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吳宏看到的那個樣子,也正如同他對象陳穎所猜測的那樣,傅調的名聲已經不僅僅隻是在華沙一個地方傳播,他的名聲早就已經傳播到了很遠的地方。
再加上他是華人,很多在海外的華人對于他有着一種無比親切的親近感,就如同郎良月那般,他們自然而然也是非常願意爲傅調的音樂會付出門票。
畢竟歐洲的音樂會價格并不貴,傅調又隻是一位新人,他的門票價格隻有25歐元,作爲一個簡單的試水價格。
看上去似乎有點便宜,換算過來就是一張票200塊不到,對于德意志那邊一小時最低工資12歐的人來說,工作一到兩個小時就可以獲得一張門票,似乎太過于便宜,有點對不起傅調的身份。
但是實際上,這個價格已經非常高,甚至可以算得上最高的那一批價格。
歐洲這邊聽音樂會的價格本身就不高,絕大多數的價格都在這個區間。
那些成名已久的頂級鋼琴家,他們來歐洲的巡演,基本上也就是28歐元封頂,傅調的高價能夠達到25歐元,這個價格已經非常非常的高了。
就算是阿格裏奇來柏林愛樂樂團音樂廳來演出,她的價格也就是28-40歐元,便已經能夠被稱得上最高的價格。
全球有且僅有郎良月一個人,能夠将古典音樂的價格拉到68歐元到288歐元的高價。
也正因爲傅調的價格相比較郎良月低上太多,再加上傅調本身作爲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他的票賣的居然比郎良月還要快上那麽一些。
畢竟在過來聽傅調的人之中,除了那些古典音樂愛好者,還有很多在柏林的華人,想要支持一下自己國家的古典音樂鋼琴家,他們對于郎良月的高票價已經習慣,在聽到傅調的低票價的時候,甚至還有一點點的震驚。
種種原因之下,傅調的票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内便已經全部銷售殆盡,吳宏在那邊刷新半天也刷新不出來一張剩餘的票,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糟糕,就好像吞了蒼蠅一般。
近在咫尺的和自己對象發生一些負距離行爲就這樣煙消雲散,他不管怎麽想都很難接受。
因此,他隻能不停地刷新着網頁,期望着有人能夠突然發現自己當天有事情,沒有辦法過來聽音樂會,隻能夠退票。
不過嘛……
他的手速總是快不了,看到有人退票的第一時間點進去,卻剛好都與這一張票失之交臂,遺憾錯過。
在柏林和吳宏差不多的人還有很多,特别是音樂學院裏面的人。
有很多音樂學院裏面的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傅調的火爆程度,他們隻是按照之前正常聽音樂會的習慣去購票,結果當他們發現的時候,票早就已經賣完。
這個情況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十個近百個,終于有人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在網上吐槽了起來。
“不是,傅調的票怎麽這麽難買啊?我真的吐了,我刷新了半天都沒有刷出來一張票,傅調會不會覺得自己票可能賣的不好,就提前自己把所有票都給清空了啊?”
“加一,我也是這樣,我現在已經放棄了,打算等當天去音樂廳看看,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麽臨時退的餘票,傅調能夠有這樣的火爆程度,我是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想到。”
“這個賣票的速度,就算是郎良月可能都沒有辦法比得上吧?”
“郎良月?你開什麽玩笑,郎良月那個那麽貴的票,我就算買的時候我都要糾結半天,糾結要不要直接買,畢竟最低都需要五六十歐元,買一張等于一天臨時工的工作白幹,他雖然也是一天賣完票,但是根本不會那麽快!”
“是的,傅調才25歐元,我幹兩個小時就幹出來一張票了,我根本想都不想,看到有票直接點,然後,嘿嘿嘿……【圖片】【圖片】”
“我敲?居然還有人真的能夠買到?羨慕死了……老哥出不,我出30歐元,買你這一張票!”
“30歐元就想打住?開什麽玩笑?30歐元打法要飯花子呢?我出50歐元!直接翻倍,這個價格差不多了。”
“捏麻麻地,票販子國内呆不住,現在出國了還要當票販子是吧?我的票就是你們給搞沒的!給我票!我要聽傅調!(/流淚)(/流淚)。”
“傅調的票居然這麽火?那麽我出兩張票,我本來打算退的,那一天我學校裏有考試去不了,既然如此,兩張票100歐元,有沒有人要?”
“老哥,看私聊!”
