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次會議的印第安人兩個部族,都沒有當場攜帶武器。
畢竟在會議開始前,兩邊還是共同生活,關系密切的兄弟部落。
但阿帕奇人向來是武德充沛,即使沒有熱武器,肉搏也是拳拳到肉,打得非常認真。
這樣一來,老馬萊由于年紀大就吃了不少虧。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跑不掉,要是真被圍了起來,怕是一身老骨頭也得散了架。
更何況他是被集火的目标呢。
不過好在他的“左膀”和“右臂”的武力水平還在線,一個能打,一個抗揍,替他挨了不少拳頭的同時也擊退了不少敵人。
但克利基塔特的人最終還是占了上風。
畢竟他們是有備而來,提前召回了華雷斯的部族成員,人數要多一點。
群架混戰,在都是赤手空拳的情況下,誰的人數多,勝利的天平一般就會倒向哪一邊。
“左膀右臂”護着老馬萊且戰且退。
他們部落的成員被逼出了祭祀地,退到了街道上,眼見着陣型要被沖散。
老馬萊一咬牙,對着部族成員一聲令下:
“抄家夥!”
聽見了族長的命令,這些印第安人沒有絲毫猶豫,扭頭跑向了街邊的稻草堆。
他們将手伸進草堆摸索。
等他們的雙手再次從草堆裏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各自出現了一把槍。
有步槍,有左輪手槍。
這些槍,子彈都是上了膛的。
老馬萊早就派人做好了準備,把槍藏在了路邊屋子邊上的草堆裏。
他是抱着攤牌的心來的,隻是沒想到最終會這麽早,以這樣的形式攤牌。
老馬萊原以爲,自己的對手,會是陳劍秋。
克利基塔特原本追在最前面,他看着老馬萊的狼狽樣,哈哈大笑,正準備出言譏諷。
可他還沒開口,卻赫然看見了對方部族成員手中的槍。
克利基塔特愕然,滿腦子問号。
這幫人哪來的槍?
不過形勢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做思考,因爲對面最前排的人已經舉起了槍。
“撤!撤!我們也回去拿槍!”克利基塔一個急刹車,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沖着自己的部族成員命令道。
但還是晚了。
一波齊射緊随而來。
克利基塔特之前沖在第一個,跑路的時候變成了最後一個,自然首當其沖成爲了被槍擊的對象。
他的屁股和大腿上各挨了一槍,撲倒在地。
部族的成員聽見身後槍聲,扭頭一看,發現自己首領正趴倒在地上,猶豫着要不要回去救他,
“喂!愣着幹嘛?快來救我啊!你們這幫傻子,嘶~哎喲,我屁股!你們他媽媽的能不能動作快點?”
克利基塔特擡着頭,向前伸着手,痛苦地喊道。
剛才他的屁股又中了一槍,綻放出燦爛的血花。
沒人願意回頭了。
阿帕奇人骁勇異常,悍不畏死,但他們不是傻子。
沒有人會願意爲這種貨色送命。
老馬萊帶着族人掩殺上來。
他拄着拐杖走到克利基塔特的面前,蹲了下來,揪住了後者的頭發,将他的腦袋扭了過來:
“你膽子倒是挺大,真敢對傑羅尼莫下手啊?伱有那個實力嗎?嗯?”
老馬萊瞪着滿臉泥土的克利基塔特,惡狠狠地說道。
“老雜種,你特麽再扯我頭發試試!”
克利基塔特頭發被扯得生疼,像隻受傷的野獸一樣嘶吼道,
“你等着,陳老闆的一百來号士兵收拾你綽綽有餘。”
“嘿嘿,你真當陳劍秋是什麽好人麽?”老馬萊甕聲甕氣地說道,“你看我們打到現在,他出手了嗎?”
“他怕不是要我們兩個都死!你個智障!”
克利基塔特愣住了。
自己,難道是被耍了?
他又想到了陳劍秋之前對他頗爲暧昧的态度。
暧昧,是渣男的專屬,而陳劍秋,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以算得上頂級“渣男”。
“該死的,要不然,我們聯合吧!”克利基塔特掙紮着擡起頭,對着老馬萊說道,“我們兩個部落隻要聯手,絕對能解決掉陳劍秋。”
老馬萊從“左膀”的手中接過了左輪手槍,一槍射爆了克利基塔特的腦袋。
“但問題是,我也想你死。”
老馬萊拄着拐杖慢慢站了起來。
一個衆叛親離,連自己族人都不願意救他的部落首領,對于他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更何況,這小子剛才罵得還那麽難聽!
老馬萊還覺得不解恨,又踢了克利基塔特屍體的腦袋一腳。
這一腳差一點又讓老頭差點拉傷了自己的腿。
“我們要不要回去跟陳劍秋他們拼了?”“左膀”快步走到老馬萊身邊,低聲問道。
“拼個屁!撤回到到我們的居住區,固守待援,等上尉的軍隊過來!”
老馬萊翻了一個白眼。
他心裏對自己的實力是有點數的。
同樣,他深知陳劍秋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幹過哪些驚世駭俗的事情。
有他本人坐鎮,即使是自己人數比對面多,老馬萊也實在是沒有什麽信心去正面戰勝那一百多号士兵。
要不然他也不會不惜出賣自己部族的利益,去尋求維爾托德上校的軍事援助。
老馬萊已經克服了當印奸的内疚感。
就此決裂,帶着族人突圍,然後再和美軍士兵一同殺回來,原本是一種的選擇。
但陳劍秋和他的那一百多号人全是騎兵。
自己的人如果突圍的話,根本跑不了多遠,就會被陳劍秋一個接着一個咬死!
所以,老馬萊選擇了固守待援。
在老馬萊的命令下,他的部族士兵們沒有追入祭祀地,而是交替掩護着退入了自己的聚居區。
奇怪的是,陳劍秋和他的士兵也并沒有急着追殺過來。
他正在祭壇周圍讓人收束着克利基塔特部族的敗兵。
“凡是拿了武器的,都給我編進洛岑的隊伍,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要擅自行動。”陳劍秋下達了命令。
“我們要殺進去嗎?”
洛岑此時的手上也多了一把槍。
她熟練地拉了下槍栓,上膛了子彈。
陳劍秋搖了搖頭,一臉悲憫的樣子:
“搞事情的是那那兩個充滿野心的蠢蛋和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野心家,下面的部族成員是無罪的。”
洛岑扭過頭,上下打量了陳劍秋一眼:
“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都是自己人嘛。”陳劍秋歎了口氣。
上次平叛開了殺戒,已經讓部族之間産生了裂痕,也是導緻這次叛亂的原因之一。
陳劍秋有兩種選擇,要麽就斬草除根,把叛亂部族的人統統殺掉,不留禍根。
但這種做法現在顯然不太現實。
這裏的印第安人人都沒幾個了。
再殺?或者放逐叛亂的部族,除了削弱實力,沒有其他任何意義,反而會增長人們内心的恐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剩下的選擇,就隻有不繼續增加矛盾了。
要不然,這四分五裂的印第安部落還怎麽管?
“安排去把他們那片圍起來,不打,但是也不讓他們出來。”陳劍秋說道,“等另一邊的消息。”
“另一邊的消息?”洛岑有些不解地看着陳劍秋。
“嗯,有一位印第安人,正帶着士兵,爲你們的利益而戰。”
陳劍秋背着手,看向了西北的方向。
不出意外的話,飛鳥應該已經和美國的邊軍接上火了。
他爲維爾托德先生,準備了一份禮物。
制造者,勃朗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