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若柳絮,随風輕揚,層層疊疊。
晚霞灑在冠之雪原的無盡白雪之上,目之所及,唯有淡金色的世界與三三兩兩的巨木山巒。
許淺素與彩豆沿着雪原,踏雪而行。
兩人是乘坐聯盟安排的直升機而來,但爲了防止聲勢浩大引起那地下組織的注意,因此在冠之雪原外圍便将兩人放下。
此刻需要去附近的一處村落駐紮……畢竟這裏環境确實惡劣,還是不能随随便便在野外過夜。
在盛夏的六月中旬,許淺素已經穿上了冬裝,厚實的紅色圍巾纏在脖頸,乃至遮擋住下巴。
沙奈朵走在他的身邊,因爲是寶可夢本就耐寒的緣故,倒是沒有穿什麽太多的衣物,但也套上了一套白色外衣……饒是如此,沙奈朵也不由吐出一口白氣,心想這裏居然比沐光森林的雪季還冷……她想着,便朝走在身旁的九尾靠近了幾分,以此取暖。
因爲天氣委實過于寒冷的緣故,許淺素隻放出了沙奈朵,九尾與身爲幽靈系,不懼嚴寒的夢妖魔……至于超夢,在這種不能有絲毫閃失的任務途中,還是别讓它露面了,省得出現什麽意外。
“還有多久才能抵達那處村落?”走了幾步,眼看送他們來的直升機已經徹底消失,許淺素才偏頭問。
他一張嘴,就能感到寒風在往嘴裏灌,因此不由将圍巾又往上擡了下。
“按現在的腳程,三個小時吧。”彩豆穿着與許淺素差不多,她也輕輕擡了下圍巾,繼而琢磨少許,又道:“此刻就開始勘探吧,因此瞬間移動之類的技能便不要用了。”
雪原厚實,踩上去,足以陷進好幾寸,讓行動很不方便。
許淺素微微點頭,拿出懷表打開看了眼……兩小時後,就要入夜了。
最好還是不要在夜晚行動。
因此他向外散出波導之力的同時,琢磨着要不要讓鋼铠鴉載他們緩緩飛過去。
就在此時,彩豆卻是卸下自己的背包,從中拿出四面的黑色底闆……
許淺素側眼看了下,“雪橇?”
“朝聯盟要的代步工具。”彩豆随便解釋一句,繼而在地闆上輕輕一按,随着一陣機械聲,地闆便開始延長。
“會用雪橇嗎?”彩豆偏頭問,“倘若不會,我背着你好了。”
“曾經與瑪俐小姐比試過雪橇技術……她慘敗。”許淺素沒有太多大男子主義情節,但讓彩豆背着他……委實難堪,便笑了下,回答道。
彩豆微微颔首,懶得多問,她繼而又從背包裏取出一枚挂着小巧深紅色石頭的吊墜,繼而朝許淺素微微招手。
許淺素眉梢輕佻,在彩豆身前彎下腰。
彩豆将雪橇插進雪中,繼而宛若企鵝般踏進雪裏,再将腳抽出來,如此一扭一扭走至許淺素的身前,再拉開許淺素的圍巾。
許淺素隻覺寒風一瞬間便往衣領裏灌,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繼而他便感到彩豆柔軟的小手摸上他的脖頸,将吊墜系上。
霎那間溫暖的炙熱感便取代了寒冷,随後彩豆又幫他把圍巾系上,在他胸口處的吊墜輕輕拍了拍。
“這是什麽?”許淺素直起身子,有些驚訝,這畫風不對啊,這裏應該是寶可夢世界吧?
