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些人的總教官?”
西裝男在心裏嘀咕。
“怎麽看起來,要比他那些手下還要年輕啊?”
“這人真的是他們的教官?”
其餘六人不知不覺中,朝西裝男的方向圍了過來。
西裝男示意别怕。
見機行事。
李德彪也走了過來。
跟陸風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昨天晚上情況。
陸風也是沒想到。
原本他還打算上到峰頂。
沒想到人家自己就跑了下來。
“但是在珠峰海拔8200左右的位置,還有兩人存在。”
“隻要人沒死,我們就必須上去将他們給救下來。”
陸風表明态度。
然後又看向阿彪他們。
“走,帶我去見見昨天下來的那些人。”
李德彪頭前帶路。
陸風跟在身後。
原本圍在一起的七人。
看見那幫當兵的朝他們走來。
就很自覺的都分散開。
西裝男眼皮抽了抽。
那個年輕的不像話的教官目光如鷹。
好像是兩把刀子一樣直戳人内心。
當即西裝男就給這家夥下了判斷。
這不是個善茬。
正當他思索着要如何應對對方的時候。
陸風卻直接開口。
“峰頂上還有兩人?”
西裝男先是一愣。
然後随即點頭。
“是的。”
然後又大緻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原因。
跟剛才阿彪跟自己就愛那個的一樣。
“那名向導說的是對的。”
陸風又道,
“你們這樣子實在是太危險。”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們的人恰好在這,那你們絕對不可能在那種天氣條件下存活下來。”
“是是是。”
西裝男點頭稱是。
“對了。”
陸風又說:
“有沒有受傷。”
西裝男想了想。
還沒回答。
許勇在陸風耳邊的低聲說:
“有兩個人在奔跑的過程中,鞋子跑丢了,估計腳要被凍壞掉。”
陸風點頭說:
“帶我過去看看。”
那兩個人躺在帳篷裏。
帳篷裏帶用火爐燒着石頭,溫度要外面高一些。
那兩個鞋子被跑掉的人。
兩隻腳已經沒了直覺。
陸風脫掉他們的鞋子。
腳面已經發黑。
估計是組織在極低的溫度下壞事。
“可惜了。”
他在心裏暗歎一聲。
這種情況下,即使是修複藥水恐怕也無濟于事。
這兩個人難逃截肢的命運。
陸風退出帳篷。
就挨個将所有人都集合起來。
所有人都背上了行李。
陸風掃了一眼算了一下。
對面人數有十幾人都在這。
按照他的想法是,先帶一部分人下山。
正好依山的腿也受了傷。
昨天的傷口陸風他隻是進行了簡單的縫合處理。
肯定還是要用消毒水消毒。
“這樣,許勇又你帶隊,先将依山還有登山隊員們下山。”
“時間緊迫,也不知道下一波暴風雪什麽時候來。”
再加上現在。
通訊器材損壞。
他們就跟不能在這耽擱太久。
“是!”
說話的功夫,西裝男那七人又聚集到了一塊。
他們的這一舉動,頓時引起了陸風的注意。
從他們的腳印上看。
這七個人身上的負重明顯要比其他人要重許多。
這一點讓陸風覺得又哪裏不對勁。
按理說。
登山是一件體力活。
登山裝備講究越輕便越好。
可這些人爲何還要背這麽重的東西?
再加上在山下珠峰大本營的時候。
陸風就對覺得這幾個人的身份存疑。
他當時就又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珠峰是龍國與其他國家的交界處。
從山的另一頭,也能夠登山珠峰。
然後再從珠峰定翻越。
就能遞到龍國國境。
在這種極端氣候條件下,并不适合設立警衛哨。
況且。
一般人,也不會拿命,來做這種偷越國境的冒險。
但就恰巧是這樣。
陸風反倒是覺得越有可能會有不法分子去轉這個空子。
而這幾個人的身份,無疑是與陸風想象中,嫌疑人的身份相吻合。
陸風将阿彪給交了過來。
阿彪已經開始交代人現将帳篷什麽的給收好。
準備帶一波人下山。
阿彪走近。
陸風就問。
“那幾個人……昨天晚上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捏有沒有察覺到他們有什麽異常。”
阿彪皺起眉頭做思索裝。
“沒有啊……沒什麽異常啊?”
