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淺素算算時間,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将袖口挽起推門離去。
萊希拉姆趴在遼闊的庭院望着許淺素的背影,幾隻女仆小姐姐躲在房中各處,透過窗戶悄悄望着萊希拉姆優雅動人的身姿,在心底單純地幻想着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有這麽一隻優雅又強大的寶可夢。
待視線中許淺素的身影消失,萊希拉姆才雙翼微微一震,飛向天空。
既然說了要保護許淺素……那自然是貼身保護,而不是像個門神似的天天往莊園裏一躺。
纖細的陰影在地上一掠而過,許淺素仰首看去,萊希拉姆倒也沒刻意在許淺素面前隐藏身形,與他對視一眼便隐在雲間,純白的羽毛近乎與雲同化。
許淺素收回視線,微微攤手,朝機場走去。
盛夏的太陽有些炎熱,許淺素心底想着爲什麽不把莉莉艾寶寶的白晃晃帶出來?
他在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汽水,走在行道樹下,清風微微拂起他已經快至腰間的辮子,俊美的面龐微微仰起喝着汽水,喉結微微滾動,周圍路過些女生忍不住偏頭盯着他看。
莉莉艾家的莊園位于郊區,乃至美樂美樂島的黃金地段,能住在這附近的女生,也能算是少有的千金大小姐。
離開郊區,來至市内,行人變多,街上也多了不少汽車,嘈雜聲入耳。
拿出手機看幾眼,許淺素順勢走進一家咖啡店。
詩織穿着簡單白色連衣裙,踏着涼鞋,手肘抵着桌面,面前放着蛋糕,清秀可愛的面容與五月沒什麽不同,隻是頭發稍微長了點。
咖啡店内正中央擺放着液晶電視,内裏一位疑似脫口秀的老人正口燦蓮花講着什麽‘冰原之海上許淺素血戰惡龍’的事迹……說的還挺生動,反轉不斷,許淺素自己都不知道和酋雷姆的對戰居然兇險至此。
詩織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目不斜視,直至許淺素在她對面坐下。
“你真一個人打了惡龍?哪隻龍系寶可夢這麽猛能在你的手上過招?”詩織将自己吃了一半的蛋糕推至許淺素身前,當做拜托他說實情的謝禮。
“酋雷姆。”
“酋雷姆!?”詩織驚呼一聲,又連忙捂住粉唇,杏眼瞪大了幾分,“收服祂了?”
“沒有。”
“我想也是,酋雷姆這種傳說寶可夢永遠不可能居于人下,超夢能折在你手上,也隻是因爲她年紀小而已。”詩織含住吸管将果汁一口氣喝完,在上面留下淡淡的口紅印記。
她提起自己小包,站起身,“走吧。”
“彩豆小師父和露璃娜也會來,現在還沒抵達阿羅拉……算算時間還能再留半個小時。”
詩織于是又一屁股坐下來,小手在挎包裏摸了一陣,取出個小包裹,放在桌上,“見面禮,反正阿羅拉冠軍肯定是你,就當提前給了。”
許淺素拿起包裹輕輕搖了搖,略顯狐疑,“裏面是你昨天的内衣?”
“變态,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變态的朋友?”詩織做出嫌棄模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許淺素收起包裹,繼而又将罐子上遍布水珠,已經溫熱起來的汽水放在詩織的白嫩小手上,“這是我的禮物。”
晶瑩水珠順着詩織的手背手心滑下,她眨眨眼睛,繼而朝許淺素天真道:“你怎麽把我弄濕了?還黏糊糊的。”
“變态。”
“禮物還我。”
“你是小孩嗎?”
“我是永遠的十六歲。”
“瑪俐小姐也還有半年就十六歲,多虧你提醒,我得準備一份好禮物……比上一次還要讓她感動才行。”
“膩歪。”詩織哼哼一聲,用紙巾擦擦汽水罐,放進小挎包,琢磨少許,神情有些欲言又止,随後才問:“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好也罷,壞也罷,總得活下去。”許淺素輕輕搖頭,沉默了下,又問:“你呢?”