“咱們溯傳鎮礦石種類多,那枚礦石蘊含的火系能量沒有火之石那麽純淨,量也稀少,不足以提供足以進化的能量,但隻要經過加工,簡單取暖還是可以的。”彩豆一邊解釋着,又朝沙奈朵招了招手。
沙奈朵乖巧地俯下腰,彩豆也爲她戴上一枚火焰吊墜。
沙奈朵一臉驚奇,不住伸手逗弄着那枚晶瑩剔透的吊墜。
九尾也十分好奇地伸出前爪想碰一碰吊墜上的紅石頭,繼而便被沙奈朵一手拍開。
九尾瞪着沙奈朵,沙奈朵也瞪着九尾。
說罷,彩豆又白了許淺素一眼,“這可是溯傳鎮的核心産業,就是因爲這些礦石,溯傳鎮才能成爲伽勒爾西部的經濟中心……你身爲我的弟子,卻連這點常識都不清楚。”
從身份上講,許淺素算是溯傳鎮的太子爺,倘若未來他接彩豆的班成爲格鬥道館館主,那确實該操心操心溯傳鎮的産業問題。
許淺素輕輕搖頭,提起彩豆插在雪裏的雪橇,卻是雪花紛飛間,翻出了一隻雪吞蟲。
雪吞蟲身形極爲嬌小,乃至冰系實力孱弱,性格自然也怕生,因此它一露面,立馬便匆匆忙忙往雪裏鑽。
沙奈朵眼疾手快,探出手直接揪着它,提至臉前,問:“你有沒有在這裏見過一隻拿根蔥的鴨子?”
雪吞蟲顫顫巍巍,久久難以說出一句話,顯然是被沙奈朵給吓到了,好半會兒它才結結巴巴說道:“沒,沒有……别說鴨子,就連人類,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切。”沙奈朵撇撇嘴,将它放下。
她也不指望随随便便找隻野生寶可夢就能問出什麽有用情報。
許淺素從背包裏摸了摸,拿出幾顆精靈食物放在雪吞蟲的眼前,算是吓到它的賠禮……以雪吞蟲的體型,它也吃不了太多。
從這隻雪吞蟲的身上也打探不出什麽情報,因此衆人也沒把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裝備上雪橇,許淺素再将九尾與沙奈朵收進精靈球,便與彩豆朝村落的方向滑行而去。
徒留雪吞蟲在原地,它眨眨眼睛,聞了聞許淺素放在雪上的精靈食物,繼而烏黑的小眼睛微微一亮,一口含下。
“這也太好吃了吧!”它還想吃,但一眼望去,眼前隻餘漫天風雪,哪裏還有那個人類的身影?
咕噜咕噜。
它鑽進雪裏,找到同樣藏在雪裏的同伴。
雪吞蟲向同伴們興高采烈地說着那精靈食物有多麽好吃,那雌性寶可夢們有多麽兇悍,那人類有多麽善良,但它的同伴們隻當它得癔症了。
雪吞蟲覺得自己吃了那名人類的食物,還是這麽美味的食物,一定得去報恩才行。
其餘雪吞蟲鄙夷說,“你連進化都沒有,報什麽恩?把自己送給他,讓他把你炸了?”
“對呀對呀,我聽說有人類專門喜歡吃油炸雪吞蟲,說是冰冷的體液加之油炸的酥脆,冰火兩重天,口味極佳。”
“你怎麽了解這麽多?”
“我猜的。”
“你是不是去人類社會生活過呀?那裏怎麽樣?”
“唔……反正食物很好吃。”
眼看同伴們都自顧自地聊起來,那隻雪吞蟲就急了,它問:“你們腦子裏隻有吃嗎?”
“你不也因爲一點食物就想着報恩?”
“報恩什麽的,也太誇張了吧。”
雪吞蟲覺得自己的同伴實在在倦怠了,“我們要活得有意義!”
“什麽意思?”
“嗯……你們對未來,有什麽計劃嗎?”雪吞蟲苦惱地想了想,繼而眼前一亮,問道。
“我待會兒想去下面的山谷整點葉子吃。”
“我也是!最好是長在河邊的!那裏的葉子口感嫩滑,冰冰涼涼,鮮美無比!”
雪吞蟲無語了,但它還是想去報恩。
所以它琢磨了下,便離開了同伴。
它們問,“你要去做什麽?不和我們去整點葉子吃嗎?”
雪吞蟲在雪裏蠕動着前進,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要去報恩!否則心底過意不去!”
