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是一座很大的城市,但是這個城市的大依舊僅僅隻是局限于歐洲的那些城市,相比較華國的城市,則顯得小了許多。
當傅調從華沙乘坐火車來到柏林的時候,看着柏林的主火,他的第一感覺确實是有那麽一點點的豪華。
巨大的Berlin字樣堆砌在他頭頂,在下面的Hauptbanhof則是代表着其主火的地位。
柏林的主火與其他地方的主火并不相同,這裏的主火是新建設的,因此并不是如同其他地方的那些主火那般,城市的商業區圍繞着主火展開,越是靠近主火的地方,越是熱鬧。
這裏的主火邊上雖然有着許多的景點,例如帝國大廈以及國會中心之類的地方,可是并不繁華,距離主火最近的商店你則需要走上幾公裏,穿過那巨大的,占地幾千畝的Tiergarten(帝爾嘉騰,翻譯爲動物花園)後,才能夠走到城市的中心之一,波斯坦廣場。
傅調走下火車,順着人流走向南出路口後,一個與華沙完全不同的景色出現在他的面前。
華沙可能還有一點點的現代化,在那裏你還是能看到高樓,而在柏林這邊,特别是當傅調走出柏林主火車站南入口的時候,他所看到的是如同公園一般的平地。
遠處很遠很遠才有幾棟高樓,可是并不多。
而在車站的前方,一道并不寬的河緩緩流過,挂滿同心鎖的橋跨過河岸,供給衆人行走。
今天的天氣不錯,是柏林這邊極爲少有的晴天,因此在遠處的草坪上可以看見很多很多的人躺在那邊,甚至還有人将衣服全部脫光,躺在那邊曬太陽浴。
不論男女。
“這個城市還不錯吧?雖然繼承了德意志那該死的陰天,可是這少有的晴天,更能夠讓人感受到這份陽光的美好。”
一個低沉的聲音出現在傅調的身邊,傅調轉頭望去,發現之前那個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上的教授,尼古拉斯·泰勒正站在他的身邊,手中舉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他的名字。
Diao·Fu
“尼古拉斯……泰勒教授?沒想到居然是你來接我……”
“當然是我,畢竟隻有我和你最爲熟悉,如果我不來,其他人來了你更不好認識。”
他似乎注意到傅調将視線放在他的牌子上,不由得會心一笑,将牌子舉起,對着他問道:“怎麽了?覺得儀式感不夠重?需要我再将牌子舉起,你在裏面重新走一遍嘛?”
“不了,還是算了,這樣就夠了。”
傅調無奈一笑,擡起頭看着頭頂的天空,心中不由得輕松了許多。
柏林的天氣,或者說是德意志的天氣,相比較華沙那個滿是霧霾的城市,要好上太多。
畢竟在這裏綠黨是真正意義上的,擁有議會的席位,他們爲了環保以及地球努力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例如不使用燃油機車,盡可能的使用新能源,要求德意志取消火能以及核能,将更多的錢投靠在風能之類的清潔能源上。
或許很多人覺得核能也算得上是一種清潔能源,但是對于德意志人而言,并非如此,他們并不相信幾百年後的後代能夠完美的解決核廢料的問題。
他們拒絕掩埋核廢料以及傾倒核廢水等一系列污染環境的做法。
即便風能等清潔能源會讓他們能源消耗價格增長,他們也不在乎。
甚至他們還有人覺得,既然我是發達國家,我賺的錢比普通人多,那麽我爲了清潔能源付出更高的價格也是應該的。
因此,就算沒有能力讓國外也和他們一樣,采用同樣的标準,但是最起碼的,他們會讓他們自己的國家,按照他們的想法發展,所以他們給這些綠黨人員投了很多的票,讓綠黨成爲德意志這邊極爲重要的一個黨派。
這也就是爲什麽德意志這邊的天氣相比較周圍的國家,要幹淨許多的緣故。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他們就是德魯伊。
看着滿目依舊殘存的綠色,傅調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吐出,看着身邊的泰勒,輕松笑了一下:“柏林的環境比華沙好上太多了,華沙的霧霾真的太嚴重了,當時比賽就感覺到壓抑,就算比賽勝利後,都帶着一股壓抑的情緒。”
