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肖恩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渾身都是濕的,之前他已經感覺火苗舔到了他的腳。
他覺得自己快被烤熟了,火堆中升起的各種不明煙霧把他熏得半死,讓他産生了幻覺。
他以爲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因爲他眼前的景象和地獄無異。
他的眼中,現在天空都是暗紅色的。聽他的祖母說,來自地獄的撒旦就長了一副牛角,下面這些狂奔的怪物不會就是撒旦的使徒吧。
原來自己小偷小摸的事情幹得太多,真的上不了天堂啊。
正當黑人神志不清的時候,一頭迷了路的公牛沖進了内圈。
它的身上中了槍,傷口在流血,身上的疼痛讓它變得無比狂暴。
它厭惡現在出現在它眼前的所有東西,包括正前方那堆燃燒的木柴和那根十字架。
于是它沖了過去。
“嘭!”
一聲巨響,那頭公牛直接沖垮了火堆,燃燒着的木柴滾落了一地。
那頭牛一頭頂在了十字架上。
十字架下半部直接被一頭撞斷,上半部分“吱嘎”一聲向前倒了下來,而那頭牛則沖向了到處亂跑的其他人。
眼見肖恩就要連人帶十字架摔在地上。
一匹黑馬從陰影中沖了過來。那匹馬直接撞翻了兩個在四散逃跑,但是又不巧在他前進路線上的3K黨徒,沖到内圈,踢得那些木柴火星四濺,好巧不巧,又點燃了幾個倒黴蛋的袍子。,
那黑馬轉眼間便來到了十字架下,馬上那人面對“忽喇喇”傾倒的十字架,單手托了一下卸掉下墜的力道,随後一拳砸在架子上。
那個用木棍搭起的十字架瞬間散了架,架子上黑人身上的繩子松了,連人帶繩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陳劍秋一把将黑人從地上撈了起來,橫着扔在馬後面。
他剛才從屋頂仰面倒下,直接落進了下面的稻草堆裏。
當他從稻草堆裏爬起來的時候,飛鳥和亞當那邊已經從牛欄裏趕出了公牛,替他們“裝飾”完畢,點燃了它們的尾巴。
“攔住那個人!他們是一夥的!”托馬斯指着把黑人撈到馬上的陳劍秋。可他的人都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這個沖進來的不速之客。
因爲他們不光要躲避那些憤怒的公牛,還要注意其他人。
有人在躲在黑暗裏放黑槍。
飛鳥、亞當還有丹尼正從幾個不同的角度獵殺着場上的3K黨員,混亂中,這些3K黨員根本分不清子彈來自于哪。
如果不是陳劍秋忘了告訴他們真正的托馬斯是那個拿着吉他的,恐怕這貨直接就會在這裏死于他們三個其中一個的槍下。
陳劍秋駕着黑蘿蔔,再次沖出人群,來去如風,如入無人之境。
他回到了畜棚,特蕾莎在那裏等他。
陳劍秋把光溜溜的肖恩從馬上拖了下來,渾身是汗的黑人由于吸入的不明氣體過多,還在神志不清的狀态。
“媽媽,媽媽,我錯了,我從小就應該做一個正直的好人,這樣我就能上天堂了,對不起,媽媽……”
肖恩握着特蕾莎的手,直愣愣地忏悔着。
陳劍秋從馬上下來,直接照着他的臉上來了一個嘴巴:
“現在好點沒?”
黑人被一巴掌打得一激靈,他抹了抹嘴角流出的口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特蕾莎和陳劍秋:
“啊?”
“霍爾姆斯呢?他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額,他被另外一幫白袍子帶走了,說是他們的頭領想見他。”肖恩看起來神志恢複了正常。
果然是沖他們來的。
陳劍秋冷哼一聲,可他剛才在托馬斯的身邊并沒有看到霍爾姆斯的蹤影。
陳劍秋思索了一下,對特蕾莎說道:
“你在這裏照顧下肖恩,我再跑一趟。”
說罷,便再次騎上了黑蘿蔔,調轉馬頭,沖進了夜色裏。
肖恩看了看自己赤條條的身體,又看了眼身前的特蕾莎,突然用手捂住身體,害羞起來。
“手挪開!”特蕾莎不耐煩地說道,她一巴掌打開黑人捂住自己身體的手,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别,别……”肖恩還想掙紮。
特蕾莎又是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閉嘴!我是一個醫生,不是你媽,所以麻煩伱現在給安靜點,老實點。”
當陳劍秋再次沖出畜棚的時候,發現公牛群已經不止在鎮口肆虐了,它們追着四散的人群沖進了小鎮的各個街道,而托馬斯正在重新組織他的核心黨徒。
陳劍秋一連逮了四五個穿着白袍子的家夥,一個都不知道,陳劍秋把他們的面罩都摘了,扔到了其他居民的院子裏,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好鄰居”長得是個什麽樣子。
他在街角看到一個正脫了袍子準備鑽回自己家裏的家夥,被他在馬上從後面揪住了衣領,拎起來再摔到地上。
這家夥被摔得七葷八素,正想爬起來,卻感覺自己又懸在了空中。
“和那個黑人一起被抓的中年人呢?”陳劍秋單手把他提了起來,厲聲問道。
“老大,我當時在場,真的沒看見什麽中年人啊。”這家夥哀嚎着,他感覺自己褲子都要濕了。
于是他又像個行李包一樣被從飛奔的馬上扔到了地上。
黑蘿蔔繞了回來。
這家夥的臉已經被摔腫了,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可身邊一陣風掠過,他感覺自己又飛了起來。
他再次看到了陳劍秋那張晦暗不明地臉。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家夥聲音裏帶着哭腔,“真的沒有什麽中年人,隻有一個老頭。我們把他帶到了雜貨鋪旁邊的一個小木屋裏,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信我!真的信我啊!”
陳劍秋恍然大悟,是自己錯怪了這家夥,這人把霍爾姆斯當成了老頭。
黑蘿蔔再次飛奔起來,這人眼睛已經閉了起來,他估計自己又要飛,這次怕是真的要被摔死了。
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草堆裏。
“對不起!”陳劍秋的聲音飄了過來,可聲音裏一點都聽不出來道歉的意思。
“雜貨鋪?”馬上的陳劍秋自言自語道。
鎮上的雜貨鋪在城北方向,和勃朗甯的槍鋪同屬一個位置,那裏集中了鎮上的很多家商店。
這裏本該成爲這次3K黨洗劫的重災區,然而不知道爲何托馬斯并沒有選擇從這裏開始。
陳劍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距離事情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他拍馬向着雜貨鋪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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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