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莉莉艾泡了一壺紅茶,放在小桌上,才神情略顯怪異地在許淺素身旁坐下。
許淺素與已經穿戴整齊的彩豆相對而坐。
饒是莉莉艾,此刻也能感覺到此刻氣氛的不妥。
但莉莉艾也不敢多看,她隻是雙手放在大腿上,低着小腦袋,盯着自己的手背看。
許淺素正襟危坐,繼而起身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紅茶,又往内裏放了兩顆方糖,才笑容和曦,雙手遞上,“師父,茶……”
彩豆沒接,隻是斜眼望着許淺素,她的肌膚因爲剛剛泡過溫泉,還帶着幾分紅潤,但她的神情卻冷得吓人。
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彩豆的心情有多麽槽糕。
許淺素心底也有些無可奈何,他隻是去找莉莉艾親近而已……誰知道彩豆在和莉莉艾一起泡澡啊?
彩豆生氣也實屬正常,她雖說平時對許淺素沒什麽防備,但可不代表她就能随随便便被許淺素欺負……她再怎麽說也是女子。
而且雖說許淺素沒有問,但以彩豆的性子,料想也沒有過戀愛經曆……想必她此刻已經羞憤到難以自禁了吧?
念及此處,許淺素忍不住在心底長歎一口氣,感覺有些對不住彩豆小師父……不過此刻還是先讓她消氣吧。
不過這棟木屋的溫泉有毒吧……日漫男主專用殺必死溫泉?
第一次泡溫泉因爲伊布出生,偶遇了莉莉艾,第二次泡溫泉又偶遇了彩豆小師父……
所以許淺素決心再也不在此處泡溫泉……嗯,蒙着眼泡溫泉。
彩豆冷眼瞧了許淺素幾秒,才偏頭問:“放方糖做什麽?”
“師父不是喜歡甜口一點的?”許淺素輕咳一聲,暗道有戲,便誠懇回答。
彩豆又打量了一眼紅茶,才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許淺素順勢将茶杯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不過彩豆還是沒喝,她冷眼望着許淺素,少許之後,才端正坐姿,用着長輩的口吻,對許淺素道,“你很年輕,精力旺盛,我也理解,喜歡與莉莉艾親近也正常……”
莉莉艾将小腦袋埋得更低了。
“但你闖進女士溫泉是想做什麽?”彩豆眉梢緊蹙,神情宛若自己的孩子即将踏上違法犯罪邊緣的母親般,認認真真地說道:“我可不記得你是這種目無尊法,輕浮不堪的人!”
“啊?”莉莉艾略顯迷茫地擡起臉,看了彩豆一眼。
莉莉艾還以爲彩豆是因爲許淺素看到她的身子才生氣的,但……原因居然是彩豆覺得許淺素闖進女士溫泉的行爲不妥……
饒是莉莉艾,此刻也不由感覺彩豆是不是有點太溺愛許淺素了……還是說彩豆因爲身份問題,沒把許先生當成男人看待啊?
不過彩豆小姐好像也隻能從這個角度去教訓……難不成她要說,讓許先生把看到的畫面都忘掉?
怎麽可能……
想到此處,莉莉艾心底又是一陣後悔……早知道當時我走在前面了,亦或是隔着圍欄告訴許先生一聲彩豆小姐在這裏……結果現在許先生看到了彩豆小姐的身子,這,這……
莉莉艾隻覺得心底又惱火又無奈又害羞,心緒複雜,不可明說。
“我知錯了。”許淺素老老實實認錯。
彩豆的神情這才稍微緩和下來,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繼而又把茶杯放下,眉梢蹙起,偏頭想了一陣兒,随後才問,“打算待多久?”
許淺素心底微微驚疑,這事兒就這麽揭過去了?
他其實都做好了和彩豆小師父貼身搏鬥,繼而被暴揍一頓的心理準備了。
許淺素琢磨少許,随後才道:“想先在溯傳鎮陪師父幾天,随後再回城都地區……”
彩豆略顯疑惑地看向許淺素。
許淺素解釋道:“我是國際刑警,立過戰功,因此被封了一塊地……也該去那裏打理打理了。”
聞聽此言,彩豆眉梢緊蹙,冷眼望着許淺素。
莉莉艾心底感到不明所以……怎麽表情又變冷了?許先生說錯了什麽?
