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好家夥!”看着眼前的衆多武功秘籍,陶英頭皮都麻了,隻能直呼好家夥。
她是真的被震住了。
她旁邊的蓮姐更是驚得嘴巴都合不起來,粗粗數了一遍,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澀聲說道:“小姐,這些武功……整整有二十一門之多!”
二十一門武功秘籍啊!
如果是爛大街的武功路數也就罷了,可楚棠身上的武功,許多都已經震撼梁州,可見其珍貴的程度。
如今,這些武功就擺在她們面前,是個人心神都要遭受巨大的沖擊,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二十一……二十一……”陶英喃喃自語,撫摸桌面上秘籍的雙手也顫抖不已。
她已經看清楚了,楚棠給的這些武功,真的是他的絕學。
比如那能廢掉許淩風而震驚整個梁州的劍法《天外飛仙》,就在其中。
還有那《乾坤大挪移》,陶英很清楚,唐越一直想得到這門武功。
至于那什麽拔刀術、降龍十八掌、一陽指,如今也是大名鼎鼎。
此外,陶英還看到許多她沒見楚棠施展過的,此前聽都沒聽過的武功,也都名列其上。
而楚棠最爲人所稱道的輕功,陶英數了一下,四門看名字就讓人覺得美妙絕倫的輕功身法,也都在了。
“楚棠練過嫁衣神功,許多人都知道了,這《九陰真經》又是什麽情況,還有這《明玉功》,看名字是寒性功法,能與至剛至陽的嫁衣神功同練?”陶英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她随手拿起一本秘籍,看了上面的四個大字——《自然心經》。
打開一眼,上來就是大段理論:“人不違地,乃得全安。地不違天,乃得全載。天不違道,乃得全覆。道不違自然,乃得其性。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圓而法圓,于自然無所違也。自然者,無稱之言,窮極之辭也。道法自然,天故資焉。天法于道,地故則焉。地法于天,人故象焉……”
不明覺厲!
匆匆看了一遍之後,陶英歎道:“這自然心經,講的是要順其自然,以自然爲師,從自然中學習,悟出上乘武功,很有見地,高屋建瓴啊!”
她自認看了一遍之後,就心有所得,心中隐隐有了觸動。
觸類旁通之下,精神力量都得到了增長,陶英不禁感慨:“難道楚棠就是學了這心法,從而悟出了許多武功至理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自然心經楚棠拿到之後,也隻是翻閱過而已,并未練出什麽來。
但不妨礙陶英對楚棠的佩服了。
她選擇性地拿起了《天外飛仙》,翻開一眼,愣住了:“這麽簡單?”
天外飛仙與其說這是一門劍法,不如說隻有一式而已。
隻是這一式,并不簡單,從起手,到中間的轉合,以至于最後用力的角度和方向,都作了詳細的說明。
不僅有文字,還有圖象,一招一式都畫了出來。
此外,對于劍法運用的心得,也寫了上去。
陶英看得目眩神搖,心搖神動,最後贊歎不已:“不愧是無瑕無垢的劍法,真的純粹幹淨,不帶一絲雜念。可惜我練了指劍,不好轉修這天外飛仙了。”
想到這裏,陶英趕緊拿起《一陽指》來琢磨,這與她家的指劍相類似。
“好指法,好内功!”才匆匆浏覽一遍,陶英又開始感慨了,“這指法以經脈爲底,化内力爲勁氣,直打幾丈之外的事物,雖沒有罡氣的淩厲,但攻擊範圍又大又專,發前人所未發!”
放下一陽指,又掃了一眼桌面的秘籍,陶英對輕功之類的不大感興趣,而是看上了覺得很有眼緣的《明玉功》。
“明玉功?名字古怪得緊,我看看……咦?明心見性,身如純玉,内力無堅不摧,吸人内力補助自身,生生不息……難怪楚棠不懼久戰,想必是這武功的功勞了。咦?還可以青春常駐?”
陶英一邊看,一邊感歎,最後半信半疑,但又激動不已。
青春常駐诶!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永葆青春,永遠留着年輕時的容貌?
陶英再飒爽,也豁達,她也是女人,也有這樣的渴望。
“明玉功!”她死死拽住手中的秘籍,不肯放手,愛不釋手,人也怔怔出神。
“小姐?”蓮姐見自家小姐發呆,不禁出聲叫醒了她。
“哦!”陶英回過神來,“怎麽了?”
蓮姐指着桌面,擔憂地說道:“小姐,這些秘籍怎麽辦?如果傳出去,被外面的人知道有這麽多絕學在此,隻怕我們書院永無甯日啊!”
