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恩賜，偉大的術士之母……”
希瓦受寵若驚，話語禁不住有些結巴。
“您把本源賜予我，那……艾倫怎麽辦？”
星之主，有且隻能有一位。
難道艾倫爲了成全她，甘願犧牲自己的前途，放棄融合無限本源？
希瓦既感動又惱火。
如果艾倫真是這麽想的，她非得狠狠教訓這個逆徒不可！
這時，星河意志的回應，傳入她的腦海。
“别擔心，孩子，你倆都可以融合無限本源，隻不過，你的愛人不稀罕‘星之主’的位格，他的前途……遠比你我更遠大。”
希瓦禁不住深深吸氣，深受震撼。
艾倫的前途，是指自成始祖嗎？
始祖，其實也有強弱之分。
正如真神，有神格高低之分。
星河意志，幾乎就是術士世界最強大的始祖。
祂說艾倫的前途遠大于自己，豈不是意味着……将來艾倫成就的始祖，力量還要淩駕于星河意志之上？
這在術士體系之内，是不可能實現的。
因爲星河意志是所有術士血脈的集合體，兒女再怎麽出色，也不可能在輩分上超越母親。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艾倫追求的道路，并非術士之道。
他最終成就的位格，跳出術士體系之外。
不隻是開創一系全新的血脈，還要開創一個全新的超凡體系，成爲“行業”層面上的祖師爺。
轉念之間，希瓦想到了魔網和法師。
艾倫的确正在開創一個全新的體系。
難怪星河意志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如同一位母親，偏愛最有出息的兒子。
至于自己……
希瓦覺得，自己隻不過是沾了艾倫的光，才得到星河意志的破格優待——好比婆婆對待兒媳婦。
“但願婆媳關系不要太難處！”
希瓦胡思亂想，心情忐忑。
……
不同于那些早已離開術士世界的始祖，星河意志沒有給艾倫設置高難度的考驗。
隻花了短短兩個月，艾倫就成功融合“無限本源”！
……
無限本源：領域輻射半徑無限遠，随意修改敵我雙方技能的空間尺度。
……
從現在起，艾倫可以将自己的領域，一直延伸到宇宙盡頭，如同血脈星河。
體驗了一會兒心懷宇宙的微妙感覺，艾倫開啓返祖形态。
威風凜凜的饕餮巨人，屹立于星空。
返祖形态，也屬于一種技能，可以獲得無限本源的強化，任意改變空間尺度。
一念之間，艾倫的饕餮之軀，收縮到了極緻，成爲星空中一個無法更小的點。
從三維降至零維，艾倫的幾何體積歸零，但是質量不變。
這就意味着，他擁有無窮大的密度，成爲一個時空奇點。
處于零維狀态下，艾倫喪失了三維感官。
但是沒關系。
他的精神本源，仍然在活躍着。
散發的精神波動，構成無形而又無處不在的蛛網，鋪遍整個領域，敏銳捕捉宇宙中的信息。
處于零維狀态下，艾倫太過微小，以至于無法被鎖定，幾乎免疫一切指向性攻擊。
處于零維狀态下，艾倫存在，但是無法被測量，也就無法被常規手段偵查。
零維艾倫，無法像從前那樣邁步行走，好在傳送技能仍然适用。
隻要他願意，瞬間就能跨越位面，移動到任意位置。
接下來，艾倫反其道行之，從小變大。
饕餮巨人，不斷膨脹。
在無限本源的加持下，艾倫的體型，不存在理論上的極限。
但在現實中，并不是變得越大越好。
體積變得越大，單位面積就越脆弱。
肉體的強度，随着體積的增大遞減。
當他膨脹到恒星尺度，就已經感覺到自身體質的極限。
繼續變大不是不行，隻是很難維持人形。
身處星界虛空當中，在各種力的作用下，艾倫的恒星級肉身，将趨于球形。
融合無限本源過後，艾倫又增加了一個超限位。
換做從前，值得高興。
然而對現在的他來說，超限位的數量，已經沒有意義了。
因爲，他馬上就會擁有無限多的超限位！
艾倫變回人形，轉身走向小屋那邊。
途中收回分身。
積累的修行經驗，剛好夠他突破瓶頸，晉升傳奇境界。
饕餮血脈，自成始祖。
傳奇之後，艾倫直接晉升始祖位格！
人的命運，難以捉摸。
最終的成就，往往取決于偶然間的選擇。
