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全副武裝的JC守在拴馬樁的附近,他們三個守在固定的位置,剩下一個在來回地巡邏。
範克裏夫雖然破案風格粗暴,但經驗極其豐富,他在門口還留了一隊人。
陳劍秋衣服裏的那把左輪隻打了一槍,裏面還剩下了四顆子彈,打那盞吊燈那槍不是他開的。
最關鍵的是,隻要這裏槍一響,屋子那邊的範克裏夫會立刻趕過來。
到時候,即使能得手,也不得不上演一幕“聖菲大逃亡”了。
他和卡米拉的身手雖好,可也不是點了“絕對防禦”和“百分百閃避”,更何況,他們面對的将是聖菲當地警方的全力圍剿。
“我的‘伯倫希爾’拴在理發店的後面,離這裏不遠。”卡拉米說道。
伯倫希爾是她的那匹白馬的名字,這是她原定的撤離方案。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
後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三個身穿制服的JC出現在了後門口。
陳劍秋一把摟住了卡米拉的腰,把她壁咚在了院牆上,而女人的反應也很快,雙臂摟住了他的脖頸。
兩人吻在了一起。
三個JC看見有人,第一反應是拔出了腰間的槍,可當他們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有點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撞破了不該撞破的東西。
領頭的那個示意另外兩個把槍收了起來,他走上前來,拍了拍陳劍秋的肩旁。
“什麽事?”陳劍秋轉過頭來,非常生氣,一半真,一半假。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可疑的人經過?”JC問道。
“沒有!”陳劍秋粗暴地回答道。
“我們有兩個警員失蹤了,你們有沒有看見?”
陳劍秋松開了懷中的卡米拉,他整理了下衣服,很不耐煩地對警察說道:“我們很早就出來了,沒有看見你說的可疑的人,也沒有看見什麽警察。”
領頭的人轉過身,和兩個警察商量着對策。
陳劍秋和卡米拉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做好了準備。
如果這三個人要他們回去,對在場的人一盤問,他剛才的話遲早要露出馬腳。
他們決定搏一搏。
實在不行,就開槍。
正當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又一個警察氣喘籲籲地從後門跑了出來:
“快回去,兇手抓到了,裏面需要支援!”
三個JC聞訊,丢下了愕然的陳劍秋和卡米拉,轉身就往宅子裏跑,
“伱覺得是什麽情況?”卡米拉問身邊的陳劍秋。
“不管了,先離開這裏。”
拴馬樁附近的警衛們撤走了,大廳的大門口也開始放行,參加酒會的賓客們紛紛走出了大門。
陳劍秋坦然地解開黑蘿蔔的繩子,一手把卡米拉拉上了馬,兩人共乘着一匹馬離開了現場。
第二天,聖菲的報紙上頭條就刊登了麥考爾遇刺的消息。
聖菲警方破案神速,當場抓住了兇手,該人是麥考爾的保镖,和聖菲當地最大的墨西哥幫派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聖菲的警察局長表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感到非常遺憾,市政府一定會盡全力揪出幕後的兇手,将罪惡的幫派一網打盡,以保護市民們的安全。
參議員斯科特的辦公室裏。
“這太扯了。”律師将報紙摔在斯科特的辦公桌上,“所有的證據都不支持那個保镖是兇手,子彈是從下往上貫穿麥考爾的腦袋的,可當時那個保镖就站在麥考爾的後面!”
“我做不到。”律師搖了搖頭,頹廢地坐在了斯科特對面的椅子上。
“那不重要。”斯科特看着律師,他指了指站在一邊的範克裏夫:“他會幫你,就像我們往常做的一樣。”
範克裏夫眯起了眼睛,看着律師。
“不,這太蠢了,爲什麽要殺了麥考爾?我們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律師快要瘋了。
斯科特當然不會告訴他麥考爾的吃裏扒外和蛇鼠兩端,他可以暫時容忍無能,但是不能原諒一次背叛。
“你給我聽着,市長需要從東邊來的白人和那些墨西哥裔平民手中的選票,這一點非常重要!”斯科特說道,“另外,聖菲的夜晚确實也應該重整下秩序了,這是我們現在唯一最快重獲他們信任的方式!”
律師不說話了,他從斯科特的語氣中聽出了威脅。
他退出了辦公室。
屋子裏隻剩下了斯科特和範克裏夫兩個人。
範克裏夫有些緊張,他偷偷地看了斯科特一眼。
“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麽真正殺死麥考爾的人,不是你買通好的那個保镖?”
斯科特盯着範克裏夫,聲音冰冷,“亦或者你再給我解釋下,爲什麽每次給你安排的工作,都會出岔子?”
“我們做了很多預案,進去的人沒有帶武器的。”範克裏夫汗如雨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其,其實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抓到那個出手的人。”
“兇手隻能是那個保镖!明白麽?聖菲最有權勢的人都在現場看着!現場!你懂現場的含義嗎?我要那些墨西哥幫派死!知道麽?”老頭的怒火爆發了出來。
範克裏夫唯唯諾諾地點着頭,和昨天晚上的意氣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私下裏給我查清楚,找到那個出手的人,殺了他。”斯科特的聲音低了下去,“你出去吧。”
範克裏夫慢慢退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帶上了門。
斯科特靠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他現在越發覺得手下的這些人難堪大用了。
要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年輕人願意替自己幹活,一定不會出現這些狀況。
……
陳劍秋和卡米拉騎着馬穿梭在聖菲的街道間,黑蘿蔔一直在對着伯倫希爾獻着殷勤,但白馬并不打算理他,安安穩穩地向前邁着步子。
黑蘿蔔絲毫沒有挫敗感,湊得更近了,兩匹馬幾乎要挨到了一起。
奇怪的是,它的主人竟然沒有阻止它自發的行爲。
因爲他的主人也在思考着什麽東西。
“你怎麽不問我傭金的事情,這不像你的作風。”卡米拉突然問道。
陳劍秋笑了。
“看來你不了解我。”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但是我了解你。”
“你殺那個商人絕不是爲了錢,我向哈尼夫詢問過你的經曆,他可能爲了錢去當殺手,但你不會。”
“你殺的人,都是自己認爲值得殺的人,有些目标的傭金和難度是不對等的,包括之前的我。”
“我不知道你後來是不是因爲對我了解到更多而放棄了對我的追殺。”
“昨晚的刺殺,如果不是後來不知道裏面出了什麽狀況,九死一生。”
“姑且不論你憑借個人好惡來審判一個人的做法是否對,但要說你爲了錢去當殺手,我是不信的。”陳劍秋笃定地說道。
“所以你還出手?”
“是啊,我相信你,我在,怎麽能讓你這樣的女人去赴死呢。”
陳劍秋笑着看向了卡米拉,如陽光般燦爛。
卡米拉忽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從父母過世之後,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有人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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