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中隊一行人在陸風辦公室等待。
計元思看了眼時間。
剛剛他讓李德彪去通知所有人開會。
這個時間點應該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這麽這麽久……”
計元思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這李德彪現在辦事效率是越來越差了!”
肖強說:“再等等。”
噔噔噔,門外響起腳步聲。
一名士兵敲門,由于着急,敲門聲有些劇烈。
陸風朝外喊了句:“進!”
那人推門而進。
這次還沒等陸風問話,那個兵直接開口:“總教官不好了!”
陸風皺眉。
“李……李隊長他……”
“他受傷了!”
“他身上被人捅了好幾刀,生命垂危,現在醫生正在現場急救,他們都不敢将他送到醫務室,擔心還沒送過去就死在半路上了。”
“那些醫生說這種情況他們也束手無策,李隊長這種情況隻能是聽天由命。”
“他們想到你好像會神秘的東方醫學,就像讓我過來将你過去看看,看看李隊長還有沒有救!”
辦公室裏幾人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走!”
邊走計元思還問:
“是誰幹的!”
“人找到了嗎!”
那名士兵回答:“沒有!”
“我剛過去那會,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李隊長。”
“……”
幾人來到了出事的地點,是在距離武器庫不遠的一間雜貨鋪内。
那周圍站滿了人。
聽說是李德彪受傷,就連基地裏剩下的那幾位小隊長們全都趕到。
“阿彪這次上的這麽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去……”
“媽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幹的,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我就不信了,基地裏這麽多人,居然會沒有一個人看到事情的經過?”
“……”
那幾位小隊長商量一陣。
“對了,一開始,最早發現阿彪的那個士兵呢?”
“他跑去哪裏了?”
“去把他找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這個時候,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總教官來了!”
“大家讓開!”
“……”
衆人紛紛讓出一條通道。
幾位小隊長退到一邊,沖着陸風立正站好。
陸風走在最前面。
身後跟着的事計元思、肖強、楓葉等影子中隊那幾人。
他們幾個,就代表着基地裏的最強戰力。
想當初,影子中隊那差不多十人。
可是把暗殺小隊那幾十個人給全殲。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幾個人加起來的戰鬥力。
甚至都能抵得上一個規模比較小的組織全部人數加起來還要高。
陸風走到李德彪勉強蹲下,身邊有醫生爲他胸口動脈處止血。
有護士再給他做心肺複蘇。
此時的李德彪整個人狀态極差,看起來進的氣甚至要比出的氣多。
醫生一看到是陸風過來,都站起身。
沖陸風搖搖頭,說:“我們盡力了……”
他歎了口氣。
陸風剛将手放到李德彪脈搏之上,噗的一下。
他又嘔出一大口血來。
陸風試着呼喊着他的名字,沒有反應。
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整瓶修複藥水,還是加強版的。
扶着李德彪的脖子一仰頭灌入。
李德彪頓時又咳出一大口血來。
他的眉頭動了動,然後睜開眼睛。
一開口是陸風,那雙沾滿了鮮血的手,将陸風的手腕緊緊攥着。
然後又無力的松開。
他嘴唇蠕動,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發不出聲。
計元思連忙蹲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陸風背包裏取出銀針,插入他身體裏好幾處穴位裏。
試圖通過這種辦法,讓他的流血速度緩慢。
但是陸風畢竟不是萬能的……
他剛才拿手探了一下他手上的位置。
此時一把刀正插在腹中,他不敢将其拔出。
擔心大出血,或者加重傷口的感染。
胸口處心髒的位置,也有一道半指多長的傷口。
心跳頻率正在慢慢減緩。
李德彪他……
“阿彪……”
陸風親親呼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此時的他意識清醒,計元思在一旁喊着讓他先不要說話,保存體力。
但是他似乎根本就沒打算聽。
在這兩人手底下當兵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主動的違抗計元思的命令。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雖然所發不出聲音。
但是陸風從他的口型中還是能讀懂一些信息。
對方分明是再說:“我……李德彪……下輩子……還想在繼續當你手底下的兵……”
說完最後一個字。
陸風眼睛通紅,瞳孔驟然收縮。
那隻明明之前還緊緊攥住自己的手,忽然一軟。
李德彪這次終于是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他徹底的停止了呼吸。
令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這次犧牲的地點……居然回事基地?!
