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瑟斯武館。
館主練功房。
房屋中央，擺着一隻陶爐。
爐中燃燒的紅色晶石，赫然是昂貴的火魔石！
火魔石作爲燃料，能夠持久提供堪比煉鋼爐的高溫！
陶爐上方架設的坩埚，正在融化青銅。
坩埚熱氣蒸騰，青銅已經融化成了液态。
整個練功房，大部分區域，熱的像蒸籠。
艾倫坐在陶爐對面，面色平靜，身上沒有絲毫出汗的痕迹。
雙手平攤在膝蓋上方，默默催動魔力。
一絲涼意環繞周身流淌，最終灌入雙手。
凝聚極寒魔力的雙掌，肌膚骨肉，變得晶瑩剔透，如冰似玉。
絲絲寒氣，透過指尖向外發散。
艾倫周圍的氣溫直線下降，恍若冰窟。
坩埚散發出的熱浪，與艾倫雙手散發出的寒氣，在空中交融，形成白茫茫的霧氣。
練功房中，悄然呈現冰火兩重天的奇景。
艾倫站起身，走到陶爐跟前。
探出一雙冰晶般透明的手掌。
從容而又堅定的插進坩埚中。
融化的銅水，觸碰艾倫手指，嗤嗤作響。
煙霧升騰。
轉眼間，坩埚中的銅水遇冷凝固，變成一大塊青銅。
艾倫從銅塊當中，拔出雙掌。
手掌依舊晶瑩如玉，寒氣森森。
光滑細膩的肌膚，沒有絲毫燙傷痕迹。
艾倫散去魔力。
看着自己的雙手，迅速恢複溫暖紅潤，輕輕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擊殺阿庫瑪的第二天，他就注射了從其身上繳獲的“冰魄掌覺醒劑”。
成功覺醒這門五階冰系武技，修煉至今，已經一個多月，總算是略窺門徑。
雙手灌注冰魄掌勁，可以瞬間凍凝銅水。
艾倫熄滅爐火，打開系統頁面，查看“冰魄掌”的測試數據。
啓動這門武技，至少需要花費12點魔力，爲拳腳之類天生武器，臨時提供冰系附魔。
在此期間，加持冰魄勁的肢體相當于3級附魔武器。
擊打敵人時，除了正常的攻擊力，額外附加凍寒傷害！
除此之外，冰魄掌還有兩種特效。
其一，可用于滅火，反制不超過5階的火系武技或者魔法。
其二，被冰魄掌擊中的敵人，倘若沒有寒冷抗性，體格也不夠強壯，瞬間便會被寒氣凍僵，暫時失去行動力。
因此，冰魄掌不僅可以直接殺敵，還能衍生出更爲豐富的控場戰術。
比如在積水的戰場上，對着地面拍一掌，立刻就能将腳下積水變成光滑的冰面，限制敵人行動。
練功房外，突然傳來争吵聲。
艾倫微微皺眉，但是并不打算幹涉。
武館這種地方，競争非常激烈。
艾倫門下弟子，不乏争勇鬥狠之輩。
相互切磋武技，發生争執乃至鬥毆，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小打小鬧，無所謂。
鬧得太厲害，凱麗、安琪和蕾妮，自會出手管教那些沒輕沒重的菜鳥。
艾倫身爲館主，不需要親自出面，爲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浪費精力。
然而，窗外的争吵聲越來越激烈。
沖突，似乎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武館開業以來，還是頭一回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艾倫正納悶的時候，面前浮現傳訊光球。
秘法印記顯示，是姐姐凱麗發來的。
艾倫握住光球，讀取信息。
姐姐惱火的聲音，傳入腦海。
“蕾妮的前男友菲比斯，上門踢館了！”
“你再不出面，咱家女仆可就要被搶走了！”
菲比斯……？
艾倫撓了撓頭。
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蕾妮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未婚夫。
