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雪妖女與斯卡莉特已經離開,接下來就輪到你這個小家夥了。”許淺素望着斯卡莉特與雪妖女的背影遠去,随後便提起手中的購物袋,盯着裏面的時拉比,幽幽說道。
“眉比……”時拉比從裏面探出小腦袋,與許淺素對視,眨了眨有神的大眼睛,随後咯咯笑了聲,她問,“時拉比聽斯卡莉特說,你認識莉莉艾……你知道莉莉艾在哪裏嗎?”
許淺素望着時拉比,一言不發,少許之後才輕歎一口氣,“在此之前,要先自我介紹吧?時拉比。”
許淺素伸出一根手指,“叫我許淺素就好。”
時拉比伸出小手,握住許淺素的食指,用着小孩子的語氣天真地說,“好哒~時拉比叫時拉比~時拉比知道你~莉莉艾與時拉比提起過你~她,她就是爲了從1000年前把你救回來,才會尋求時拉比的幫助哒~”
“果然是這樣……随後中途發生了意外,二月份的莉莉艾才會來到五月份,還意外與她交換了身體啊……”許淺素喃喃自語。
“嗯?什麽交換身體?時拉比聽不明白~”時拉比面露疑惑,不解問道。
嘟。
許淺素的手機響起。
許淺素微微向下壓,示意時拉比躲回購物袋,随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詩織……他于是一邊朝緣朱市内走去,一邊說道,“有什麽發現?”
“果然沒錯!咱們抓來的那個人身體裏有顆微型炸彈!”詩織語氣滿是錯愕與慶幸。
火箭隊的情報保密工作很好,饒是斯卡莉特這種成員,也隻能知道她該知道的那一部分……
西爾佛公司的秘密,暗道,人體炸彈以及火箭隊此次的目标之一是詩織……
在斯卡莉特告訴許淺素的情報中,基本隻有這三個最爲重要,其餘的情報都是些雜七雜八的罪證,一些中低層的火箭隊成員的大體位置之類的。
畢竟斯卡莉特連一隻正兒八經的寶可夢都沒有,她隻有雪妖女,實力根本就不強,也完成不了什麽上檔次的任務,自然職位不高……也就隻知道這些情報了。
“你現在在哪裏?”許淺素倒是如此問道。
“鍾之寮啊。”詩織的語氣帶上幾分疑惑。
“火箭隊這次可是爲你而來……明天的廟會,你還是别去了,就待在鍾之寮吧。”許淺素提議道。
“幹嘛嗎?我很期待這次廟會的……這不是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嗎?”詩織反駁道。
“不行,就是不行。”
“我告訴爺爺了,他都同意讓我去廟會!你又不是我的上司,無權決定我的去留。”詩織不撒嬌了,她冷哼一聲,道,
“我可不是什麽花瓶,身爲國際刑警,此刻自然不可能當縮頭王八,而且我是去廟會保護平民百姓的,因公殉職就因公殉職吧,國際刑警最不缺的就是我這種因公殉職的人……而且,火箭隊可是我的殺父仇人,此刻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露了怯。”
許淺素眼見也說服不了詩織,隻得輕歎一口氣,他走進電車站,坐上電車。
午後的陽光化作一抹抹金色的細線在車廂裏掠過。
克雷色利亞坐在許淺素身邊,向購物袋裏探去小腦袋,好奇地望着時拉比。
時拉比仰起小臉,視線透過鳳王皮套,看着克雷色利亞的眼睛。
兩隻寶可夢如此對視,随後不約而同地歪了歪頭。
克雷色利亞懷疑這小家夥到底有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
時拉比将自己見過的寶可夢想了個遍,也沒有看出這東西到底是一隻什麽品種的寶可夢。
“那你多加小心……我的實力可未必有你強,到時候說不得還要你來保護我。”許淺素将購物袋放在座椅上,視線在電車車廂内打量着,口中則說道。
“叫聲詩織姐姐聽聽?”詩織頓時樂了,她調笑道。
電車車廂内沒多少人,顯得較爲冷清。
許淺素收回視線,道,“西爾佛公司的事情,告訴你爺爺了?”
“嗯,你提供的情報很有用,又是大功一件,情報部門有好幾位黑絲大姐姐已經對你冒星星眼,将你視作情報界的傳奇人物了。”詩織用着略顯誇張,好似說書般的語氣道。
許淺素沒理會她的調侃,又問,“上面打算什麽時候出手?比起坐以待斃,此刻主動出擊才是最有效果的吧?”
