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盛夏,所以蓋着薄被,淺淺的一層,順着嘉德麗雅柔美的身體曲線依次垂下,勾勒出極富張力的曲線。
她手肘抵着床鋪,慵懶地撐着側臉,側眼望着在那兒搗鼓玩偶的許淺素,柳眉微微一挑,“哪來的?”
“瑪莉亞阿姨離開前送的。”許淺素站起身,将玩偶放進衣帽架上的背包裏,又走至床前,手從薄被裏探進去。
嘉德麗雅‘啪’的一聲拍開許淺素的手,掀開被子站起身,雙手挽住淺色薄毛衣下擺,脫去毛衣,雪膩動人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中帶着多情而誘人的色澤,隻餘薄薄的貼身小衣與白色文胸。
許淺素笑了下,又摸過去,“她已經離開了,等咱們離開香薰市後,就去阿羅拉一趟?”
嘉德麗雅又拍開他的手,斜視他一眼,沒搭理許淺素,随後又脫下自己的貼身小衣與文胸扔在許淺素的臉上。
溫熱細膩,暗香襲人。
香薰市是會下雪的,每到冬天,雪花層疊而下,堆積在正中央的聖樹之上,使其銀裝素裹,但聖樹頂端因爲寶可夢們打掃的緣故,依舊可見着紅色的枝葉,好看極了。
許淺素從臉上拿下貼身衣物,卻看嘉德麗雅又解開裙子拉鏈,灰色長裙順着兩條豐潤滑膩的雙腿滑至地闆,繼而她又無視許淺素從背包裏取出洗漱用品朝浴室走去。
明顯是不高興。
就連娃娃的醋她也吃,但她卻會允許……咳咳,這種話說的太多了,所以歸根結底,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而已。
許淺素追着嘉德麗雅小姐跑進浴室,含笑道:“嘉德麗雅,我愛你。”
“滾。”嘉德麗雅将脫下的淺色内衣又扔到許淺素臉上,指了指浴室門,冷笑一聲,語氣冰冷。
“好嘞。”許淺素很聽話地推門離開。
嘉德麗雅冷冷瞥了眼門外,朦胧的玻璃門外可見許淺素的影子,她對許淺素的心思心知肚明,又冷哼一聲,打開噴頭,袅袅水汽緩緩籠罩在浴室内。
少許過後,許淺素又推門進來。
嘉德麗雅拿起噴頭,對準許淺素。
嘩啦啦。
“嘉德麗雅小姐,好燙……”
“既然是我的男友,就去适應我喜歡的水溫。”
“40度的林蔭小道可以,但40度的水溫是否有點……”
“下流!”嘉德麗雅的眼神已經快要與生氣的瑪俐小姐一樣冰冷了。
“抱歉。”許淺素道了聲歉,繼而又笑了下。
“你笑什麽?”
“下流的話,認真的話,還是開玩笑,亦或是什麽……我隻覺得心底想到什麽就想和你說什麽。”
嘉德麗雅看了許淺素幾眼,随後輕輕搖頭,冰冷的神色露出一抹柔意,“我允許了,誰讓我也那麽愛你呢?我的素……”
“那嘉德麗雅小姐今晚能不能……”
“滾。”
這次許淺素沒有聽話,他關上浴室門,向前走去。
嘩啦啦的水聲中,嬌喉婉轉,低吟淺唱。
夜深之後,隔壁房間,黛爾與莉莉艾睡在一起,不過兩女雖然是要好的朋友,但可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洗過澡便合衣而眠,規規矩矩。
不過肯定是睡不着的。
黛爾今天才和許淺素确定關系,心潮澎湃之餘,又感到極爲緊張……她也隻是第一次談戀愛,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怎麽才能成爲一位合格的女友呢?每天去伺候許淺素吃飯穿衣?還是發些小脾氣撒嬌會顯得自己可愛?亦或是保持平常心?
