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到勃朗甯的槍械鋪隻有幾十米遠的距離。
然而肖恩卻罵了一路,内容無外乎是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忘恩負義之類的。
說是救條狗還知道搖着尾巴感謝下,結果這男人屁都不放一個就跑了,還順了一瓶酒,酒保也是腦子有問題,說記賬也就記賬了。
陳劍秋閑庭信步,對肖恩的抱怨充耳不聞。
三人走進槍鋪,夥計正站在前台招呼客人,一個皮毛商,那人正在打量着貨架上的商品。
當夥計看見三人時,熱情地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老闆在後面工作室。”
陳劍秋穿過裏間,拉開一道簾子。
這個屋子看起來有亂,四周擺放着木制的架子,架子上堆放着各種各樣的零件和槍胚,靠窗的位置是一個又大又寬的工作台。勃朗甯正站在工作台前面,手裏托着一把槍,正在調試。
看到陳劍秋進來,他把手中的槍遞了過來。
陳劍秋打量了一下手裏的這把槍,漆黑的槍管,扳機和擊錘的工藝細節都恰到好處,異常精緻。核桃木的護木和槍托上刻着一個“Chen”的花體英文。
“我改了一些細節,校正了膛線,另外槍管的長度也調整了,直接用的獵鹿彈,算上上膛的,一共六發。”勃朗甯如數家珍,“你要不要試試?”
他帶着陳劍秋來到了後院。
院子的中央有一棵樹,樹上面挂着一塊鹿肉排。
陳劍秋擡起槍,對着肉連開了三槍,一時間肉沫橫飛,肉排上很快就多了幾個大洞,直至殘缺不全。
泵動式霰彈槍,巨石強森用了都說好。
“手槍我連槍套一起放在前面櫃台了,你找夥計拿下,另外子彈的話你們随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陳劍秋把霰彈槍收進槍套,道了聲謝,又突然想起來些什麽,問:“勃朗甯,丹佛有個考古學家,叫洛哈特的伱聽說過沒有?”
勃朗甯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不過很快補充道:“不認識,不過我昨天聽夥計說,鎮子裏前兩天倒是來了一個搞考古研究的,你要不要去酒館問下。”
酒館可能是一個鎮消息最多,最快的地方,酒館的酒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繪聲繪色地向眼前這位金主描述着那個人的樣貌和行蹤。
“他其實就住在你隔壁房間,早上你走後也出去了,他也和一個随從,據說幾年前他曾經在附近北邊的山裏發現過一個山洞,山洞的牆壁上有壁畫,但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帶相機,這次來拍一點照片。”
夥計看了一眼自己的懷表。
“這個點的話,他和他的随從應該剛進山不久。”
看着酒保期待的眼神,陳劍秋又丢了20美分在桌子上,在他看來,這個消息值這個價。
酒保拿了錢,開心溢于言表,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陳劍秋說:“不過我不太建議你們去那片森林,這幾年那裏有點不太對勁,鎮子裏有人進去了,再也沒出來過。據說裏面有魔鬼。”
“那你爲什麽不攔着那個考古學家?”陳劍秋皺起了眉頭。
“他不太相信這個。”
魔鬼什麽的,陳劍秋不太怕,論想象力,這個曆史才一百年的國家可比自己生長的地方差遠了。
三個人騎上馬出了鎮子,和昨天進鎮子的時候相比,是人強馬壯,整裝待發。
不過他們很快遇到了難題。
“老大,這山這麽大,我們去哪找那個人啊?”肖恩看着森林裏的岔路,一籌莫展。
“咱這不是有飛鳥麽。”陳劍秋笑嘻嘻地說道,“我們馬快,應該很快就能趕上。”
飛鳥是天生的獵人,他善于根據動物或者人的蹤迹,判斷前進的方向。
他觀察了下路上的痕迹,然後指着其中一條路:“這邊。”
繼續前進了一會兒之後,道路上的痕迹消失了。
飛鳥下了馬,他嗅了嗅,走進了道路旁的一片森林。
森林裏沒有路,但是地上馬蹄踏過的痕迹卻顯露出來,在一棵樹的下面,他們找到了一坨新鮮的馬糞。
“他應該剛路過這裏不久。”飛鳥下了判斷。
夏天的科羅拉多森林比它的冬天要平易近人的多,你不用踏着一米多厚的積雪,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林子裏緩慢前行。
他們除了要注意腳下是否有獵人的夾子以外,其他時候,注意力放在前進的方向上即可。
不久,他們果然發現了特别的東西。
在離他們不遠處,森林裏的一片空地上,有一處營地。
陳劍秋下了馬,從馬上抽出了霰彈槍。
“你們在這邊等我下,我去那邊看看。”陳劍秋把大号的獵鹿彈塞進槍裏,獨自一人靠近了營地。
這是一座規模極小的露野營地,隻有三個破舊的單人帳篷。
陳劍秋慢慢靠近那個營地。
營地裏一個人都沒有,中間的篝火已經被踩滅了,陳劍秋用靴子撥了火堆下,發現火剛熄滅不久。
突然,他注意到兩個帳篷裏有所異動,另外,還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陳劍秋握緊了手中的槍。
他慢慢靠近其中一個,準備用槍頭挑開帳篷的簾子。
然後,他看見了一張醜陋無比的臉。
隻聽“嗷”的一聲非人類的嚎叫,那張臉的主人沖出了帳篷,手持着一把鋼刀,向陳劍秋劈去。
幾乎是同時,陳劍秋後面的帳篷也跳出來一個人,手裏高舉着一把利斧,向着他的背後沖來。
“砰”
陳劍秋手中的槍響了,那個醜陋無比的男人由于距離太近,幾乎整個人都被打得飛了出去,半邊身體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抽搐。
與此同時,陳劍秋向左一個翻滾,後面那人的斧子劈了一個空,斧子的慣性讓他一個踉跄。
陳劍秋起身,一腳将眼前的這個人踹倒在地,左手向後拉護木上膛子彈,對準了那人就是一發。
世界又恢複了平靜。
聽見有槍聲,肖恩和飛鳥趕緊趕了上來,他們看見的,已經是兩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了。
兩具屍體的上身不着一縷,雖然已經殘破,但也可以依稀辨認出模樣。
并且,兩人長得都挺骨骼驚奇。
如果有些人的醜,是因爲上帝造人的時候偷工減料的話,那這兩個人,純粹就是上帝他老人家在純粹的惡搞了。
奇形怪狀。
“考古學家和他随從的蹤迹到這裏就斷了,剩下的是其他不明人物的痕迹,雜亂無章。”飛鳥說道。
“這倒黴蛋該不會已經死了吧?”肖恩嘟囔道。
“這我就不确定了。”
回答他的是陳劍秋,此時的他已經掀開了其中的一個帳篷的簾子,帳篷裏面有一根插在地上的木棍。
木棍的最頂端,一顆被血污覆蓋的人頭,正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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