漫山遍野,隻有雪原,面對如此單調的景象,好像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但好在彩豆小師父嗓音好聽,長相可愛,神情冰冷的同時,還有點天然呆的感覺,因此與她同行倒是完全不沉悶。
兩人一前一後在雪面上滑行,總算是趕在入夜前抵達了村落。
說是村落,但細細看去,也就隻有十幾戶人家……這也正常,畢竟正常人誰閑得沒事要生活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大雪山裏。
此前還生活在這裏的人,絕大多數隻能是哪些幾十年前,幾百年前,幾千年前就在此處定居的人的後代。
不過雖說地處偏僻,但他們也不是古代人,暖爐,家電,電腦一應俱全……隻是信号不太好,時斷時續的。
村民們對于許淺素這等外來者十分熱情,直接騰出一棟屋子讓兩人過夜。
來至溫暖的屋内,許淺素便将寶可夢們都放出來透氣。
許淺素的背包倚在牆邊,小袋獸拉開拉鏈,将腦袋探進去,搗鼓半天,小腿在空中晃了幾下,随後才艱難地從裏面掏出一面碧綠色的盾牌。
蔥遊兵的盾牌,爲了方便感知其上的波導之力,就由許淺素随身攜帶。
若不是有空間背包,許淺素還要将其綁在背上。
小袋獸高高舉着盾牌,宛若手持大師劍的綠帽子勇者,她眼睛發亮,随後看了一會兒就将盾牌放在牆邊,握緊拳頭,在空中揮了揮借力,繼而猛地一拳砸在盾牌上。
砰!
天花闆上沙沙落下塵土,整間房子都震了震,但盾牌卻是安然無恙。
小袋獸捂着小臉一臉驚奇……好硬!她也想要這麽堅硬的盾牌,這樣就能和她的小骨棒配套,當一名強大又帥氣的小龍騎士!
沙奈朵将她抱起來,敲了敲她的頭骨帽,示意她不能鬧出這麽大動靜,萬一把這房子給弄塌了,那可就闖大禍了。
但沙奈朵也有點好奇地拍了拍盾牌,心底琢磨着不知道這盾牌能不能抗住她一記火焰拳。
其餘寶可夢們也由此圍上來,打量着盾牌,就連超夢也站在最外邊,踮起腳尖兒,有些好奇地看着盾牌……顯然這東西激發起了寶可夢們的好勝心。
她們于是竊竊私語,想琢磨出一個既不闖禍,又能試試這塊盾牌硬度的法子。
彩豆卸下圍巾,輕舒了幾口氣,看了寶可夢幾眼後,便從背包裏拿出紙質地圖攤在桌上朝許淺素輕輕招手。
寶可夢們在這裏玩鬧,許淺素則與彩豆站在桌前商讨正事。
“這裏由其餘訓練家勘察,我們負責的區域在這裏。”彩豆點了點地圖中北邊的區域,在那裏用紅筆畫了一個小圈,“按我們今天的速度,明早出發,午後就能抵達……在那裏也有一處村落可以供我們休整。”
許淺素微微颔首,問道:“倘若一無所獲呢?”
“那就隻能等其餘訓練家的消息。”彩豆搖搖頭,“也不必急于一時,否則若是讓他們有了防備,隻會更加難抓。”
“不過……”說罷,彩豆又頓了頓,沉默少許,随後才又道:“這是洛茲的原話,而我早便對蔥遊兵說過,如果我們勘察半個月無果,那就讓它鬧出點動靜出來。”
許淺素眉梢微蹙,“蔥遊兵的安危……”
彩豆微微搖頭,解釋道:“它有分寸,不可能直接在那群烏合之衆的基地造反,大搞破壞,不過……”
彩豆下意識伸手輕輕敲着桌面,沉聲道:“那是下下策……在它鬧出動靜時,我們必須盡快趕到。”
其實最有效率的辦法還是在蔥遊兵的身上安裝定位儀,但這過于不保險,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檢查寶可夢的身體……若是被發現,蔥遊兵可就危險了。
但許淺素還是覺得這個法子有些不妥,蔥遊兵孤身在敵營,本就危險,此刻還要它主動整點動靜出來……
他便問:“爲什麽做至這種地步也要在這段時間殲滅他們?”
