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隻是朱文良一人,你甚至可以說整個華國那邊的卡普斯汀愛好者以及一些爵士樂演奏者都被驚動了。
傅調這個人大家都知道。
傅調演奏爵士大家也都知道,畢竟現在網上有一大堆傅調演奏爵士的視頻在那邊,大家也都很佩服傅調對于肖邦作品的改編。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傅調演奏爵士作品的時候,居然會選擇卡普斯汀。
這種雙向奔赴的感覺簡直讓他們爽到骨子裏發酸。
特别是傅調的演奏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在其中,感覺和其他人演奏的卡普斯汀并不相同。
因此他們聽上去感覺更加舒爽。
再加上傅調基本是一周去一個地方,就如同一周更新一次的動漫一般,他們傅調聽的更爽了一些。
每周都在期待着傅調能夠給他們帶來一些什麽新奇的體驗。
事實上,正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傅調第二周去的裏斯本,在葡萄牙裏斯本聖卡洛斯大劇院上安可中所演奏出來的卡普斯汀音樂會練習曲Op40-1,40-2,以及後續在西班牙馬德裏音樂廳裏面進行的安可。
卡普斯汀音樂會練習曲Op40-4,5。
現在傅調展現出來的卡普斯汀五首音樂會練習曲,一次比一次熟練,一次比一次的耀眼。
當時的Op40-3可能還有那麽一點點的青澀,不夠自然。
但是等到傅調來到了西班牙馬德裏後,他演奏之中的那種從容以及風趣,幾乎震驚了所有人。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傅調輕松寫意地演奏着他的卡普斯汀,感覺完全不同了。
在有心人對比分析傅調的演奏後,他們無比驚奇地發現……
傅調所演奏的卡普斯汀居然是一個正在逐步上升的趨勢,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指導他一般。
聽着傅調的演奏,衆人便變得更爲的驚訝,很難想象究竟是誰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在後面一路指導着傅調演奏卡普斯汀的作品。
難不成……是卡普斯汀本人嗎?
有些人對于指導傅調的人有些猜測,雖然很離譜,但是看傅調這個進步的模樣,好像還真的有可能是卡普斯汀本人在指導着傅調。
否則不管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楚傅調這個進步的趨勢。
實際上也正如同衆人所猜測的那樣,傅調從馬德裏回到了巴黎,正站在巴黎戴高樂機場的海關口,看着身後的那位老人,無比恭敬地點頭緻意。
“卡普斯汀先生,非常感謝您這段時間的教導,我受益良多。”
“哈哈哈,其實并沒有教你什麽,隻是你學的好罷了,你學習的能力超過我的想象。”
卡普斯汀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傅調的肩膀,笑着随口道。
他從巴黎結束後就在和傅調聊一些音樂上的東西,跟着傅調一路,從裏斯本走到了馬德裏,最後回到了巴黎。
回到巴黎并非是其他什麽原因,隻是因爲從巴黎飛倫敦的飛機比較多,雖然可以乘坐海底隧道坐火車過去,或者坐輪渡,但是如果論方便,還是從巴黎這邊飛倫敦更爲方便。
傅調在交通上糾結了許久後,給自己定了一個巴黎飛倫敦的廉航。
至于爲什麽訂廉航……
主要是廉航這玩意真的很方便,特别是對于并沒有帶特别多随身行李,隻是帶了一些換洗衣物以及書包的傅調而言,更是如此。
他又不需要買行李,飛行的時間短也不需要買機上的食物,除了聽卡普斯汀的推薦,給自己定了一個安全通道的位置加了一點點腿部空間外,其他并沒有什麽額外花銷。
這也就是爲什麽傅調回到巴黎的原因。
卡普斯汀他也同樣是準備離開巴黎,回到漂亮國,不知不覺在歐洲呆了二十多天了,感覺再呆下去,聖誕節就要沒有辦法過了。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十幾号,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周的時間。
歐洲的街頭都已經裝扮起了聖誕的裝飾,在市中心市政廳前的位置則是布滿了聖誕集市。
所有人都是一副非常愉悅輕松的模樣,幸福地等待着聖誕的到來。
卡普斯汀看着傅調,不由得笑着開口問道:“傅,話說你聖誕有什麽安排嗎?還是巡演?”