确切的說，是她曾經的贅婿，一隻貧民窟裏飛出來的“金鳳凰”。
此人似乎頗有天賦，可惜品性不佳。
懷着攀高枝的目的追求蕾妮，把那個傻妞當成“提款機”。
後來進入北島學院，另攀高枝，就把失去利用價值的蕾妮一腳踢開，斷絕往來。
也該是這小子惡有惡報，新交的女友投入他人懷抱，結結實實給他帶了一頂綠帽。
菲比斯情場失意，在北島學院混得也不如意，又想起蕾妮這個傻妞，打算吃一吃“回頭草”。
蕾妮也是遇人不淑，有這種白眼狼前男友就夠倒黴了，還攤上個奇葩祖父。
居然爲了培植菲比斯這個外人，壓榨親孫女，要求蕾妮把秘境修行名額讓給菲比斯。
艾倫看不下去，替蕾妮出頭，給她祖父寫了封信，與這個奇葩家族一刀兩斷。
當時他就預感到，蕾妮的麻煩沒那麽容易解決。
本以爲蕾妮祖父會親自出面，上門要人。
果真如此，倒也稱得上師出有名。
萬沒想到，蕾妮的家人還沒出頭，倒是那個白眼狼菲比斯，跑來鬧事。
艾倫不禁納悶，這貨真就一點兒逼臉都不要呗？
或許在他的字典裏，壓根沒有“廉恥”這個詞。
無奈的搖了搖頭，艾倫推開窗戶。
透過窗口，望向争執聲傳來的庭院。
一個紅發青年，正在與武館衆人對峙。
庭院中，兩個試圖阻攔菲比斯闖入的弟子，已經被他打倒在地。
其餘弟子，也都是怒形于色。
要不是凱麗和安琪約束，已經忍不住沖上去圍毆不速之客了。
紅發青年直接從受傷倒地的武館弟子身上跨過去，一臉不屑。
“聽說你們館主是銀月僧院的親傳弟子？”
“呵呵！如果他真有能耐，也不至于教出你們這群草包！”
“看來，多半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
“我未婚妻天真淳樸，不谙世事，上了騙子的當，以爲他有多大本事！”
“可憐的蕾妮，被伱們館主詐騙，簽了所謂的賣身契，真是欺人太甚！”
“我也不妨直說，你們這套無恥把戲，在我面前行不通！”
“什麽狗屁賣身契，我不認賬，就是廢紙一張！”
“你們要是識相，就趕緊把蕾妮交出來！”
“今天見不到她，信不信，我拆了你們的賊窩！”
菲比斯的嚣張氣焰，别說脾氣火爆的凱麗，連安琪這個乖乖女都忍不下去，冷笑着反駁道：
“騙财騙色的白眼狼，居然還好意思污蔑别人行騙，蕾妮姐姐遇到你這種人渣，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嗯？！”
菲比斯猛回頭，怒視安琪。
凱麗俏臉凝霜，将小師妹擋在自己身後，毫不示弱地與菲比斯對峙。
劍拔弩張的關頭，蕾妮推開廚房門，匆匆跑進庭院。
“菲比斯！你别在這裏胡鬧！”
菲比斯循聲轉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到了嘴邊的甜言蜜語，卻突然噎住了。
蕾妮穿着女仆裝，紮着蝴蝶結頭巾，短圍裙下面是一雙裹着雪白絲襪的修長美腿。
這幅扮相，搭配她的大胸肥臀，顯得分外撩人。
菲比斯從未見過她打扮成這副樣子！
事實上，蕾妮原本不是一個喜歡化妝打扮的人，顯得不太精緻。
這也正是菲比斯後來另尋新歡時，用來爲自己開脫的理由之一。
沒想到，才短短兩年不見，蕾妮仿佛脫胎換骨，變得豔光四射，魅力十足！
更可氣的是，這一切變化，都發生在他抛棄蕾妮之後！
菲比斯原本期待看到一個爲情所傷、花容憔悴的蕾妮，如此方能凸顯出自己在蕾妮心目中無可取代的地位。
現實卻恰恰相反。
離開他以後，蕾妮反而變得更加性感迷人，大方自信。
從醜小鴨到白天鵝的蛻變，與他無關，顯然是得到了其它男人的滋潤。
菲比斯不難想象，當蕾妮穿着這套女仆制服，出現在她的新男友面前，必定會發生一些不堪入目的勾當！
如果蕾妮是被迫扮成下賤女仆的模樣，說明她已經被男人調教的服服帖帖，完全喪失了反抗意志。
如果她是主動穿成這樣，那就更加不堪，簡直是一個騷浪賤貨！
