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帕底亞地區的簽證早已辦下來,就等着許淺素領寶可夢們前去,以許淺素目前阿羅拉冠軍的身份,還是略顯敏感,一個不小心就是外交事故,還是當低調行事,說不得還能體驗一把扮豬吃老虎的cos玩法……不過帕底亞地區已經沒有必要去了。
“當真不去?”許淺素偏頭看向君主蛇。
小青蛇如今也成了大蟒蛇,随便挺起身子就比許淺素高幾個腦袋,不過君主蛇不常挺直腰杆,她總是将下巴擱在許淺素的肩膀上。
聞言君主蛇歪頭琢磨一陣,略顯狹長的酒紅色眸子浮現思索之色……比起從前,她多了幾分妖媚風韻,但顔值還是沒得說,一瞥一笑總能讓許淺素看出點莫名的‘禍世妖妃’的味道來。
明明她隻是一隻寶可夢啊!
君主蛇搖搖頭,“不想飛了。”
“爲什麽?”
“不想飛,也能去嘗試嘗試啊。”許淺素歪頭看向君主蛇的側臉,距離極近,君主蛇臉頰上的紋路很好看,鼻尖還萦繞着一股清新甘甜的幽香。
“我都說了沒必要……難不成是你自己想去那兒玩?”君主蛇沒好氣地說,尾巴一甩,微微直起身子,繼而又趴在床上,一翻身,露出軟乎乎的肚皮。
許淺素摸了摸君主蛇的小腰,觸感滑膩柔軟,君主蛇身子一扭,又躲開許淺素的手,不讓他碰。
許淺素笑了笑,“去或者不去,都不重要,你自己心底怎麽想,最重要。”
君主蛇斜眼看着許淺素,神情很可愛。
“反正比賽已經打完,随後陪黛爾去一趟娘家也就該回清徐種田發育了,因此相當清閑……想什麽時候去帕底亞都可以,就算不是爲了太晶化,隻是單純旅遊。”許淺素柔聲道。
君主蛇從許淺素的臉上移開視線,又把小臉悶進枕頭裏,“你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我啊……覺得我自己不想進化的……所以才想補償我。”
其實不假,許淺素心底覺得很對不起君主蛇……她明明不想進化的。
許淺素湊近,道:“什麽話,去帕底亞這件事,我不是早就開始準備了嗎?怎麽就成了想補償你?”
君主蛇一頓,似乎是在想怎麽反駁,少許之後,她才支支吾吾,悶悶道:“就當這樣好啦……你,我……我也沒覺得進化有什麽不好的,我也想變強的……就是你……”
“我怎麽了?”
“你……”君主蛇應該是有點不好意思,沒去看許淺素,“你會不會怕我?覺得我現在很醜?”
醜?許淺素好笑地看向君主蛇。
前世看見大蟒蛇,許淺素估計還會心裏發怵,但君主蛇何談醜陋?
