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楚棠初見風開京

第325章 楚棠初見風開京

缁衣衛總指揮使作爲超品官員,他的府邸自然極不簡單。

雖然門匾上隻有“風府”兩字,但在這條全是公侯府邸的大街上,依然占據了最爲顯赫的位置。

其中的氣派,不言而喻。

與缁衣衛總部不同,作爲私人府邸,府内的生機就活潑了許多。

就連一向嚴肅的總指揮使風開京,回到府邸之後人也平和了許多,不再是闆着臉駭人。

風家是一個大家族,是缁衣衛裏的老牌世家,有上三境功法傳承,百年來就積攢了不少家底,家族更是日益壯大,支脈不少,人口衆多。

不過,風家的勢力是在風開京手上到達頂峰的,才有今日之氣象。

如今的風家,在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的頂尖世家,除了與風開京地位相當的人,誰也不敢招惹。

而天子對風開京的信任,無人能及,地位與他差不多的更不想招惹這樣的人。

風開京是一個念舊的人,也比較注重家族發展,得到天子賞賜的總指揮使府邸後,他更是将家族近支都遷入府内。

一邊是讓他們沾光,一邊也算是将他們看管起來,免得他們在外頭借他的名頭生事。

此外,風開京極其注重對後代的培養,不管是不是主脈,哪怕是支脈子弟,稍有天賦的年輕人,他都接到府内培養。

這就導緻整個府邸以年輕人居多。

年輕人嘛,自然是坐不住的,平時很是活潑。

不知爲何,風開京也喜歡與這幫年輕人接觸,時不時還親自指點他們武功修行。

這也就養成了這些人對風開京尊敬有加,卻不像外頭的人那樣懼怕于他。

這不,他才回府,一路走過去,就有許多年輕人與他打招呼,而風開京也溫和地向他們點頭示意。

時已盛夏,日長晝短,天黑得比較遲。

用過晚膳之後,風開京來到後院小湖邊納涼。

這是他平時的習慣之一,飯後散步一小段,然後靜坐一會。

這個湖就顯得很大了,方圓怎麽也有三十丈遠。

湖的對面,有一幫年輕人在遊玩,男男女女都有,總共有二三十個之多。

有的在簡單地切磋武功,有的則是閑聊,還有的在湖邊畫面。

看着遠處這些生機勃勃的年輕人,風開京心裏也一時間充盈着對生命的虔誠和敬畏。

歲月不饒人啊,年紀越大,越是懷念年輕時候的日子,對年輕人的無限生機也愈發羨慕。

正想着有的沒的,一陣腳步聲擾亂了風開京的遐想,他隻是聽了一會,都不用回頭,知道是管家風六正快步向他走來。

風開京也沒理他,微微擡頭,仰望夕陽西下層雲绯紅的天空。

“老爺!”風六在距離風開京一丈開外的地方站定,恭敬地行禮。

“嗯。”風開京應了一聲。

風六肅立一邊,在自家老爺沒開口詢問之時,都不敢先開口。

這也是風開京的習慣之一,他不喜歡在思考事情時被人打擾,也就養成了這行事風格。

“風六!”沉默了一會後,風開京開口了。

“老爺,您吩咐。”風六躬身說道。

風開京擺擺手,他突然問道:“風六,你跟我多少年了?”

風六說道:“老爺,我十歲入風家,十三歲成爲您的陪練,十八歲随您左右做事,至今已有三十五年了。”

“三十五年啊!彈指一揮間!”風開京感慨不已,指了指湖對面的人群,“你看看,你我都老了,風家得指望這些年輕人咯!”

風六趕緊說道:“老爺神功高絕,正是春秋鼎盛,再活百年光陰也不在話下。”

風開京輕笑說道:“你啊,就是會哄人,要不然我怎麽會讓你做管家呢!你看,風三那個悶葫蘆就隻能坐個馬夫!話說回來,我比你還大兩歲呢,說不得哪天就走在你前面了!”

風六可不敢接這話,露出讪笑。

風開京感覺沒趣,歎氣說道:“看看,你就是不敢開玩笑!”

