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人呢?

第345章 人呢?

朱祁鎮接過酒杯,淡淡一笑,順口胡謅:“姑娘隻猜對了一半,在下考是考了,卻是榜上無名,歎爲生平之憾事!”

甯王見皇上開始進入狀态,也跟着打趣道:“來了江南,還想那些煩心事作甚,這位憐香姑娘的琵琶可是秦淮一絕,不如彈奏一曲,增添些雅興?”

憐香姑娘依然笑如桃花,柔聲道:“古語有雲,勝敗乃兵家常事,公子如此年輕,将來定大有作爲。”

這般奉承的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便隻是奉承而已,可是,從如此美人口中說出來,感覺就完全不同。

朱祁鎮也有些飄,雖然後宮那些嫔妃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卻沒有風塵女子這般勾人的韻味。

此女子比起宋顧惜另有不同,宋顧惜看似清純可人,心眼卻比誰都多。

憐香姑娘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歌姬的身份,可是,從上到下散發的那種妩媚之感,讓人簡直欲罷不能。

隻見她腰肢輕擺,回身拿起琵琶,彈起一首雙調慢詞浣溪沙。

朱祁鎮喝着小酒,聽着美人演奏,越來越上頭。

眼見天色已晚,甯王悄悄起身,尋那老鸨叮囑一番,然後讓自己的侍衛嚴密監視畫舫周圍,切莫讓外人打擾了皇上休息。

樊忠和懷恩則被帶到另外的房間,緊接着,老鸨帶着兩名濃妝豔抹的女子進來,滿臉堆笑:“姑娘們,定要将貴客陪好……”

“哎!”

樊忠突然擺手制止,道:“讓她們出去吧!”

老鸨不解,問道:“外面那位朱公子已經付過銀子了……”

“跟銀子沒關系,讓她們都出去。有了事,自會招呼你,否則的話,不要讓人随便進這個房門!”

樊忠現在所在的房子,就在皇上隔壁,萬一出點什麽事,可以第一時間得知,并作出反應。

他隻是不想被人打擾罷了,可是,那老鸨卻心裏泛起了嘀咕,姑娘給你送來了,是你自己拒絕的,銀子可不退哦!

懷恩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顯得有些局促,便催道:“都出去,都出去!”

老鸨看了一眼懷恩,再看了看樊忠,一個是細皮嫩肉,淨面無須,一個是身材魁梧的粗犷漢子,莫非……

哦,明白了!

怪不得呢,原來人家喜歡這個調調……

想到這裏,她暗暗歎了口氣,道:“兩位早些休息吧!”

臨走的時候,還看了懷恩一眼,心說這個後生長得倒還俊俏,可惜了……

懷恩心中有事,根本沒注意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等人走後,跟樊忠說道:“皇上那邊……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樊忠也很無奈,這種場合,難道我要過去站崗嗎?

他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的位置,出了這道門,皇上就在對面的房子裏,遇到事情也可以在第一時間沖過去。

“今晚我就守在這裏,伱早些睡吧!”

懷恩道:“我哪裏睡得着啊,我跟你一起守着吧。”

樊忠則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守在這裏有什麽用,萬一來了刺客,你擋得住嗎?”

“忠武侯莫要拿咱家尋開心,咱家就是伺候皇上的……不知爲何,心中老是感覺不踏實,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

樊忠倚靠在門上,開始閉目養神。

懷恩見狀,隻得歎了口氣,回到床上躺着。

兩人一個假寐,一個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頂,都沒有睡,也不敢睡。

半夜時分,懷恩實在無聊了,便說道:“忠武侯,你睡了嗎?”

樊忠眯着眼,嘴裏吐出兩個字:“沒有!”

懷恩又說道:“你說……那個憐香姑娘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不知道!”

“我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都說這種地方容易染上花柳病,萬一……唉!”

懷恩越想越不對勁,樊忠卻繼續閉目養神,不再理會自己。

“今日之事,你我可要口風把嚴,否則的話,被禮部的人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還有啊,皇後娘娘心中定也不是滋味……”

“噓!”