她小腦袋瓜裏滿是這種似是而非的疑惑與莫名而來的緊張。
莉莉艾也差不多,馬上就要帶許淺素去阿羅拉,讓她總有一股帶男友回娘家的緊張感……不過實際上就是帶男友回娘家。
兩女各懷心思,心尖兒噗通噗通直跳,閉上眼睛想睡覺但滿腦都是許淺素,怎麽也睡不着。
最終還是黛爾翻了個身子,看向莉莉艾,決心尋求前輩的意見。
“莉莉艾,睡了嗎?”她小聲問。
“嗯?”莉莉艾睜開眼睛,昏暗光線下,那雙碧綠的眼眸水波蕩漾,亮晶晶的,帶着些許疑惑。
“咳咳。”黛爾輕咳兩聲,繼而繼續壓低聲音,問道:“你,你與許淺素在一起這麽久,有,有沒有什麽經驗?”
黛爾居然還有些結結巴巴,羞于啓齒。
莉莉艾愣了下,小臉忍不住紅了下,随後便甜甜一笑,“現在我覺得很幸福……”
“不不不,我不是問這個,我當然也很幸福,我就是說……”黛爾支支吾吾一陣兒,組織了下語言,才緩緩問道:“你,你知道許淺素喜歡什麽嗎?”
“喜歡……”莉莉艾蹙起小眉頭,認認真真地想了想,“好像也沒有特别喜歡的東西,他從不挑食,對衣服也從不挑剔,倒是有吹笛子,玩電子遊戲的愛好,最喜歡的應該是寶可夢,瑪俐小姐,嘉德麗雅小姐和我們……啊!”
說着說着,莉莉艾不知忽然想起了那天不知怎的,她居然和嘉德麗雅兩個人一起……那天晚上,許淺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莉莉艾雪白的小臉頓時通紅一片,忍不住用被褥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粉唇微顫,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光線昏暗,黛爾倒是沒有發現莉莉艾的異狀,隻是有些疑惑,“怎麽不繼續說了?”
“唔……”這讓莉莉艾怎麽開口,她與黛爾雖然是好友,但還沒關系好到可以說這種閨中趣事的程度……就算關系有這麽好,她也絕不可能說出口。
最後支支吾吾,莉莉艾還是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嗯~”黛爾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她眯了眯眼睛,又湊上前,莉莉艾頓時往後挪,口中驚慌,“黛,黛爾小姐,你做什麽?我,我們都是許先生的女友喔,你,你如果有其他的意圖,那,那他肯定會生氣的。”
莉莉艾已經羞到腦袋暈暈乎乎,開始胡言亂語了。
“居然能羞成這樣……”黛爾重新躺下,撐起側臉,把玩着自己的發絲,她可不傻,看莉莉艾的反應就知道,她想說的一定是許淺素喜歡那事兒。
黛爾雖說沒有經驗,但長這麽大,也看過些許不能說的碟片,對這事兒也不像莉莉艾那麽談之色變,以前一個人孤苦伶仃待在翠雪鎮,夜深人靜思念許淺素時,她還想過要不要自己用手解決呢……雖然事後還是沒敢,唯恐以後被許淺素知道,被他笑話。
“男人喜歡那事兒才正常,他要是不喜歡,我都要想法子給他開服藥溫養身體了……”黛爾眼裏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口中則随意道。
莉莉艾更羞了,直接把臉全部蒙在被子裏,悶悶道:“黛爾小姐……色,色情。”
黛爾忍不住笑了下,同爲女性,也覺得莉莉艾真是可愛。
少許之後,黛爾才又扭過頭來,好奇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和許淺素……做那事兒的呀?是剛當上女友就做,還是矜持了一段時間?”
“别,别問了!”莉莉艾用被子緊緊抱着小腦袋,蜷縮在一起,語氣羞到了極點,她難道要說八字還沒一撇她就白給了嗎?