在寶可夢眼裏,君主蛇是清冷凜然的女神,在人類的審美中,君主蛇也是高貴優雅的……更何況許淺素的君主蛇還是其中翹楚,就算放在君主蛇的族群裏,也是屬于萬裏挑一的大美人,肌理細膩,體有幽香,眼似遠山。
是了……寶可夢不願意進化,原因說一千道一萬,都隻是害怕進化後模樣大變,惹許淺素不喜歡……
許淺素又湊近了幾分,手指順着君主蛇的腹部緩緩下滑,繼而又向上撫摸,如此反複,勾得君主蛇心底一顫一顫的,他開玩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的江湖混号是什麽。”
“什麽?”君主蛇嗓音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忍不住露出個水汪汪的眼睛,被許淺素摸得有點舒服,心底癢癢的……
“許仙,别名草莽英雄……”
啪————
房門被推開,沙奈朵肩膀扛着魚竿,手裏抱着一條比她大兩倍有餘的巨牙鲨,“素素素素!你快看!我和黛爾釣魚,釣上這麽一頭兇神惡煞的水系寶可夢,她好像是條母的,還敢和我龇牙咧嘴,于是我當場就把它……”
沙奈朵喜悅的神情忽的一凝。
許淺素以手掩面,君主蛇連忙把腦袋又埋進枕頭裏當死蛇,但尾巴卻是不知不覺纏着許淺素的小腿還沒放下。
兇神惡煞的巨牙鲨還在沙奈朵的懷裏撲騰着龇牙咧嘴,卻見沙奈朵表情陰沉地側眼瞥了她一眼,“再敢亂動,把你魚鳍和牙齒全拔了。”
巨牙鲨身軀猛抖,海中一霸差點被吓尿。
在遊輪度假的最後一天,許淺素沒和諸位姑娘在外玩……而是哄了一天的沙奈朵。
抵達以太樂園,竹蘭收拾收拾也便打算帶着許淺素那幾萬隻紙禦劍離開。
她和嘉德麗雅談過許淺素的事情,事到如今早已理解,深感許淺素的肩上背負着重不可及的責任,隻是不知是不是她心底有鬼……總覺得嘉德麗雅最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拜此所賜,她是一刻也不敢在許淺素身邊久留,隻想回神奧地區躲幾個月恢複心情。
比賽也看完了,其餘姑娘大差不差也要離開。
露璃娜還需要去拍電影,等着十一月上映,如今便要去卡洛斯地區找卡露乃,至于道館主?這工作真不熟,手底下人随便應付應付得了,反正八月份還沒打敗她的訓練家,就是讓他訓練一輩子成就也就那樣。
詩織與黛爾,瑪俐有閨中秘事要忙,因此打算一同跟着許淺素去伽勒爾,許淺素自然不可能趕她走。
小椿有點猶豫,又想回龍之穴訓練,但又饞小袋獸與萊希拉姆的緊……萊希拉姆也是龍系啊!
罷了,再哪特訓不是特訓?許淺素還有究極空間這法寶,因此小椿也打算一同跟來。
彩豆小師父與露璃娜不同,她責任心很重,此刻八月份正是大批訓練家挑戰溯傳鎮的時刻。
“等冠軍杯賽結束,就和我回清徐吧,以後清閑點過日子。”許淺素提議道。
彩豆背着雙手,帶着遮陽帽,打扮比起以往多了幾分少女的青春活潑,她站在窗口前眺望着遠處波光粼粼的大海,少許之後回首看向許淺素,笑容青春,“你怎知當道館主不是我的夢想?”
許淺素隻得無奈道:“那總有個退休的時候吧?難不成要當道館主耗光自己一輩子?”
“去清徐清閑過日子,每日睡覺賞花,難道就不是白費青春?”彩豆又問。
“師父閑不下來?”許淺素輕歎一口氣。
彩豆忽的笑了,她用手指戳了戳許淺素的心口,“讓你說一句‘想和師父待在一起’,就這麽難?”
“我沒有父母,彩豆師父就是我少有的長輩。”
“别把我說老了。”彩豆白了他一眼,又輕笑着搖頭,嗓音轉柔,“再幹幾年吧,我總得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否則未來倘若你落魄了,連個投奔的人都沒有……”
“落魄?我?”
“萬一哪天你出軌了,嘉德麗雅,瑪俐等都不要你了,師父還會照顧你的。”彩豆拍了拍許淺素的肩膀,神情溫柔溺愛。
“照顧我?彩豆師父還不到二十歲吧?這麽年輕,要說照顧,也該是我們兩人相依爲命才對。”許淺素笑呵呵道。
“是,相依爲命,相互扶持。”彩豆握住許淺素的手,猶豫了下,又走上前,抱住許淺素的肩膀。
彩豆雖然很能打,但體格略顯嬌小,此刻就像依偎在許淺素的懷裏似的。
她的語氣略顯茫然無措,“不知不覺,你都成一個地區冠軍了……太快了……我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教你……我還什麽都沒有爲你做,沒有盡過幾次師父的責任。”
許淺素沒有說話,他反手抱住彩豆纖細的腰肢。
兩人雖然都是年輕氣盛的青春男女,但此刻抱在一起,并不顯暧昧旖旎,隻有淡淡的溫馨。
“你覺得我這個師父,稱職?”