在他管理了這麽久的基地!
在場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凝重。
周圍人默默流着眼淚。
計元思掃了一圈,從他們的眼神志宏,讀懂了悲傷,更讀到了惶恐。
是啊。
這敵人或許就隐藏在他們當中。
一個小隊長死了,然而兇手卻還沒有被抓到。
下一個死的是誰還未可知。
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一樣。
這怎能不令他們感到惶恐?
陸風的表情出奇的平靜。
他放下了李德彪的屍體,把他閉上了眼。
隻有站在陸風身背後的影子小隊才知道。
此時的陸風,并且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個即将随時要暴走的心。
計元思親親的喊了一句:“陸風……”
陸風沒有回應。
他又喊了一句。
他還是沒有回應。
人群外,一名士兵又突然跑了過來,沖裏面喊道:“總教官!”
“總教官在嗎!”
人群再次分開。
那名士兵跑了過來。
急匆匆的站在陸風面前說道:“不好了總教官,之前您派出去執行任務的那隻小隊……”
“就是芷凡、許勇他們那支……”
“現在他們遇到了危險,傳信息回來說疑似遇到了上次那夥人的埋伏,現在發電報回來請求增援!”
“請您指示!”
計元思頓時大喊道:“他們的行蹤以及任務屬于絕密!”
“其他組織的人怎麽會知道的?”
内鬼?
他一下子腦海之中浮現出這個想法。
一定又是内鬼搞的鬼。
“他們還說什麽?”
陸風平靜的問道。
“他們說遇到埋伏的那個人實力很強,他們那邊損失損失慘重,又好幾位隊友已陣亡,現在敵人增在加派人手往他們那個方向趕。”
“問我們現在什麽時候能趕過去增援!”
陸風想了想,讓人處理一下李德彪的屍體,誰都不準動。
并帶着好幾名基地裏的特種兵,坐上基地的車開車離開。
整座基地,随着李德彪一死,就像是被人抽去了主心骨一樣。
人心惶惶。
大家現在紛紛都在商量。
“現在該怎麽辦是好?”
“要不我們也走吧?”
“繼續待在基地這裏不安全,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内鬼潛伏在基地裏。”
“現在就連小隊長都已經死了,那那些人弄死我們一兩個小蝦米,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就是……”
“……”
這種留言一出,就如同是洪水猛獸一樣。
止都止不住。
剩下的那幾名小隊長商量了一陣。
決定立刻把這個消息封鎖。
這裏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醫生在内。
所有人被下掉了武器,全都被關進一間倉庫裏不能不來半步。
這裏暫時與外面世界隔絕。
這一切的一切到最後怎麽安排,還得需要等總教官回來再說。
……
太陽漸漸落山。
李德彪的屍體還躺在那間倉庫裏。
裏面被關着的人,與那具屍體相處了一天一夜。
倒是有人給他們送來水喝食物。
但是也沒說,這到底要将他們關到什麽時候。
他們心裏都沒有底。
況且,有不少人猜測。
這李德彪是在這件倉庫裏被殺。
具第一個發現李德彪屍體的人講。
他在見到李德彪活着,再到看見李德彪被殺。
這其中時間間隔不過五分鍾。
以李德彪在部隊裏的實力,他的伸手還能再敵人手中堅持不到五分鍾?
這一點始終是讓人匪夷所思。
他們浮想聯翩。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敵人的實力又該有多強大啊?
還有最最最關鍵的一點。
衆人紛紛在心裏猜測。
這五分鍾的時間……那個殺害李德彪的兇手還能躲藏在哪?
