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克頓偵探社,美國的第一家私人偵探機構。
由前蘇格蘭犯罪分子、箍桶匠、芝加哥警局探員阿倫·平克頓創立于1850年。
在美國内戰他們中爲林肯總統的北方聯邦軍組建了一個專門收集南方分裂勢力軍事情報的組織,因而得以獲得了聯邦的支持和信任。
南北戰争後,當人們紛紛開始邁開腿向着西部的廣闊天地出發的時候,平克頓也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們利用了西部執法力量薄弱和各州之間執法不便的機會,開始爲廣大的産業主提供安全援助。
加上他們中很多的探員能力出衆,很善于打入敵人内部。
所以,平克頓偵探社逐漸發展壯大起來。
他們在芝加哥建立了一個在當時相當有水準的情報庫,爲自己在全國各地的分支機構們提供所需要的情報。
而哈裏·裏弗斯,此時手裏就拿着一份從芝加哥送過來的分析報告。
“陳劍秋,一個華裔的商人,在不到短短的一年時間内,就成爲了新墨西哥州林肯郡一帶炙手可熱的人物。”
在聖菲的辦公室裏,他把這些資料,分享給了屋子裏的其他偵探們。
這些偵探們圍坐在一個大桌子邊,眼神在桌上的資料和自己的領導之間遊弋。
辦公室裏煙霧缭繞,但這些煙,都出自于哈裏的煙鬥。
“林奇長官在失蹤之前,據說就一直在盯着這個人。”一個偵探彙說道。
“爲什麽是‘據說’?”哈裏敏銳地捕捉到了偵探的措辭。
偵探有些窘迫,隻得老老實實地回答:“因爲林奇長官負責西部片區的時候,信息和資料都是内部封閉的,對外保密,隻有他和身邊的人知道。”
“那些知道的人呢?”
“都,都和林奇長官一起失蹤了。”
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在懷俄明州以及科羅拉多州被通緝過,在丹佛還犯下過相當可怕的罪行,這些當地人都知道。”
另一個偵探翻出了另一份資料,說道。
“他連名字都沒有改嗎?”哈裏吸了一口自己的煙鬥。
“沒改,一模一樣。”
“那我們直接去逮捕他不就行了。”有人提議。
“逮捕他?你們這幫豬有沒有去林肯郡和羅斯威爾看過?有沒有去丹佛看過?”
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桌子最末端響了起來。
說話的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偵探。
他的形象非常潦草,頭發很亂,臉上長滿了麻子,污漬斑斑,好像很久沒有洗過臉。
剛才衆人還在研究資料和聆聽哈裏的“教誨”的時候,這個人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裏用帽子蓋着臉。
辦公室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睡着的,還是沒有睡着的,或者說,壓根就沒人注意到他。
“科羅拉多州和懷俄明州的通緝令早就被撤掉了!連卷宗都被處理了!處理這些事情的人是個擦屁股的老手,根本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迹!”
“林肯郡人沒有一個不說他的好,至少我接觸到的都是;至于羅斯威爾?你知道那裏有多少華人嗎?你知道那裏有多少民兵嗎?”
麻子臉偵探雙手枕在腦袋後面,靠着椅背半躺着,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
“華人?民兵?那我們更有理由指責他們威脅到國家安全了,我覺得我們可以通過關系向聯邦告知這件事情。”
那個提議抓人的偵探開始替自己找補。
“伱以爲華盛頓不知道這些事情嗎?”麻子臉不屑一顧地說道,“新墨西哥地區現在甚至都不是聯邦正式的一員!”
“那是共和黨州長批準組建的,周邊駐紮着美國陸軍,人家本州的公民都沒說什麽,你說了有什麽用?你以爲你是誰?政客嗎?”
“平克頓偵探社現在就是因爲有你們這些整天隻知道誇誇其談的廢物才烏煙瘴氣。”他似乎越說越生氣。
“夠了!懷特!你跟我出來下。”
哈裏打斷了麻子臉偵探的話,并且把他帶到了辦公室的門外。
“懷特!如果你每一次參加會議,都是這個态度的話,我真的很難讓你繼續待在這裏!你可能得回奧斯汀去。”
他抽着自己的煙鬥,對眼前的麻子臉說道。
“那最好,我早就無法忍受和這些蠢材一起工作了。”麻子臉懷特故意放大了聲音,說給會議室裏的人聽。
哈尼還想說些什麽。
突然有一個辦事員,從門口走了進來。
“裏弗斯先生,有人找您,說是派勒警長介紹來的,想跟您談個業務。”
哈裏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派勒是誰。
“林肯郡的警長,我去的時候把你的聯系卡片給他了。”懷特轉身就走,給哈裏留下了一句話。
“你怎麽敢冒充我?!”哈裏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怒斥道,“你從哪弄來的我的聯系卡片?”
可懷特隻留給他一個背影,一句解釋都沒有。
“你們先研究,我等下回來。”哈裏頭伸進會議室裏面說了一句,随即吊着煙鬥向着會客室走去。
他的怒氣未消,心跳得非常快,臉還是通紅的。
然而,當哈裏走進會客室時,他的血壓更高了。
一個穿着黑色布袍的華商正在坐在沙發上,他的身後站着一個女人和幾個全副武裝的牛仔。
這個華商,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而這個人的臉,哈裏剛剛才在芝加哥給他的資料上看到過。
“你好,裏弗斯先生!我的名字叫陳劍秋,很高興見到你!”
陳劍秋站了起來,向着哈裏伸出了手。
哈裏·裏弗斯下意識地握住了陳劍秋的手,臉上有點茫然。
等他反應過來,恢複正常的時候,發現陳劍秋正在饒有興趣地觀察着他的臉。
“哦,陳先生,對吧,請問您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哈裏·裏弗斯問道。
“我的銀行被搶了,根據現場初步的判斷,是大盜傑西·詹姆斯幹的,我聽說你們追捕這種人很有心得,所以,想雇傭你們替我抓住這個人。”陳劍秋說道。
“那麽,請問,您被搶了多少錢呢?”
“一百九十八美金四十四美分,先生。”
哈裏·裏弗斯差點被自己煙鬥裏的煙嗆到。
他第一反應是不想接這個差事,因爲根據一般情況來說,這個标的金額的案件,應該沒有多少傭金。
但轉念一想,這正是個可以接近陳劍秋的機會。
“行,我們接這個案子。”哈裏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