“明晚,廟會途中,總部會派人去奇襲。”詩織收斂起笑意,壓低聲音,正色道。
“今晚不行嗎?火箭隊如果發現斯卡莉特的叛逃,那明晚一定有所防備。”許淺素眉梢蹙起,在他心底,現在應該打閃電戰才是。
“集結人手需要時間,西爾佛公司内的平民也需要花時間确定身份……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誤傷無辜人。”詩織語氣也帶着幾分無奈道,看來她和許淺素是一個想法,但這是頂層商議的結果,自然容不得她與許淺素反對。
“行吧。”聞聽此言,許淺素也便不再多言。
明晚,就是行動時刻。
不過這也與許淺素也無關,他的任務是去廟會保護平民。
“瑪俐小姐與莉莉艾呢?”
“回咖啡店了呗,就隻有我一個人苦哈哈地在鍾之寮工作……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今天咖啡店就拜托你們啦~~”
“好,你忙吧,我挂了,再見。”
“拜托喽~”
許淺素收起手機,揉了揉眉心,随後才側眼看向放在身旁的購物袋。
火箭隊怎麽樣都好,此刻最重要的是,少女與莉莉艾能否将身體交換回來……
克雷色利亞此前在鳳栖寮實驗過,但因爲缺少時拉比的時空之力,所以沒能成功換回身體,如今找到時拉比……說不定,此刻已經可以徹底解決這件事了。
但是,這種結果,不是許淺素願意見到的……莉莉艾必須要回來,不能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過去受苦,但許淺素也想少女順利留在現代。
有什麽辦法呢?
他從購物袋上收回視線,偏頭望着對面的窗戶。
一棟棟建築在午後的陽光下,自電車前飛掠而過。
許淺素一言不發。
“沙奈奈~”沙奈朵輕輕推了推許淺素……到站了。
許淺素回過神來,輕輕搖頭,提着購物袋,離開電車,踏上街道,穿街過巷,最後回到咖啡店。
推門而入,風鈴便發出‘叮當’輕響。
“回來了……雪妖女已經離開了?”瑪俐站在吧台後,一邊拿着杯子,用毛巾擦着,一邊擡眼看來,平和問道。
“嗯。”許淺素走到吧台後,将購物袋放下,随後伸了個懶腰,四處張望一眼……看來瑪俐與少女也是剛回來,咖啡店剛剛開業,所以此刻還沒有客人,于是許淺素輕輕拍了拍購物袋,“出來吧,别被其他人看到就好。”
“每比~”時拉比輕盈地從購物袋裏鑽出來,随後瞧見瑪俐,頓時一驚,猛地從衣領鑽進許淺素的白襯衫裏。
“瑪俐小姐不算‘其他人’。”許淺素隔着衣服拍了拍時拉比。
“每比……”時拉比在許淺素的衣服裏蛄蛹一陣兒,才從衣領口露出小腦袋,有幾分畏懼和警戒地看了瑪俐一眼。
瑪俐對時拉比的戒備不以爲意,隻是打量了它幾眼,才柳眉微微一挑,“這隻時拉比……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時拉比聽到瑪俐這句話,身子頓時一僵,随後又默默地鑽進許淺素的衣服裏,卻是開始抹眼淚……我也知道這都是我的錯,好心辦了壞事……但我出生還不到兩個月嘛,能力運用還不純熟……
許淺素的白襯衫由此從内而外變得濕哒哒的。
“嗯?”瑪俐側眼看了下時拉比,才無可奈何地輕歎一口氣,“我說錯了,你不是罪魁禍首,你隻是幫兇,罪魁禍首應該是克雷色利亞。”
“啦魯嗚!?”克雷色利亞一臉震驚,随後伸着脖子躲在許淺素身後,委屈巴巴地抽了抽鼻子。
沒錯,都怨我,都怪我手賤去摸神奇石闆……我才是一切的源頭。
“不怨你……也不怨時拉比~”少女此刻從烘焙室走去,她穿着圍裙,身上還帶着幾分麥芽甜香,伸手輕撫了克雷色利亞的小臉,笑着說道。
許淺素偏頭看向她。
少女仰起小臉,與他對視,“找到時拉比了啊……”
時拉比聽到聲音,從許淺素的衣領裏鑽出來,瞧見少女,頓時淚汪汪地飛過去,用小臉蹭着少女的臉,“唔哇哇哇,莉莉艾,莉莉艾,對不起,都怨時拉比!時拉比現在就帶你回到屬于你的時代……”
少女因爲時拉比的舉動而閉着一隻眼睛,神情驚訝……她可聽不懂時拉比的話。
眼看時拉比的身上已經冒起綠光,許淺素便伸手提着她的後脖頸,“現在,不行,不能帶她回去。”
“嗯?爲,爲什麽?”時拉比被許淺素提着後脖頸,與他對視,不解問道。
“因爲她不是莉莉艾。”
“聽不懂。”時拉比眨了眨那雙智慧而純真的大眼睛。
許淺素隻得耐心而詳細地爲她解釋一遍。
說罷,少女便爲許淺素遞來一杯咖啡潤喉。
“謝謝。”許淺素呷了口咖啡,随後才看向時拉比,“明白嗎?”
