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彪想了想,然後組織好說辭。
“我來自龍國,隸屬于預備役特種部隊!”
這些話,也是早在來獵人學院之前,陸風就告訴過他們的。
“預備役部隊?”
“那是一支什麽部隊?”
“不知道啊,根本就沒聽說過。”
“……”
“下一位!”
教官在李德彪的名字後面打上一個勾,繼續往下一個人的方向走。
然而,隊伍裏衆人的話題,卻依舊是停留在李德彪的身上。
仔細想想,他們忽然就明白了,阿彪口中所說的,預備役特種部隊是怎麽一回事。
“嗨,鬧了半天,他們居然連特種兵也不是。”
“連特種兵也不是?那就敢來參加獵人訓練,那不是找死嗎?”
“這獵人學院也是,在學員們到這裏來之前,都不做調查,都不進行實力考核的嗎?”
“說讓人進來,就讓人進來。”
就像剛才雷克對陸風所說那樣。
這裏有很大一部分人。
此次過來參加獵人學院的其中一個目的。
就是過來對标龍國特種兵來的。
令人沒想到的是。
此次龍國派過來的第一支隊伍,居然全員連特種兵都不是。
那這還比個毛啊?
要知道。
這普通士兵,與特種兵在實力上的差距,那可是隔着一道巨大的鴻溝。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現在知道了李德彪等人的身份。
給衆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面。
根本就沒有着力點。
陸西安聽到了衆人的對話,其實心裏也有點汗顔。
當然同作爲龍國此次帶隊教官。
他當然是希望,對方能堅持越久越好。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
隻要陸風他所帶領的這支部隊。
能在接下來的訓練當中,堅持到進程過半。
那樣的話,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勝利了。
可現在看了李德彪等人的回答與表現。
給他的感覺就是。
這群人,估計能在這獵人學院堅持上一個星期而不被淘汰。
那就已經是十分了不起了。
“校長……”
教官将核對後的信息,交到了雷克手裏。
雷克低頭一看,确認沒什麽問題之後,就讓這裏的教官們,去安排下一項任務。
“由于你們今天是剛來到這,所以就暫且不安排你們訓練。”
雷克有接着對衆人說道:
“下面,你們将跟着你們的教官,到指定的地方體檢。”
這裏所說的教官,當然是指獵人學院裏的教官。
衆人就跟在教官們的身後。
排着隊,按照性别來到了獵人學院,最大的一頂帳篷裏。
帳篷裏有暖氣,跟之前他們領取衣服的那裏一樣。
剛一進來沒多會,厚重的冬季作戰服,就讓他們的身體捂出了一層汗漬。
裏面桌子後面,坐着有好幾位金發碧眼的白人女醫生。
身上統一穿着白大褂。
人群之中,頓時有人朝着那幾名女醫生吹響了口哨。
“還是個美女。”
而那幾名女醫生,在看到有人進來以後。
開始一邊佩戴起白色乳膠手套。
一邊眼神犀利的,瞪了剛才沖着她們吹口哨的那幾名外國士兵,瞪了幾眼。
并且略微的,揉搓了一下手腕。
惡狠狠的對他們說道:
“待會你們要是想毫無痛楚的走出這裏,那就給我收起你們那副德行,閉上嘴!”
在部隊,經曆過檢查的人都明白那醫生的動作是怎麽一回事。
再結合那三名女醫生不善的眼神。
他們瞬間就知道了接下裏要進行的檢查是怎麽一回事。
瞬間隻覺得菊花一緊。
剛才還在嬉戲,拿那幾名女醫生調侃的特種兵,立即是收起了笑臉。
轉變成一臉的嚴肅。
阿彪排隊的位置屬于是靠前的,很快就輪到了他。
女醫生擡起頭來瞥了李德彪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
“姓名。”
“李德彪。”
阿彪回答。
在确認照片,與他本人無誤之後,那醫生又說。
“将上衣脫掉。”
嗯?
他愣了一愣。
随即那幾人又催促道,語氣上已經有點不耐:
“把上衣脫掉!”
