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夢想醫生的雪枭

許淺素仰首望着站在房頂上的索羅亞與百合根娃娃,将落下的皮球接住,再向草叢旁随手一扔……因爲兩隻寶可夢已經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兩隻寶可夢身形嬌小,體重很輕,許淺素伸手輕松将其抱住。

她們身上暖呼呼的,柔軟而溫暖。

對于索羅亞而言,許淺素才離開不到兩個小時就宛若天塌了,縮在許淺素的咯吱窩裏差點哭出聲來。

對許淺素而言,體感上也已經兩個月沒見過她們,不由緊了緊抱着寶可夢們的胳膊。

至于百合根娃娃,她壓根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也不知道自己差點見不到許淺素了,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哭,不過此刻見到了許淺素,她又恢複了往日傻憨憨的表情,在許淺素的懷裏用力掙紮,那模樣,好似許淺素是要掐死她一般。

紙禦劍原本趴在許淺素的衣服裏,如此一擠直接就印在許淺素的胸膛前,差點被岔過氣去。

等它艱難地從許淺素的懷裏滑出來時,卻見屋檐之上,卻站着一隻木木枭,正略顯好奇地打量着他們。

這隻木木枭模樣與其餘木木枭沒什麽差别,就是穿着純白馬甲與小小白大褂,打扮好似一位醫生,乍一眼看去,恍惚間還以爲它是一隻得了白化病的木木枭,奇怪的很。

寶可夢是不穿衣服的,即便是紙禦劍也知道這個常識。

紙禦劍不認識木木枭,在見到許淺素之前,它還以爲全世界隻存在紙禦劍這種寶可夢,但此刻它随着許淺夙來到現世,滿心不安,正值敏感之際,忽然一隻打扮古怪的陌生寶可夢打量着他們,讓紙禦劍的警戒心頓時攀升到極點。

它喜歡許淺素,決心要保護他,自然應該将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面對極有可能是敵人的寶可夢,紙禦劍沒有猶豫,當即出手。

擦擦————

宛若劍鳴的輕響驟然在夜幕中響起,許淺素隻看一道白色細線出現在眼前,下一瞬間白芒就已經掠至這隻木木枭的臉前。

這隻紙禦劍天賦絕世,實力不比藤藤蛇,小袋獸等弱半分,此刻憤然出手,這隻渾身雪白的木木枭自是反應不過來,此刻還瞪着一雙大眼睛略顯錯愕地望着紙禦劍。

好在許淺素心思敏銳,當紙禦劍從他的懷裏爬出來之際就一直關注着它,近乎後發先至般猛地向一旁揮手,洶湧的波導之力宛若潮水般覆蓋而上,隻聽‘啪’的一聲輕響,木木枭宛若被他扇了一巴掌,羽毛亂飛間一頭倒向側邊。

白線差之毫厘擦過木木枭的腦袋,斬斷了一點白大褂的衣角與屋頂裝飾,去勢不減向夜空滑去。

紙禦劍動作一僵,許淺素都出手了……那它肯定是打錯鳥了。

打錯鳥了,該怎麽辦?

紙禦劍不知道,它的閱曆近乎空白,隻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隻木木枭原本表情稍顯陰郁,此刻被許淺素近乎扇了一巴掌,羽毛都掉了好幾根,連忙撲騰着翅膀四處亂飛,表情茫然惱火,鳥喙張開叫個不停,顯然是被吓到了。

許淺素略顯歉意,這純屬是紙禦劍的鍋,但紙禦劍是他帶來的,自然該由他負責。

寶可夢做了好事,好處會由他這個訓練家享受,寶可夢做了壞事,那許淺素自然也難辭其咎。

許淺素向它輕輕揮手,喊了聲抱歉,還示意它不會再被攻擊。

但木木枭顯然不信他……好在沒幾秒,屋内的喬伊小姐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見狀神情稍顯錯愕。

“雪枭?你,你這是怎麽了?”