阿彪疑惑。
陸風就解釋。
将他所觀察到的可以點一一跟阿彪分析。
阿彪又轉過頭去感想這七個人。
陸風面色無償,但小聲呵斥:
“别看!”
“回來!”
阿彪整個身子一僵,然後慢慢的将頭給轉了回來。
這幾個人給陸風的感覺都不是善茬。
特别是最先跟自己說話的那一位。
他那雙眼神犀利。
不像是正常人所能擁有的。
倒像是久經修羅場,殺過人才能擁有的眼睛。
被陸風這一一停,阿彪眼睛一亮。
瞬間又回憶起昨晚,西裝男跟那個年輕人有些不正常的行爲舉止。
好像……
好像很害怕别人碰到他們的包。
對包。
阿彪轉過頭去開他們身上的包。
但由于剛才陸風的提醒,他強行忍住了。
陸風兩人在觀察那七個人。
那七個人同時也裝作是一副若有若無的表情,在觀察着他們。
“他們那個叫做什麽教官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年輕人少話。
一般别人不問他可以沉默很久。
這是他罕見的主動發言。
西裝男對于年輕人的觀點表示贊同。
他小聲的下結論:
“我看這幫家夥,肯定是已經開始懷疑咱們了。”
“那怎麽辦!”
除了西裝男跟年輕人以外。
其他人心裏一慌。
平日裏。
他們見到警察都是小心謹慎的。
現在伸背後背着那麽多‘黃金’。
還被那麽多當兵的給圍着。
這心跳要是不加速那才是奇了怪。
“慌什麽!”
西裝男皺眉,小聲呵斥。
“跟之前說好的一樣,咱們見機行事!”
“一會咱們得站位都分散一點,不要聚集到一塊引人懷疑。”
其實西裝男說這話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玩意他們這夥人誰要是暴露。
那由于站位分散。
趁着其他隊友被抓的空隙。
他起碼也還有機會逃生。
“記住。”
西裝男又說。
“一會盡量跟其他登山客挨着站,待會要是真的爆發沖突。”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内襯裝槍的地方。
“别忘了咱們手裏面還有人質。”
“那些當兵的跟警察一樣,不會對其他人見死不救的。”
西裝男跟他們打了不止一次交道。
對這方面有經驗。
幾人紛紛點頭。
陸風在阿彪耳邊低于幾句。
然後阿彪點頭轉身離開。
去跟其他隊員們交代一些事情。
此時那些登山隊員們還不知道将要發生什麽。
現在的他們。
當得知陸風即将先帶他們下山之後。
這心中除了激動就隻剩下喜悅。
“太好了,咱們終于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西裝男戴上墨鏡。
由于珠峰上到處都是白色。
此時又是白天。
爲了防止太眼光透過白色雪面反射,對眼睛造成傷害。
一般老登山隊員都會選擇配搭墨鏡。
這一點在其他人看來并不稀奇。
當然還有一點。
西裝男佩戴墨鏡。
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爲了觀察周圍那些當兵的動向。
而不被别人給注意到。
他發現。
自從那個教官,跟昨晚上跟他待在一個帳篷裏休息的那個家夥,低語了幾句之後。
人群之中那些當兵的站位開始分散。
他能做面粉生意這麽久。
除了有精明的頭腦以外。
還有對危險氣息的明銳嗅覺。
看到這些人的走位。
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正常。
然而剛才他們才開完小會。
現在身邊隊友站位分散。
他并沒有機會将信息傳達給其他人。
“媽的!”