正當懷恩自言自語之際,突然,樊忠睜開眼,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狀,懷恩立刻緊張起來,小聲問道:“是……有刺客嗎?”

樊忠沒有理他,而是将自己的耳朵貼在門框上,認真聆聽了片刻,然後說道:“你留在此處,千萬莫要走動!”

“忠武侯!”

懷恩趕忙上前,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樊忠神色焦急,道:“沒時間跟你解釋,急着,千萬不要亂走動!”

說完之後,輕輕打開門,閃身出去,然後将門掩上。

懷恩走到門前,壯着膽子打開一道縫,卻早已不見了樊忠的身影。

他心中大感疑惑,也學着樊忠的樣子,用耳朵貼着門框去聽,卻什麽也聽不到。

有心出去看看,可是,想到樊忠臨走前說的話,還有那副語氣,隻得作罷。

終于熬到天明,他迫不及待打開門,卻看到畫舫的夥計正端着熱水瞧對面的門,緊接着,吱呀一聲,門從裏面打開,憐香姑娘睡意朦胧,似乎還沒睡醒。

眼見夥計将熱水送進去,懷恩忍不住問道:“請問姑娘,我家公子起了嗎?”

憐香姑娘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道:“那位朱公子……昨夜不是走了嗎?”

“什麽?”

懷恩聞聽此言,幾乎要蹦起來!

走了?

去哪裏?

爲什麽把我丢下?

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一個箭步沖進對面房間,不顧憐香姑娘和夥計的阻攔,掀開床上的被子,果然,沒有人!

“他真的走了……”

啪!

懷恩回身一巴掌抽在憐香姑娘臉上,冷冷道:“我問你,人呢?”

這時候,老鸨聽到動靜,也上樓來,正巧看到懷恩那張陰冷至極的臉,不由得心中一震!

此時的懷恩和昨晚判若兩人,她們不知道的是,面前這個看起來柔弱的男人,真實的身份是大明權力最高的太監。

令人聞風喪膽的東廠督公,也不過是他手底下的一條狗!

“我再問你一次,我家公子呢?”

懷恩一把抓住憐香姑娘的衣襟,兩隻眼睛迸射出濃厚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他,他真的……真的……”

憐香姑娘都傻了,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血濺當場。

果然,懷恩已經失去耐心,将她一推,邁步下樓。

畫舫門口的大街上,有個賣小籠包的攤位,攤主卻是新來的,蒸包子的手藝也不咋樣……

因爲此人的心思就不在賣包子,而是僅僅盯着畫舫的門。

看到懷恩出來,沖着自己招手,此人立刻扔掉攤位,小跑着上前來。

“公公!”

“把咱的人都叫來,還有錦衣衛那邊,也都過來,出事了!”

“是!”

此人并沒有詢問出了什麽事,而是從身上摸出一支竹哨,放在口中,吹了起來。

大早上的,尖銳的哨子聲尤爲刺耳,不多時,很多商販和行人打扮的人聚攏過來。

懷恩看了看這些人,問道:“袁指揮使呢?”

立刻有人答道:“昨天半夜,袁指揮使突然接到信号,帶了一隊人出去了。”

懷恩心中一驚,又是半夜,和樊忠出去的時候似乎對得上。

皇上突然消失,樊忠不辭而别,袁彬也不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來不及細細思索,又問道:“錦衣衛由誰負責?”

“回公公,袁指揮使臨走之時,吩咐在下暫爲代理!”

“那好!”

懷恩點了點頭,道:“帶上你的人進去搜,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皇上找出來!”

衆人聞言,頓時神色大變,皇上丢了?

這……事情嚴重了啊!

随着一陣雞飛狗跳,整個畫舫從老鸨到歌女,包括端茶遞水的龜奴夥計,做飯的廚娘,上上下下全都給按地上了。

這些人神色惶恐,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特别是那些個夥計,很多人都是甯王派來的,忙不疊地解釋,可是,緊接着,他們就看到甯王爺被人押着,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不知道我是誰嗎?”

甯王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大早上的,被人從被窩裏薅起來,還有王法嗎?

我堂堂藩王,不要面子的嗎?