“差不多理解了……但隻要時拉比和這隻叫克雷色利亞的寶可夢一起使用能力,就有很大可能把身體交換回來呀,随後時拉比再帶莉莉艾回到她的時代就好……這次時拉比一定不會再出差錯啦!”時拉比一臉認真地想了想,随後正色道。
說罷,她就看向克雷色利亞,“開始吧,要盡快彌補我們犯下的錯才行。”
克雷色利亞看了許淺素一眼,顯得有幾分無措。
“不行。”許淺素又出聲制止道。
瑪俐瞥了許淺素一眼,神情顯得置身事外。
少女則坐在吧台後,垂下視線,用湯勺默默攪拌着咖啡。
衆人由此沉默起來。
時拉比滿臉不解,“怎麽了?請你們相信時拉比,好嗎?這次時拉比一定不會出錯的……”
她以爲是衆人不信任她的能力。
“不是不相信你……不是的。”少女眉眼低垂,低聲說道。
瑪俐将杯子擦幹淨,放在吧台下面,随後又從中拿出一個杯子,淡淡道,“當斷則斷。”
“我……今天買了和服……現代的和服,我從來都沒有穿過……”聞聽此言,少女抿了抿粉唇,随後卻是提起購物袋,從中拿出一面布料高檔的紅色和服,她說:
“現在就回去,也可以,但今天買了嶄新的和服,是我從未見識過的工藝,摸上去很舒服,顔色是好看的紅色,上面還繡着很華麗的花紋,我覺得,這身和服,很适合莉莉艾穿,那我想,至少也該在明天穿過它,随後再回去……”
少女将視線從和服移至許淺素的臉上,“這樣……是不是遺憾就能少一些呢?”
瑪俐将杯子置于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六月份。”
許淺素偏頭看向瑪俐。
“什麽六月份?”少女微微一怔,疑惑問道。
瑪俐沒有回答,而是偏頭望着許淺素,語氣帶着幾分淩厲,“如果六月份之前,你們還找不到方法,亦或是不能下定決心……那當初那個死在舟上的人,就是莉莉艾。”
六月份,是六尾第一次遇見她的訓練家的月份,也是六尾與她的訓練家啓程旅行的月份。
“嗯?”少女又歪起小臉,滿心疑惑,但因爲許淺素與瑪俐平時說話都是含蓄溫婉且有深意的,所以她開始自顧自地琢磨起來。
但這一次,她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清楚瑪俐的意思。
于是她看向許淺素,問,“什麽六月份呀?”
許淺素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搖頭。
許淺素對瑪俐說,“我明白。”
正因爲許淺素比誰都明白,所以他才會猶豫。
“你居然會這麽猶豫不決,真是稀奇。”瑪俐杏眼微微一眯,從許淺素的臉上收回視線,“明明當初選擇嘉德麗雅時,一點都沒有猶豫。”
“情況不同嘛。”許淺素笑了下。
“嗯……”少女感覺出許淺素與瑪俐都不願意提及那個所謂的‘死在舟上的人’,也便不再多問。
她心底暗自思琢起來,但一時半會還是想不明白。
“唉。”少女輕歎一口氣,感到幾分委屈,心想她和許淺素都是那種關系了,但爲什麽許淺素還要向她隐瞞呢?