“……”
不管是論壇,還是某些群,又或者讨論組之類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讨論着傅調的這一場音樂會,原本平平無奇的音樂會,在衆人加價求購的情況下,變得越來越火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糾結着怎麽賺錢。
一張原本25歐元的票,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便已經升值到50歐元,就這還有一大堆人想買都買不到。
最高的價格則是某一位叫“吳天宏願”的人,花了200歐元買了兩張,這個價格有點太過于虛高,很多人後面喊100歐元一張的時候,成交欲望瞬間低了不少,這才讓市場略微冷靜一番,不再變得那麽着急。
雖然說在外面的票不管賣的多貴都和傅調沒有多大的關系,賺錢的也隻是那些倒狗黃牛。
可是這個成交的價格,也恰恰說明了傅調在衆人心中的地位。
即便算不上是最強的,等同于朗朗的地位,但絕對并不低,加上對于自家人的固有印象,最起碼也得要有一個阿格裏奇的售價。
而阿格裏奇是什麽人?樂壇的傳奇,目前僅存的,七八十歲還能打的,水平似乎完全沒有多少變化下降的頂級鋼琴家!
可想而知傅調對于這個市場意味着什麽。
而就在柏林這邊開始售票後,傅調後面的其他場次也同樣開始分批售票。
和柏林沒有多少區别,基本上就是剛剛開始售票,傅調的票就已經全部銷售完畢。
而唯一的區别,就是各個地方加價多少。
是加到100歐一張呢,還是加到50歐一張,這些都看當地的金融情況。
畢竟每個地方的票價本來就不一樣,當地人生活的水平也不盡相同。
唯一比較瘋狂的,便隻有倫敦那邊的人。
英國留學生是真的有錢,他們那邊移民過去的人,也同樣是真的有錢,要知道人家可是能夠掏出40萬一年學費的存在。
傅調的票在那邊居然炒到了208鎊一張,比柏林和巴黎的價格還要高上一截,讓人甚至懷疑這個價格的背後是不是傅調在搗鬼。
這個價格也太高了,208鎊一張,就算換算成軟妹币,都需要2000塊一張票。
兩千塊開什麽玩笑哦?你有這個兩千塊你做什麽不好,你過來聽音樂會?
一時間,倫敦留學生圈那邊亂作一團。
隻有同樣花了100歐元買一張票,名爲“吳天宏願”的吳宏,看着歐洲的那位,深表同情。
看來,他可能是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的經曆?
……
雖然整個市場都有一點紊亂,大家都在搶着傅調的票,可是對于傅調而言,其實并沒有特别多的變化。
他每天的生活,依舊是在練琴。
隻是這一次他的練琴并不是在華沙肖邦音樂廳的後面,而是在柏林的某個琴房樓下。
這個是一家私人琴房,裏面的所有鋼琴不是施坦威,就是法奇奧裏,又或者是卡哇伊,雅馬哈,突出的就是一個高端。
而這個高端的琴房,練習一個小時的價格約爲15歐元,包天40歐元,包周200歐元,包月400歐元。
當然屋子裏也有便宜的立式鋼琴,那個鋼琴練習一小時爲5歐元,包天12歐元,包周60歐元,包月120歐元。
這個價格就是你買兩個小時後,加點錢,随便你練多久,但是如果後面有人過來用你這個琴,你得要把這個琴讓給人家有預約的人先用,而不是完全歸你。
這個價格對于傅調而言并不貴,特别是他手上有幾萬歐元的時候。
幾萬歐元買不了房,買不了好的鋼琴,但是租上一周的琴還是沒有問題。
至于爲什麽傅調不在柏林愛樂音樂廳裏面練琴?
人家每天都有演出,每天都有邀請過來的人,平常還有排練,傅調又不屬于柏林愛樂,所以并不好在人家的屋子裏練習,隻能等固定的排練時間過去,和指揮進行交流。
西蒙爵士不愧是目前最頂級的樂團柏林愛樂的藝術指導以及指揮,他對于音樂的想法充斥着古典人的藝術感,傅調在和他排練的時候,對于這一點的感受尤爲清晰。
他每次做出什麽有一點點不同的诠釋,西蒙爵士就會停下手頭的指揮,轉過頭和他讨論起這個诠釋的意義,重新思考,讓傅調的音樂與樂隊的音樂更加融合。
衆人對于音樂的想法正在不停的碰撞,在不同之間碰撞出新的火花。
西蒙爵士也并不是一直如同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麽古闆,他這個人實際上還是比較溫和的一人,經常會開一些玩笑,讓整個音樂廳重新變得活躍起來。
而在排練的時候,重新變得古闆,刻薄,不允許任何一點點錯誤的發生。
衆人在排練完數次,甚至邀請了一些他們這邊的終身卡用戶過來聽音樂,在得到了數次好評後,衆人這才停止了他們的練習。
西蒙爵士笑着拍了拍傅調的肩膀,表情無比的滿意。
“迪奧!完美!你的演奏,總是能夠讓我感受到驚喜,我很喜歡你音樂之中的那種靈性,那種大海的感覺,這種感覺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位鋼琴家身上看到過,這個,就是你個人的特質!獨屬于你的亮點,我終于知道爲什麽德意志留聲機那邊的人那麽看重你了,如果我是他們的負責人,我也同樣如此……”
西蒙爵士頓了頓,對着傅調眨了眨眼睛,笑着道:“絕對,不會讓你從我的掌心溜走。”
“……”
傅調看着面前似乎在開玩笑的西蒙爵士,不由得有點無奈:“那就多謝了,我也很喜歡西蒙爵士你的音樂,特别是你當時正在排練的馬勒第二交響曲。”
“哈哈哈,喜歡就好,不過我記得你好像當時在聽着我的音樂的時候,聽睡着了?你确定你真的喜歡嗎?”