“那片地位于城都地區的極東,煙墨市旁,我去看過……”許淺素好似并沒有發現彩豆的神情不對勁,繼續介紹清徐,口中說:“景色秀美,是處好地方,因此我想把師父接過去住……”
彩豆微微一怔,繼而神情稍緩,又輕輕搖頭,“我是道館主,可不能随意亂跑。”
莉莉艾反應過來……彩豆這是希望許先生未來能住在溯傳鎮啊……
“冠軍杯賽隻需要八枚徽章,而伽勒爾不止八處道館……少一處又怎麽樣?”許淺素反問道。
彩豆似笑似嗔地看了許淺素一眼,“怎麽能這樣?”
“怎麽不行?”許淺素琢磨少許,又笑着說:“大不了我去宮門市的馬洛科蒙總部大樓一趟,找洛茲談談,他同意,就皆大歡喜,不同意,那我就拆了那棟樓。”
莉莉艾眼看彩豆的心情随着許淺素的話好轉了不少,便順勢捏住拳頭,小聲重複道:“拆了那棟樓~”
彩豆被許淺素給逗笑了,她語氣含笑,輕柔道:“馬洛科蒙可不是火箭隊的西爾佛大樓,不能随便拆的。”
“洛茲他……”許淺素想了想,繼而微微搖頭,不在這個問題多談,隻是問:“師父叫我回來,是有事情?”
聞聽此言,彩豆便正色了幾分,她問:“年初禍亂整個伽勒爾地區的極巨能量暴走事件,你還記得?”
許淺素眉梢輕蹙,點點頭,“當時我們推斷過,那種波及整個地區的極巨能量暴走,隻能是人爲因素。”
“如今那個人,我找到了。”彩豆幽幽道。
莉莉艾神情一怔,心底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她打心眼裏不願意許淺素與這種危險的事情扯上關系。
彩豆繼續道:“那是一個潛藏極深的地下組織……與火箭隊不同,這個組織沒有那麽大的體量,與你處理過的火箭隊相比,它不過烏合之衆罷了。”
一直坐在角落閉目養神的超夢聞聽此言,終于忍不住偏頭看來……它記事不多,但火箭隊這個名字它可是印象深刻……再怎麽說也是創造出它的組織。
不過它也說不清它心底對于火箭隊是憎恨還是感激,但它對這事兒很有興趣,便耳根微動,靜靜旁聽。
“他們在哪裏?”許淺素問道。
許淺素向來是懶得處理這些家夥的……畢竟有聯盟在,哪裏輪得到他多管閑事?
但溯傳鎮因爲這群烏合之衆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死了幾千人……彩豆小師父顯然咽不下這口氣,這才從年初追查到年中……事到如今,有了線索,彩豆小師父絕對不可能放手。
許淺素總不可能讓她獨自前去。
何況,在許淺素的記憶中,原作可沒有發生伽勒爾粒子暴走這等事……因此這說不得與他帶來的蝴蝶效應也有點聯系。
既然如此,那許淺素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即便這隻是他多想了,他也要去處理掉他們,以求念頭通達。
彩豆贊許地微微颔首,繼而長身而起,從房間内取出一面盾牌……顔色深綠,宛若某種植物的盾牌。
莉莉艾歪起小臉。
許淺素愣了少許,才疑惑道:“這,這是蔥遊兵的盾牌吧?”
“蔥遊兵……”莉莉艾湊上前,聞了下,果然有一絲蔥香……
彩豆将盾牌橫放在桌上,輕輕敲了敲,形如植物的盾牌便發出清脆的響聲,顯然質地堅硬。
彩豆解釋道:“我具體是怎麽找到他們的,便不多說了……隻查出了他們的總部在冠之雪原,但我并不清楚具體位置,便放生了我的蔥遊兵,設局讓他們組織中的一員将其收服……”
伽勒爾地區的大蔥鴨可以進化爲蔥遊兵,擁有劍盾兩種武器,被戲稱爲伽勒爾的劍盾勇者。
“啊?”莉莉艾杏眼瞪得圓圓的,不可置信,還有這種操作?