不過這不滿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她以爲瑪俐還不清楚她與許淺素之間的事。
今晚,一定要狠狠地咬他一下,否則念頭不通達。
她默默想到。
“他們在說什麽呀?”時拉比聽到一半就聽不懂了,于是她點着下巴看着克雷色利亞,好奇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跟在許淺素身邊也沒有多長時間。”克雷色利亞迷茫地搖搖頭。
“唔……你是他的寶可夢嗎?”時拉比打量了克雷色利亞幾眼,又好奇問道。
“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樣想?”克雷色利亞滿臉驚訝。
“感覺你挺喜歡他哒~”時拉比用着純真的口吻道。
“我不僅喜歡他,我還喜歡夏森,我喜歡的人類可多哩!”
“真的嘛,好厲害!在此之前,我隻接觸過莉莉艾……除了這兩個人類,你還喜歡哪個人類呢?”時拉比一臉崇拜地望着克雷色利亞。
克雷色利亞高高地仰着下巴,但聽到後半句,她又把腦袋縮起來,語氣柔弱,“隻有他們兩個人。”
“喔……”
兩隻傳說中的寶可夢由此陷入沉默。
“時拉比。”許淺素的聲音傳來。
“嗯?什麽~”時拉比輕盈地飛到許淺素臉前,歪着小臉與他對視,笑着問。
“最近緣朱市很危險,斯卡莉特應當與你提起過火箭隊?”
“火箭隊……唔,聽說是會随随便便搶别人的寶可夢的壞家夥。”時拉比回憶了一下斯卡莉特的話,道。
“沒錯,所以你不能随便露面。”許淺素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一顆精靈球,“這個你應該認識,待在這裏,要比待在包裏安全許多……怎麽樣?要不要進來?等這次事件解決,我就會‘放生’你,讓你重獲自由。”
聞聽此言,克雷色利亞倒是先鼓起嘴巴,随後又默默往外吐氣……什麽嘛,時拉比才和你接觸不到一個小時,你就要收服她……
克雷色利亞感到幾分說不定道不明的不滿,認爲自己的‘唯一性’受到了挑戰。
不僅不再是許淺素身邊唯一一隻傳說中的寶可夢,就連這種‘權宜之策’,自己也不是唯一享受到的。
“唔……時拉比聽說過精靈球,聽說隻要被抓住,就會變成人類的奴隸……”時拉比倒是沒想那麽多,她蹙起小眉頭,認認真真地想了下,随後才開朗一笑,伸手按在精靈球上面,
“不過沒關系哒!莉莉艾那麽喜歡你,你一定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類……時拉比相信你哒~”
嘟!
紅光亮起。
許淺素收服了時拉比!
雖然是暫時的。
“哼!(x2)”克雷色利亞與沙奈朵同時冷哼一聲,别過視線。
“嗯?”沙奈朵側眼望着克雷色利亞……這厮怎麽回事?她不是決定等這次事件解決後就離開的嗎?這什麽反應啊?該不會這濃眉大眼的,表面一副決心要走的模樣,實則對素素有什麽想法吧?
嘶!沙奈朵倒吸一口涼氣,太心機了吧?
叮當——
風鈴聲響起……有客人來了。
時拉比趕忙鑽進吧台後面藏起來,勢必不讓任何人看到她。
“歡迎光臨。”許淺素輕輕搖頭,掃去心中雜念,開始工作。
等晚上七點,詩織還是沒有回來……看來鍾之寮那邊确實因爲許淺素的情報而掀起軒然大波,此刻正在緊鑼密鼓地制定計劃。
許淺素與瑪俐決心關店。
“我先回去了。”瑪俐解開圍裙,背上挎包,将莫魯貝可抱在懷裏,對許淺素道。。
“路上小心。”
“該小心的人是你才對,當心被嘉德麗雅察覺,直接打斷你的腿。”瑪俐略顯愉快地笑了下,回首看了許淺素一眼,随後便扭着纖細柔美的腰肢邁步離去。
許淺素望着瑪俐離開,随後偏頭看向克雷色利亞與時拉比……這兩隻寶可夢已經開始在咖啡店的角落熱火朝天地讨論着什麽‘合體技’之類的東西……看來同爲傳說中的寶可夢,加上此次事件,讓她們很有共同語言。
少女手裏拿着水壺,推門進來……她剛剛爲門外的木蘭花與紫羅蘭澆了水。
她回首看了眼瑪俐的背影,“你不擔心她在路上出事嗎?”