菲比斯越想越惱火，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的腦補，與真相隻有億點點偏差。
蕾妮穿的女仆裝，其實是潘瑟斯酒館侍應生的制服裙。
她和凱麗、安琪，一起定做了同款制服，偶爾會去艾倫老媽經營的酒館幫忙。
回到武館，凱麗和安琪換回道服，教導弟子練武。
蕾妮在廚房給艾倫準備下午茶，也就懶得換衣服了。
反正穿着女仆裝服侍主人也很應景，況且艾倫還誇她穿這套制服色氣滿滿，忍不住想摸她的白絲大腿。
女爲悅己者容，蕾妮很享受艾倫的贊賞和愛撫。
至于菲比斯，早就被她打包丢進記憶的垃圾桶。
蕾妮喘息着跑進庭院。
臉龐漲紅，壯觀的胸脯波濤起伏。
“菲比斯！我們的關系早就結束了，你别在這裏胡攪蠻纏——”
話音未落，就被菲比斯的怒吼打斷。
“賤人！”
“瞧瞧你穿成什麽樣子，真是不知羞恥！”
“馬上脫下圍裙，跟我回家！”
“回家？”蕾妮睜大一雙母鹿般的眼眸，茫然反問，“這裏就是我的家，除此之外，我還能回哪裏去啊？”
“怎麽，你已經忘了自己的家族？”菲比斯滿面憤慨，“忘了你爺爺的期待？”
“像我這樣的庸才，科奇斯家族本來就不在乎啊，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
蕾妮眼中浮現一抹落寞。
“至于我爺爺，相比我，他更期待你這個天才的進步。”
“你才二十歲，修爲已經達到三階後期，這樣的天賦，十個我加起來也比不上。”
“科奇斯家族有你就夠了，至于我，已經賣身給潘瑟斯家族，隻是艾倫少爺身邊的一個女仆而已，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蕾妮！你怎麽可以這樣自甘下賤？！”
菲比斯痛心疾首。
“科奇斯家族的大小姐，怎麽可以給一個無名小卒當奴才？你太讓我失望了！”
“‘讓你失望’這件事，對我來說無所謂。”
蕾妮聳了聳肩，淡然道：
“反正你已經跟我解除婚約，一刀兩斷。”
“我自己日子過得好好的，沒必要在乎一個陌生人的看法啊！”
“你……”
菲比斯咬了咬牙，強忍着怒火，擺出滿臉懇切。
“蕾妮！忘了那封絕交信吧！那隻是我一時沖動犯的錯！”
“我已經深深地忏悔過，請你原諒我！”
蕾妮看到他痛心疾首的樣子，歎了口氣，平心靜氣地說：
“菲比斯，你真沒必要這樣。”
“你有天賦，有前途，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配偶，爲你的事業提供更大的幫助。”
“如果你需要我的原諒，我可以給你。”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清醒的認識到……我之所以原諒你，不是因爲舊情難忘，而是因爲我真的不在乎。”
“菲比斯，我已經不愛你了，而且我現在過得很幸福。”
“因爲我不缺愛，我能夠坦然的原諒你。”
“因爲不再相愛，我不可能再跟你複合。”
“至于你是否放得下？”
“很抱歉，我不在乎。”
蕾妮心平氣和的話語，給菲比斯造成的精神沖擊，比哭鬧和咒罵更重一萬倍。
菲比斯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真的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今天之前，他在對待蕾妮這段關系上，一直懷有強烈的自信。
覺得主動權永遠把握在自己手裏，随時可以把當初一腳踢開的女人再撿回來。
正因爲得來太易，所以不珍惜。
然而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無可挽回的失去了她。
