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箱底的絕活？
聽到陶英讓自己自救，楚棠哭笑不得，一陣吐槽：我放着機會不跑，在此等你陶院長，就是等你來看熱鬧的嗎？
“陶院長，楚某黔驢技窮了，還等着你大發神威來解救呢！”楚棠一邊運轉淩波微步與四象戰陣周旋，一邊回應陶英。
陶英則沒好氣回道：“沒看到我這邊忙着嗎？你到底是如何得罪程家的，偷他們婆姨了，還是刨他們祖墳了？不是這樣的話，人家爲什麽要如此興師動衆來殺你？”
楚棠更覺得冤枉呢，大聲說道：“也許他們豬油蒙了心，又或者腦袋進了水，否則楚某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那可能真被你說中了。”陶英哈哈大笑。
兩人毫無顧忌地編排程家，聽得程家衆人心頭火起，一陣大惱。
特别是觀戰的程永林，更是嘴角抽搐，眉毛跳動，頓時惡向膽邊生，怒道：“三叔，殺了他，殺了他！”
聽到族長命令的四人更是加大攻擊力度，全力圍剿楚棠。
楚棠右手以神兵倚天應對，一時全真劍法，一時血刀刀法，招架得很是吃力。
好在他腳下還有淩波微步與死配合，左右騰挪，也時不時以很少使用的一陽指來配合。
咻咻！
指罡貫出，淩厲縱橫，往往能在劍陣罡氣的縫隙中穿透過去，堪堪威脅到操使劍陣的人，一時也唬得他們不輕。
灰衣三爺靠得最近，看得最清楚，一時也看呆了，心裏感慨楚棠的武功：“這家夥怎麽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武功？又是刀，又是劍，還有指法……而且練得都還不賴，有些功力。”
當然，他最驚奇的則是楚棠的身法。
靈巧飄逸，速度極快，騰挪閃躲之間，如同一隻松鼠，又好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總能在威脅到來之極輕松閃了過去。
三爺敢肯定，如果沒有這番身法，楚棠早就被四象戰陣拿下了。
要知道這可是四個五境之人操使的戰陣，威力堪比六境之人，放在普通武者身上，早就被戰陣絞碎了。
楚棠倒好，一時好像可以挺得過來。
“龍虎豹鶴，你們該出全力了！”灰衣三爺聲音冷了下來，開口催促。
就算沒有程永林氣急敗壞的吩咐，他也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當然不希望楚棠今夜還能安然無恙。
灰衣三爺已經把楚棠痛恨上了。
他帶了十二個人過來，正好是三組可以操使四象戰陣的人。
而且十二人都是五境武者，雖然大多隻是五境入門或小成的境界，但幾乎可以說是他們程家的全部底蘊了。
如果算上現在在圍攻陶英的那四個五境大成的戰陣，可以這麽說，今夜爲了啥楚棠，他們程家把全部的家當都拉了過來！
作爲六境世家，家裏的資源，也隻能保證主家一脈出三兩個六境武者而已，不可能資源傾斜到四象戰陣上去。
培養一個六境武者都那麽艱難了，想要培養四個符合操使四象戰陣的六境武者，那無異于天方夜譚。
今夜四組五境四象戰陣，幾乎已經是程家的極限。
這也就是他們之前商量時所說的“獅子縛兔用全力”的做法。
然而，灰衣三爺沒想到的是，一上來，楚棠就幹掉了他們第一組的兩人！
這可是能夠操使劍陣的五境武者啊，戰陣一出，相當于一個六境的戰力。
他們也是程家數十年的心血所在，還沒見到戰陣的影子，就折了兩個，相當于廢了這麽一個戰陣。
灰衣三爺當場心疼死了，心裏也知道回去後估計要被家族聲讨了。
畢竟是他大意了，對楚棠的傷情信以爲真，輕視之下，不做其他試探防備，直接就讓人沖進房内，受到了埋伏，折損大将。
說不得回到程家他都得受到懲罰。
想到這裏，灰衣三爺忍不住喊道：“殺了他啊！你們四兄弟沒吃飯還是怎麽的，給他來點狠的！”
四兄弟聞言，當即大喝一聲，兩人在地，兩人騰空，輪轉方位，重劍兩兩爲一組，上下左右四方向楚棠圍殺過去。
這一殺招，楚棠在南城時已然見識過，好像說是四象戰陣的絕招，端得是威力絕倫，兇險異常。
楚棠避無可避，也不再躲閃，當即施展拙重森嚴的全真劍法，暗地裏配合乾坤大挪移，又是點戳，又是拖曳，一一化解襲擊過來的四把重劍。
