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茨堡音樂節(德文:Salzburger Festspiele,英文: Salzburg Festival)創立于1920年,舉辦地是奧地利薩爾茨堡。
這裏與魯爾鋼琴節不同,魯爾鋼琴節隻是純粹的鋼琴盛宴,而薩爾茨堡音樂節則是是全世界水準最高、最富盛名的音樂節慶,歐洲三大古典音樂節之一。
前身是莫紮特音樂節,整體的知名度并不算特别的高,但是自從一系列著名的指揮家擔任音樂節的指揮後,薩爾茨堡音樂節的地位直線上升。
而指揮家,指揮皇帝卡拉揚作爲導演,曾親自領導與指揮音樂節長達30多年,使得薩爾茨堡音樂節名氣扶搖直上,徹底甩開其他的所有音樂節,成爲目前全世界最爲火熱的音樂節之一。
不過唯一有點魔幻的便是……
原本作爲卡拉揚禦用樂團,柏林愛樂則是逐漸離開了薩爾茨堡音樂節。
現任指揮,不,準确講應該是前任指揮,前幾天柏林愛樂的指揮西蒙爵士宣布自己即将離開柏林愛樂,下一任指揮則是馬不停蹄的接任。
而作爲前任指揮的西蒙爵士,他則是将柏林愛樂搬離薩爾茨堡音樂節,決定前往參加巴登巴登音樂節。
巴登在德語之中意爲洗澡,因此從某種程度上說,柏林愛樂成功加入洗浴聯盟。
不過薩爾茨堡音樂節并沒有因爲柏林愛樂的離開而變得逐漸落寞,其在全球範圍内的影響力依舊驚人。
傅調跟着自己樂團的三個人,還有作爲導師的哈勃,五個人一同乘坐ICE來到了薩爾茨堡隔壁的城市,慕尼黑。
他們需要在慕尼黑進行換乘,不再乘坐德意志鐵路公司的火車,而是乘坐奧地利鐵路公司的火車,前往薩爾茨堡。
中途換乘的時間并不長久,大概隻有十來分鍾的時間,不過即便隻有這麽短的時間,在傅調,米拉,塔哈三人坐上前往薩爾茨堡的火車不久後,卡米洛便端着三杯足足有一升的啤酒走到了衆人面前。
将手中的啤酒遞給傅調以及塔哈兩人後,便無比潇灑地躺在了火車的座椅上,抿了一口杯中的啤酒,神情無比的放松,笑着開口道。
“諾,黑啤,在車站那邊有賣的,雖然沒有用啤酒杯裝起來,但是這個塑料杯也還可以,可以讓啤酒的味道徹底爆發出來……噸噸噸,哈!果然,想要喝黑啤還得要來慕尼黑,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柏林那邊喝的黑啤味道怎麽那麽奇怪,真的是讓人生厭。”
“柏林……是喝白啤的吧?我并不喜歡黑啤的味道,但是也還算可以接受。”塔哈抿了一口杯中的啤酒後,身體微微前傾,看向正将視線看向窗外的傅調,微笑着道:“迪奧,你呢?”
“我?”
傅調沒想到塔哈居然在問自己,他伸手接過卡米洛遞過來的啤酒,想了想,并沒有喝下,而是将其遞給正坐在一邊滿臉期待的米拉後,搖了搖頭。
“我對于啤酒沒有什麽想法,我在想等下我們薩爾茨堡音樂節要演奏的内容,感覺還有一點點可以提升的空間。”
“提升的空間?拜托!你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很累了!還有……别給米拉喝酒!她還是個孩子!”
卡米洛一邊抱怨一邊從米拉的手中搶過那一杯啤酒,放在了一邊後,對着傅調嬉笑道。
“米拉還沒有到合法喝酒的年紀,你讓她上街買酒都買不到的我和你講!所以……”
“我不小了!我隻是看上去小而已!但是我已經到了喝酒的年紀了!不信我回頭上街買酒給你……看?”