風六讪笑更盛了。

他眼前可是天子最信任的人,也是掌管天底下數萬缁衣衛的人,仗着與他關系親近說些體己的話沒問題,可萬萬不敢拿他來開玩笑的。

哪怕他是風府官家,在外人面前也是地位尊崇,那也不能當着風開京的面開玩笑。

“行了,找我何事?”風開京無奈問道。

風六趕緊回道:“府外有一個年輕人求見老爺。”

“哦?”風開京不動聲色,“在這神都,敢直接來見我的人可不多嗎,難怪你會直接來通報于我。”

“我并不曾見過此人。”風六平靜地說。

風開京又笑了:“所以你讓人家一直在等着,也不急着和我說?你也不怕怠慢了貴客!”

風六有些意外:“老爺認得他?知道他要來?難怪那家夥一臉笃定地說老爺一定會見他的。我問他姓名,他都不肯說哩!”

“你都不認得的年輕人,我又怎麽有空去記他是誰?”風開京否認。

風六撓頭了,不大理解。

作爲管家,他練就了一種見人就能過目不忘的本領,幫着風開京處理了不少人事往來。

聽自家老爺的意思,他不意外有人來找他,更料到有人要來找他,可又說不認識人家,這就很矛盾了。

風開京輕輕說道:“這兩天,從府邸到官邸,一直有人尾随我,卻沒有任何表示,我想也該有個動靜了。”

“啊?”風六又驚又怒,“竟然有人跟蹤老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風開京沒好氣說道:“你就别表衷心了,趕緊去請人家進來吧!”

風六憤憤說道:“我得好好盤查他,誰知道他是不是要對老爺不利。”

風開京好笑地看着他,道:“你是多看不起我呀?我會被一個年輕人算計了?”

風六讪笑,連忙否認:“那不能!老爺神功蓋世,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吓死,誰敢在您面前造次啊!老爺,您稍等,我去将那人帶來。”

說着,他緩步退了開去。

風開京目光轉向晚風吹皺的湖面,心如止水,萬物不侵。

不久,沙沙沙的腳步聲又傳來。

這一次,風開京轉頭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跟在風六身後走過來。

此人一身青色勁服,古銅膚色,顯得比中州的年輕人稍黑一些,卻是長得一表人才。身材挺拔有姿,龍行虎步,氣勢不凡。

在他身後,背着一個顯眼的古樸之色的木匣子,上面露出幾把兵器的柄子。

“老爺,人來了。”風六恭敬行禮,拿眼去瞥身後的年輕人,覺得這年輕人真不懂禮數,竟然不上前給總指揮使見禮。

風開京在年輕人沒動作之前,直接問道:“這位少俠可是姓楚?”

年輕人一愣,有些意外。

“楚棠?”風開京又問了一句。

“梁州楚棠,見過總指揮使大人!”年輕人抱拳行禮,語氣裏有些許忐忑。

眼前的不是楚棠還有誰!

兜兜轉轉,他終于見到這個聞名天下的缁衣衛總指揮使了!

風開京一副果然是你的神色,笑了起來:“不奇怪我怎麽猜到是你嗎?”

楚棠反問:“大人是接到了風指揮使的訊息?”

一個風總指揮使,一個風指揮使,一字之差,無論是權勢還是地位卻有着天壤之别。

缁衣衛梁州指揮使風見齊,七境修爲,撐死就是一個從二品的官員。

而神都缁衣衛總指揮使風開京,卻是天下所有缁衣衛的頭頭,跺一跺腳,天下武林都得震三震!

但兩者都是姓風,而且風見齊還推薦楚棠來見風開京,若說兩人沒有關系,他打死都不信的。

出于對風見齊人品的信任,楚棠這才大搖大擺來拜見風開京。

聽到楚棠的回答,風開京露出滿意之色,說道:“半年之前,見齊向我舉薦過你,隻是沒想到你現在才來。怎麽,是不信任我,不敢來?”

“不敢不敢。”楚棠連忙否認。

“不敢?”風開京忽然氣勢一增,眼神銳利起來,“連堂堂缁衣衛總指揮使你都敢跟蹤,還有你楚棠不敢做的事?”