“肯定比你好一點。”詩織十指相握,伸了個懶腰,連衣裙下顯得十分青春,“我讓直子在咖啡店打工,她與禮子小姐此刻倒是感情很好。”
兩人坐在咖啡廳聊了一會兒,臨走前許淺素打包了半份蛋糕,想帶回去給藤藤蛇吃。
來至機場,等了約莫五分鍾,兩位女子便步伐略顯急促地趕來,露璃娜戴着墨鏡與鴨舌帽,穿着短褲,露出滑膩精緻的雙腿,看着極爲時尚。
彩豆小師父卻是穿着灰色小裙子與白色短襪,雙手提着小盒,在機場打量幾眼,瞧見許淺素便輕輕揮手,小跑着趕來。
裙擺紛飛間,許淺素朝下看了幾眼……很好,小師父有穿安全褲。
“巧克力,很好吃的。”彩豆将小盒子推在許淺素胸口前,又打量了眼詩織,收回視線,笑道。
“我不喜歡吃甜品啊。”許淺素抱緊盒子。
“給你的寶可夢們吃的。”
露璃娜背着雙手走來,腳步輕快,朝許淺素笑道:“卡露乃小姐已經聯系我了,等看完比賽我就去拍戲。”
“演技課有在好好上?”
“你此刻應該說,‘露璃娜姐姐,辛苦您了。’”
“我什麽時候叫過你姐姐?”
“就是那天啊!你去冠之雪原的時候。”露璃娜微微一愣,用力剁了剁腳,瞪着許淺素。
“不記得。”
“你!真讨厭!”露璃娜胸脯起伏了下,心想自己真是閑的慌,要過來看這家夥的比賽。
“有信心拿到冠軍嗎?”彩豆比許淺素稍矮一些,仰視弟子似乎讓她覺得沒有威嚴,因此走在路上說話間總是看着前方,露給許淺素一張可愛的側臉……就是表情太正經了。
“會努力的。”許淺素點點頭。
因爲彩豆小師父并不喜歡目空一切的自負,所以許淺素很謙虛。
彩豆微微颔首,又告誡道:“你本來天賦就高,比起冠之雪原那會兒,你此刻一定又強了許多,但不能有輕敵之心……你要麽就不參加,此刻既然參加了比賽,就一定要拿到冠軍……”
路上彩豆小師父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讓露璃娜不由多看了幾眼。
彩豆多清冷呀,平時走在一起話也說不了幾句,此刻難得聽她這麽多話。
回到莊園,三女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什麽波瀾。
日子一天天過去,無非就是白天姑娘們出去逛街,晚上則待在一起玩桌遊,劇本殺之類的小玩意兒,許淺素訓練時身旁也多了位灰發女子。
雖然此刻彩豆已經教不了許淺素什麽,但她還是持之以恒,日夜不倦、
一天的師父,一輩子的師父……哪怕隻是陪在許淺素呢。
許淺素帶她們去了究極空間。
這地方太單調了,而且陰森壓抑,待久了心理遲早會出問題,但時差确實是個極爲好用的能力,每逢特訓,寶可夢們都會來此這裏。
露璃娜不喜歡這裏……太陰森了,讓她總是不自覺往許淺素身上靠,在姐妹面前丢大臉。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便到了阿羅拉聯盟大賽的開幕式。
雖然實際上,許淺素和寶可夢們在究極空間渡過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不過在究極空間隻有訓練,
單調卻極爲充實,所以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實感。
可能‘閉關修煉三五月,出山已過十數年’就是這種感覺吧。
七月末,清晨,是個好天氣。
衆人抱以輕松的心态坐上露莎米奈阿姨準備的直升飛機離開美樂美樂島,朝烏拉烏拉島而去。
烏拉烏拉島是阿羅拉地區占地面積最大的島嶼,基本算是一個地區首都的,這裏氣候多變,地形複雜,但景色也是一等一的好。
坐在直升機窗前向下眺望,蔚藍的大海滿是星星點點的小黑點,那是一艘艘慕名而來的輪船。
少許之後,一座島嶼緩緩自海平面中浮現,最先裸露的便是一座極爲高聳,猶如火山般呈圓筒狀的雪山。
拉納基拉山,阿羅拉地區最爲高聳的山脈……也是此次聯盟大賽的舉辦地點。
即便是坐在直升機上,許淺素也看不到烏拉烏拉島的邊緣,但可見半年島嶼的港口内已經停滿了輪船,城市上挂滿色彩鮮豔的旗幟,煙火與炮聲幾欲響個不停,熱鬧的氣氛似乎透過高空射進了直升機内。
瑪俐坐在許淺素對面,百皺裙下穿着黑色長筒襪,露出一丁點雪白的腿肉,神情平靜翻着書。
嘉德麗雅小臉枕在許淺素的肩膀上睡覺。
人數有點多,所以露莎米奈派了好幾架直升飛機,這架裏隻有許淺素,嘉德麗雅,瑪俐以及不知名的駕駛員先生。
可惡,明明她們的男友待會兒就要參加這種世界級的大賽,但這兩人臉上居然沒有一丁點的緊張。
不過瑪俐小姐還沒完全答應,所以許淺素隻能算是她的半個男友……但半個男友,也是男友吧?