彩豆對莉莉艾的震驚不以爲意,她輕輕摩挲着這面盾牌,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這是蔥遊兵的貼身之物,上面應當有它的波導之力……以此爲線索,同我去冠之雪原搜索吧。”
許淺素伸手放在盾牌上,入手柔軟,但若想用力按,卻怎麽也按不下去……而上面果真有一股陌生的波導之力。
“不怕蔥遊兵出事嗎?”莉莉艾擔憂問道。
“有仿造的盾牌,不用擔心被察覺,隻要不暴露,那他們總不至于謀害它……”說着,彩豆微微仰了仰下巴,“我的蔥遊兵,是伽勒爾最強大的蔥遊兵,他們還不至于愚蠢到放棄這種強大的戰力,退一萬步講,即便暴露,它也能逃出來。”
彩豆無不自信地如此說道。
許淺素從盾牌上收回手,琢磨少許,“冠之雪原占地極廣,我的波導之力感知範圍倒也算不上大……倘若要一寸寸搜尋過去,至少也要數月時間。”
彩豆帶着笑意看了許淺素一眼,輕聲解釋道:“這件事我已經告訴了洛茲……他也派出了一群有着路卡利歐的訓練家僞裝成冒險者在冠之雪原搜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區域,以我們劃分的區域大小來看,不出意外一周左右就能搜索完畢。”
說着,彩豆又用着教導般的語氣說:“你也該學會尋求他人的幫助了,遇到這種事情不必總想着我們獨自處理。”
許淺素點點頭,看上去乖巧極了,俨然一副乖徒兒的聽話樣子。
他心底則想到,這又要在伽勒爾耽擱一段時間,嘉德麗雅恐怕要生氣……待會兒該怎麽說才能讓她消氣呢?
超夢聽了一陣兒,發覺和火箭隊也沒什麽關系,心中有些失望,收回視線,繼續閉目養神。
彩豆輕輕敲了敲盾牌,“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因此我們明天就出發……如今夜深了,你與莉莉艾去休息吧。”
莉莉艾直接站起身,朝彩豆微微鞠了一躬,繼而拉着許淺素的衣袖,小跑就要離開客廳。
許淺素也隻得站起身,對彩豆說:“彩豆師父倘若過意不去,直說就好。”
莉莉艾愣了下,不明所以……什麽過意不去啊?
聞聽此言,彩豆微微一怔,沒想到許淺素還記得這事兒,俏臉稍微紅了下,繼而拿出長輩的架勢,語氣嚴肅道:“以後,不許欺負師父,明白沒有?”
呼——
等許淺素與莉莉艾離開後,彩豆輕舒一口氣,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俏臉……還有些熱。
自己這個弟子哪裏都好,就是太聰明……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話題岔過去,他卻又直接點出來。
心底的想法疑似被弟子看得一清二楚,讓彩豆有些拿捏不住身爲師父的威嚴,心底古怪極了。
她搖搖頭,下意識端起茶杯,又輕抿了一口,繼而連忙将其放下。
“太甜了……哪有人喝紅茶還放兩顆方糖的……”彩豆幽幽道。
不過許淺素那麽聰明,卻會犯這種小錯誤,如此反差感,讓彩豆又不由覺得他有些可愛。
但想起方才在溫泉被許淺素看了個一清二楚……
咔嚓。
桌子直接湧現一道裂痕。
超夢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彩豆,心想雌性人類心情都這麽多變嗎?
那個黑頭發的是這樣,這個白頭發的也是這樣……莫名其妙。
彩豆順着超夢的視線看來,與它對視。
超夢微微歪頭,繼而眉梢輕蹙,仰了仰下巴,意思是‘你瞅啥?’
彩豆琢磨少許,長身而來,來至超夢身旁,偏頭問,“你是小素新收服的寶可夢?”
超夢站起身,兩米的身高,看上去極有壓迫感,彩豆也才堪堪到它的胸口前。
它眉梢緊緊蹙着,用着警告般的語氣,認真回答:“他想當我的訓練家……還不配。我一生絕對不會居于人下,因此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寶可夢。”
彩豆柳眉微微一挑,上下打量了超夢一眼,随後道:“他是我的弟子,他的寶可夢也都是我教出來的……你,想不想同我學習?”
“我說了,我不是他的寶可夢。”超夢心想這個雌性人類是聽不懂寶可夢話嗎……不過她這句話,真是惹它發笑。
因此超夢又略顯鄙夷地看了彩豆一眼,“你區區一名人類,能教導我什麽?”
“原來如此,是這種性子……”彩豆無視超夢的鄙夷,垂眼思索片刻,喃喃道:“身爲傳說寶可夢,有這種傲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在嘀嘀咕咕什麽?”超夢身後的大尾巴有些煩躁地甩了下。
彩豆沒有回答,而是向超夢伸出手,道:“難得見一次,握個手吧。”
超夢頓時更加煩躁了,它望着彩豆那雙與它的手指差不多大的小手,都有些怕自己會把這名雌性人類的手掌捏碎。
但如果隻是握個手就能讓她不再煩我,那也是好事。
因此超夢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彩豆的小手上。
咻——
卻聽一聲破風聲傳來,超夢隻覺天旋地轉,下一瞬間,它的眼前便出現深棕色的木質地闆。
砰!
