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不必害怕,我會照顧好你,不會再讓人欺負你。”陶月兒向陳秋碧保證。
“喲,您自身都難保,還想保她?是不是太大言不慚了些?”這時,長佩帝姬等人陸續到達,一來,她就聽見陶月兒正在大放厥詞,委實令她反感。
“不知我究竟哪裏得罪了你,你處處要針對我?”陶月兒已然不會任人欺辱,這長佩帝姬處處針對,逮到機會就說她,明裏暗裏的諷刺,陶月兒實在覺得有些過分。
“你若對我不滿,不如你我二人公平公正公開的打一架,輸了我認,赢了……你就此閉嘴。”陶月兒說完,長佩帝姬便笑得花枝爛顫起來。
“你?配跟我過招嗎?你不過是下界玄修者,我乃堂堂蓬萊帝姬,你跟我打一架,且不說我勝之不武,就算赢了也不會得到什麽好處,我憑什麽要與你鬥法?”
“你就那麽肯定能赢過我嗎?”陶月兒笑道:“不打過,怎麽知道呢?”
“月兒……”
“陶月兒!”
兩聲呵斥同時響起,陳秋碧擔心的揪着陶月兒的袖子,季寒羽則在人群後呵斥她不要無禮。
兩人對陶月兒的關心她感受到了,但是莫名的憋屈她是一刻都不想有了。
“不管你覺得勝之不武也好,還是别的什麽緣故也罷,假若你不敢與我鬥法,那就收起你那套陰陽怪氣的語調。我們是蓬萊仙主請來的客人,過五關斬六将,再不濟也該赢得你們的尊重。否則,我會覺得蓬萊真不值得我踏足。而你……丢盡了你家仙主的臉面。”
“你!”
長佩帝姬怒不可遏,‘啪’地一聲脆響,她揚起手掌,一巴掌打在陶月兒的面上,将她整個人都扇倒在一旁,撞在門口的石像身上。
那石像就像有靈魂一樣,感受到陶月兒撞擊在自己身上,皺着眉頭低頭,張大了嘴,本想一聲怒吼咆哮,将她趕走。可在看見陶月兒的臉之後,卻又停下了動作。就連原本阻撓她進入的長槍都收了起來,一副恭敬的模樣,将她服氣,而後立正站好。目視前方,不看、不聽、不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石像認得陶月兒,卻也懼怕長佩帝姬,于是兩不相幫,裝作自己是死的。
陶月兒被打了一巴掌,卻也不生氣,她捂着臉,擡頭看着長佩帝姬,道:“既然你動手了,我也不必客氣。”說完,她飛身而起,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直取長佩帝姬的面容。
長佩帝姬顯然沒料到她敢還手,且就算她敢還手,也不認爲她真的能傷到自己。于是大意輕敵。
‘啪’、‘啪’、‘啪’三聲過後,三巴掌扇在了長佩帝姬的臉上。且不知她是有意還是故意,長指甲劃過長佩帝姬的面頰,十幾道血痕便布滿在她的臉頰,正涓涓冒血。
長佩帝姬雖然一身黑衣,可她的血與陶月兒他們沒有區别,都是鮮紅色的。
“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我還以爲你的血……是黑色的呢。”否則,怎麽能如此高人一等,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是仙主給她的臉面吧?
當衆打她的臉,就是打仙主的臉。
“你怎麽敢!”長佩帝姬怒不可遏,向陶月兒沖過去。
陶月兒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她抽了兩下抽不出來,又揚起了左手,卻再次遭到了陶月兒的禁锢。
“還不罷休是嗎?”陶月兒冷着臉問她。
長佩帝姬滿臉寫着不可思議,皺眉道:“怎麽可能……”
陶月兒冷笑,一把甩開她的手,看着兩側的石像,道:“就連石像都比你有眼力見,假若我是你,就高高端起我帝姬的架子,不與她人糾纏,這樣至少沒有人能知道你的底細,也隻會将你當作仙主的使者,不敢對你有任何不敬。可你……”
陶月兒從上到下将她掃了一眼,笑道:“已經暴露了。”
“我暴露什麽了!”長佩帝姬怒吼。
“從你一直看我不順眼開始,便暴露了你在意我,不喜歡我,甚至……恨不得我消失。敢問長佩帝姬,我有哪一點值得你在意?還是說,你對我并不在意,真正在意我的,是你的主子?”
長佩帝姬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要反駁,陶月兒卻粲然一笑,搶先道:“看來我猜的沒錯,真正在意我的人,是蓬萊仙主。他……爲何會在意我呢?”
陶月兒的話讓所有人震驚。白相景、常瑜看着陶月兒,覺得她狂妄自大,已經瘋了。
陳秋碧和季寒羽擔心她引火燒身。連帶隊的将軍都覺得陶月兒屬實有些紮眼,就連門口那倆石像,都默默捂住了耳朵,閉上了眼睛,真正做到了不聽、不看。
隻有長佩帝姬,像是被人踩到了痛點,更加生氣。
“你胡說!仙主乃蓬萊仙君,三界第一人,怎會将你放在眼裏?”
“哦?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麽這麽讨厭我?”陶月兒反問她。
“讨厭還需要理由嗎?一個氣場、一句話、一個表情,都可以是我讨厭你的理由。我讨厭你就是讨厭你,單純的隻針對你一個人,也不牽扯旁人,不行嗎?”
“可以。”陶月兒笑:“如今你打不過我,罵也罵不過我,你讨厭我也隻能憋着,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不等長佩帝姬開口,兩旁佯裝不聽、不看的石像已經轉身,打開了大門,恭迎一行人進殿。
陶月兒便也不再理會長佩帝姬,直接轉身,拉着陳秋碧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緊接着便是将軍、季寒羽、常瑜、白相景。而長佩帝姬原先作爲接引人,竟落在了最後。
她死死盯着走在最前頭的陶月兒,目光陰狠,卻無可奈何。最終隻能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了大殿。
清淨殿跟它的名字一樣清冷,入目所及,滿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