當當當！
神兵撞擊，發出震天的聲響。
嗤嗤聲音也随之而起，各種罡氣彼此撕裂，消融。
随着楚棠長劍劃動，乾坤挪移之下，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後，戰陣絕招的威力頓時降了下來。
然後他身體騰挪，躲過了這一波攻擊。
“嘿！”楚棠一聲大喝，并不滿足于解除危機，長劍連點，牽引對方的力量，反向揮了出去。
咻咻咻！
罡氣混亂，幾道勁氣射了出去，直撲四人。
操使戰陣的四人起初并不在意，手中重劍随意一揮，想要把勁氣崩碎。
然而，令他們震驚的事發生了——勁氣撲在劍上之後，并沒有消散，反而是繞着重劍向上，往他們的手臂奔了過來。
勁氣瞬間貫到了手上，順着手臂震動身體。
“這是……”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些勁氣非常熟悉，與他們體内的内力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異。
撲！
在刹那之間，四人都被勁氣震退了半步，身體也都僵了一下，之前輪轉不停的戰陣頓時出現了破綻。
楚棠得勢後，更是不停留，當即施展淩波微步，瞬間閃到最近的一人面前，揚起神兵，詭異而威猛的血刀刀法砍了出去。
嗖嗖嗖！
一連幾刀，刀刀要人命。
“啊！”面對這一下子上，一下子下，難以捕捉方向的詭異刀法，這人又退了一步。
而另外三人則來不及應變，四象戰陣當即出現了一些錯亂。
楚棠眼睛大亮，腳步不停，追着慌亂之人閃動，在眨眼之間蹿出了包圍圈。
唰！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楚棠沖出了四象戰陣！
“什麽？”灰衣三爺當即傻了眼。
他們家的四象戰陣就這樣被破了？
莫名其妙好不好！
雖然之前楚棠在南城也破過程風所帶去的四象戰陣，但那四人隻有四境修爲，與現在這組四象戰陣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然而，如此厲害的四象戰陣，依然被楚棠沖了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灰衣三爺表示看不懂。
他隻看到楚棠一下劍法，一下刀法，瞎幾把胡亂揮舞幾下，戰陣的四人好像被點了穴一樣，頃刻之間就亂了陣腳。
“這四個家夥放水了？”灰衣三爺不得不這樣懷疑。
好在他反映及時，在楚棠沖出來之際，他當即怒吼一聲：“補上！你們給我補上！”
嗖嗖嗖！
人影晃動，又有四個人沖到楚棠面前，将他圍住了。
楚棠定睛一看，正是剛才在外圍掠陣的四個武者。
他們手持長劍，以一模一樣的動作緩緩移動步伐，不給楚棠任何可乘之機。
“果然，又是四象戰陣！”楚棠臉上浮現不出我所料的神色。
他也有點着急了，臉色發白。
剛才那幾下乾坤大挪移，他是盡出内力，全力一拼，這才趁對方不熟悉他武功路數的機會，一擊得手。
乾坤大挪移這武功，看起來輕巧，使起來卻頗爲費力。
功力深厚者用者，那是随意揮灑，威力絕倫；功力不足強用的話，反而容易遭受反噬，畢竟想要挪移，必須承受住借力的那一下。
楚棠如今就有功力不足的缺陷。
之前兩下全力的拔刀術耗了一半内力，又纏鬥了這許久，在這一刻還是有後遺症表露出來了。
如今再次面對另外一個四象戰陣，他也隻能處于防禦姿态。
“兄弟們小心，這家夥有一套借力打力的功夫，你們招數不要用老了，留點餘力應付。”剛才被破陣的一個黑衣人着急地說了一通，既是提醒兄弟們，也是爲剛才戰陣被破解釋一番。
“借力打力？”灰衣三爺臉色一愣，頓時也反應過來，“你們纏住他即可，不要再給他機會了。這家夥臉都白得像面粉了，估計内力快要耗盡，到時不攻自破，他自己都得死！”
楚棠冷眼掃了他一眼，道：“三爺，要不你上來掂量掂量楚某，看看誰先死？？”
灰衣三爺冷笑：“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還看着幹什麽，幹他呀，别讓他停下來，不給他喘息之機！”