“哈哈,這不是當然的嗎,華沙那邊沒有多少綠黨的人士在議會裏,德國這邊議會裏面綠黨的太多了,而想要改善環境,終究得要花錢,而花了納稅人大價錢,再怎麽貪污,你也得要做的好一點。”
泰勒對着傅調笑了笑,指着遠處的國會大廈對着傅調問道:“不過和你們華國不同,來我們這邊就沒有公車接待了,我自己的車子停在遠處,所以你看是跟着我的車子走,還是說我們在帝爾嘉騰裏面走走?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在帝爾嘉騰的中間,就是國會大廈,當年被插上蘇聯紅旗的那個地方,帝國大廈的側面,則是勃蘭登堡門。
勃蘭登堡門正對着的,便是中央大道,貫穿整個柏林的中軸線,在這個中軸線的中心,便是那極爲出名的地标建築,勝利柱,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可以甚至可以登上去玩玩,不過我就不知道登上去多少錢了,雖然我在柏林呆了那麽久,我還從來沒有登上過勝利柱。
至于柏林愛樂樂團音樂廳,也在這個城市森林的邊上,同樣在步行的距離中,走一走,便能夠到達。”
說吧,他突然想起什麽,對着傅調補充道:“哦對了,差點忘了,如果開車的話其實也是非常方便的,柏林的城市交通也同樣如此,看看那些過去的軌道也是極爲有意思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柏林牆的舊址,這個城市你可以看到無數文化的融合,雖然比較醜,但是極爲的……性感!”
泰勒想了半天,用了一個“性感”的詞來形容這個城市。
“對于德意志人而言,最漂亮的城市很有可能是南德意志那邊的慕尼黑,代表着最爲純正的德國,她就如同貴族小姐一般,讓人充斥着仰慕的情緒。
而柏林,則是完全不同,她并不富裕,她就如同鄉下出來的小姑娘,目光純淨,眼裏總是帶着笑意,她肆意妄爲,釋放着自我,即便貧窮,但是極爲性感!引人注目。”
說着說着,泰勒突然笑了,他感覺自己給這個城市的形容有點太過于情緒化,他看着那四處張望的傅調,開口問道:“迪奧,你感覺如何呢?看着這個城市的第一眼。”
“第一眼還不錯。”
傅調也輕松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這個城市确實不錯,最起碼給他的第一感覺便是如此。
他看着周圍的衆人,還有那極爲怪異的柏林熊,轉頭對着泰勒道:“算了,我們還是開車吧,帶着我看看這個城市,然後看一看柏林藝術大學,話說回來,泰勒教授,之前你和我說的,和所有教授的交流見面,什麽時候安排?”
“安排的話随時都可以,因爲你現在已經來到了柏林,我們這邊也通知了許多的教授回到柏林,最近幾天大家都在這個城市裏,你決定好了,就告訴我就就行,我和各位教授預約一個Termin……”
說到這個地方,他突然意識到傅調似乎并不懂德語,立刻道:“Termin就是預約的名詞,抱歉,我高傲自大了一點,忘了你并不懂德語。”
“沒事。”
傅調笑着擺手:“就當多學一個單詞吧,如果之後在柏林生活,說不定還需要用德語呢。”
“哈哈,說的對,不過要用德語這個倒是不一定,來,你先跟着我走,我車子在這邊……”泰勒一邊笑,一邊指着遠處,帶着傅調往那邊走道:“柏林這個城市是非常融合的一個城市,而這種城市便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英語好,德意志這邊的人問你要不要說英語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是在告訴你,我的英語比你好,所以你說英語在這邊幾乎是暢通無阻,根本不用特别擔心。”
說罷,兩人便來到了附近的停車場,找到了泰勒的小車子,這個是一輛非常普通且破舊的小型車,如果放在二手市場上賣,可能會被人當成經曆了幾十手的車子,不過當傅調打開車門進入後,卻發現車子的内飾依舊保持着完整,并沒有徹底破爛。
兩人同時裝好了安全帶,确認無誤後,泰勒立刻啓動了他的小車子,随着發動機一陣痛苦的呻吟以及顫抖,車輛打火成功,随着泰勒油門的松開,車輛也緩緩地往前挪動,在付費閘口處交了停車費後,拐入一個隧道中。
傅調看着這輛車破爛不堪的模樣,不由得産生一絲絲的好奇。
“話說泰勒教授,您……不換一台新的車嘛?德國的教授工資這麽低嗎?”