米拉在邊上高聲抗議了一句,可是說着說着語氣便弱了下來。
“隻要我把我身份證給他看的話……”
“對嘛,你看你上街如果不帶身份證話,你都買不到酒,所以米拉你就好好地看着我們喝就可以了,不過不要灰心,我給你帶了這個~”
卡米洛看着米拉這樣,不由得笑眯眯地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三瓶裝滿橙色液體的塑料瓶。
“鮮榨的橙汁,我親眼看到他們榨的,這一份500ml的瓶子要差不多三四歐呢,所以爲了不讓你感覺到失落,我買了三瓶!也是十來歐,和我們的啤酒價格一樣!怎麽樣,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額……多謝?”
米拉望着卡米洛手中的橙汁,嘴角抽了抽,低聲道了一聲謝,随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10歐的紙币遞給他,沒好氣道:“諾,感謝你幫我買的橙汁,謝謝哈。”
“别客氣,就10歐,小意思!”
卡米洛咧嘴樂呵呵地笑道,并沒有接着米拉手中紙币的想法,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被塔哈一掌給拍亂了。
塔哈對着卡米洛沒好氣道。
“卡米洛!你别欺負人家米拉小,雖然人米拉小,但是人米拉也不小啊!小心她回頭跳起來打你的膝蓋!”
“塔哈!”
米拉在那邊半生氣,半不生氣地揮着自己拳頭,捶着對面的倆人。
不過或許是因爲個子太矮的緣故,她揮拳甚至捶不到正坐在對面的塔哈以及卡米洛,而她身體往前夠了夠,卻差點身體失去平衡跌落座位。
還好傅調手疾眼快伸手攔住了她,不然她可能就得要當場給塔哈以及卡米洛兩人磕一個。
米拉揉了揉自己因爲身體失去平衡而撞在傅調手臂上的脂肪層,重新坐好後對着傅調低聲道。
“多謝……迪奧。”
“沒事,不客氣,如果可以的話,你喝我的啤酒就行,那個橙汁你不喝的話你給我就行,我其實還蠻喜歡喝橙汁的。”
“那麽就……多謝了?”
米拉對着傅調再次道謝道,伸手從卡米洛手中搶過啤酒後,用力瞪了他一眼,随後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而卡米洛則是用着無辜的眼神看着她,對着傅調聳肩道。
“迪奧,你爲什麽不喝酒?我想你們華國的合法飲酒年齡應該不是21吧?”
“不……”
傅調将手中的橙汁擰開後,随意地抿了一口,眉頭不由得微微挑起。
這個橙汁居然出乎意料地不錯。
他用力喝了一大口後對着卡米洛微笑道。
“準确講,應該是一兩歲,因爲我們在小孩子的時候就會被帶到酒席上,然後我們的父親基本上和别人喝酒的時候,總是會喜歡拿着筷子點一點點酒喂我們,所以我們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喝酒限制。”
“嘶……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羨慕是怎麽一回事?”
卡米洛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髒,羨慕道:“我突然想到了我之前學校的合宿旅行,前往阿爾卑斯山滑雪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住在山上的房間裏,當時我們樓下就能買酒喝,可是因爲年齡不夠,就開始想各種各樣的辦法,真的是費盡心思,比如說……”
卡米洛裝模作樣地拿着一張身份證明,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信息,時不時放下擡起,似乎在打量着什麽,随後用着低沉厚重的男聲道。
“這上面的人……是你嗎?”
話語落下,他立刻轉化語氣,掐着嗓子裝稚嫩道:“是我是我,對的這個就是我!”
“是嗎?”
“是!那時……我還很胖,我胡子也還沒有刮!這個真的就是我!”
“真的是你?”
“真的就是我!”
“我說他就不是你!”
“對!诶呀店長您說的沒錯!我說這個也不是我,這特麽就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麽這個照片上和我本人對不上,我好好地拍個照拿身份證明的時候他們給我的就是這張,我說這不是我啊,他們非說這個是我,沒辦法,除了面孔之外我其他的都能對上!”