超夢的臉狠狠摔在地闆上,發出一聲悶響,但以超夢的角度,它還以爲是地闆主動撞向了它。
彩豆收回小手,超夢才‘咻’得一聲迅速站起身,繼而怒道:“你幹嘛!?”
疼倒是不太疼,但超夢恍惚間卻是從彩豆身上看到了沙奈朵的影子,讓它驚懼交加。
明明這麽弱小,明明我稍微用力就能捏碎她的手掌,但她卻能把我摔在地上……這簡直就像妖術!
這名雌性人類也是巫師嗎!?
許淺素是深不可測的巫師,那個黑發雌性人類是會讀心的巫師,這個白發雌性人類則是會用妖術的巫師!
巫師的朋友,當然也是巫師!
彩豆笑着說道:“剛剛的經曆,很神奇吧?像我這種你随手就能捏死的人類,居然能把你摔在地上。”
超夢微微一怔,“你想說什麽?”
“沙奈朵的戰鬥技術,是随着我學習的,你應當與她戰鬥過,知道她的厲害……所以現在還要不要同我學習?”彩豆微微仰了仰下巴,道。
超夢眉頭蹙起,垂眼打量了彩豆一眼,又不信邪地握緊拳頭,繼而揮拳砸向彩豆。
雖然超夢唯恐把這名雌性人類砸死,收着力道,但也勁風獵獵,勢大力沉。
彩豆笑了起來,她其實……隻是想活動一番,松松筋骨,以便于出口惡氣罷了。
超夢力氣極大,但因爲收着力道,速度也不快,因此彩豆輕踏一步,微微側身,從超夢的拳風穿過,旋即隻看她的右腿猛地向上擡起。
砰!
超夢隻覺自己的下颚處傳來一陣沖擊力。
卻看彩豆那雙豐腴修長的雙腿宛若一條豎直的直線,右腿高高擡起,踢在超夢的下巴,發出一聲極爲沉悶的響聲。
超夢滿心驚駭,以它的身體強度,還不至于因此感到疼,但它怎麽也沒想到,這雌性人類居然能在它出手的情況下還打中它……
超夢頓時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因此又是一拳揮出。
但這在彩豆看來,不過胡亂揮舞的王八拳而已。
彩豆踢上去的右腿順勢向下一壓,抵在超夢的肩膀處,竟是以此借力,嬌小的身軀高高躍起,另一條腿屈起,撞鍾般的膝撞便瞬間頂在超夢的下颚處。
砰!
超夢腦袋微微向上仰起,彩豆順勢在它的胸膛上重踏而過,身形向後倒飛一米有餘,與超夢拉開距離。
“怎麽樣?現在願意同我學習了?”彩豆沒有再繼續攻擊,這麽揍了超夢兩下,讓她心底暢快不少,便背着雙手,笑着問。
超夢正欲再度揮拳,但眼看彩豆已經沒了戰意,也不好繼續出手,隻得冷哼一聲,但心底卻是有些心動。
學習這種妖術,能讓自己更加強大……它本就好戰又好勝,怎麽會拒絕呢?
但它打心眼裏不願意欠别人什麽,既然要學習這種妖術,就該有點表示……也就是等價交換。
該爲這名雌性人類做些什麽才行呢?
就在超夢思索間,但身旁卻是傳來陣陣誇張的大笑聲。
超夢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便木然地回首望去。
果不其然,剛剛泡完溫泉的沙奈朵正指着它,毫不留情地嘲笑出聲。
算算時間,寶可夢們确實剛好泡完溫泉,正想去找許淺素,結果迎面就看到超夢被彩豆暴揍的場面。
超夢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青,捏緊拳頭,就大步上前,要想沙奈朵打一架。
沙奈朵不笑了,她側眼望着超夢,神情冰冷。
超夢也不動了。
“哼。”沙奈朵輕哼一聲,繞過超夢,找許淺素去了。
彩豆将這一切看在眼裏,沒想到超夢這種傳說寶可夢在隊伍裏居然會被欺負……
她微微搖頭,将緣由猜得一清二楚,便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超夢的手臂,道:“你對小素的敵意太大,當然會惹寶可夢們讨厭……适當放下心中的傲氣,嘗試着與他和睦相處一段時間,怎麽樣?”