“是！”四象戰陣再次動了起來。
重劍威猛，勢大力沉，劍罡一出，呼呼風聲，連成一片。
楚棠微微喘了一口氣，迎劍而上，催使嚴密的全真劍法，先來一波防禦。
叮叮當當！
幾人戰在一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楚棠有心恢複功力，隻是周旋，沒盡全力。
而操使四象戰陣的四人，提防所謂的借力打力，力道也沒有用老，處處留了一手。
雙方反而僵持住了。
另外一邊的陶英卻陷入了苦戰之中。
糾纏了片刻之後，她得承認，她有點小看程家的四象戰陣了。
又或者說，以往見過的四象戰陣，大多是四境或以下的武者操使的，不像今晚與她纏鬥的四人。
陶英看得出來，這四人都擁有了五境圓滿的境界功力。
在戰陣的催使下，他們四人連成一人，威力直線陡增，戰力比之六境都不遑多讓。
陶英就算六境大成，被圍困在陣中，一時也拿他們沒辦法。
無論她從哪個方向沖擊，四人輪轉極快，總在直面她攻擊之人無法支撐的時候，或者換人，或者從其他地方來支援。
陶英打得束手束腳，好是憋屈。
她心裏有一種有力卻無處使的困頓！
明明四人功力差她一大截，一對一的話，她三兩招就能把對方打趴下。
縱使是尋常的四個五境圓滿武者，她一番攻擊之下，也無非是多費點功夫罷了，一樣可以輕松拿下。
然而，四人結成戰陣之後，情況就大變了，她一身功夫隻能發揮出一半的功力，氣得她郁悶之極。
“程家依仗這陣法在慶城立足百年，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陶英心裏有着清醒的認識。
然而就在她無計之際，就那麽突然地，楚棠破了一個四象戰陣，突圍出去了！
雖然很快又陷入另外一個戰陣的包圍之中，但戰績是不容抹殺的——楚棠真的可以正面破解程家的四象戰陣！
在南城，他破了四境的四象戰陣；今夜，他破了五境的四象戰陣！
陶英酸了，也方了。
五境的楚棠，破四象戰陣如喝水般容易，豈不是顯得六境的她很無能？！
陶英怒氣沖天，喊了起來：“程永林，你們家所謂的四象戰陣被人破得稀巴爛了，你還和我在此處糾纏？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掩面而去了。丢臉啊！”
其實程永林比她還方的，一直注意楚棠那邊情況的他，當然也看出對方正面破陣而出。
這就很淦了！
在他的記憶中，常識裏，他們程家五境的四象戰陣一出，連六境之人都能困住不敗，殺五境更是稀松平常，哪曾想有朝一日被一個五境的小年輕給破了！
這一破陣，好像也打破了他心底的那一抹信仰很堅守。
“不……不可能！”程永林喃喃自語，“怎麽會呢？四象戰陣應該是無敵的……”
陶英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程永林，卻沒有再出聲諷刺了，反而一邊與眼前的戰陣周旋，一邊更多注意楚棠那邊的情況。
眼見楚棠一時沒有性命之危，陶英不由高聲問道：“楚棠，你是怎麽破陣的，說來聽聽，讓我也破個陣玩玩？”
“陶院長，輕松得很，隻要輕功身法夠高明，随時可以在陣裏進進出出！”楚棠也很适時地回應。
這話當然不大真實。
如果有那麽容易的話，他也不用糾纏到現在。
這樣說，無非是要打擊程家之人的信心罷了。
陶英聽得卻是一陣郁悶，什麽叫輕功身法夠高明？
他們陶家的捕風捉影也是一種很高明的輕功，在梁州都赫赫有名。
然而，她卻無法以之破陣。
這麽說的話，豈不是說她的輕功比他楚棠差了許多？
咦？好像是事實哦，确實有些差距。
陶英承認了不足後，怒罵一聲：“你瞎說什麽大實話！”
楚棠大笑一聲：“陶院長，其實你要破陣也很容易的。隻要你放出你所領悟的勢，晃了他們的心神，陣法輪轉出現破綻，你想要破陣而出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楚棠的話，陶英還沒什麽表示，程家的人卻都是心裏大驚：“什麽，勢？上三境……”
程永林慌了心神。
灰衣三爺等人也慌了手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