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倒不用猜,因爲就在洞口的拐角處,有一個人已經站在那裏了。
這個人穿着傳統的牛仔夾克,最顯眼的,還是那顆光秃秃的腦袋。光從洞口照進來,光頭的臉半邊暗,半邊亮。
兩邊都看見了彼此。
光頭擡槍就射,陳劍秋未及聽見槍響,隻看見光頭的動作,便貼牆閃到了一邊。
子彈擦着他的身體飛了過去。
而他身後的飛鳥和肖恩,也舉槍反擊,但洞中光線昏暗,雙方都沒有擊中對方。
光頭藏到了拐角處,在更換子彈。
陳劍秋腦子飛快地運轉着。
從他們的位置到洞口,有幾十步,自己這邊三個人,如果火力壓制住他,接近十步之内,便是自己的天下。
然而光頭接下來的動作,讓他的算盤落了空。
一根冒着火星的圓柱狀物體從拐角處扔了過來。
“後退,他有炸藥!”陳劍秋大步向後退去,一個後翻滾退到了甬道的盡頭。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在甬道中響起,一根炸藥炸出了一捆的效果,甬道變成了擴音器和傳聲筒,将陳劍秋他們的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爆炸産生的沖擊波也随之而來,一時間山洞裏碎石脫落,煙塵四起。
緊接着,第二根炸藥也扔了過來,陳劍秋他們不得不又向後退了好遠。
“這光頭瘋了麽?在山洞裏扔炸藥!”肖恩被濃煙嗆得直咳嗽,“他是要把我們埋在這裏面麽?話說,這瘋子到底帶了多少炸藥啊。”
“這片山主要花崗岩山體,很堅硬,這種量的炸藥,炸不塌。”霍爾姆斯大叔在一邊從專業的角度補充。
“你可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肖恩一邊往後退,一邊不忘回擊。
三四個炸藥炸完之後,整座山洞都彌漫着硝煙的味道。
陳劍秋嘗試着在炸藥丢過來的間隙進行反擊,但那個光頭像是長了四隻手,點火丢炸藥一氣呵成,一個接着一個扔過來。
他們隻得再次後退躲避撲面而來的碎石和濃煙後射來子彈。
爲什麽對面丢炸彈的速度這麽快?
山洞中的甬道四通八達,但出口隻有兩條,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隻有把自己置身于暗處,才能給對方緻命一擊。
“伱們三個退回到剛在壁畫的那間洞。”陳劍秋說道,“我留下來。”
“我和你一起吧。”飛鳥有點擔心地說道。
“山洞裏動靜這麽大,洞口的那幫人肯定會找機會進來,你們找個掩體見機行事。”陳劍秋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來陪這個光頭耍耍。”
……
光頭其實很讨厭黑暗,因爲身爲一個賞金獵人,在暗處追逐獵物,很容易反變成獵物捕獵的對象。
另一個原因,在黑暗中,隻要稍有一些光亮,他的光頭就會像一盞明燈,爲别人的槍充當标靶。
要怪隻能怪他爹媽,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是光頭,直至長大,不但寸草不生,反而更加光滑。
是的,光頭很帥,但是不實用。
此刻他更相信纏在自己腰間的那一捆炸藥,他不會把自己暴露在直線範圍内,而是每至拐角處,便炸藥開道。
于是他又點燃了一根火柴。
然後他就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借着火光,他看見一個人如蝙蝠一樣倒挂在山洞頂上,手持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撲棱棱落下,那把匕首,直沖着他的脖頸紮來。
陳劍秋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爲了減輕重量,他把霰彈槍給了肖恩,自己隻帶了一把匕首。
借助着剛剛爆炸的濃煙,他屏住呼吸,躍到了拐角的頂上,手摸到了那裏的岩石凸出部,雙腳鈎住,倒挂在那裏。
他用聽覺辨别着光頭的方位,但令他意外的是,光頭很有經驗,腳步聲幾乎聽不見。而呼吸聲,聽起來則有點奇怪和雜亂。
怎麽會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這時,火焰出現,陳劍秋看到了光頭,便直接發起了攻擊。
但撲到半空中,他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這是一種危機來臨前的本能。
一道火光在光頭身後乍現。
陳劍秋放棄了攻擊,一扭腰改變方向,像一隻貓一樣落在了地上。
他躲開了那顆射向他的緻命子彈。
借着尚未熄滅的火柴的微弱光線,他看見光頭的身後出現了一張和光頭一模一樣的臉。
孿生兄弟?
火柴的光熄滅了,甬道中響起了連續的槍聲。
陳劍秋迅速地向後退去,閃進了一個岔道,再次遁入暗影。
這對孿生兄弟仍對着甬道又是一頓亂射。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跟幽靈一樣。”哥哥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剛才那裏差一點就被開了一道大口子。
“我們還是小心點吧,這三個人不簡單,要不然莫裏斯警長他們也不會死在他們手上。”背後的弟弟說道。
前幾天哈尼夫找到他們,約他們一起來追剿這三個人,可他們實在不願意和哈尼夫這種人分享賞金。于是便推脫距離太遠拒絕了,然後自己悄悄跟了過來。
他們被稱作貝恩兄弟,在西部還活着的賞金獵人中,他們獲得的總賞金數,剛好排進前十。
現在,他們決定盡快把這三個逃犯處理掉,就像他們往常做的一樣。
……
在靠近蒙特羅斯鎮外的一處山地高台上,有一片營地,此時,平克頓偵探社的探員們正在此紮營休息。
鷹鈎鼻子正坐在篝火邊,品嘗着剛煮的咖啡,這時,一個探員走到了他身邊,在他耳邊悄悄地說着什麽。
“頭兒,額,羅斯特帶着他的手下私自去追那三個人了。”探員小心翼翼地說道。
鷹鈎鼻子手裏的杯子停住了,探員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讓你查的那個中國人的背景,查得怎麽樣了?”鷹鈎鼻子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額,他是從加利福利亞進入的美國,乘坐的那艘傳我們也查到了,是太平洋郵船公司的,途徑上海、橫濱、舊金山。但我們的情報員說,有人在廣州到上海的船上看到過他,再往前的經曆,我們還在查。”
“繼續查吧。”鷹鈎鼻子點了點頭。
“羅斯特應該回不來了。”杯子中的咖啡繼續開始向着嘴唇流去,“這個鎮子的高額在逃犯,可不止這三個人。”
對仙俠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下,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