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學徒,你叫什麽名字?”
譚雅饒有興緻的打聽。
“艾倫·潘瑟斯。”
“你的獵犬步伐,還算熟練,表現不錯。”
譚雅把黑帶還給艾倫。
“更難得的是,你在丢失黑帶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再向前跑。”
“以往那些考生,多數跑出老遠才發現黑帶沒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雖然伱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了,但是我看好你能過關。”
“先休息一下,再來試一次如何?”
譚雅溫和地給出建議。
艾倫聽出了她的潛台詞。
彼此的實力差距都擺在那裏。
第一次沒能過關,第二次憑什麽可以?
譚雅這話的言外之意,其實就是要放水。
第一次,測出艾倫的極限反應和爆發力。
是個還不錯的苗子。
第二次,就沒必要那麽嚴格了。
睜隻眼閉隻眼,混過一分鍾不難。
從這個細節,艾倫可以看出來。
譚雅的情商,包括爲人處事的細節,都要比塔夫曼那個糙漢強得多。
同樣是放水,譚雅的做法就讓别的考生挑不出毛病來。
在場邊休息了半分鍾。
艾倫進行第二次挑戰。
還是一樣的戰術,拖延了半分鍾。
還是被師姐堵在牆角。
然而這一次,艾倫沒有按照劇本演。
面對步步緊逼的譚雅,他抽取3點魔力,發動了另一門身法。
身軀高頻晃動,整個人變得模糊起來。
“這是……蝴蝶舞步?!”
譚雅微微一怔。
艾倫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時機,沖了出去!
譚雅伸手一抓,指尖穿過艾倫的殘像,撲了個空!
連忙轉身去追。
艾倫不用回頭。
耳畔傳來的腳步聲,足以表明譚雅與他的距離正在急劇縮短!
兩人一追一逃。
隻差一臂之遙。
艾倫在“蝴蝶舞步”之上,又疊加了“獵犬步伐”!
拖着一串殘影,陡然變向!
驚險躲開譚雅鷹隼般的猛撲!
時間不斷流逝。
助教已經在場邊開始倒數讀秒。
所有考生,也包括塔夫曼,都在場邊看得出神。
交替施展兩種身法,不斷在刀鋒邊緣驚險遊走。
雖然這還沒有達到艾倫的極限,還藏了一手“迷蹤步”。
但是他的表現已經足夠出彩,足夠優秀!
譚雅可以更快一點,嘗試在時間截止之前抓住艾倫。
但是那樣做沒有意義。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考官身份。
于是就維持着當前的速度,不緊不慢吊在艾倫身後,陪他演完最後十秒。
艾倫下場之前,譚雅特地過來跟他握了握手,以示勉勵。
“艾倫·潘瑟斯,前兩場你的表現都不錯。”
“就算通不過第三關,也有資格留在武館,得到重點培養。”
“所以從現在起,你就可以叫我師姐了。”
“艾倫師弟,繼續加油,祝你好運!”
“謝謝師姐,我會繼續努力的!”
師姐的青睐,令其他考生深感豔羨。
艾倫卻感受到更大的壓力。
譚雅這話,你得聽話聽音。
“就算第三關通不過,也能留下”……
這不就是在提前打預防針嗎?
言外之意,無外乎第三關很難!
特别特别難!!
想要成爲潘森的親傳弟子,沒那麽容易。
就連前兩關綜合表現穩居第一的艾倫,通過第三關的希望也不大。
所以譚雅才會提前安慰他。
放平心态,别太計較得失。
艾倫感激師姐的好意,同時也深感好奇。
第三關的考題是啥啊?
究竟得有多難?
解答這些疑問,不需要等待太久。
艾倫之後的考生,紛紛被譚雅勸退。
最終隻有兩人涉險過關。
算上艾倫,總共三名考生,等待接受第三關的考驗。
第一關,考察力量。
第二關,考察敏捷。
那麽第三關,按理說應該考察精神意志。
問題是怎麽個考法?
總不至于跨刀山,下油鍋……
要求考生憑意志力,對抗催眠魔法嗎?
包括艾倫在内,走到這一關的三個考生,腦海中都産生了許多猜測。
結果他們都猜錯了。
師姐和師兄,搬來桌椅、墨水和紙筆。
潘森身穿長袍,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胳膊下面夾着小黑闆,踱着方步,來到考場。
這位3階暴力術士,明明是個高大魁梧的肌肉猛男。
穿着打扮和舉止,卻刻意擺出知識分子的儒雅派頭,給人一種……反差萌的印象。
艾倫看着畫風違和的潘森導師,不由在心中偷笑。
最後一場考試。
潘森親自主持,給出兩道考題。
限時30分鍾。
兩道題都給出正确答案,方可過關。
艾倫接過譚雅遞過來的考卷。
先審題。
看完題目,好不容易才忍住爆笑的沖動。
低垂着頭,左右偷瞄。
其他兩名考生,果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
艾倫努力管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做出皺眉沉思的樣子。
誰能想得到?
暴力術士的入門考試,到了最後一關……居然考起了文化課?!
潘森出的兩道題。
坦率地講都不難。
第一道考題,解一元二次方程。
第二道考題,現場背誦一首詩。
然而話說回來……
暴力流術士學徒,主要精力花在鍛煉體魄上,很少有人兼顧文化修養。
讓這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少年解方程,吟詩作對,着實是有些難爲人了。
其他兩個考生,看來數學成績比較捉急。
盯着考卷上的方程,抓耳撓腮,不知該從何下手。
艾倫不緊不慢的解完方程,放下鵝毛筆。
潘森過來看他的答卷。
微微點頭,面露贊許。
接下來,無論背誦别人的詩歌,還是自己現場創作,都可以。
當然,信口胡謅的打油詩,順口溜,恐怕過不了關。
這一關,重點考察的就是文藝素養。
即便自己不會寫詩,起碼分得出好壞,體現出一定水準的審美趣味和鑒賞力。
艾倫沒有七步成詩的才華。
隻能照抄别人的作品。
好在他前世當過一陣子文學青年。
不會寫詩,起碼讀過不少,肚子裏還是有點兒存貨的。
略一思索,艾倫想到一首很有逼格的詩。
當即背誦出來:
……
我的旗幟列成一隊,
相互沒有糾纏,
我的歌聲列成一隊。
我正集合鮮花,動員松柏,
把天空鋪展爲華蓋。
我愛,我生活,
我在詞語裏誕生。
在早晨的旌旗下
召集蝴蝶,培育果實;
我和雨滴
在雲朵和它的搖鈴裏,
在海洋過夜。
我向星辰下令,我停泊矚望,
我讓自己登基,
做風的君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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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