“擔心。”許淺素點點頭,在水池前洗着餐具,“我迫不及待想和她一起離開……不過此刻顯然是不行的。”
“哦……嘿嘿。”少女可愛地笑了下,随後走到吧台後,開始清點今天的營業額,随後又根據股份将每個人的薪水分好,“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自己賺到錢。”
“攢了多少錢了?”許淺素随口問道。
“我看看……”少女踏踏踏踩着木制樓梯,跑上閣樓,從包裏取出一個小木盒,随後又踏踏踏跑下來,坐在吧台後,将木盒放在桌子上。
“木盒?存錢罐?”許淺素有些啞然。
“我說我想要個存錢罐,随後詩織把用來咖啡豆的木盒倒幹淨,送給我了。”
“你知道銀行嗎?”
“當然知道!這些天我也在學習着各種各樣的知識。”少女打開木盒,将紙币取出來,“不過還是将錢放在身邊,比較安心~”
她數了數,“嗯……也不算特别多,加上今天,也才七千多……嗯,給你。”
少女将全部的錢遞給許淺素。
許淺素微微一怔,“給我做什麽?”
少女疑惑地望着許淺素,“這些錢,我也用不了……所以這當然是給你賺的……你不是對NS很有興趣嗎?我查了查,上面的遊戲,嗯,應該是叫遊戲,多貴呀,一份就要400元……不過這些應該也足夠你買下全部的遊戲了吧?”
她有幾分不确定地說。
許淺素沉默少許,才說,“沒什麽花不了的。”
“什麽?”少女歪歪頭。
許淺素向克雷色利亞與時拉比揮揮手,“準備出去喽。”
“啦魯嗚~”
“每比~”
兩隻寶可夢飛過來。
時拉比微微一怔,心想克雷色利亞還有一件掩飾的衣服,結果自己什麽也沒有……于是她飛到克雷色利亞的身後,拉開拉鏈,‘咻’得就鑽進去。
“啦魯嗚!?”
“每比每比~”
許淺素從兩隻寶可夢身上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少女,“出去逛街?”
少女臉色一喜,開心地笑了下,“好啊,緣朱市這麽大,我還沒有去過多少地方。”
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下,便推門離開,将大門鎖上。
門口許淺素專門種上大的木蘭花與紫羅蘭迎風招展,望着遠去的兩人。
兩人先帶着寶可夢們去吃了一頓烤肉。
吃完飯,少女想去買身衣服。
于是許淺素陪她去了服裝店。
她花了自己所有的錢,爲許淺素買了一件深紅色的外衣。
她說,“這件衣服真好看。”
許淺素說,“這麽貴的衣服,完全就是智商稅……你還花光了你這些天辛辛苦苦攢的所有的錢?我去退掉。”
她說,“不行,我喜歡這件衣服,你穿上一定很好看!至于價值……”
她想了想,随後去服裝店的老闆娘那裏借了針線,在衣服的内側,繡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笑着将上面的名字示意給許淺素看,“這下就值7000元了!嗯,倒不如說,這完完全全就是無價之寶!”
說着,她又鼓起臉頰,“說起來,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反正我就是你人生中的過客,對不對!?”
她開始生起氣來。
許淺素回答,“你的名字,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嗯?啊?怎麽可能?難不成你和嘉德麗雅一樣會讀心!?”少女一臉驚歎,随後卻是笑了起來,“這樣還行,至少不是過客。”
許淺素沒有回答。
轟隆隆。
晚上,下起雨來。
磅礴的雨珠夾雜着風拍打在身上,有些疼。
克雷色利亞将精神力化作屏障,擋着雨,他們由此可以随便走在淹沒在雨幕中的大街上。
走在街上,少女忽然一臉興奮地指向街邊一家有着粉色霓虹燈招牌的店面,新奇道,“那個,在DV裏面看到過!”
許淺素看去,回答,“那是情趣酒店。”
“情趣酒店!”少女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随後才疑惑地看向許淺素,“那是什麽?”
“睡覺的地方。”許淺素隻能如此回答。
“我們有家,爲什麽還要睡在那裏呢?”少女不解地問,随後她才雙手合十,了然道,“難道有家的人隻是少數?說起來,我們家是附近最大的地主,很多窮苦人家都沒有地方住,隻能簽訂賣身契,借住在我們家的房子裏……看來就算到了現代,也有生活不如意的窮人……”
“嗯,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有不如意的地方,有些人迷失了,有些人跨越了。”許淺素回答。
“有些人迷失了,有些人跨越了……真好聽,我真的喜歡聽你說話。”少女笑着說,随後又一臉好奇地提議,“去試試看吧,情趣酒店……我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
于是許淺素用精靈球将寶可夢們都收回去,和少女一起去了情趣酒店。
來至房間,看到裝飾,她才反應過來,雪白的小臉一紅,有些結巴,“情,情趣酒店,原來是這個意思!”