這段戀情的結局，是蕾妮甩了他，使他成爲一個徹底的輸家。
當初蕾妮對他死心塌地之時，他不愛她，喜怒哀樂都是爲了從她兜裏掏錢而表演。
如今蕾妮平靜而堅決的甩了他，卻令他氣惱得近乎崩潰，仿佛他曾愛過對方似的。
真正給他緻命一擊的不是失戀本身，而是伴随着蕾妮的覺醒，導緻他喪失了支配一個女人的權力。
說到底，他迷戀的就是這種權力。
而非蕾妮或者其他任何具體的人。
菲比斯，渾身血液沖上頭頂。
嫉妒和狂怒使他禁不住發抖。
“賤人！你休想背叛我——”
菲比斯掄圓胳膊，向蕾妮揮出耳光！
啪！
一隻大手突然橫插過來，抓住他的手腕。
無法抵禦的巨力，将菲比斯高高抛起，丢了出去。
嘭！
菲比斯如同斷線風筝，摔出門外。
“艾倫！”
蕾妮、凱麗和安琪，齊聲歡呼。
“你們都這麽閑嗎？”
艾倫沒好氣的沖姑娘們揮揮手。
“該幹嘛幹嘛去！”
“當心！”
蕾妮瞪大眼睛，急切驚呼。
武館院門，突然炸裂。
一頭足有五米高的紅色巨龍，咆哮着沖進來！
艾倫回頭，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紅龍。
“紅龍血脈……三階返祖嗎？有點意思。”
返祖菲比斯化身的紅龍，已經撲到十步之内，張開大嘴，噴出一道烈焰龍息！
艾倫置身熊熊烈火之中，面不改色。
手上佩戴的魔法戒指，能夠抵抗所有不高于五階的火系攻擊。
返祖菲比斯的龍息，也不過是三階而已。
“正好用你的火，測試一下我的冰。”
艾倫不疾不徐，擡起右手。
魔力迅速在掌中聚集，轉化成森森寒氣。
如冰似玉的晶瑩手掌，向前平推。
迎面洶湧襲來的烈焰，瞬間便被冰魄掌勁撲滅。
獵犬步伐！
艾倫向前突進，單手平舉，逆推龍息。
身影一閃，迫近到紅龍面前。
就在返祖菲比斯驚愕的目光下……
輕飄飄拍出一掌。
冰魄葬魂！！
砰！
美玉般晶瑩無暇的手掌，拍在紅龍胸口。
瞬間爆發出的沖擊力，直接将紅龍轟飛！
紅龍騰空越過院門，再次摔出大門外。
噗！！
落地刹那，返祖菲比斯噴出一大口猩紅的冰渣。
侵入體内的寒氣，凍得他渾身僵硬，已經無法維持返祖，蛻變回人形。
菲比斯以麻木的四肢支撐地面，艱難的坐了起來。
試圖站起，無奈凍僵的雙腿不聽使喚，重重跌了回去，又噴出一大口帶冰的淤血。
兩條身影，穿過院門，相繼走來。
一身女仆裙的蕾妮，緊跟在艾倫身後。
那副小鳥依人的神态，菲比斯從未見過。
“你……你很強……”
菲比斯盯着艾倫，眼中滿是不甘與悲憤。
“我承認現在不如你厲害，然而，這并不能證明你永遠比我強……”
“如果我有跟你一樣優越的條件……出身豪門世家……自幼接受術士培養，有充足的修煉資源，我肯定比你更強！”
“優越的條件，豪門背景，自幼接受培養，充足的修煉資源……”
艾倫冷笑一聲，輕輕搖頭。
“不好意思，你說的這些，我從前都沒有。”
“但我現在都有了，而你還是一無所有。”
“改變命運的機遇，你也有過，不止一次。”
“一把好牌被你打了個稀爛，怨得了誰？”
“底層出身的鳳凰男，爲求生存，跪舔富婆，削尖腦袋往上爬，無可厚非。”
“然而朝三暮四，軟飯都吃不明白，這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話說到這份上，艾倫已經意興闌珊，轉身問蕾妮：“這個人，你打算怎麽處置？”
換成别的女人，無論出于報複負心漢，還是爲了在新歡面前證明已經不念舊情，多半會選擇痛下殺手！
蕾妮也明白這些道理，但她眼中還是浮現一抹不忍。
“傻妞就是傻妞，吃多少虧也學不聰明！”
艾倫嘴上冷嘲熱諷，其實對蕾妮的選擇并不意外。
甚至可以說，這個女人最吸引他的地方，恰恰是他最鄙視的“傻白甜”聖母氣質！
正如天使般純潔善良的姑娘，理論上應該與流氓惡棍劃清界限，不假辭色，偏偏被壞小子深深吸引。
人世間的情感，就是這麽難以捉摸。