卡米洛一臉自信,随後擡起手指補充道。
“特别是年齡!”
噗!
傅調還沒有怎麽呢,邊上的米拉便噴了,啤酒直接從她的鼻腔中奔湧了出來,笑得她連連咳嗽,想要忍住,卻隻是帶來了更大的咳嗽聲,讓她格外難受。
而這樣的咳嗽聲讓周圍的人視線都不由得聚集在他們身上,塔哈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将手中的啤酒放下,起身走到米拉的身邊,伸手幫她拍了拍後背。
“怎麽樣?還好嗎?米拉?”
“好,噗……咳咳,好,咳咳咳……好多了!”
米拉一邊咳嗽,一邊勉強對着塔哈比了一個ok:“抱歉塔哈,我真的好了很多,你相信我!”
“……”
塔哈看着還在那邊用力咳嗽的米拉,啧啧了兩聲,隻是繼續伸手拍打着她的後背,試圖讓她舒服一些,随後撇了一眼在一邊露出無辜模樣的卡米洛,沒好氣道。
“在喝酒的時候,就不要講冷笑話,雖然我知道你這個可能是個真實事情,但是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塔哈正在喝酒嗎?”
“抱歉抱歉我的錯!”
卡米洛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原地滑跪,對着米拉道歉道。
雖然可能并沒有他的什麽事,但是看着面前笑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米拉,他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無奈聳肩,伸手從口袋掏出一份面巾紙遞給米拉。
“所以……你還好嗎?”
“還好……”
米拉努力了許久後,終于止住了自己的笑意,接過卡米洛遞過來的餐巾紙,将臉上的痕迹擦去後,對着三人小聲道。
“抱歉,麻煩你們了。”
“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卡米洛立刻擺手。
而塔哈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臉責怪地無奈道:“下次聽卡米洛說話的時候,就不要一邊抱着啤酒杯喝一邊聽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來個逗趣。”
“對對對,千萬不要聽我的!這次真的非常抱歉……”
邊上卡米洛繼續對着米拉道歉道,而傅調則是笑着看他們三人的互動,并沒有參與其中。
他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橙汁,将自己的視線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色相比較德意志内的景色,這裏顯得更爲壯麗。
因爲在這邊,他們成功進入了阿爾卑斯山山脈地段。
和華國的高鐵并不相同,他們并沒有直接穿過山體,從一頭走到另外一頭,而是哐哐當當地在山脈之間穿梭,将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的美景納入窗内。
可能左邊是高聳的山巒,而左面,便是山巒間的湖泊。
如windowsXP啓動桌面一般草地平鋪在山與山的間隙間,托起遠處飄蕩着袅袅青煙的房屋。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平靜與安甯。
傅調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爲什麽那麽多德意志人,奧地利人,以及瑞士人那麽喜歡這片山脈。
以及他們爲什麽對于森林和高山那麽的癡迷。
他們最爲熱衷的運動并不是各種球類,而是最爲簡單的遠足。
每天跑三四十公裏,在深山以及森林之中穿梭,感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體會着每一刻都可能會有壯麗的景色出現在面前的刺激。
嘩!
那兩片交錯的草地在傅調的面前消散,漆黑帶着一絲森嚴的石頭占據了他的視線,而傅調卻剛剛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手機,還沒有來得及拍照。
“可惜了……”
傅調微微搖頭,将手機收入口袋中。
邊上的三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再争吵,而是很同樣很安靜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聽到傅調的話後,卡米洛同樣有點感慨。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阿爾卑斯山山脈,之前一直聽朋友說這裏的景色很好,可是我從來沒有想象過居然這麽漂亮。”
“是啊,真的很漂亮,如果再晚一點看到這樣的景色就好了,那種夕陽西下,昏黃色的陽光照在那一抹青煙上,或許更讓人迷醉……”塔哈同樣點頭。
聽着衆人的發言,米拉卻什麽表示都沒有,隻是翻了翻自己的手機,再上面做了一個登記後,對着傅調開口道。
“迪奧,你很喜歡剛剛的景色嗎?”