不過黛爾明顯是想以此爲參考,追問個不停,但莉莉艾很堅決,無論黛爾怎麽問,她就是不開口。
莉莉艾不說,沒有參照物,黛爾也苦惱起來。
那事兒……要說害怕,她當然害怕,畢竟是第一次,但是和許淺素……那戴爾心底未嘗沒有一點期待。
可太着急,又顯得她水性楊花,是個壞女人。
但一直不同意,她又唯恐許淺素不滿……畢竟兩人都是情侶關系,做這些事情也合乎情理。
黛爾揉了揉眉心,又輕歎一口氣。
不過就算真的和許淺素做那事兒,她也有把握治住他……再怎麽說她也是醫生,也看過碟片,可不是莉莉艾這種小雛菊,随随便便就被許淺素拿捏。
莉莉艾年紀小,嘉德麗雅身體嬌弱,許淺素每次肯定難以滿足……最後還是要靠我。
黛爾露出一抹略帶自信的笑容。
不過她琢磨少許,還是覺得不能太早白給,但好像也不能太晚……
黛爾不住翻身,滿腦子都想着這事兒。
今夜,誰都沒有睡個好覺……除了竹蘭與卡露乃。
兩天後,香薰祭結束,瑪繡在廣場演講,說了些大抵是香薰祭圓滿結束的話,又舉辦了一場簡單的閉幕式。
到場人數還挺多,許淺素也在現場。
等瑪繡演講完,他去往後台。
香薰道館的一衆和服少女一臉嚴肅,站在附近,禁止外人靠近,畢竟瑪繡也算赫赫有名的人物,心懷鬼胎的人一定不少,她們也不想自己最喜歡的姐姐被哪裏來的纨绔輕浮公子哥泡到,但看到許淺素,她們又神情舒緩,眉眼一彎展顔一笑,“許先生來找姐姐?”
“準備離開了,這些天承蒙關照,覺得還是應該上門拜訪一次比較妥當。”許淺素提了提手裏的禮盒,語氣很有禮貌。
七夕青鳥也跟在身邊……其實許淺素隻是想讓她與瑪繡告個别,畢竟瑪繡也算是七夕青鳥看着長大的。
“現在不合适的話,那我再等一陣兒也沒事……”
“不不不,您快進去吧,姐姐就在最裏面的房間。”許淺素話音未落,那些和服少女便連忙讓開身位,笑嘻嘻道。
許淺素輕輕搖頭,走進廊道還能聽見身後那些和服少女的嬌笑聲與八卦聲。
見到瑪繡時,她正坐在梳妝台前補妝,注意到許淺素與七夕青鳥,她愣了少許,在心底暗道那些小丫頭怎麽也不通知她一聲就放人進來?萬一看到她換衣服怎麽辦?
心底如此想着,瑪繡還是帶着一抹職業性的溫柔笑意,“準備離開了?”
“這些天多謝瑪繡小姐照顧。”許淺素也沒多話,又指了指七夕青鳥,開門見山道:“我們準備離開了。”
瑪繡仰起俏臉望着七夕青鳥。
七夕青鳥神情很柔和,當初瑪繡還是小孩子時,淘氣爬上聖樹,差點摔下去時,就是七夕青鳥救了她。
對七夕青鳥而言,瑪繡無異于她的女兒。
許淺素放下禮盒,又推門離開,抱着雙臂,倚靠在牆壁上,手指輕點着胳膊,耐心等着。
當七夕青鳥走出房間時,他們也就該離開了。
許淺素偏頭看去,瑪繡的神情沒什麽變化……雖說許淺素認識她的時間很短,不過瑪繡基本一直都是這幅表情。
他琢磨少許,随後問道:“第一次見面時,瑪繡小姐似乎很羨慕嘉德麗雅?”
瑪繡柳眉微挑,心有疑惑,但還是輕輕颔首,“是,嘉德麗雅小姐想不讓人羨慕都難。”
“你認識詩織?”許淺素轉而又問。
瑪繡更疑惑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但她還是保持着溫潤的笑意,柔聲回答:“小時候與緣朱巫女是有過幾面之緣,但并不是很熟悉,到現在也沒有交集。”
“她那人,大大咧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但心思卻很細膩,是我的摯友。”許淺素意有所指的回答。
“嗯?”瑪繡歪了下小臉,心想她也不是很在乎許淺素的人際關系,他說這些是想幹什麽啊?