“這輛車又沒有壞,爲什麽要換一台新的車?”泰勒聽着傅調的話不由得産生一絲不解,随後道:“不過你問我工資……教授的工資還好吧,處于社會的中層水平,也就是一個月稅後兩三千歐的樣子,和你差不多,不過教授的空餘時間比較多,可以在外面接私貨,例如開音樂會之類的,隻需要按時完成教授任務就行,比如我,如果把課都安排在一起的話,那麽我在大學裏正常一周就工作一兩天,做完就完全沒有事情了。”
“聽上去好像比較輕松?”
“确實輕松,所以我不止在德意志這邊一個地方當教授工作,我還在漂亮國那邊也同樣兼職教授,如果時間比較寬松的話,我還有試過去蘇黎世那邊當教授,不過這樣就太累了,我年輕時候這麽做,每周到處跑,後面感覺累了,就做一點輕松的工作。”
泰勒對着傅調樂呵呵地開口道,開着車子從隧道中走出。
從之前的花園場景,在通過隧道後,立刻變成了現代化都市。
擁有着巨大蓋頂的索尼中心以及隔壁幾十層樓高的德意志鐵路大樓構成了這個城市的波斯坦中心,在這高大建築的周圍則是帶着一絲絲德式風格的建築圍繞。
傳統與新潮交織,共同構建成他們現在所見到的這個城市中心之一,波斯坦中心。
泰勒出了隧道後立刻轉彎,向着後面行駛而去,過了幾分鍾後,便見到了久負盛名的勃蘭登堡門,七八個門洞下滿是遊客在下方拍照,而上方的女武神騎着戰車舉着長矛,劍指遠處的勝利柱。
“諾,這個就是勃蘭登堡門,在門前是中央大道,雖然他具體什麽名字我忘了,不過我正常都喊他叫做中央大道,而勃蘭登堡門後,就是女武神背對的方向,就是菩提樹下大街,這條街直接通向很遠處的柏林電視塔,博物館島,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泰勒指着邊上的勃蘭登堡門說道,随後左拐,進入中央大道。
這條中央大道如果在地圖上看,便是極爲筆直的一條長路,雙向六車道,并沒有中間護欄,隻有一個簡單的台階分割,這也就導緻這條路顯得極爲寬敞。
而在這條路的中央環島,便是那金色的勝利柱。
太陽的光線照在這勝利柱上,将其染的金光閃閃,讓人無法挪開雙眼。
“這個城市其實還有很多很多可以浏覽的地方,如果你之後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着你到處跑跑看看,畢竟我也沒有怎麽去過,比如就在邊上的世界球,一個熱氣球可以升到城市的最高處俯視這座城市,在這個球的邊上則是猶太人紀念館,是關于二戰的,再往東邊走一點,你就能看到當年柏林牆的蹤影,那邊有着一個查理檢查站,即便沒什麽好看的,那邊拍照的人也是極多。”
泰勒一邊開車一邊對着傅調道,他也同樣看着周圍的環境,略微有點興趣。
雖然說他在這個地方呆了很久很久,可他就和那些本地人一樣,知道這個城市厲害,可是并沒有怎麽逛過自己的城市。
他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城市外的郊區裏面亂逛,沉浸在森林之中,對于城市其實并不是特别的感興趣。
不過嘛,如果讓他說自己城市的曆史,他還是能說出來不少,就和那爛慫大雁塔一樣,沒什麽好看的,可是該知道的,還是知道。
介爛慫勃蘭登堡門有嘛好看的嘛?不就是一個破門,前後漏風的,做嘛跑過來拍照啊?