讓别人看到,還以爲我造反了呢……

懷恩徑直來到甯王面前,冷着臉道:“王爺,您把皇上交出來吧!”

甯王一臉懵逼,問道:“你說什麽?皇上怎麽了?”

到了此時,懷恩也不裝了,說道:“地方是您親自選的,畫舫裏大部分人也是王府的侍衛喬裝的,王爺,到了此時,您還要裝糊塗嗎?”

“不是……那個……”

甯王有些語無倫次,焦急地說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啊?皇上怎麽了?”

“甯王殿下,到了現在,您還要裝糊塗嗎?咱家也不想與您爲難,立刻把皇上交出來,今日之事還有的商量,否則便是抄家滅族,宗室除名,您可要想清楚了!”

懷恩臉色陰沉,以往那種謙恭之色,造早已不複存在。

甯王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沒人和自己開玩笑,皇上真的失蹤了!

隻見他神色大駭,左看看,又看看,發瘋似地掙脫開來,一把揪起老鸨的頭發,怒道:“人呢?”

“什麽……人啊?”

啪,啪!

甯王直接擡手,兩巴掌扇過去,又問道:“人去哪了?”

“走,走了……”

“什麽時候走的?”

老鸨不再答話,而是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憐香姑娘身上。

憐香姑娘此時臉色慘白,小聲說道:“昨夜三更時分那,那位公子說在奴家這裏住不慣,就,就……離去了……”

甯王雙眼似乎噴出火來,吼道:“去哪了?”

“不知道啊……”

“你怎會不知?”

“我還以爲……”

憐香姑娘話說一半,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懷恩。

甯王此時心急如焚,追問道:“以爲如何?”

“還以爲那位公子去了,去了……他們的房間……”

甯王感覺自己要瘋,怎麽突然就沒了呢?

他看向自己的侍衛,就是打扮成龜奴,在門口迎客的那人。

“昨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人一臉無辜道:“回王爺,小的一直守在大門口,敢拿腦袋擔保,這道門絕對沒有打開過。”

另一名侍衛也跟着說道:“是啊,我也睡在大堂,若是開了門,肯定有動靜!”

甯王又看向其他人,問道:“外面也沒發現什麽嗎?”

衆人紛紛搖頭,無論守在大門裏面的,還是外面的,都沒有發現有人出入。

不但他們神色茫然,懷恩也很是不解,因爲外面有東廠和錦衣衛守着,這麽多人,如果真的有人出去,肯定會被察覺。

此事太過蹊跷,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沒了呢?

他想到樊忠和袁彬,這兩人也在同一時間不知去向,看來,在那個時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無奈之下,他隻好下令,把所有人,包括甯王在内,暫時扣押在畫舫,并且給應天府下了條子,出動官兵,将整條街控制起來。

忙活完這一些,他便幹脆留在畫舫,等候消息。

或許,隻有等到袁彬回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皇上失蹤等消息傳到那些随行官員的耳朵裏,這下子,無異于捅了馬蜂窩。

所有人都沖向畫舫,找懷恩了解情況。

面對這些大臣,懷恩不敢怠慢,隻好先應付着,然後就是等消息。

終于,東廠的探子傳回來消息,說是在郊外發現了一些線索,有可能是錦衣衛留下的。

懷恩一聽,立刻帶了一隊人,來到現場。

這裏是一片樹林,越往裏走,道路變得狹窄,然而,在一側發現有些灌木被刀砍的痕迹。

普通百姓誰出門帶着刀啊?

懷恩頓時眼前一亮,順着這些痕迹追蹤下去。

穿過這片灌木林,來到一座山腳下,詢問過後,原來便是鍾山。

這裏葬着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并有孝陵衛在附近鎮守。

懷恩帶人繼續搜索,由于這裏是孝陵,守衛極其森嚴,普通百姓根本無法靠近,因此,林木長勢茂盛,又是夏季,整座山都被植被覆蓋着,尋一整天,也沒有任何進展。

“請問一下,哪位是懷恩公公?”

懷恩轉頭去看,不知何時,身後多了一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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