雪枭?許淺素打量了穿着白衣服的木木枭,應該是喬伊小姐對這隻木木枭的愛稱吧……看它打扮一身白,因此以‘雪’代稱。

黛爾小姐緊随其後快步走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草叢中的許淺素,茫然失落的表情頓時一僵,繼而連鞋子也顧不得穿,赤裸着腳丫踩在庭院内的石子路上,雙手提着裙擺快步跑來。

許淺素連寶可夢都顧不得放下去,便被黛爾一下抱住。

索羅亞被擠得發出一聲‘唔’的出氣聲。

百合根娃娃更是直接翻起了白眼,頓時掙紮得更加用力。

香風撲面,比寶可夢們還要柔軟溫暖的觸感傳來。

黛爾懶得問許淺素怎麽這麽快就從究極空間回來了,快到好像許淺素隻是給她們開了個玩笑。

倘若是玩笑,那也太惡劣了。

但玩笑也好,事實也罷,隻要許淺素能回來就足夠了。

斯卡莉特也提着裙擺準備跑出來,見狀差點哭出來的表情微微一僵,回過神來,黛爾是許淺素的女友,自己過去湊什麽熱鬧呀?

她站在玄關,扶着門框,眺望着兩人。

許淺素摟住黛爾纖細的腰肢,心跳加速,小聲道:“怎麽鞋子都不穿?”

“知道你喜歡這調調,故意不穿的。”黛爾反應過來,卻也不看他,而是小聲回答。

“什麽喜歡……醫生的事情,哪能用喜歡來評價?我小時候一直想當一名醫生,但沒那個能力,隻能研究一下你們的腳丫以彌補理想……”

黛爾赤裸的腳丫用力踩在許淺素的靴子上,“這個時候你就不會說點浪漫的話?”

“沒有比你鞋子都不穿跑過來更浪漫的事情了。”

黛爾微微一愣,沉默下來,繼而摟緊了許淺素。

“唔……”索羅亞和百合根娃娃從兩人的縫隙裏鑽出來,落在草坪上喘着氣。

瑪俐小姐她們離開不到兩個小時,此刻應當已經趕到了太陽祭壇。

但許淺素也不知道路……比起去找她們,還是告訴她們自己已經回來的消息更有效率。

雖然回來後許淺素多半又要面壁思過,但好在結果很喜人。

莉莉艾有了一位會愛她的媽媽……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許淺素用手指逗着紙禦劍玩,他已經與嘉德麗雅小姐通過電話。

嘉德麗雅小姐淡淡地一聲‘哦’,便直接挂斷,顯然已經怒到快要沒法兒思考了。

不過好在看樣子并沒有遇見什麽危險。

這也是自然……這個世上能讓兩位四天王與聯盟冠軍遇見危險的情景近乎于無。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過的,他便将視線放在那隻名爲雪枭的木木枭身上。

雪枭很人性化地眯了下眼睛,撲騰着翅膀飛遠了些。

自個差點被紙禦劍一分爲二變成2.5枭,能不怕嗎?

黛爾規規矩矩坐在許淺素旁邊,雖然心底很想和許淺素躲在無人角落說悄悄話,但自己的姐姐此刻還在,她自然不能沒有禮數,眼見許淺素對雪枭有點好奇,便輕聲問:“這木木枭怎麽還穿着制服……它是你的助手?”

醫生有寶可夢當做助手并不奇怪,隻不過喬伊小姐的助手大多都是吉利蛋,愛管侍之類的對醫療工作有幫助的寶可夢……但這隻鳥能幹什麽?

在病人心情抑郁的時候賣萌嗎?

也不像啊,這雪鳥一臉陰郁,明顯自個都有心事,還指望它去讓病人高興?