啊?什麽?你們是電視台啊?咳咳……
這勃蘭登堡門那個叫做一個曆史悠久,相傳在那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
對于泰勒而言,和傅調講解這個其實也有一點點這樣的成分在其中,第一是讓柏林這個城市吸引傅調,第二,便是作爲本地人的驕傲了。
泰勒帶着傅調從勝利柱那邊繞了一圈後,便又重新向着勃蘭登堡門方向駛去,随後重新拐彎,拐向了之前他們過來的波斯坦廣場處,找了個位置坐下,在索尼中心的德國餐廳裏,給傅調點了一份德國豬肘。
不,準确講,應該是兩份。
一份南德傳統烤豬肘,一份北德傳統煮肘子,又稱呼爲冰肘,随後又點了兩杯500ml的啤酒。
爲了配合南北差異,泰勒甚至兩份啤酒還選擇的是南德德黑啤以及常見的白啤(小麥啤酒)。
等到菜端上來後,泰勒對着傅調伸手道:“諾,試試看,看看你喜歡哪個?這裏是德意志,來德意志不吃豬肘等于白來,索尼中心的這一家在我看來味道還算不錯,在波斯坦這邊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優秀的豬肘了,就是他們的酒一般,勉強解渴吧,先嘗嘗看,吃完我們去柏林愛樂樂團音樂廳。”
“好的,多謝。”
傅調聽着泰勒的介紹,看着面前焦脆外殼的烤豬肘,以及正如同其名一般,如同冰塊一般滑嫩透明的冰肘,猶豫了一番後,将傳統印象裏的烤豬肘端了過來,用刀用力切下。
刀尖與外殼碰撞并不是純粹的硬碰硬,在其焦脆的外殼背後,則是滑嫩軟彈的脂肪,輕輕一抿便化在口中,而在這外殼與脂肪之下的豬肘肉,則是極爲勁道,不鹹不淡,純粹靠着自身的鹹味去調味。
大口吃肉的快感在焦脆外殼,脂肪以及肘子肉的交融下,直接達到了極緻,傅調吃了第一口,眼睛便不由得亮起,看向邊上的泰勒,微微點頭。
“味道不錯。”
“哈哈,是吧,我每次推薦朋友來,我都會推薦他們來這一家,雖然在鬧市區裏面,可能對于你們華國人而言,鬧市區裏面的菜永遠都算不上正宗,真正好吃的都在什麽……街角盡頭的空隙中?可是這一家的實力是真的不錯,我很喜歡。”
泰勒聽到傅調的話,不由得一笑,将邊上的白啤頓頓頓喝了一大半,用力哈了一聲,拿起刀,切了一大塊冰肘放入自己口中,臉上的笑意無法遮掩,對着傅調同樣比個大拇指:“味道非常棒!”
坐落在索尼中心的烤豬肘店聲音略顯嘈雜,可是在兩人大快朵頤之下,周圍的嘈雜則變的格外有風味,如同歐式傳統小酒館一般。
除了因爲這個肘子太大,兩人吃了一半就吃不下,隻能打包帶走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在将剩下來的豬肘打包好後,兩人從索尼中心走出,看着面前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以及中央的星光大佬。
正當傅調看着面前的人流發呆之時,泰勒擡起手拍了拍傅調的肩膀,指着右手邊兩百米處,用金色外殼籠罩的不規則多形建築,笑着道。
“走吧,迪奧,我們就不開車了,我們直接走到音樂廳去,諾,你往右邊看,那邊就是……”
“柏林愛樂樂團音樂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