“嗯?”
傅調愣了愣,看向身後的米拉,輕微點了點頭。
“确實有點喜歡,不知道回來的路線會不會從這邊走,也不知道回頭的時候穿過這邊的話,能否還能感受到那種美感……”
“如果你們都喜歡的,那麽我們就去徒步吧!我看了一下這邊距離最近的車站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達,隻需要徒步30公裏就可以,不算遠,早上走晚上就能到,我們甚至還可以帶一份帳篷,我剛剛查過了,這邊的夜景效果和濕度……”
米拉在這一刻,作爲一名德意志人的嚴謹性突然湧現,她也不等三人說話,便看着手機開始計算如果自己想要來這個地方徒步看那樣風景的話,他們需要做什麽樣的準備。
僅僅隻是幾分鍾,她便在自己的手機上規劃好了如果他們想要再看一遍這樣的景色,究竟需要做什麽樣的準備。
她将自己的手機舉起,看着三人,開口道。
“所以……你們想去嗎?”
“……”
三人相視一笑,随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傅調伸手準備揉她的頭,可是想了想,還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多謝,不過,我想還是算了,雖然我很想要去再看一遍,不過這個三十公裏的徒步,真的有點……”
“欸?這隻是30公裏而已欸,就算來回也就60公裏,正常人一天都可以跑50公裏的吧?”
“拜托,馬拉松也就42公裏,我們不是德意志人,我們對于徒步愛好程度真的一般,就算不是徒步,就算騎自行車,一天50公裏都很累的好吧!”
“就是就是!”
卡米洛在一邊道,塔哈也同樣幫襯了幾句。
他們倆将這個話題稀裏糊塗地混了過去,随後輕輕摸了一下背後的冷汗。
一天30多公裏的徒步,開什麽玩笑?真以爲人人都是日耳曼超人?
看着衆人如此,米拉則是略顯遺憾地将這個計劃劃去,随後繼續在手機上戳戳點點。
似乎她準備一個人背着包跑三十多公裏一般。
米拉如此的動作讓卡米洛和塔哈心不由得一疙瘩,他們又有點怕米拉一個人去會出現什麽問題,畢竟人作爲四重奏之中非常重要的一環低音,肯定是不能出什麽問題的。
可是如果說讓他們陪着米拉一起去,他們的腿就有點發軟。
來回能跑上足足60多公裏的路程,這基本上把一個月的鍛煉量說不定都鍛煉完了,等回頭跑完了,他們的腿大概也不會是他們的了吧?
一時間,氣氛就這樣僵住,卡米洛和塔哈兩人喝着杯子裏的啤酒,一個向左看一個向右看,主打一個互不相識。
而米拉則是不停地在手機上打字,似乎已經開始提前準備音樂會結束後的日程。
隻有傅調一人繼續看着窗外的風景,思考着音樂,等待着車子穿過這片山脈,來到群山之中環抱之中的城市。
奧地利西部,阿爾卑斯山脈的門庭,薩爾茨堡州的首府。
薩爾茨堡市!
這裏距離德意志的邊境線幾乎一步之遙,也是德意志人,特别是慕尼黑人最喜歡的旅遊勝地,他們對這邊又愛又恨。
德意志人經常說的一句話便是,薩爾茨堡或者說奧地利最爲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将莫紮特變成奧地利人,而将小胡子,變成德意志人。
不過雖然說歸這麽說,可是這并沒有影響他們開車或者坐火車穿過這120公裏來到這裏。
火車逐漸減速,聽着火車工作人員的報站聲以及周圍人的動作,傅調将自己的注意力從窗外開始變得規整的景色中移開,起身對着身邊三人開口道。
“好了,到薩爾茨堡了,起來收拾一下行李吧,準備迎接我們在薩爾茨堡的第一次音樂節音樂會吧。”
“好!”
三人同時應聲,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跟在傅調的身後。
在車輛停穩開門後,邁步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