“嗯,還是巡演,不過因爲聖誕以及元旦的原因,我有好幾場演出得要等到一月份中旬二月份的樣子,到那個時候才能夠開始。”
傅調吹了一口熱氣,笑着道。
“等一下去倫敦的演出應該是最後一場,演出完今年的演出任務就結束了,可能會回柏林,去找克勞斯先生聊聊天,也有可能直接去維也納,不過都還沒有定下具體内容,隻是一個構想。”
“這樣啊……”
卡普斯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有沒有想過來莫斯科,去我們那邊過個聖誕?上次我們還沒有聊完的内容可以多聊一聊,我感覺還蠻有趣的。”
“去莫斯科嗎?好像……來不及了。”
傅調無奈聳肩:“現在如果遞簽的話,等簽證下來大概率來不及,我這邊隻有歐盟的申根簽,去英吉利的簽證都是之前德意志留聲機公司幫我弄的,距離聖誕還有這麽短的時間,我大概率簽證是通過不了。”
“這樣啊,那麽就太可惜了。”
卡普斯汀一臉遺憾地看着傅調開口道。
他最近和傅調聊的真的非常愉快,特别是對于他的作品,傅調的思考過程讓他對于自己作品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層。
一開始的時候,由于并非師徒的關系,他聊的并不是很深,僅僅隻是闡述他的創作邏輯,還有一些他是怎麽想的。
并且他爲了不影響傅調的演奏,他還特地和傅調說并不需要按照他的想法來,他的想法隻是一個借鑒,具體怎麽演奏還是看傅調本人。
畢竟對于演奏者而言,作曲家本身怎麽想的隻是參考,具體怎麽演奏還是得要看演奏者本身的想法。
就比如說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他有很多演奏自己作品的錄音,他的技術也很強,絕對不是那種亂寫自己演奏不出來作品的作曲家。
但是他很少會自己首演自己的作品,而是将作品給當時的鋼琴之王,霍洛維茨去演奏,霍洛維茨演奏的風格和他想的完全不同,隻是保留了拉赫原本的味道,除此之外全部都是霍洛維茨本人的特色。
聽着霍洛維茨的演奏,拉赫瑪尼諾夫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十分欣賞他的诠釋方式。
和拉赫瑪尼諾夫一樣,卡普斯汀也是這麽一個想法。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傅調居然在全理解他的作曲思路的情況下,還能夠舉一反三,想到一些他沒有想到的細節。
聽着傅調的闡述,他甚至有那麽一點點佩服起自己,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居然能夠寫出這樣一個妙筆。
和傅調聊的越聊越開心,現在傅調要前往倫敦,開他2015年度最後一場音樂會,而他也要回到莫斯科去過聖誕,因此他還有點舍不得。
他伸手拉過傅調的雙手,用力握了握,無比鄭重地微笑道。
“不管怎麽說,如果你之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時來莫斯科找我,我雖然很久都沒有上台了,不過對于音樂創作方面我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隻要你想,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嗯,沒有問題,那麽回頭見。”
傅調微笑着與卡普斯汀交談,兩人雙手再次相握後,卡普斯汀帶着滿臉醋意的學生先行離去,走向了飛向莫斯科的飛機。
而傅調,則是走向另外一邊,前往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他的巡演目前已經走過六個城市。
柏林,阿姆斯特丹,布魯塞爾,巴黎,裏斯本以及馬德裏。
倫敦是他上半場的最後一個城市。
而下半場,則是得要等到明年才有機會去的地方。
日内瓦,米蘭,維也納,布達佩斯,莫斯科,以及國内的兩場。