眼看在談論自己,雪枭扭了下圓臉,直接振翅飛離,也不知跑哪裏去了,倒是顯得冷酷。

“助手……倒也算是吧。”喬伊小姐微微一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氣,潤潤喉嚨,才輕聲道:“不過雪枭是想當醫生,而我能幫它,所以它才暫時跟在我身邊而已。”

“醫生?寶可夢也能當醫生?”黛爾眉梢蹙起,“業界可從來沒有這種先例。”

黛爾是喬伊小姐中的優等生,别說醫術,就是毒術等奇淫巧技她也極爲精通,自然了解醫術界。

她說沒有先例,那就絕對沒有。

“就算它有專業的知識貯備,臨危不亂的心與豐富的閱曆……但它一隻鳥,怎麽當醫生?它的翅膀能握手術刀?”

黛爾的疑問很正常,這都是擺在現實中的難題,現實不是說你想當醫生就能當的。

就算是喬伊小姐也是自小學習,十年後在十八歲的年紀從學校畢業。

喬伊小姐深呼一口氣,“我當然知道……但它就是想當,我還能殘酷地說,‘你放棄吧,你沒這個能力’……我該怎麽開口?”

黛爾微微一愣,沉默少許,“但這就是現實……姐姐還能瞞她一輩子不成?”

“就算瞞它一輩子,也不能實話告訴它……”

姐妹倆兒話音未落,許淺素便輕輕擡手,好奇問:“它出去做什麽?不怕走丢?”

“看星星。”喬伊小姐回過神來,朝許淺素露出一抹溫和而略帶傷感的笑容,低聲道:“它想當醫生,是因爲它的訓練家得了絕症,半年前死了……而它的訓練家喜歡看星星。”

喬伊小姐的話簡短平淡,宛若在說一道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說至這種程度也就無需多言了。

黛爾略顯沉默地用指尖輕輕摩挲着茶杯滾燙的外壁,少許之後才輕歎一口氣,“它想當醫生,就讓它當吧。”

話音落下,關于雪枭的事情也就到此爲止,沒有後話。

畢竟黛爾還能把雪枭的訓練家又給複活不成?

這種事情,全世界到處都在發生。

時至今日,溯傳鎮的墓地都還有一隻可達鴨孤零零地坐在自己訓練家的墓碑前,草路鎮的田地中還盛開着無數花枝。

許淺素聞言倒是什麽都沒說,隻是繼續用手指逗弄着紙禦劍,減輕它初來異地的不安。

雪枭飛在屋檐上,合攏翅膀,仰首盯着天空看。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烏雲遮天,向上看去,别說星星,就是月亮也看不見。

天空仿佛距離大地極爲遙遠,遙遠到就是雪枭飛一輩子也難以抵達。

半年前的十二月,即便是氣候溫暖的阿羅拉地區也難得下了雪。

各個島嶼銀裝素裹,層層疊疊的鵝毛大雪自天空垂落。

那個時候,許淺素還沒有來到此世,沙奈朵還是隻喜歡滿地亂跑,卻不得不爲生計考慮的拉魯拉絲,瑪俐還在伽勒爾各地旅行,增長見聞。

雪枭就是在那年雪天出生的。

出生的那天受了寒,導緻它體質不太好,略顯孱弱,因此和其餘寶可夢玩鬧的時候,經常輕輕一拍它就宛若皮球般飛了出去。

雪枭不以爲意,畢竟它覺得自個隻要開開心心的,就算弱點也沒什麽。

但話雖如此,雪枭心底還是有點好勝心……能強大,誰願意弱小呢?