多年以前，艾倫剛踏上術士修行之路，懷着急于自保的心态，選擇融合毒魔血脈。
由此覺醒兩項特殊能力，骨刺和毒腺，幫他有驚無險度過人生最艱難的階段。
後來随着修行的提升，骨刺和毒腺，也在陪伴他不斷成長。
直到如今，艾倫已經抵達術士修行之路的終點，骨刺和毒腺也進化到了最終形态。
骨刺的終極特性，名爲“破界”。
不僅延伸到無限遠，還能突破位面壁壘。
艾倫攤開左手，掌心朝天。
蛻變成半透明的骨刺，悄然彈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将自己的領域延伸到星界之外，聳立于天界的潔白高塔。
一群崇拜上古衆神的惡龍，正在圍攻天界要塞。
戍守要塞的星河衛士，大多身穿白袍，佩戴着“聖光教會”的徽記。
艾倫在這群聖光使徒當中，看到數條熟悉的身影。
費林、貝克、霍格、蕾妮、索妮娅和珍妮特，正在與一頭上古紅龍苦戰。
上古紅龍的實力，堪比老毒龍尼德霍格。
在傳奇生物當中，屬于排名前列的層次。
費林等人依托迷鎖結界，不惜花費魔貝強化法力，艱難抵抗傳奇紅龍的猛攻。
艾倫無聲冷笑。
将始祖意念集中在那頭嚣張的紅龍身上。
掌心骨刺微微顫動。
下一瞬，紅龍頭頂突然裂開次元縫隙。
粗大的骨刺穿過裂隙，恍若一支水晶雕琢的長槍，刺向紅龍頭顱。
噗！！
傳奇巨龍的鱗甲，脆弱的如同薄紙闆。
骨刺幾乎是毫無阻礙的貫穿紅龍頭顱。
龍血飛濺，屍體隕落。
費林等人，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不禁滿面錯愕。
還沒等他們搞明白傳奇紅龍的死因，秒殺惡龍的骨刺便憑空消失。
打開星界與天界通道的次元裂隙，在他們眼前徐徐合攏。
與此同時，骨刺帶着一絲龍血氣息，縮回艾倫掌心。
艾倫滿意的點了下頭。
随着骨刺進化，骨刺參與融合的武技，比如“蒼天霸拳”，也獲得了“破界”特效。
随意揮出一拳，破碎虛空，殺敵于域外！
艾倫的毒腺，最初隻能合成毒素，後來進化出合成藥劑的屬性。
到了始祖階段，艾倫可以運用毒腺，将自身吸收過的血脈精華全都完美合成出來。
超限領域，更是連升三級。
傳奇階位，能夠以領域爲基礎構造迷鎖。
迷鎖失去超限特性，但是可以挂載更多技能。
宗主（半神）階位，超限領域不再消耗魔力，可以永久維持。
還能以領域爲基礎，構造本源空間。
艾倫對本源空間并不陌生，幾乎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羅天華用世界樹果實創造的生态實驗室，也都屬于本源空間。
自成空間的秘境，還有半位面，大多也是宗主或者半神創造的本源空間。
此類本源空間，大小取決于創造者的領域輻射半徑，通常空間尺度是有限的。
宗主階位，還擁有對同系低階生物進行血脈壓制的權能。
艾倫已經提前獲得這項能力。
到了始祖階位，血脈壓制的力度大幅強化。
不僅可以壓制同一族類的生物，對其它任何血脈的生物，隻要階位低于傳奇，照樣可以施加壓制，使之喪失術士等級，以及一切源于血脈的特殊能力。
艾倫之前融合利維坦、比蒙和泰坦等始祖本源的時候，曾多次體驗血脈被壓制、等級歸零的滋味。
幸而饕餮本源是始祖級别，不受壓制，還有系統在身，否則可沒那麽容易成功融合始祖本源。
到了始祖階段，便不再受超限位的限制。
艾倫擅長的所有能力，包括最初覺醒的0環戲法，自動獲得超限特性，法力提升到始祖級别。
始祖和真神的本源空間，沒有尺度限制，想要多大，就有多大。
始祖創造的第一個本源空間，即爲祖庭。
真神創造的神國，本質上與祖庭差不多。
唯一的區别在于，真神可以将信徒的魂靈接引到神國當中，稱爲“祈并者”。
天使和聖靈，便是由祈并者升格而來。
艾倫早就獲得了多種神性，受到利維坦、比蒙和泰坦等族群崇拜，被奉爲祖先神。
但是，這些上古種族的數量太少，爲他提供的信仰願力很有限。
這些年來，他不曾建立教會，積極傳教。
所以到目前爲止，仍然停留在半神位格。