許淺素探出波導之力,嗯……沒有用以偷拍的針孔攝像頭。
“反正我們有家,回去睡也沒什麽。”他笑着說。
“嗯……”少女側眼看了許淺素一眼,随後又連忙收回視線,低聲道,“反正……來都來了。”
兩人于是抱在一處。
許淺素伸手脫下少女的鞋子,露出她穿着黑色長筒襪的腳丫,再将她抱至軟塌上。
少女雙手挽着許淺素的脖子,羞赧而主動地親着她。
……
等回去時,這場匆匆而來的夜雨已經快要停了,隻有些許毛毛細雨。
門口的木蘭花與紫羅蘭,因爲忘記收進店裏,已經被暴雨拍打得奄奄一息,花盆都摔在地上,内裏的泥土與花卉淩亂地灑在地上。
“木蘭花與紫羅蘭!”少女大驚失色,連忙小跑過去蹲下來,雙手抓住泥土與軟趴趴的植物根莖,語氣低迷,“因爲太興奮,把它們忘了……”
許淺素走上前打量幾眼,微微一怔,“看來是活不了了……我再去買兩株種上吧。”
“我每天早上都給它們澆水的……”少女蹲在地上,仰起小臉,看向許淺素,竟是哭了出來,“我喜歡這兩朵花……”
哭了?以前她撐着病痛的身體,和六尾橫跨關都地區,吃了那麽多苦,都沒有哭……現在就是忽然就哭了。
許淺素感到幾分慌亂。
于是他跑去花店,又買了三朵花,種上。
一株木蘭花,一株紫羅蘭,一株月見草。
“這是什麽……明明都沒有開花。”少女眼睛通紅,抽了抽鼻子,指着那束隻有根莖和花苞的月見草,問。
“月見草,它的花季在六月與九月間,現在是五月,開不了花的。”許淺素解釋道。
“哦,倒是和我的名字有點像啊。”少女破涕爲笑,随後又抽了抽鼻子,疑惑問,“但你爲什麽要買月見草呢?”
許淺素伸出手,指着紫羅蘭,“嘉德麗雅。”
随後又指着木蘭花,“瑪俐小姐。”
最後再指着月見草,“這是你。”
少女微微一愣,随後笑了起來,她指着月見草下面的泥土,“那這個就是你!”
“爲什麽?”
“沒有你,不行。”
……
兩人抱着花盆,走進咖啡店,放好,上了閣樓。
轟隆隆。
外面又開始下起雨來。
夏季的雨,總是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雨珠拍打在牆壁上,發出一聲聲輕響。
“許淺素。”
“嗯?”
“我……好像來葵事了。”
葵事,即月事,也可以叫大姨媽。
“啊?”
“沒錯,就在現在,我……血流如注了。”少女認認真真地說着這種事情。
“該怎麽辦?”
“我有專門的月事小衣,平時也會用小爐子放在小腹……但這裏是現代,我沒有月事小衣,也沒有小爐子……”
許淺素于是又冒着雨,跑去外面,買了姨媽巾回來。
兩人折騰了一會兒,才将其穿好。
少女的小腹很疼,疼得她忍不住縮在許淺素的懷裏。
許淺素抱着她。
兩個人坐在小桌前,窗外的雨勢啪啪作響。
忽然,少女又哭了起來。
“這可惡的葵事,疼死我啦!”她一邊哭,一邊大聲說。
“女生,真辛苦。”許淺素道。
少女忽然張開嘴巴,隔着衣服咬着許淺素的肩膀,“叫你總是瞞着我。”
許淺素不說話。
兩人依偎在一起。
少女哭了一會兒,又沉默了起來,她說,“許淺素。”
“嗯?”
“我,想嫁給你。”
“真的?”
“千真萬确。”
“我也想娶你,把你,嘉德麗雅,和瑪俐小姐一起娶回家,天天過沒羞沒躁的生活。”
“可惜,不行,這是莉莉艾的身體。”
“……嗯,不行。”
“許淺素。”少女又叫着許淺素的名字。
“嗯?”
“你能叫一聲我的名字嗎?”
“……溶月。”
“許淺素,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