許淺素聲音很小地問她自己身爲半個男友,能不能和她牽手?
“如果能呢?”瑪俐神色平靜,淡淡反問。
“請和我牽手。”許淺素伸出自己的手。
“那如果不能呢?”
“抱歉,我太急切了。”許淺素又收回手。
瑪俐輕歎一口氣,沒有回答到底是能而是不能,隻是輕歎一口氣,“男生天天都在想着這些嗎?”
“面對喜歡的人,當然會不自覺想要親近……當然,更多的隻是單純的,可惡的獸欲。”
瑪俐微微颔首,“畢竟面對的人是我,會控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
“嘉德麗雅小姐,這裏有人自戀。”許淺素不再壓抑聲音,轉而看向還在熟睡的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閉着雙目……也不知是沒醒還是懶得理會許淺素。
瑪俐微微拉開直升機艙門,勁風瞬間從縫隙中呼嘯着進來,吹動瑪俐如夜的黑色短發和百皺裙。
有些肉感的雪白大腿裸露在外……繼而是黑色的安全褲。
瑪俐關上艙門,“嘉德麗雅,他看我裙底。”
“瑪俐小姐!?”
嘉德麗雅不睡了,她幽幽睜開眼睛,直勾勾望着許淺素。
許淺素的心有點冰涼。
到最後他和瑪俐還是沒有牽上手。
直升機一路落在拉納基拉山的半山腰,氣溫頓時驟降,天空還飄蕩着絲絲雪花。
剛組建不久的阿羅拉聯盟工作人員小跑着過來接機,沒有一點怠慢……開玩笑,以太基金會可是阿羅拉聯盟成立最大的投資者,也就是所謂的金主爸爸。
就連這些工作人員的工資都可以看做是露莎米奈發的。
一早就知道比賽地點位于雪山,因爲瑪俐還穿着一件很暖和的針織毛衣,不過她似乎有些低估了雪山的低溫,小臉略顯紅撲撲的。
“聽說本來聯盟大賽本來是要在瑪納羅競技場舉辦的,最後還是露莎米奈阿姨臨時起意,又讓庫庫伊博士改了比賽地點。”許淺素輕輕揮手,一層微不可見的超能力屏障便隔絕了雪花與低溫,口中則笑道。
嘉德麗雅杏眼眯了眯,直接捏住許淺素的臉,神情危險道:“用本小姐的超能力泡瑪俐?”
“本來想給她圍巾戴的……”許淺素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紅圍巾示意給嘉德麗雅看,随後又小聲道:“但嘉德麗雅小姐的超能力在我體内,每次使用總會讓我有種淡淡的幸福感……雖然有點孩子氣,但就算隻是吃飯,我也想用你的超能力。”
嘉德麗雅松開小手,神情泛起笑意,“在舉辦大賽的這段時間,你穿衣吃飯隻能用本小姐的超能力。”
聯盟大賽規模很大,參與者衆多,基本會舉辦半個月左右。
前一周海選,用以決出八強,後一周便是八強賽。
到了八強賽,每打一場就會休息兩天,便與寶可夢們恢複狀态。
“求之不得。”
“瑪納羅競技場是以太基金會花重資修建的人工島吧?”瑪俐瞥了眼身邊的超能力屏障,又自顧自悶聲向前走了幾步,離開超能力的範圍,才偏頭看向許淺素,“不用倒是浪費了……怎麽忽然改主意了?與你有關?”
“誰讓我和酋雷姆對戰時毀了一座島呢?萬一又把瑪納羅競技場才打毀了,競技場内十幾萬人都要死。”許淺素輕輕攤手,又把紅圍巾遞過去,“但我怎麽可能這麽粗心?頂多就是毀了競技場而已,不會把島打沉的。”
瑪俐系上圍巾,微微颔首,倒也沒說話……紅色的圍巾系在她纖細的脖頸,讓她清冷之餘又多了幾分可愛。
三人站在原地,偏頭望着後方幾架直升飛機依次降落,幾位姑娘從中走出來,才在工作人員的領路下一起結伴往半山腰的拉納基拉雪地旅館走去。
拉納基拉山是著名的旅遊勝地,半山腰本就遍布着許多旅館,要舉辦聯盟大賽,選手總要有地方住,所以露莎米奈又花了上億元簡單修建了下,倒是能勉強容納接近萬人。
而拉納基拉山的山頂呈凹字,本就是進行諸島巡禮的對戰場所,因此競技場隻是在半月間改良擴建了三倍罷了。
以幾人的身份,自然不愁沒房間住,在木制旅館内放下行李,幾人才往山頂趕去參加拉納基拉賽的開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