洛茲的方法其實才是最保險的,而小師父此舉,委實讓蔥遊兵冒不少風險。
彩豆略帶笑意地看了許淺素一眼,許淺素能這樣關心她的寶可夢,讓她心底很輕快。
“半年來,我一直在追查他們,還得到了其餘道館主的幫助,因此得知了上次伽勒爾粒子之所以會發生暴亂的原因……”彩豆頓了頓,随後才緩緩道:“他們的手中有一塊隕石碎片,那是暗夜當初墜落至伽勒爾地區時伴生而來的隕石碎片。”
許淺素眉梢微挑,琢磨起來。
暗夜,即無極汰那,祂并不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本土寶可夢,而是從天外而來,随着一塊巨大的隕石墜落至伽勒爾。
無極汰那很神秘,謎團甚多,祂爲何會降落至此方世界,又爲何伴随着隕石一起墜落,根本無從可知。
不過那塊伴生隕石在墜落時,便四散至伽勒爾的地表深處。
學術界普遍認爲,伽勒爾粒子便是從這些隕石碎片中逸散而出的。
而許淺素知道這個說法其實不太準确……伽勒爾粒子本質上不是來源于隕石,而是來源于無極汰那,隕石隻能說是吸納了無極汰那的一點力量。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些伴生隕石會對無極汰那的蘇醒有着巨大的推動作用。
對無極汰那而言,這隕石,說不得是祂的家?
不過這樣就說得通了……當初伽勒爾粒子的暴走,是因爲這些家夥利用伴生隕石的碎片與無極汰那達成了一定程度的共鳴,差點讓無極汰那蘇醒……
彩豆微微颔首,繼續道:“隻要那塊隕石碎片還在他們的手中,他們就有可能再次誘發一次伽勒爾粒子的暴走……我們不能賭,隻能盡快将他們解決掉。”
許淺素點點頭,以上次伽勒爾粒子暴動的規模來看,他們就宛若手持核彈的恐怖分子,誰也說不準他們下一刻會不會突然心血來潮就要發射……
可以說隻要一刻沒有解決他們,伽勒爾就多一刻的危險。
這就說得通彩豆小師父爲什麽不惜讓蔥遊兵執行這種危險任務也要盡快剿滅他們了。
砰!
許淺素思索間,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極爲沉悶的響聲。
巨響讓許淺素都耳鳴了下。
他偏頭看去,卻是沙奈朵正雙手舉着蔥遊兵的盾牌,紮起馬步,其餘寶可夢則用技能往盾牌上招呼,比誰的技能威力大到能讓這盾牌脫手而出。
剛剛那聲巨響,是超夢趁着其餘寶可夢攻擊完的空隙,也趁機往盾牌上砸了一拳導緻的。
力道之力,果真讓盾牌脫手而出,眼看盾牌便要如飛盤般鑲嵌進牆壁中,沙奈朵連忙用超能力将其拉回來,繼而手腕微動,宛若平底鍋般猛地砸在超夢的臉上。
“蠢貨!你不會收着力道嗎!把房子破壞了,你去代替素素向别人賠禮道歉啊!”沙奈朵揉着自己發酸的手腕吼着超夢。
超夢捂着臉,撇了撇嘴,心想明明就是你這家夥太弱小,握不住盾牌導緻的。
它便用超能力從沙奈朵手上搶回盾牌,繼而自己單手持握,輕蔑地看了一眼沙奈朵,意思是‘任由你用多大的氣力,我也不會松手。’
超夢不敢打沙奈朵,便想着用這種方式小小地戰勝她一次。
沙奈朵額上青筋暴起,繼而冷笑一聲,右手握拳,砸在自己的左手掌,旋即‘呼’得亮起一抹赤紅的火焰。
超夢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想起了在西爾佛大樓前,自己腦袋都被沙奈朵的火焰拳給砸進地底的情景,但此刻有盾牌在,有什麽可怕的?
于是超夢又朝沙奈朵輕蔑一笑,譏諷道,“我方才一拳下去,你都握不住盾牌……你也來打一拳,就能深刻理解自己與我之前的差距有多麽的巨大。”
沙奈朵沒有回答,而是後退一步,繼而大步上前,猛地一拳砸在盾牌上。
超夢眉梢微蹙,一點沖擊力都沒有感覺到啊?
它又一次露出輕蔑的微笑,看向沙奈朵,“孱弱無能的家夥……”
超夢話音未落,沙奈朵的拳頭忽的一滑,順着盾牌向上一挺,随後順勢砸在超夢的下巴上。
砰!