“快點,後面還有那麽多人等着呢!”
阿彪這會沒有猶豫,快速的将自己上衣脫去。
并且還學着前面人的樣子,将自己褲子給順帶的給褪去。
混身上下,隻留下了一道褲衩。
排在後面的人,前見面的人速度那麽慢。
再加上,之前在訓練場核對信息的時候。
阿彪等幾人的身份,本來就與其他人的不同。
所以現在這會,那也是格外的引人關注。
“快看啊,那個傻老帽連體檢都不懂。”
“就是一愣頭青。”
“哎,你們要不要打賭,看看他們那幫家夥,到底能夠在這獵人學院裏堅持多少天?”
“賭什麽?”
那人搓了搓手指。
“我賭他堅持不過三天!”
“我賭他堅持不過兩天!”
“我賭他明天下午就得收拾東西滾蛋!”
“……”
衆人情緒高漲。
那名醫生擡起頭,結合着桌上李德彪的身份信息是看了又看。
先是一愣。
然後皺起眉頭。
就問:
“你确定你就是李德彪本人?”
阿彪不知道那醫生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點了點頭于是就說:
“是我本人。”
那本身份信息,雖然或許名字上,年齡等方面。
是陸風幫自己僞造的。
但是具體的,包括血型、身高、體重等各項數據指标,全都是他個人的。
這個是做不了假。
畢竟在來之前,他們都簽署過生死狀。
他們也知道,在這裏訓練的危險系數極高。
稍不小心,就有可能需要軍醫的急救。
這萬一他們要是受傷了,需要輸血動手術啥的。
身份信息萬一是錯誤的,那到時候那可就麻煩大了。
那醫生的眉頭,越擰越深。
“不對啊。”
旁邊的醫生看到了,就轉過頭來問她:
“這個兵怎麽了?”
“他的檔案裏,并沒有記錄他身上有那麽多傷疤。”
他擡起頭看,看向李德彪腰間、後背甚至是大腿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就又問:
“你身上的這些傷疤是從哪來的?”
“怎麽你的檔案裏都沒有記錄?”
尤其是其中幾條,那醫生伸手朝他身上指了指。
原來是這樣。
阿彪這才搞清楚,爲什麽那醫生會對他的身份信息産生懷疑。
的确。
他身上又許多的傷痕,那檔案裏都沒有寫。
并不是他故意不寫。
或者是陸風故意不給他記錄。
實在是……
他身上的傷口,出現的頻率太快。
在基地的時候。
陸風就會對他們這些隊長級别的人。
采取極爲苛刻的訓練手段。
甚至可以說,那些訓練的難度系數與危險等級。
一點也不比獵人學院這裏的訓練難度低多少。
所以。
每個隔上一段時間,他的身上,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
新的傷口就又會出現。
他也覺得,自己每次受傷檔案上都需要記錄,那樣太麻煩了。
所以他就跟陸風提議。
讓他們每個隔大半年,在更新一次檔案資料。
對于這件事,當時陸風也是同意了的。
所以,那醫生現在手中的那份資料,應該就是半年多以前了的。
在這段日子裏。
他除了要參加陸風給他安排的特訓以外。
還要時不時的帶隊出任務。
所以身上又多出了很多新的猙獰的傷疤這很正常。
并且,這其中有多半的傷疤,都是在參加陸風給他安排的特訓時留下的。
阿彪回答:
“請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在确認照片,與本人相一緻之後。
那醫生又說道:
“不,這不算是什麽大的問題。”
“不過……”
她忽然又問:
“能告訴我,你背上這麽多傷疤,是怎麽留下的嗎?”
阿彪松了一松肩:
“我能不回答嗎。”
“當然。”
那醫生點了一點頭。
“這是你的權利。”
“我也就隻是好奇,因爲前面體檢過這麽多人,你身上的傷痕,明顯要比其他人身上要多出不少。”
身上的傷疤,就像是軍人身上的徽章。
每一道傷疤,其背後極有可能都代表着不同的戰役。
阿彪那猙獰的後背,排在他後面的那些人看到了,也着實是吓了他們一跳。
原本還在賭,這阿彪到底能堅持幾天的人。
在看到了其背後的傷口之後,也都是紛紛改變了策略。
“我去,這小子身上怎麽會受那麽多的傷?”