等到莫斯科那邊演奏結束,便是差不多2月6号,國内的大年29,2月7号大年30,又可以休息兩三周,再進行後面的巡演。
這幾周到處跑,跑的傅調有點累,不過倒也還算可以接受。
傅調搖了搖頭,長舒一口氣後,坐的擺渡車駛向了另外一個航站樓,在那邊稍作等待後,登上了預定的廉價航班,易捷航空。
等待的時間并不久,并未等待許久,所有人便已經登上了飛機,伴随着一陣加速,衆人便離開了巴黎的土地,向着倫敦飛去。
傅調似乎已經習慣了飛機,在坐飛機的時候也僅僅隻是起飛時候那種推背感的瞬間會帶有緊張之外,其他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在其中,非常平靜平穩地看着周圍的一切,随後拿起樂譜翻看了起來。
隔壁的那人略微有點驚訝地看着傅調,上下打量了一番傅調後,總感覺自己可能在哪見過傅調。
不過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出來傅調是誰,隻能搖了搖頭,打算将這個念頭丢到一邊。
他隻是當亞洲人的面孔都差不多,很難分辨出誰是誰。
飛機很快便來到了倫敦的機場,希思羅機場處。
這裏是整個歐洲最爲繁華的機場,如果單純讨論處境航班的數量,這家機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全球第二。
唯一一個出境航班比他多的機場,便是迪拜機場。
飛機從起飛到降落,一共隻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停在了遠離航站樓的停機庫中,傅調跟随着地面人員的指引,坐上了擺渡車,向着希思羅機場的出站口走去。
相比較之前在歐洲本地那邊有很多人接送的待遇,等來到了倫敦,便少了許多。
不過同樣的,在倫敦這邊傅調不會遇到語言的問題。
畢竟說的都是英語,雖然說傅調在英文寫作上的成績可能不會特别好,但是他的英文口語和聽力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
就比如說那個嗡嗡作響的,對于每個地方聽力測試都成老大難的機場播報,傅調都聽的清清楚楚。
雖然也沒啥用就是了。
傅調站在出站口,稍微提拉了一下自己的包裹後,表情無比平靜地向着自動取款機的地方走去。
因爲在歐洲那邊呆久了,他身上是沒有任何英鎊的,都是準備的歐元,在來英吉利之前,他甚至都忘了在英吉利花錢是花英鎊這件事。
不過還好,出站後看着那些與歐元标識完全不同的标記,他很快想起了這件事,便跑到了自動取款機那邊,給自己取了500鎊的現金存在身上。
英吉利并不是不可以刷卡,隻是因爲在歐洲那邊呆習慣了,傅調總感覺還是現金保險。
如果碰到一些小店或者飯店不刷卡的話,備點現金總還是方便的。
對,指的就是那些華人飯店。
因此傅調準備充分了後,便将裝滿500鎊的錢包收到了包中,走到自動售票機處,買了一張三鎊的車票,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向着市中心方向走去。
傅調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車門便逐漸關閉,車輛緩緩駛向倫敦的市中心。
英吉利與歐洲那邊的風格既相似,卻又略微有些不同。
比如說右舵車,以及作爲一個海島,你總能夠聞到有點類似于東瀛那邊海風中吹來的鹹味。
窗外的風景一眼望過去,似乎也和歐洲那邊一望無際的平原以及茂密的森林有些不同。
可是如果讓你指出哪裏不同,卻又沒有辦法具體的說明,隻能感慨這個就是英吉利的特色。
畢竟這個是一個海島,一個巨大的海島,比東瀛還要小的海島。
即便這裏曾經是全球的核心,建立過一個日不落帝國,太陽照射之下的一切土地,皆是帝國的領土的那種大帝國,可他們的本土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海島。