超夢完全沒有料到此景,便宛若彈簧般向上彈起,眼看就要撞在天花闆上,又被沙奈朵用超能力給拉了下來。
超夢再次踏足地步,腳步有些虛浮地晃了幾下,才猛地甩了甩腦袋,繼而怒視着沙奈朵。
沙奈朵不好意思地垂首道:“手滑了……”
超夢眼角一抽,剛想把盾牌砸在地上,心想自己幹嘛要和這群愚蠢的寶可夢瞎摻和,卻見百合根娃娃早已蓄勢待發,從房屋那頭直接大踏步跑來,随後猛地高高躍起,砰的一下撞在盾牌上,随後又被彈回地上,滾了幾圈。
她摸了摸自己腫了一塊的腦袋,抽了抽鼻子,随後又後退了好幾步,又要去撞。
超夢愣了下,一時之間摔盾牌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九尾用尾巴勾起百合根娃娃的身子,沒讓她繼續撞……這寶可夢智商欠費,好像也不知道疼,九尾甚至懷疑她會不會這麽把自己給撞死。
百合根娃娃不撞了,小袋獸倒是又興緻勃勃地用了一次龍之舞,随後高高躍起,猛地揮拳。
超夢麻木地舉着盾牌,心想你們這群家夥要玩,就去找沙奈朵去舉盾牌啊?找我做什麽?我不是爲了和你們玩的。
許淺素眼看也沒有寶可夢們受傷,也就任由她們去了……不過超夢今天可真是稀奇,居然願意陪她們一起玩。
它難不成是個社恐?
踏踏。
門外傳來敲門聲……顯然是村民聽到聲響,有些擔憂,還以爲許淺素等人遇見了什麽事情,便來看看。
許淺素客氣地向他們道謝後,便問道:“請問,你們知道蕾冠王嗎?”
“蕾冠王?”一位中年漢子摸了摸後腦勺,與同鄉對視幾眼,才疑惑問道:“是寶可夢嗎?”
許淺素點點頭。
中年漢子咧嘴一笑,拍了拍許淺素的肩膀,繼而微微搖頭,
“我不是訓練家,但住在這裏也有四十個年頭,來來往往見過幾千位來冠之雪原收服寶可夢的訓練家,也從他們的口中聽過不少傳說寶可夢的名字,像是火焰鳥,閃電鳥,雷吉艾勒奇,雷吉铎拉戈之類的……但蕾冠王确實是第一次聽說。”
許淺素琢磨少許,繼而又道了聲謝,等送走那位熱情的中年漢子,許淺素才關上房門,拍了拍手,讓寶可夢們安靜一些,不要打攪到屋外的村民們。
彩豆蹲在壁爐前燒着熱水,回首看向許淺素,好奇問道:“蕾冠王是什麽寶可夢?我都沒有聽說過。”
“是遠古時期的寶可夢,距今……應當有幾萬年了。”許淺素來至彩豆身旁,伸手在壁爐前取暖,解釋道。
“幾萬年……是傳說寶可夢?”彩豆眉梢輕佻。
許淺素點點頭,“祂曾經是統治伽勒爾地區的王者,但祂的實力會随着信仰而上下浮動,這讓祂在古代有着無人爲敵的戰鬥力,但在現代,因爲沒多少人記得祂的緣故,讓祂連存在都有些難以維系,此刻應當在哪裏沉眠。”
彩豆眉梢微微蹙起,這種秘聞,她身爲道館主都不知道,許淺素又是怎麽知道的?
沒想到自己的乖徒兒不僅克己複禮,溫儒爾雅,天資卓越,才貌雙絕……此刻還有些神秘?
“你向村民問這些,是想借機收服祂?”彩豆好奇問道。
許淺素搖搖頭,“祂是懷有慈愛之心的寶可夢,不應該因爲沒有信仰而沉眠于不知名的某處……我隻是想複蘇祂。”
這是一部分原因,更大的緣故,則在于無極汰那。
根據許淺素的記憶,無極汰那會在十一月份複蘇,到那時,蒼響與藏瑪然特一定會出手讨伐無極汰那,這點倒是不用他操心,但随着無極汰那的蘇醒,伽勒爾地區會再次迎來今年年初的伽勒爾粒子大暴走……
不能沒有防備。
而蕾冠王若是在世,無疑能在伽勒爾粒子大暴走之際最大限度保全無辜人與寶可夢們。
蕾冠王就在冠之雪原,此刻來都來了……那許淺素認爲自己應該順手幫助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