字才去聽的音樂會，傅調在這個小型室内樂上也展現出來了超人的統治能力，直接将整個樂團中的一切掌控在手中，帶動着樂團的前進，很強，真的很強，但是更多的我就聽不出來了，我也不是什麽室内樂的專家。”
“我是啊，我不認識傅調，但是我聽室内樂聽的很多，和樓上說的差不多，傅調他的能力還有水平确實強的離譜，我個人而言也是很喜歡他的作品，如果能夠一直聽到他的作品就好了。”
“成了，我他媽現在就期待薩爾茨堡音樂節那邊能夠做點事情，不給我們波利尼聽，最起碼也得要給我們一個傅調吧？”
“唔，我感覺可能會有點玄，因爲還有其他很多的後備音樂家在那邊沒有上場，傅調他強是強，但是真的能成爲波利尼的代替嗎？”
“總比郎良月好吧？我聽誰都不想要聽到郎良月，郎良月的水平強是強，可是聽多了就會感覺有些膩歪，每次都是相同的感覺，不管什麽作品，你聽到他的演奏就能感覺出來這個就是他彈的，真的煩。”
“我其實倒是期待王佳能夠代替，不過王佳她自己也有一場音樂會，還是算了。”
“……”
密密麻麻的回複以及讨論在各個社交媒體上進行堆疊，很快便疊了差不多有幾百層，所有人都在讨論關于薩爾茨堡音樂節的事情。
畢竟波利尼的退出不管對于誰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對于薩爾茨堡音樂節那邊組委會的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并不知道外面的讨論究竟有多麽熱烈。
他們隻知道，在組委會現場的人，讨論的比外面的人更加熱烈。
因爲這個是關乎整個音樂節聲譽的事情，所以他們需要讨論的仔細，仔細，再仔細一些。
不能有任何一絲絲的差錯。
在之前傅調恐怖如斯的演奏之下，組委會内衆人便已經有了一點點的想法。
可是很快便被其他的人所吸引。
因爲他們發現了好幾個鋼琴家。
雖然水平實力比傅調差那麽一絲絲，但是他們沒有機會在薩爾茨堡音樂節這邊演奏。
現在是分爲好幾個等級。
T0等級的鋼琴家之中，幾乎所有人的水平實力都是一等一的強大。
比如說王佳，郎良月，哈默林，傅調這類人。
雖然說王佳和朗良月等人并沒有展現出全部的實力。
畢竟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音樂會，所以演奏的時候用一個很放松的姿态，完全沒有全力以赴。
可是在場的這些人耳朵到底有多靈，根本不是普通人，還有傅調他們能夠想象出來的。
他們根本不在乎在場得人有沒有展現出他們的全部實力。
因爲對于那些組委會的人而言，隻要你彈，随便彈什麽，和展現出實力已經沒有任何的區别。
對于那些人而言，你演奏音階都能聽出你的水平實力如何。
有很多東西，不是裝自己不會就可以裝出來的。
音樂性，基本功，對于音樂的理解，你即便藏拙，也根本藏不了多少。
作爲頂級鋼琴家的光輝，是根本無法用藏拙來遮掩。
當然，僅限于這群聽了不知道多少音樂的音樂評論家。
現在最爲讓他們糾結的不是T0，而是另外一批T1級别的選手。
這群人之中有的人進行了音樂會演奏，有的人沒有進行音樂會演奏。
有獨奏的一群人，如果排到了T1，那麽沒有任何的意外。
這群人直接被抛棄，根本沒有任何采用的可能性。
現在真正被選中的，是沒有任何演奏的T1，以及傅調這種，進行其他演奏的T0存在。
郎良月雖然屬于T0，但是因爲他演奏的是協奏曲，和個人獨奏無關，所以也可以勉強算得上是和傅調差不多等級。
兩人水平實力差距不算大，演奏的作品也都不是以他們爲主的作品。
所以在T0階段，隻有傅調和郎良月兩人進入了薩爾茨堡音樂節組委會的目光之中。
傅調，郎良月，以及一群稍微遜色他們一籌，但是沒有經過演奏的普通一線鋼琴家。
究竟應該選擇誰來進行代替，現在成了組委會這邊最爲頭疼的一個問題。
他們讨論了許久後，将郎良月先行排除，畢竟郎良月的協奏曲雖然聽上去好像是和傅調鋼琴四重奏差不多。
但是實際上，鋼琴家協奏曲是将鋼琴放在最前面，最露風頭的一批。
而傅調的鋼琴四重奏，并非如此，鋼琴反而在所有的弦樂之後，沒有被踢出，而是繼續進行對比分析思考。
在經過了這樣的思考後，傅調便形成了以一抵多的姿态。
一線鋼琴家之中沒有機會參與薩爾茨堡的還有一大堆人。
而傅調這種似乎是參與了，卻又沒有參與獨奏的鋼琴家，卻讓他們難以割舍。
之前他們給傅調30分鍾準備的莫紮特回旋曲給予他們的印象太過于深刻，讓他們沒有辦法忘記。
因此，他們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之中。
直到有一人開口。
“要不，我們去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見？如果我們一直選擇不出來的話，我們爲什麽不直接做一個投票的選項，将傅調，還有其他人的名字放在表格上，讓他們自己去選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