西裝男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這些家夥。
透過墨鏡片餘光發現。
其中有一個兵,已經隐約間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是爲了切斷自己逃跑的通路。
人群之中阿彪看了陸風一眼。
意思是請示是否行動。
陸風朝他點點頭。
阿彪瞬間秒懂。
他先是跟其他人套了一下近乎。
“你們這一次還真是福大命大。”
“還好我們部隊在這附近集訓,要不然像這種天氣,就算你們給救援隊一百萬美金,估計也不會有人肯冒着生命危險上來救你們。”
一百萬美金有點誇張。
但他們這二十多人裏,平均分攤一下并沒有多少。
況且他們這群高戶外登山的。
尤其又是等珠峰。
家裏肯定是不太缺錢。
按照保守估計來算。
平均等一次珠峰所需要花費的人民币大概在三十萬元左右。
甚至有些更土豪一點。
四十萬元人民币攀一次珠峰,那也不在少數。
“對了,你們這麽重的東西,我幫你們背一些吧。”
“放心,你就交給我們。”
“先我們這些當兵的,平日裏訓練在負重這一塊,那都是幾十公斤豈不。”
“你們這一點重量對于我們來說并不算什麽。”
開始衆人都還有點不好意思。
但奈不過阿彪等人盛情難卻。
于是衆人就開始紛紛将背後一部分行李,交到那些軍人手中。
阿彪朝着身邊隊友交流了一下眼神。
他發現。
剩下的七個裏。
有五個身體已經發僵。
肢體動作。臉部表情機器不自然。
阿彪走到一個人身後。
臉上依舊是那副熱情模樣。
很順手的扯了扯對方的背包。
“我幫你背一些吧。”
對方連忙揮手打斷,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
連忙說道:
“不用!”
“我自己背就行。”
阿彪瞅準時機,心裏冷笑。
已經笃定。
這幫人八成是有問題。
于是他也沒跟對方廢話。
在将身邊隊友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後。
一把将對方給按到。
對方驚呼: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其他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原本站的還比較近的人群頓時散開。
西裝男心裏一咯噔。
他身背後站着的那個兵,也正準備朝他撲過去。
他一轉身扭動身體。
側身一躲,
那個兵撲了一個空。
毫不猶豫他将手伸向了衣服内襯口袋。
那個被阿彪壓在身上的人開始劇烈掙紮。
口中咆哮:
“幹什麽你們!”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他還想混淆衆人試聽。
祈求衆人一亂他能夠渾水摸魚。
“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救援隊!”
“他們是假冒的!”
“是土匪!”
衆人心裏一晃。
“土匪?”
“來珠峰上打劫的……土……土匪?”
這個理由衆人覺得有些荒誕。
但那個人被這些當兵的壓在身下又是事實。
衆人心裏恐慌。
“難道說……剛升起來的求生希望……就這麽的瞬間破滅?”
阿彪拉開拉鏈,将手伸進對方背包。
套了套,終于是從對方背包中掏出了一個用油紙包裹住的正方形方塊。
他将那塊東西交給陸風。
陸風三下五除二,将外面的包裹拆開。
白色物體暴露在衆人眼前。
他拿鼻子問了問。
确認是‘面粉’無疑。
“人贓并獲,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講!”
阿彪一臉得意。
然後跟衆人解釋:
“這幫家夥,其實就是‘面粉’商人,隻不過是混進了你們登山隊裏。”
衆人嘩然。
“什麽!”
“這幫家夥居然是‘面粉’商人?”
“我們跟一群這樣的家夥居然在珠峰頂上待了這麽久!”
“别說了,我還跟那個家夥睡同一頂帳篷!”
“那我們能活這麽久可真是謝天謝地。”
衆人雙手合适視線朝天。
“真該謝謝這場暴風雪。”
“要不然我們可能真的要被這幫家夥給殺了。”
“況且要是在珠峰海拔那麽高的地方。”
“就算是我們被殺了,也不會有人将我們的屍體給帶下去。”
“說白了就算是死了,那也是白死。”
“……”
衆人心裏是一陣後怕。
那個被阿彪壓在剩下的家夥面如死灰。
阿彪麻利的從背包裏掏出繩子。
三下五除二的就愛那個對方手腳給捆綁住。
然而就在這時。
碰的一聲。
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人群之中女性爆發出一聲驚聲尖叫。
此時恐懼已經讓他們忘記了雪山禁止尖叫。
陸風心裏一咯噔。
暗道一個不好。
剛才隻顧插手裏面用油紙包裹住的‘面粉’。
忘記去開其他人的狀況。
陸風扭過頭去。
隻見之前與自己對話的那名西裝男此時手裏握着一把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