“我該慶幸我恪守本份,行事低調,沒給師父惹什麽麻煩。”許淺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如此說道。
彩豆啞然失笑,嗓音清悅,“你那幾個女朋友已經夠麻煩的了。”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些家常話,待去往伽勒爾和城都的飛機準備好,也便該啓程了。
幾人踏上飛機,露莎米奈站在不遠處,注目眺望,倒是沒說什麽話,隻是囑托許淺素一定要照顧好莉莉艾。
之前許淺素抓來的虛吾伊德已經放回究極空間,惹得一衆研究員捶胸頓足,暗道理事長怎滴自從去過一次究極空間後,就變得‘佛系’起來……每天都在度假陪女兒,許久不回究極空間一次。
待飛機遠處,化作天空中的一個小黑點,露莎米奈才緩緩收回視線,坐回辦公室。
隻是不知爲何,往日熟悉的辦公地點,此刻竟是空落落的,總疑心缺了一塊,怪陌生的。
許淺素時常從究極空間帶東西給她,因此以太基金會倒是不愁工作沒地展開……有許淺素的幫助,對于究極空間的工作如火如荼,進展迅速,一天的成果抵得上過去好幾個月。
但露莎米奈坐在椅上,目光卻是略顯出神,擺放在桌上的文件也懶得翻……這下她可就又成了一個人。
兒子離家出走,女兒被拐跑,許淺素也有事要忙……多少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此刻露莎米奈卻是感到了深深的不适。
辦公桌上擺放着許多奇形怪狀的物什,像是一捧土,一顆模樣古怪的盆栽,幾塊石頭,黑色的水……都是從究極空間帶回來的東西。
不過露莎米奈最喜歡的,還是一束木笛子。
許淺素與露莎米奈在究極空間生活時,沒什麽娛樂設施,每天除了特訓種地,就是睡大覺。
許淺素爲了給她解悶,時常吹神阖之笛給她聽。
聽着聽着,露莎米奈便也想吹吹,但男女有别,笛子這種物件,就算洗了,心底也有點介懷……畢竟兩人是丈母娘和女婿的關系。
許淺素便自己動手給露莎米奈削了個笛子出來。
可惜,這笛子吹不響的。
許淺素哪裏會做笛子?這不過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模具。
所以露莎米奈也沒吹過,隻是待在身邊時常把玩。
露莎米奈輕撫着做工粗糙的木笛,看着看着,便放至唇間,輕輕吹了下。
噗——
一片卷曲的小紙條被吹了出來,摔在桌上。
露莎米奈微微一愣……這是信?
看模樣許淺素是早在做笛子時就塞了進去……但露莎米奈竟是此刻才發現。
露莎米奈略顯茫然,攤開一看,紙上寫着小字,“露莎米奈媽媽,拿了您的内衣,切勿介懷,當時實屬無奈,本該當面道歉,但礙于身份倫理,我們談這些,明顯不合适,隻得将歉意寫于此處,許淺素留。”
露莎米奈望着手掌心的小紙條,沉默少許,倒是沒有害羞,隻是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成熟笑容。
她輕聲道:“難怪能讨這麽多女孩子喜歡……這桃花妖,還不如改名叫許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嘛~”
誰能想到,露莎米奈還會說這種玩笑話。
這個世上,估計隻有許淺素知道,這位風韻女子可不似外表看上去那麽成熟優雅。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還是許淺素和露莎米奈在究極空間閑得無聊,解悶時閑聊說的。
所以也隻有許淺素,能聽懂這句玩笑話。
不過許淺素已經走了。
露莎米奈偏頭望向窗外。
蔚藍的天空留下幾道狹長的飛機雲,掠向遠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