暗自歎了口氣，艾倫轉身面對菲比斯，冷冷道：
“看在蕾妮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
“記得留下儲物袋，賠償我家大門！”
“滾！！”
……
四月初一。
艾倫帶着三個女伴，來到銀月秘境。
凱麗和安琪，身穿銀月僧院女弟子制服。
在艾倫看來，樣式很像前世的旗袍，凸顯出姐姐和小師妹玲珑有緻的好身材。
開叉頗高的裙擺，走路時依稀可見裹着絲襪的美腿。
蕾妮還是堅持穿她的女仆裝，圍裙口袋裏揣着一塊銅殼懷表。
這是希瓦大師送給她的小禮物，感謝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懷表沒有什麽附魔特效，但做工很精巧。
大表盤上還有一個小表盤，顯示出不同的時間。
大表盤，對應秘境之外的現實時間。
小表盤則遵循秘境之内的時律運轉。
秘境中的一天，相當于外界六小時。
蕾妮之所以随身戴着這塊表，是爲了方便兩頭跑。
每天一大早，她先起床給艾倫、凱麗和安琪做早飯。
一家四口吃過早飯，蕾妮就得離開秘境，去白虎館伺候銀發蘿莉起床，穿衣梳頭。
給希瓦大師做好早飯，打掃房間，過後返回秘境，自行修煉。
晚飯過後，蕾妮又要回到白虎館，給希瓦大師洗澡搓背，服侍她入睡，洗好換下來的衣服，返回銀月秘境。
服侍完了女主人，理論上還有男主人要伺候。
隻不過，給艾倫洗衣做飯的活計，凱麗和安琪都搶着幹。
蕾妮頗有些被“架空”的失落感……
好在，給艾倫洗腳暖床的工作，目前還沒被兩個競争對手奪走。
倒不是這項工作有多高的技術難度，隻因太過暧昧，艾倫不好意思接受姐姐和小師妹貼身服侍。
蕾妮身爲女仆，做這些倒也名正言順。
事實上，蕾妮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不顧别人異樣的眼光，堅持穿女仆制服跟在艾倫身旁。
别人或許覺得她這是自甘下賤，沒骨氣。
蕾妮自己心裏有數，女仆裝固然強調了自己的下人地位，同時也暗含宣示主權的用意。
有些事情，姐姐、師妹甚至女友都拉不下臉去做，隻有女仆可以坦然面對。
在她主動承擔女仆義務的同時，其實也綁定了主人必須履行的義務。
比如艾倫不能拒絕她提供的服務，哪怕有些過火，否則就不像個主子。
某些逆耳忠言，别人說出來，艾倫可能礙于面子，接受不了。
蕾妮想說就說，毫無顧忌。
因爲她是一個“傻白甜”女仆，好比國王身旁的弄臣，小醜。
主子聽她規勸是開明納谏，理所應當。
不聽她的話，惱羞成怒，就會被人笑話，丢了體面。
一位真正的紳士，難免被弄臣、小醜、女仆、管家婆之類小人物，拿捏的死死的。
倘若不肯就範，跟下人斤斤計較，刻薄寡恩，可就不像個紳士老爺！
隻要蕾妮願意，可以随時随地向主人撒嬌獻媚，親親蹭蹭舔舔求恩寵。
除了她，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其他女人，能夠這麽肆無忌憚的親近艾倫。
這是凱麗和安琪都眼紅不已的特殊待遇！
艾倫再嫌她煩，也拉不下面子跟她一般見識。
最多訓斥她兩句，朝她的大屁股踹一腳，讓她别胡鬧，一邊涼快去。
在蕾妮看來，這種程度的懲罰等于寵溺。
蕾妮很享受自己和艾倫的關系。
甚至偶爾也會忍不住沾沾自喜，自鳴得意，覺得自己才是艾倫師弟的“女主人”！
頭上的蝴蝶結，仿佛變成了小惡魔的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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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