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埃爾南德斯正在屋子裏和阿斯特四世“談心”,兩人鬥志鬥勇,彼此探知着對方的底線。
照理說,被綁架的肉票自己是沒有權利進行談判的。
可阿斯特四世不一樣,作爲阿斯特家族實質上的中堅力量,他年紀雖小,可深谙經商之道。
在美利堅,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談的,任何東西都是有價格的。
埃爾南德斯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貨賣不出去,一分錢也不值,但他又不太相信這個人質的話。
于是,兩人在不斷“拉扯”。
直到,外面響起了槍聲。
“怎麽回事?”老埃爾南德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提着槍就沖出了門外。
然後幾發子彈就射了過來。
沖在埃爾南德斯前面的一個鬣狗幫衆當場就領了盒飯,老幫主脖子一縮,一個急刹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回了屋子裏。
“媽的,熄燈!熄燈!”他大聲吼道。
除了外面山頂上,據點裏面也有人在開槍,而且誰也搞不清具體是哪個方向來的。
“他們是怎麽突破門口的防禦的!啊?”老幫主極其憤怒,他自認爲自己的前門固若金湯,誰知道一點響動都沒有,就被人打進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們自己人造反了呢?”旁邊有個大聰明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假設。
“放你的屁!是我對兄弟們不夠好,還是你們天生反骨?”埃爾南德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說話的這個人直接一腳踢出去喂槍子兒。
好個屁!
大聰明自己心裏嘀咕,這老東西分錢的時候也沒見多慷慨,出了事情賣隊友跑路是一等一的拿手。
黑暗中,阿斯特喜笑顔開。
肯定是平克頓的那幫人得知了自己被綁的消息,來救自己了。
不愧是排名第一的私人偵探團體,自己的錢沒白花,值!
正當主屋的人還在發揮着自己的想象力浮想聯翩的時候,大門口還在喝酒的幾個人聽見了裏面的動靜。
門衛們的頭目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酒瓶,大手一揮:“兄弟們,裏面出事了,快回……”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便擊中了他,連人帶火把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剛準備爬起來,緊接着第二顆子彈也過來了,這次擊中了他的軀幹。
被襲擊的幫衆們迅速地靠向了大門,他們躲在黑暗的地方,尋找子彈的來源。
躺在地上的頭目感覺自己痛得快不能呼吸了,他拼盡全力向着靠着大門通道的一個紮着鞭子的手下擡起了手。
“快……”
“救我”兩個單詞還沒說出口,劇痛又再次傳來,他疼得差點暈過去。
辮子男看了眼頭目手指的方向,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對着門口剩下的人大聲喊道:“頭兒讓我們快去支援裏面!大家快跟我走。”
衆人貼着木栅欄湧向了通道,臨走的時候,辮子男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頭目,一咬牙:“頭兒!我們不會讓你白死的!”
有一萬個“F”開頭的詞堵在頭目的嘴邊,他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山上的洛岑又用了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的痛苦。
六個哨塔已經有四個不再發出槍響,剩下的兩個距離她們的位置比較遠.
能見度實在是太差,洛岑安排了四個人繼續對那邊進行壓制,自己和剩下的人則将目标轉向了下面。
陸陸續續有聽到槍聲的鬣狗幫成員從屋子裏跑出來,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暴露在火把或者瓦斯燈的照射下,到處尋找槍聲的來源。
這些都成了山上人的活靶子。
在地上躺了四五具屍體之後,終于沒有人再敢亂跑,他們都找地方躲了起來。
在經曆了起初的慌亂後,埃爾南德斯已經鎮定了下來,他躲在屋子裏面,仔細地辨别着槍聲的方向
他爬到了窗戶邊上,蹲在窗戶邊,對着外面喊了一聲:
“對面的兄弟,能不能劃條道,沖什麽來的?有話好說啊!”
“砰”得一聲,回應他的是打在窗邊上的一顆子彈,埃爾南德斯又把頭縮了回去。
他媽的,對面這槍法就準得離譜,黑燈瞎火的,聽着聲一槍就打過來了。
不過他也大緻判斷到了對面的方向,這個據點建築物的位置,他比對面要熟悉的多。
“熄燈!滅火把!他們在東邊和南邊的兩間宿舍!”他用西班牙語喊道。
所有屋子的燈都熄滅了,挂在外面的瓦斯燈和火把也都被打掉,整個礦場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鬣狗幫的人聽見埃爾南德斯的聲音,立刻有了主心骨,他們按照命令做了,然後從屋子裏、木桶後、牆邊,紛紛向陳劍秋他們的方向射擊。
埃爾南德斯根本不打算露頭,他蹲在窗戶下面,将連發步槍舉過頭頂,槍管子伸出窗戶,對着大概的方向一通亂射。
瞄準?不存在的,瞎瞄準的人都死了。
鬣狗幫衆們的射擊方式和他們的幫主一樣,他們對于據點也很熟悉,大緻方向還是知道的。他們一邊射擊一邊叫嚣。
身爲本地第一大幫,氣勢要足。
一時間,據點漆黑一片的上空回響着槍聲和各種各樣的西班牙語髒話。
盡管他們手中的步槍并不向多年後的自動步槍一樣火力兇猛,但既然槍法是随緣的,子彈也是随緣的,方向對了,緣分到了,還是會有人中招。
而由于下面一片漆黑,山頂上的洛岑他們,也沒辦法再進行狙擊,他們分不清下面開槍的,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鬣狗幫的人。
“陳!有人中彈了!”靠在屋子後面的傑羅尼莫對前面觀察情況的陳劍秋說道。
一個印第安戰士被一顆流彈擊中了胳膊,可他愣是一聲不吭,直到身邊的人聽到了他的喘息,摸到了他手臂上濕漉漉的鮮血。
陳劍秋皺了下眉頭。
對面分布在幾個不同的方向,而自己這邊隻有兩間屋子作爲依托,太吃虧了。
低能見度下,遠程射擊的效率極其低下,這樣耗下去怕不是要一直耗到天亮或者一邊彈藥告竭。
“酋長,咱們給他們來點狠的。”陳劍秋向傑羅尼莫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好!”
傑羅尼莫的回答很簡單,黑夜中看不見酋長的表情,但他的聲音中透着一股狠勁兒。
“戰士們!抄家夥,我們繞過去,隻要聽見說西班牙語的,統統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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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去給家人過生日,二更稍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