陶英臉色漸漸嚴肅起來,盯着蓮姐說道:“蓮姐,此事除了你我,沒人知道了吧?”
蓮姐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沒有了,如果别人看到這些武功秘籍,早就拿走了,等不到我去帶回來。”
陶英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隻要你我死守這個秘密,那就沒事。”
蓮姐保證說道:“小姐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來的。”
陶英當然放心這個幾十年的身邊人。
正如蓮姐剛才所說,如果她有異心的話,直接帶走這些秘籍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帶過來呢?
但這麽多秘籍,陶英還是感到棘手。
“楚棠啊,你這倒是爲難我了。我去哪給你找适合的傳人啊!”陶英算是看明白了,這麽多武功,也并不都是适合她的。
有些武功明顯是相反路線,在一個人身上會造成很大的沖突,并不适合一個人修煉。
“這楚棠是怎麽修煉的,怎麽能修習這麽多武功而不至于身體受損?”陶英很懷疑這一點。
她再一次拿起名字最能吸引眼球的《嫁衣神功》翻了起來。
“什麽鬼功法?修煉到小成之後,要自廢武功,重新修煉,否則内火焚身而死?或者要把内功傳給别人,爲他人作嫁衣裳?咦……這路數,也許能解決清月這丫頭的遺迹。”
陶英突然興奮起來:“清月天生陰脈,無論修煉什麽武功,都無法蓄積内力,是爲功不自生。如果有人給她傳這門嫁衣神功内氣,壯大了丹田之後,功法自行運轉,完全可以彌補她的缺陷啊!”
陶英恨不得現在就去試驗一番,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誰願意白白修煉這内功又傳給他人呢?”
“莫急!莫急!”陶英告誡自己要鎮定,當務之急,有兩件事要做。
一是妥善處理這些多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武功秘籍。
二是要查探楚棠去了哪裏,到底要做什麽。
來回走了幾步,陶英智商漸漸占領高地,她先是吩咐蓮姐:“蓮姐,這功法先鎖進密室,我後續再慢慢處理。”
蓮姐顫聲說道:“小姐,你還是與我一道去密室吧,這麽多武功秘籍我拿在手上,心裏不安生啊。”
“沒出息!”陶英瞥了她一眼。
蓮姐苦笑,嘟囔說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剛才手都顫抖了呢。”
她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陶英何等功力,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不由翻了翻白眼,卻無法反駁。
确實,在這麽多武功秘籍面前,她也無法保持平常心态了。
她更知道,換了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冷靜。
二十一門武功秘籍啊!
武林之中根本沒有多少門派能夠擁有這麽多武功。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陶英看得出來,楚棠留下的這麽多武功秘籍裏,有直指六境的大道。
甚至于,練得好的話,七境也不在話下。
這裏頭的武功秘籍,不少可以說是武林絕學了。
能擁有兩三門,幾乎就可以開宗立派,成就百年基業。
“雖然沒有八境九境功法,但耐不住數量多啊……落神谷有這麽多絕學嗎?”這是陶英心裏最深處的想法。
“真的是什麽金大俠古大俠傳授的武功?”陶英對此有了更大懷疑。
一個人擁有這麽多絕學,不可能默默無聞,何況兩人之多!
世上就沒這麽巧的事!
那麽……
她現在對楚棠的好奇,達到了畢生最大的程度,對他的感官幾乎可以說是驚爲天人了!
“對,得趕緊找到楚棠!我還有許多事要問他!”陶英急了起來。
“蓮姐,快收拾秘籍,随我去密室藏好。快快快!等一會我還要去找楚棠!”陶英連忙催促。
蓮姐一邊重新用包袱裝好秘籍,一邊問:“小姐,你知道楚班頭在哪?”
陶英頓了一下,神色嚴肅起來,目光看了一下西南邊,歎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去南慶侯府了。”
“什麽?他……他要……”蓮姐大驚失色。
陶英苦笑,幽幽說道:“如果不是要犯險,他又何必留下這麽多秘籍給我,還要我幫他找傳人?這不是明擺着說他要幹一件死生難料的大事麽!能讓他如此慎重對待的,整個慶城,也唯有南慶侯府了……”
陶英心裏更急的是,她不知道楚棠走多久了:“但願能追得上吧!”