八成還是在他們被關的這件倉庫裏。
這個人很可能正在僞裝成他們當中的某一個人。
或者就是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
兇手在暗,他們在明。
恐懼往往來源于未知。
這才是衆人情緒起起伏伏的關鍵點。
有些人受不了了,三五分鍾就跑到倉庫那扇将他們關住的鐵栅欄滿口敲敲打打。
說讓外面的人放他們出去。
而外面的人卻回應:“沒有總教官的命令,誰都不許離開!”
那裏面就有人喊:“媽的!這個兵老子不當了,這總行了吧!”
外面的人不予理會。
人群之中,一雙有些幽暗的眼睛,一直在不停的打量起周圍的臉。
他觀察着周圍來你上的表情。
他觀察着周圍人情緒的變化。
一天一夜。
他等了一天一夜。
等得就是陸風那夥人徹底離開。
等得就是被關在倉庫的這夥人情緒徹底崩潰。
他利用着這些人的情緒,等待着他們的躁動。
等到他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
他繞過衆人,腳步一步步向着倉庫最裏面移動。
……
黑夜裏。
信息庫門口。
負責警戒的兩名特種兵,手裏端着一杆自動步槍。
眼睛如野獸一般打量起四周。
噔噔噔。
空蕩蕩的走廊裏響起一陣腳步聲。
那兩名特種兵,立刻将手裏面的槍給握緊。
一個聲音從走廊盡頭裏傳來:
“别緊張……是我。”
那個聲音他們覺得有點熟悉,警戒心放松了幾分。
一個人影暴露在走廊燈光底下。
那是其中一名基地裏的小隊長白風。
白風問:“今天晚上怎麽就隻有你們兩個人在資料庫這裏守衛?”
“按理來說不應該一般都是四個人的嗎?”
其中一名特種兵解釋:“總教官說了,外出執行任務的小隊遇到了危險。”
“抽調了一部分人手過去增援,他們還都沒有回來。”
“所以今天晚上,就隻有我們兩個在這裏守着。”
白風說道:“原來是這樣。”
“哦對了。”
聊了兩句,他忽然是想起了些什麽。
“我要去信息庫裏面查一點資料,麻煩你們将門打開一下。”
那兩名特種兵相視一眼。
心說這麽晚了你要去查看資料?
其中一名特種兵一臉爲難道:“不好意思白隊長,想要進資料庫,就必須有我們總教官開的條子。”
“沒有條子,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一看到對方臉上神情緊張,白風連忙擺手安慰道:
“你們兩個先别緊張,誰說我沒有條子了的?”
他掏了掏口袋,從中掏出一張條子。
那上面有陸風親手蓋得公章以及簽名。
他将那張條子遞到這兩人面前。
其中一名特種兵接過。
低頭看了兩眼,說:“條子沒問題,我這就讓你進去。”
另外一名特種兵卻說:“等等……”
他低頭有仔細看了兩眼,拇指在陸風簽名的位置來回揉搓。
猛然間擡起頭:“你這條子……”
一個黑色物體忽然在這兩名特種兵眼前放大。
砰的一聲。
一個硬物砸在了他們的鼻梁骨之上。
這兩人頓時倒地。
白風感慨:“這總教官還真是厲害啊……”
“他造出來的的東西,一般人還真的造不了假。”
白風将兩名特種兵的身體搬到了角落,以後依靠在牆上。
裝出一副入睡的模樣。
然後從他們口袋裏找出鑰匙。
鑰匙進孔。
扭動幾下之後,第一層鎖打開。
第二層鎖映入白風眼簾。
他暗罵了一聲:
“媽的!”
“這怎麽還需要指紋解鎖?”
他想要将其中一名特種兵從地上拖起。
用他的手指指紋去解鎖。
但由于他的動作幅度太大,那名特種兵的腦袋被他給晃醒。
他悠悠睜開眼。
此時的白風還沒有差距。
那名特種兵緩緩将手伸向了後背口袋,掏出一隻手槍。
砰的一聲。
手槍開槍。
隻不過那枚子彈擊中的位置卻不是白風的身體。
而是白風此時懷抱中那名特種兵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