這主要是因爲艾倫對封神的興趣不大，另一方面，也是出于避嫌的需要。
不想因爲争奪信仰願力，與一直以來積極發展信徒、謀求封神的聖魔宗主們，發生利益沖突。
收回思緒，艾倫仰望頭頂饕餮黑球。
将自己的意識，投射到饕餮黑球内部。
感覺像是在傳送，輕微的暈眩過後，意識清醒過來，發覺自己置身于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這裏就是他的本源空間，目前除了虛空，一無所有。
無盡的虛空，有什麽用處？
艾倫首先想到的是用來儲物。
好比一個體積無限大的次元袋，世間萬物皆可容納進來。
艾倫可以将本源空間從饕餮黑球内抽取出來，于體外展開，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
就像傳奇術士将領域恒定在某一地點，構造迷鎖結界。
這樣創造出來的世界，就是祖庭的雛形。
始祖在自己的本源空間裏，相當于全知全能的上帝，魔力永不枯竭，本源也變得更爲強大。
艾倫的饕餮本源，原本隻能吞噬生命。
晉升始祖之後，就能逆向驅動饕餮本源，憑空創造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等生命物種。
甚至可以完全憑借空想，創造出現實中并不存在的新物種。
世間萬物，皆由原質構成。
始祖艾倫的湮滅本源，分解萬物，轉化成原質，可用于在本源空間内部重組萬物，構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能量本源，從外界汲取的各種元素能量，可用于在本源空間之内創造能量，以及與能量屬性對應的自然或者超自然法則。
比如從外界汲取風能和電能，存入本源空間，即可創造雷雲風暴，霹靂閃電。
精神本源，在外界汲取的精神能量，可用于在本源空間創造各種信息，乃至心靈風暴之類超自然靈能現象。
艾倫新融合的無限本源，具有空間屬性。
應用于本源内部，可以創造任意大小的半位面，自設空間法則，也就是人們熟知的“空間秘境”。
創造完整的世界，是一項複雜的工程。
艾倫現在沒有精力做這件事，就先放下，返回河畔小屋，打開一封泛黃的信箋。
這是多年以前，安格爾剛覺醒聖魔血脈，尚未完全轉生爲“光之主”的時候，委托帕梅拉轉交艾倫的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表面看來沒什麽特殊的。
其實文字背後，隐藏着一段隐秘的記憶。
這是安格爾從曆代“光之主”的靈魂傳承當中，窺見的最高機密，聖魔祖庭封神計劃的真相。
安格爾轉生的淵天光，曾向艾倫透露，宗主們封神之後，族裔子孫，血脈後嗣，自動成爲信衆。
族裔繁衍越多，信衆越多，回饋的信仰願力也越多。
隻要教會還在，信徒衆多，即便肉身被毀，不滅的神性也能從信徒身上重生。
這就是真神的“不朽”本質。
神的信徒越多，越虔誠，回饋的信仰願力就越強。
這樣一來，就能将祖先與後嗣——同時也是神祇與信徒——的利益綁定在一起，建立起比親情更牢固的紐帶。
聖魔宗主集體封神，建立起神系家族，才有足夠的力量對抗蠢蠢欲動的上古衆神。
艾倫承認這都是事實。
然而問題在于，宗主們封神之後，如何避免各自的教派發生沖突，指責信仰不同者爲異端，由此導緻黨同伐異的派系紛争？
當時淵天光無奈的表示，他也不知道如何避免這一隐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事實上，這并不是他的真心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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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