超夢冷哼一聲,表示拒絕。
“你和他嘗試着和睦相處,我不僅教你戰鬥技術,還教你怎麽打敗沙奈朵,如何?”彩豆琢磨少許,随後笑道。
超夢一驚,這個雌性人類怎麽知道我最想做什麽?
果然是巫師!
它有些意動,畢竟彩豆提出了條件,隻要将其完成,就算‘等價交換’……它也就不欠這雌性人類什麽了。
隻是嘗試一下與許淺素和睦相處,就能學會方才這名雌性人類使用的妖術……還是很值當的。
畢竟打心底裏……超夢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很讨厭許淺素。
猶豫再三後,超夢點點頭,繼而直勾勾盯着彩豆看……顯然現在就想學習。
彩豆看了眼時間,微微搖頭,“我是人類,要休息的……我休息不好,體力不支,也會影響你的訓練效率。”
“唔……”超夢有些失落,卻也能理解,因此它輕輕打了個響指。
催眠術。
彩豆沒有料到超夢會用超能力,沒有防備,瞬間瞳孔失神,身形一軟,直接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超夢點點頭,催眠術能讓對象進入深度睡眠,對于恢複體力很有幫助的。
超夢在原地盤腿坐下,也閉上雙目……它也需要休息。
“你……在做什麽?”此時,它的耳邊傳來許淺素的聲音,讓超夢連忙睜開眼睛,偏頭看去。
許淺素從房間走來,眉梢微蹙……他聽沙奈朵說彩豆正在暴打超夢,心底疑惑才出來看看,但眼前這場面……超夢傷到了彩豆小師父?
超夢本來想無視許淺素,但一想到自己答應了彩豆要與許淺素嘗試着和睦相處一下,便别過腦袋,解釋道:“她說她想睡覺恢複體力,我就用催眠術幫她……她應該感謝我才對。”
聞聽此言,許淺素輕舒一口氣,俯身将彩豆攔腰抱起來,繼而對超夢道:“有這份心是好事,但用法不太對……”
許淺素話音微微一頓,繼而又輕輕搖頭,笑了下,“那按你所說,她應該感謝你……不過她此刻睡着了,我就代替她感謝好了……你想要什麽?”
超夢微微一怔……它也聽出來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但許淺素這次居然沒有生氣……
它眨了眨眼睛,繼而冷哼一聲,抱起雙臂,别過腦袋,“随你。”
“那等着吧。”許淺素抱着彩豆小師父轉身離開,将她送去房間,放在床榻上,蓋上被子。
超夢眼巴巴盯着許淺素看,看着他走出房間,走進廚房,繼而便傳來一陣陣莫名其妙的響聲。
超夢聽出來了,許淺素是在準備食物。
怎麽?許淺素餓了?
它有些疑惑,跟着許淺素這些時日,它也看出來了許淺素一日三餐的時間……如今深夜,時間對不上啊?
在超夢琢磨間,許淺素已經端着盤子,走出廚房,在超夢的身前盤腿坐下,把盤子放在地闆上。
超夢垂眼看去,盤子裏放着三份顔色不同,好像抹布般的物什……此刻還在冒着熱氣。
超夢聞了聞,挺香的。
它疑惑地看向許淺素。
許淺素指着盤子,解釋道:“抹布卷,我少數會做的甜品……正好要做給藤藤蛇吃,你今晚就和她吃一樣的甜品吧。”
“你不吃?”超夢疑惑問道。
“我不喜歡吃甜品。”
“那你爲什麽還做?”超夢更加疑惑了……按它的價值觀,無論做什麽事情,中心點都是‘利己’,但許淺素這行爲,不符合利己啊。
“因爲藤藤蛇喜歡吃。”許淺素搖搖頭,沒有再多言,他扶着膝蓋站起身,“這就算彩豆小師父對你的感謝了……等吃完後,盤子就放在這裏吧,我明早來收拾。”
說罷,許淺素便又去廚房拿了一盤抹布卷,回了房間。
超夢盯着許淺素看,等他消失在視線中,才垂眼看向抹布卷,歪了歪頭,少許過後,它直接端起盤子,咕噜咕噜直接把抹布卷倒進自己的嘴裏。
“好吃,比以往的食物都好吃……”
超夢心想,之所以會好吃,是因爲這是用自己的勞動換取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