于是它開始找同伴們訓練,日複一日。

有一天,在空中和另一隻木木枭打鬧時,它又被一翅膀拍成了皮球,咻得一聲落進人類城鎮,在屋檐上滾了好幾圈,旋即砸碎玻璃,摔在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的主人是個小女娃,不到十歲,當時正坐在床上看書,聞聲錯愕看來。

雪枭在屋檐的雪中滾了好幾圈,羽毛上沾滿了雪花,砸碎玻璃更是暈乎乎的,半天站不起來,寒風混雜着雪花自窗外灑落。

那女娃受不了寒,不由咳嗽幾聲,但見狀卻是笑了下,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木木枭?怎麽渾身是雪?雪,雪枭嘛~”

她應該是在講笑話,這笑話挺冷的,雪枭沒笑,她自個倒是笑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雪枭才從地上爬起來,盯着大笑的女娃看,都快怕死了,連忙撲騰着翅膀,順着破碎的窗戶飛走。

“诶!你受傷了啊!我這兒有藥!”女娃見狀連忙喊道。

雪枭不理會她,振翅遠去。

女娃輕歎一口氣,站起身撿了幾根木木枭的羽毛,打量幾眼,随後扔出窗外,“不好看,白色的羽毛才好看,要是我能收服一隻舞天鵝就好了,白白的,軟軟的,優雅極了,誰會不喜歡舞天鵝呢?”

木木枭其實沒走,它正躲在旁邊房子的屋檐上偷偷看。

它把人家窗戶打碎,心裏挺過意不去的,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有些生氣,這次它是真飛走了。

“什麽舞天鵝?它的羽毛能有我漂亮?開什麽玩笑,沒有一點審美的家夥。”

等下次見面,已經接近開春,鵝毛大雪也變爲細細密密。

一天晚上,雪枭抓着兩顆樹果自空中飛過,都快被凍傻了,隻想着連忙回巢,但它雖然體力孱弱,但視力卻是極好,一眼就看見了當初那沒有審美的小女娃正裹着毯子,搬着小闆凳坐在自家陽台,盯着夜空看。

雪枭略顯好奇,這小女娃倒是發現了它,揮了揮小手,“嘿!小雪鳥,又見面了!”

雪枭略顯錯愕,這女娃怎滴能認出它?

在人類眼中,難道不是每一隻木木枭都長一個樣?

懷揣着好奇,它飛了下去。

“你怎麽知道我餓了?”女娃拿了雪枭一顆樹果,直接咬了起來,後來又面露嫌棄,“好難吃……你平時就吃這些?”

說着,女娃又回了屋子。

雪枭站在圍欄上,一臉懵逼。

少許之後,女外卻是端來了熱乎乎的飯菜,放在地上,輕輕招手,“來嘗嘗我這個。”

雪枭不太敢吃,但這又實在香氣撲鼻,終于還是忍不住叨叨叨地啃食起來。

它是第一次吃人類的食物……它隻記得很好吃,很美味。

因爲食物的美味,雪枭決定暫時不計較她嫌棄自己醜,也不計較她沒有禮貌。

女娃給棉被開了條縫,讓雪枭鑽進來。

于是一人一鳥就看了一晚上的雪,直到晨光灑落,女娃才輕歎一口氣,“沒有星星……真讨厭。”

雪枭猛回頭盯着她看,眼睛瞪得圓圓的,“原來你是要看星星!?我還以爲你就是喜歡雪!傻不傻啊!?沒星星回去睡覺不就得了!?”

女娃聽不懂雪枭叽叽喳喳在說什麽,她隻是表情很失落地盯着天空看。

那種失落到極點的表情,讓當時的雪枭不知怎滴升起一個念頭。

它想讓這個人類高高興興的。

于是它在第二天,又宛若初次見面時,砰的砸碎玻璃滾了進來,因此它記得女娃那時候笑了它好久來着。

果不其然,女娃笑了,于是雪枭也笑了。

一人一鳥便經常玩在一起。

女娃叫它雪枭。

雪枭叫她傻子。

雪枭能聽懂女娃說話。

女娃則聽不懂。

但雪枭是野生寶可夢啊,它有自己的族群的,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朋友……它還不知道什麽是訓練家,但它想和這個女娃待在一起。

它苦惱了很久,在這段時間,女娃不知怎滴,後來完全不下床,表情也一天天陰郁失落……就算雪枭像以前那樣砸碎玻璃滾進來,她也隻是苦澀地勾勾嘴角。

雪枭想讓她開心起來。

後來,雪枭在自己的族群多方打聽,才知道訓練家的存在。

“你知道培育屋不,聽說人類在十歲時,可以去那兒領養一隻寶可夢,然後就成了訓練家。”

“訓練家是什麽?”