相比較歐洲的音樂,這裏似乎更加注重文學經濟,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充滿書卷氣的貴公子,而并非是如同漂亮過一般暴發戶。
因此那種溫文爾雅的氣息更加受人歡迎。
車輛穿梭在鄉野之中,并沒有多久便已經可以看見一些高層建築。
這是即将駛入倫敦市中心的征兆。
這是一個老牌的資本主義帝國,與歐洲那些地方不同,這裏經濟建築更加發達,高層也更多。
除了說本土的美食可以算得上是美食荒漠之外,你很難說這個地方有什麽缺點。
不過相對于的,正是因爲這個地方的經濟發達,在這個地方,你有錢就可以吃到全世界的美食。
他們已經根本不在意自己本土的創造,而是開始享用經濟全球化帶來的享受。
自己本土吃的差又如何?自己能夠一個地方輕松吃遍全球就行。
隻是這樣苦了普通人,他們最常吃的反而變成了炸魚薯條漢堡這類快餐食物。
但是有一說一,英吉利這邊其實已經非常不錯了,他們這邊還能夠有炸魚薯條吃,德意志那邊更慘。
他們那邊的正宗德餐都就沒人吃,都當成宴會才有機會去吃一次的食品,除了遊客誰天天烤大肘子吃?
他們每天就是吃各種各樣的面包。
早餐吐司面包,午餐三明治面包,晚上冷面包,一頓三餐全都是面包,主打的就是虔誠的苦行僧。
英吉利那邊的人吃的再怎麽爛,他們的早餐都比德意志那邊的人好吃太多。
你必須要知道,英吉利的早餐甚至可以問鼎全球最奢華的早餐之一。
不過這一切都和傅調沒有什麽關系,他又不在倫敦生活,他隻是來演出的。
傅調乘坐的地鐵很快便停靠在了市中心的火車站台,國王十字站台。
傅調還沒有走下車,便已經能夠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那一抹抹炸魚薯條的味道。
以及周圍各種各樣人群身上香水的混雜味道。
倫敦不愧是全球最頂級的城市,甚至沒有之一,這裏的人流量也是一頂一的多。
各種各樣的列車在這邊停留,随後開向各地。
還有那貫通歐洲以及英吉利的歐洲之星列車也在這邊停靠。
周圍的一切相比較巴黎以及柏林,顯得那麽的繁華,甚至有了一絲絲在華國的感覺。
看着這一切,傅調甚至有了一絲絲的茫然。
在車站内,傅調不知道爲何看到了一群人擠在幾個柱子邊上拍照。
在哪裏有着一個一半卡入牆裏的推車,周圍還有一群人拿着裝滿行李的推車做出一副要撞牆的模樣。
這個地方是什麽景點嗎?還是說……
這個是英吉利這邊人的習俗?出發之前先拿行李車推車撞牆?撞完牆才能走?
傅調看着這些人,以及邊上的9标志不由得滿頭問号,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些人的行爲。
隻是當是行爲藝術的可能。
不過話說回來……
這個9有什麽特殊含義嗎?這個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分數的站台。
傅調腦子中閃過了許多的疑問,可是他又不太好意思去問這些人他們的行爲究竟代表着什麽,隻能暗暗将這些想法藏在心裏,向着車站外走去。
可還沒有走出車站,他便被車站内的廣告牌吸引。
在廣告牌上,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
他不由得愣了愣,退回來走了幾步,看着那巨大廣告牌上的張貼的海報,看着無比熟悉,熟悉到每天早上洗臉的時候都能看到的表情,不由得呆住。
這是他音樂會的海報?
相比較之前在柏林,布魯塞爾,以及巴黎那些地方幾乎沒有海報的宣傳,隻是在劇院門口放了一些,自己的海報……居然已經貼到了倫敦市中心的車站内?
是德意志留聲機公司給的錢太多了,還是……
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出名了?
終于趕在12點前完成了,這章的資料找的我頭疼……
不過咋沒人理我了or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