風開京忽然撒開來的氣勢非常驚人,如同猛獸盯住獵物,恐怖至極。

楚棠都給他唬得退了一步,整個人緊繃起來,像是受到驚吓的兔子,大有撒腿就跑的趨勢。

“風大人,這……”楚棠一時無法解釋。

風開京稍稍收了點氣勢,眼神依舊冷着:“怎麽,真當你楚棠輕功無敵,以爲天下之大哪處都可去了?若不是沒有感應到你的敵意,都不用我親自出手,你都得死好幾次了!真當缁衣衛的威名是喊出來的?那是靠殺得人頭滾滾才有的威風!”

楚棠聞言冷汗涔涔,大有悔意。

是的,他前日撇開雲千裏幾人之後,在傍晚時分就進入了神都。

稍作休整,他并沒有直接來找風開京,而是找人打聽了一些神都的形勢。

在打探到缁衣衛總部之後,從昨天下午開始,楚棠就藏于附近,等到了風開京的馬車,親眼見過了風開京的模樣。

而後,他還是沒有直接拜見,而是又在風府和缁衣衛總部之間跟了一天,來回數次,暗自窺探風開京。

至于企圖,還真沒什麽企圖,隻是想暗中觀察風開京的日常,想從中探知他的行事風格而已。

可惜,什麽都沒打探出來,風開京就像一台機械一樣,每天早上點卯,下午回家,中途馬車從不停頓,路線也從不改變。

堂堂缁衣衛總指揮使,每天兩點一線,倒是對得起皇帝給他的俸祿。

期間,楚棠當然極其小心,隻敢遠遠綴着,并不靠近,而且還仗着輕功隐藏行迹,多次躲開車夫的視線。

起初楚棠還得意于自己的輕功,如今看來,人家早就發現了他的蹤迹!

想想也可怕——正如風開京所言,堂堂缁衣衛總指揮使,出行又怎麽會隻有他跟一個車夫而已呢?

哪怕他武功高絕,也總不能有事都自己出手呀!

如今看來,藏于暗處的高手不知凡幾!

而這些人,楚棠在窺探風開京行蹤時,從沒發現!

也許,這一路上,大街上某個行人就是缁衣衛高手;又或者大街擺攤的某個攤主,也是缁衣衛;甚至于,大街上那看似天真無邪的小孩,也可能是缁衣衛……

楚棠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這半年行走江湖,每到一處耍個威風就走,不用顧忌後果,養成了無所顧忌的後果,讓他失去了應有的謹慎和小心。

“今後要注意了,謹慎無大錯,小心保小命啊……”楚棠暗暗告誡自己。

“多謝風大人教誨,楚棠感激不盡!”想明白這一點,楚棠趕緊恭敬向風開京行禮道謝。

風開京嗯了一聲,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拿來吧?”

“啊?”楚棠又是一愣。

風開京瞥他一眼,道:“你不會以爲我堂堂缁衣衛總指揮使會輕易相信一個人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把風見齊給你的信物拿給我一觀!”

“哦哦!”楚棠恍然,趕緊從懷中摸出一塊墨綠發黑的玉佩來,雙手恭敬地遞上去。

正是風見齊交給他的那一塊玉佩。

風開京給了風六一個眼色,後者走上去從楚棠手中接過玉佩,這才拿到風開京面前。

風開京拿過玉佩,仔細把玩摩挲了一陣,點頭說道:“沒錯,這是我當日親手交給見齊的玉佩。這是我爲風家打造的玉佩,見玉佩如見人。見齊将它給你,就當你是自己人了。”

楚棠趕緊說道:“風指揮使高義,在下不敢或忘。”

風開京不置可否,道:“那是你與他的事,與我無關。不過你的事見齊來信與我說提過了。你打算讓我幫你做什麽?”

楚棠愣住了,這麽直接的麽?

這讓他怎麽接話啊?

他哪裏敢直接吩咐缁衣衛總指揮使!

“怎麽,沒想好就來找我了?”風開京有些不悅。

楚棠讪笑。

風開京又說:“你楚棠還真是惹禍精!遠在梁州,得罪了南慶侯和落神谷不說,本以爲去南海能安生一陣,沒想到一登陸徐州,一直到神都,這一路又招惹了那麽多麻煩!”

“大人都知道了?”楚棠脫口而出。

風開京似笑非笑,道:“不然你以爲缁衣衛是做什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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