“不清楚,反正就是能和寶可夢一輩子待在一起,永不分離。”

雪枭想和女娃一輩子待在一起,也知道女娃想當訓練家。

哎呀,這不就巧了嗎?

雪枭暗自竊喜。

于是雪枭找了一個培育屋,叽叽喳喳叫了老半天,還把自己巢穴中所有的樹果都拿了出來當做謝禮,便在工作人員好奇與無奈的表情中,自說自話地留了下來。

培育屋都是些可愛的寶可夢,但雪枭也不認識它們,沒興趣和它們做朋友……它隻想要女娃。

它記得女娃開春就十歲了,鎮子裏就這麽一個培育屋,女娃肯定會來的。

它沒有去找女娃,它想給女娃一個驚喜……看,我在這兒,你收服我吧,這樣咱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到時候,女娃肯定很高興。

每天都有人拜訪培育屋,每天都有寶可夢被領養走,也有不少人想收服雪枭。

他們不乏溫柔之人。

但每次雪枭都說,“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我就是偏不喜歡,我隻想要那個傻子似的小女孩。”

後來,開了春,女娃十歲了,雪枭在培育屋等了許久也不見女娃來。

它開始着急了。

“這家夥怎麽還不過來!?”它飛出培育屋,去了女娃的家。

女娃像個傻子,所以雪枭決定直接告訴她自個就在培育屋,讓她直接去那兒找自己。

但雪枭沒有找到女娃。

無論它怎麽找都找不到。

後來雪枭才知道,那女娃已經病死了。

而自己居然連一場星星都沒有和她一起看過。

念及此處,雪枭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今晚也是這樣……天上滿是烏雲,連顆星星都沒有。

雪枭一隻寶可夢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上,風吹過的痕迹是如此真切。

直到另一隻寶可夢出現在它的眼前。

那是一隻形體宛若人類少女般優雅的寶可夢,和水母似的。

虛吾伊德。

雪枭偏頭看去,繼而身軀一震,滿臉錯愕。

虛吾伊德飄在雪枭旁邊。

雪枭在看她,她則看着夜空。

半會過後,虛吾伊德偏頭看向它,明明沒有任何五官,但雪枭卻是從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莫大的熟悉感。

它不會認錯的,它一輩子也不會認錯。

虛吾伊德的嗓音很空靈,宛若在輕聲唱歌,她說,“太好了,我一直想和你看星星的,小素把我從究極空間帶回來,真該謝謝他。”

虛吾伊德是究極異獸,雪枭聽不懂她說話。

但虛吾伊德此刻是可以聽懂它的話。

可到了此時,雪枭反而說不出一句話。

雪枭仰起早已淚流滿臉的臉龐,望着天空的烏雲。

虛吾伊德也仰起小臉,望着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

雪枭與女娃看過兩次夜空。

第一次隻有雪,沒有星星。

第二次隻有烏雲,也沒有星星。

但當晨光自地平線之外灑來時,虛吾伊德的體表卻是開始變得透明。

虛吾伊德是心有執念的靈魂殘餘的靈性混雜以太形成的寶可夢。

她其實不算寶可夢,隻能算是近似幽靈的存在,當執念散去……那她的生命也就該走到盡頭。

淡金色的晨光自烏雲之後一縷縷射來,灑在雪枭的身上,穿過虛吾伊德透明的身體。

待太陽沖破地平線,夜空徹底消散後,虛吾伊德也不見了蹤影。

雪枭又成了孤零零的一隻寶可夢。

它站在屋檐上,望着溫暖和曦的陽光,眼前卻已經模糊一片……它已經說不出一句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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