“如果瑪繡小姐想與詩織交朋友,我可以代爲引薦……考慮考慮?”許淺素提議道。
“……”瑪繡無語了。
這都什麽怪話啊?到底是想做什麽?她也不是什麽喜歡交朋友的類型……比起人際交往,她其實更喜歡和自己的寶可夢們玩鬧,或是專心設計和服,因爲她微微搖頭,婉拒了許淺素。
許淺素輕輕點頭,也沒有強求,帶着七夕青鳥離開了後台。
瑪繡望着許淺素的背影,眼裏滿是疑惑不解,心想他雖然渾身都是優點,但就是性子太古怪了些。
她又坐回梳妝台,等一個人時,她那畫着精緻妝容的俏臉緩緩收斂起笑意,平靜無波。
她輕輕揉了揉自己略顯僵硬的小臉,輕歎一口氣,拿起梳子梳攏着自己的黑發。
瑪繡在緣朱市出生,生活了數年,但後來父母離婚,她被判給了母親,才小小年紀便提着包裹,邁着小短腿跟着媽媽回老家……也就是香薰市。
她并不是大戶人家,她的母親當初也是年紀輕輕便随情郎私奔到緣朱市……因此回到香薰市後,她的母親需要賣力工作,早出晚歸,瑪繡大部分時間隻有一個人。
不過周圍孩子都是香薰市本地人,再如何也是卡洛斯人,隻有她出生于緣朱市,算是徹頭徹尾的‘外國人’……即便她還是小孩子,也能讀懂那時她身邊那格格不入的‘空氣’。
瑪繡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深知環境不會适應自己,隻有自己努力去适應環境的道理。
因此她學會了察言觀色,并時刻保持溫潤如玉的笑容與态度。
其實大部分成年人都這樣,瑪繡也沒什麽不滿的,能自由自在,從心所欲活着的人,終歸是少數。
以瑪繡如今的名氣,能力,身份,其實早就不需要察言觀色了……但自小養成的習慣,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更改呢?
這是瑪繡的生存方式。
不過當她看見嘉德麗雅那無所顧忌的模樣,心頭還是難免有些羨慕。
她潛意識裏還是很想活成嘉德麗雅那個樣子的……強大,美麗,随性……
瑪繡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将垂在腰後的黑發挽起來,但動作卻是忽然一頓,波瀾不驚的神情蓦地浮現幾分錯愕。
許淺素離開後台,找到嘉德麗雅。
兩人朝機場走去。
“向她說什麽了?”嘉德麗雅偏頭質問。
“她想活得自在,但卻一直在察言觀色……我覺得如果把詩織介紹給她認識當朋友,說不定能幫助她一點……”許淺素牽起嘉德麗雅的小手,笑着說。
嘉德麗雅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你對她倒是溫柔!”
“心血來潮的多管閑事而已,實際上我說的很委婉,所以她壓根沒有理解,因此也沒有接受我的好意。”
“呵呵,熱臉貼了冷屁股,活該。”嘉德麗雅毫不留情。
“嘉德麗雅就不問問我爲什麽要介紹詩織給他認識嗎?”許淺素用一種小孩子迫切得到誇獎,但又不想過于表現自己的口吻問道。
具體可以參考超夢。
嘉德麗雅杏眼一眯,忽然笑了起來,神情溫柔,“那你說說看。”
“畢竟比起講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容易影響她。”許淺素輕咳一聲,又轉而握住嘉德麗雅的小手,“就像嘉德麗雅小姐,我也從你的身上學到了許多。”
嘉德麗雅柳眉微挑,開始真的有了興趣,好奇問:“什麽?”
“怎麽去愛你。”許淺素回答。
聽罷,嘉德麗雅笑了起來,笑的溫柔,愉快與可愛。
她反手握住許淺素的手,也不追究許淺素關心瑪繡的事情了。
等與衆人彙合,坐上飛機之前,許淺素的手機忽然響了下。
打開一看,瑪繡給他發了條短訊。
“請許先生介紹詩織與我認識。”
後面是一個仙子伊布用緞帶比了個愛心的表情包。
許淺素回答:【可以。】
衆人由此離開了香薰市,又回到了清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