“我……”
傅調差點一口氣沒有喘過來,看着西蒙爵士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加無奈。
“西蒙爵士,你不是說你記憶力不太行了,爲什麽這件事記得那麽清楚?”
“哈哈,其他事情無所謂,對于你們所有和我合作過的鋼琴家,我每一個都記得特别清楚,絕對不會忘記的!”
西蒙爵士笑了幾聲,随後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微笑着伸手道。
“不過不管怎麽說,我相信等這一場音樂會之後,你應該可以站穩腳跟,等後面你的繼續演出,你在古典音樂的領域,影響力将會變得越來越大,希望我們後面還能夠有合作,那就祝我們明天的演奏,一切順利!”
“希望如此。”傅調握向西蒙爵士的手,表情無比的認真。
西蒙爵士手上的溝壑依舊如同他第一次與傅調見面時候那般厚重,無比的讓人安心。
兩人右手無比鄭重相握後,緩緩松開,回到了原地。
西蒙爵士繼續對着樂隊成員輸出,而傅調将舞台上的樂譜重新收拾了一番後,便直接走到台下,準備回去。
明天就會是他在這個音樂廳的第一次演出,對于這個傳奇的音樂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音樂廳坐滿的時候的模樣。
他無比期待。
泰勒教授此時此刻已經站在了台下,依靠着欄杆,看着從台下走下的傅調,不由得直起身子,走到了傅調的身邊,笑道。
“迪奧,恭喜你。”
“恭喜我?”
傅調繼續往外走,穿過了内音樂廳的大門,準備離開柏林愛樂樂團音樂廳。
他站在音樂的門外,看着頭頂少見的太陽,随後将目光看向身邊的泰勒教授,不解道:“恭喜我什麽?”
“恭喜你票已經全部賣出了,不僅僅是柏林的票,巴黎,倫敦,維也納的票也都賣的差不多,你後期巡演的所有票都已經被人購買走了!”
“哦……”
傅調略微有點奇怪地看着泰勒,不是特别能理解他的意思:“開票賣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會有票賣不完的情況出現嗎?”
“票賣完很正常……”
泰勒一口血沒有噴出來,他神奇古怪地看着傅調:“你知道票能賣完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嗎?”
“不太清楚。”傅調略微搖頭,繼續向着大路上走去,準備去琴房練琴。
泰勒跟在他的身後,無奈解釋道。
“英國鋼琴大師安德拉什·席夫,票價:28歐元;入座率:50%以下;阿根廷傳奇鋼琴師阿格裏奇,票價:28-40歐元,入座率:90%;俄羅斯天才鋼琴家格裏戈裏·索科洛夫,票價:28歐元;入座率:50%,這些成名許久的人,他們的入座率都不是特别高。
目前全球入座率最高的,隻有一人,那就是郎良月,和你同爲華國人的郎良月!他是100%售出!而他的票價高達68-288!這個是什麽概念!這個價格是其他人的十倍!
而你,傅調,雖然隻有25歐元,但是你的入座率同樣是100%,也就是說,你目前的入座率,足以打赢很多很多老一輩的鋼琴家,即便他們比你多彈那麽多年,也依舊沒有用,甚至在外面你的票已經炒到了一百歐元!”
說到這個地方,泰勒的表情略微産生了一點點變化,小聲嘀咕道:“等等……我就說爲什麽我今天和那些教授打招呼的時候,他們笑得那麽燦爛,原來他們也發現你的票買不到了,早知道就晚一點送了,真的是……”
“嗯?”傅調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起了精神,前面說到什麽賣票什麽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還沒有碰到過沒有觀衆的現場呢,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但是聽到後面泰勒的小聲嘀咕,他不由得産生了興趣。
“教授?哪位教授?”
“就是之後可能會教你的所有教授。”聽到傅調注意到了這一點,泰勒也有了點擺爛:“我将你的票送了他們,邀請他們提前過來聽你的音樂會,這樣對于彼此都有一個了解,這樣回頭入學考試的時候,大家能聊的東西多一點。”
“這樣啊……”傅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着泰勒,不由得好奇問道:“那麽這個其實就算是一個提前的考試?”
“唔……如果你非要這麽說的話,其實也有一點點考核的成分在其中,不過更多的是了解,畢竟大家都知道你的水平成績,演奏家文憑的考試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并非完全的考核。”
“這樣啊,我明白了。”
傅調突然笑了起來,轉身繼續向着琴房走去。
既然那些教授都來,那麽就不需要留一點手準備後面的時候再給他們驚喜了。
就在這個舞台上,給他們一點點小小的。
華國震撼。
明天争取還是8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