不敢怠慢的她,當即與蓮姐匆匆感到書院密室,藏好了秘籍之後,急忙打馬出了書院,直奔南慶侯府而去。
…………
“又到這地方了。”晨光下,楚棠擡頭看着十多丈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府邸牌匾。
南慶侯府,四個大字看上去威嚴而又肅穆。
是的,陶英沒有料錯,楚棠再次找上了南慶侯府。
故地重遊的他,心裏卻極其甯靜。
既沒有憤懑,也沒有激動,更沒有害怕。
如今的楚棠,心境已不是十天前的楚棠了。
當然,如果熟人在他面前,乍見他的臉容,肯定也會吃驚不已。
實在是這家夥比以往憔悴了許多。
以前的楚棠,古銅膚色,相貌堂堂,可以說是一表人才。
而今的楚棠,臉色有些蒼白,不修邊幅,雖然不至于邋遢,一身白衣的他,卻也不算風度翩翩了。
直直站着的楚棠,對着南慶侯府大門看了好一會,怔怔出神。
十天了!
這十天,他幾乎是廢寝忘食,連片刻休閑都沒有。
前三天,全力運功,調息身體。
日夜苦練之下,很快就将之前與許淩風決鬥時爆發天罡解體大法造成的内傷隐患彌補過來,徹底恢複了十成的功力。
當身體重回巅峰之後,楚棠卻發現,也就身體而已,其他狀态,依然比較差。
甚至于他的精神都出了問題。
每天一閉眼,楚棠腦海浮現的都是常小明苦苦哀求不要救他的畫面,還有常小明用沾滿鮮血和泥土的手扔給他的那根枯枝。
枯枝很快幻化成趙子瑜死時蒼白如紙的臉容,接着又變成在他決絕她後憤怒而失望的眼神。
最後,所有的一切,在夢中出現了他在石縣家裏院子的那兩棵棗樹。
棗樹幹枯,在寒風下吱呀作響,瑟瑟發抖。
所有的畫面都循環往複,一遍遍移植在楚棠的腦海中,令他無法自拔。
楚棠清楚地知道,那是他念頭無法通達的後果。
心魔,确實離他不遠了!
心魔就是南慶侯府,是王浩辰那冷酷的笑容,是他那暴虐的眼神。
“心魔一生,無法自滅,非根除難以自靜。”
楚棠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
無論是出于義憤也好,或者出于本心也罷,亦或者是出于根除心魔的私欲,楚棠明白,他必須再上南慶侯府一趟!
這一趟,生死難料。
本來恢複了十成功力後,他就想直沖南慶侯府了。
但一想到自身從面闆得到的武功,在這個世界還沒大放異彩呢,就有随自己消失的可能,他又不甘了。
所以,他用幾天的功夫,仔細研究人體經脈的運轉。
如果說以前他所得到的武功都是面闆灌頂,一蹴而就,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那是在爲難他,根本做不到。
後來,一陽指也灌頂了,讓他對人體經脈的認識有了質的提升。
隻要他沉下心來對比一番,也能辨别那些武功運轉是所走的經脈路線,有了刻畫下來的可能。
之前的七天時間,他日夜不眠,廢寝忘食,終于将面闆傳授的武功都或畫或寫整理了下來。
除了拔刀術實在沒有招式,隻寫了一些修煉心得體會外,其他包括輕功身法都描摹了一遍。
内功心法方面,其實隻要成功整理出一門來,其他就能依樣畫瓢,撰寫的速度快了許多。
其中最難的就是淩波微步了,既要運功心法,還要按照易經八卦畫方位步法,把楚棠折騰得欲生欲死。
也好在他精神強大,一番苦功之後,全弄出來了。
就連從這個世界得到的烈日神功和自然心經,楚棠也都交給了陶英。
爲何交給陶英處理?
不無補償對方這些時日對他照顧的心理,也有對她人品肯定的信任。
怕這些功法流傳出去,讓敵人摸清了他的路數,對他很是不利?
那就太小看面闆了!
這些功法,哪怕是輕功,都無法速成,要想練到楚棠這個境界,沒有十年以上功力幾乎都做不到。
十年之後,他楚棠會是什麽光景?
有面闆存在,隻要俠義值足夠,獲得更高級更厲害的武功,他楚棠還怕這些淺顯的玩意?
這個自信,他還是有的!
不說别的,來南慶侯府之前,今早他就利用之前攢的俠義值,又氪金了一把,從面闆兌換了新的武功出來。
隻是那門武功來不及整理出來送到陶英手中罷了。
漸漸的,站了許久的楚棠回了神,他擡頭看了看天,自語一句:“天色不早了。該去做個了斷了。”
說完,整理了一番儀容之後,楚棠手中拎着神兵倚天,鎮定自若,神色肅穆地一步步走向南慶侯府大門。
求一波月票。上個月大家的月票還是很給力的,在分類月票榜前十挂了二十幾天。可惜最後三四天被擠下去了。這個月我們再奮起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