“你們看到沒有,那傷口,甚至要比之前說來自XX特種部隊那幾個身上的還要多、還要深。”
“這……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吧?”
“也不能說,這小子實力就一定強。”
說到這,他們心裏忽然底氣有沒有像之前那樣足。
“應該不可能是參加任務時候留下的吧……”
“你們都是特種部隊的,一年你們部隊有多少次行動,需要那你們參與你們心裏清楚。”
“像他身上那麽多傷口,要都是參加任務是留下的,那他的受多少次傷?”
“不過話又說話來,他不都不是特種兵嗎?”
“常規部隊,他們龍國又不是戰亂國,哪有那麽多任務,輪得到一個普通士兵參加?”
“不管怎麽說,人家身上的傷,就擺在那呢。”
“哪像你們幾個,全身上下,一點傷口也沒有,就像是一隻脫了毛的母雞。”
“哎,我說你們幾個,不會是當了特種兵這麽久,連人都沒有殺過吧?”
“等等,話又說回來,剛才我賭這小子撐不過一天的賭注,能不能改改啊?”
“我賭這小子至少能堅持過一個星期……”
“……”
令阿彪沒想到的是。
僅僅是他背後的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居然使得他在衆人心裏面的印象有所改觀。
從體檢室裏走出來,李德彪發現隊員們都已經在外面等着他。
并且以芷凡爲首,幾人似乎在小聲的議論着什麽。
李德彪走近,看到新南臉上面露愁容,就問:
“你們這是……怎麽了?”
“彪哥。”
依山轉過頭,看見是阿彪。
“新南這鞋子有點小了不合适,磨腳的厲害。”
順着依山的話,李德彪的目光移到了新南的腳下。
鞋子的确是小了。
看着都有些别扭。
“這可不行,你們得找他們去換啊。”
這裏的訓練強度,之前陸風在基地的時候,就給他們鋪墊過很多次。
體能訓練方面那就更不用多說。
這肯定是地獄級别的。
這要是穿上這種不合适的鞋進行訓練。
比賽名次暫且不說。
一天高強度訓練堅持下來。
那腳後跟肯定是要被摩爛了的啊。
依山一臉憤憤。
“我們一開始在領取裝備的時候,就跟他們說過這個問題。”
“當時他們就說,現在手裏沒有合适女兵的鞋碼,讓我們等體檢完再去找他們。”
“可現在體檢完了,我們去找他們,他們居然又說,裝備隻能是在進入到獵人學院的第一時間領取。”
“并且要是有不合适的,必須當場就換。”
“走出了帳篷他們就不認!”
“這不是明擺着耍我們嘛!”
李德彪沒想到這獵人學院的人居然會這麽玩。
他就又提議:
“這件事……你們得去先找總教官,看看他怎麽處理。”
芷凡回答:
“剛才我們在第一時間就去找過總教官了。”
“總教官怎麽說。”
“總教官說,我們在這裏的事情他都不管,都讓我們自己解決。”
“他隻負責我們在訓練項目上的事情。”
又想了想,李德彪最終決定。
“走,我帶你們再去找那些人一趟。”
衆人跟在阿彪身後。
他們在休息區,找到了正聚集在一塊抽着煙的教官。
李德彪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教官,我來找你們是有件事要談。”
對面那些人,根本就每一個是理他們的。
李德彪又繼續道。
“之前在領取裝備的時候,你答應過他們。”
他的手指指向了新南她們方向。
“說等體檢結束了,就給他們換取合适的裝備。”
“可現在這件事,爲什麽還不給他們處理了?”
“等待會,說不定什麽時候訓練就要開始了。”
“可是讓他們腳上穿上了不合适的鞋,那還怎麽訓練?”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口煙霧,有說有笑。
似乎還是不打算理他們的樣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