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兩道白光閃過。
楚棠身體頓時如同被電擊一般抖了幾抖，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等平靜時，他緩緩睜開眼，烏黑的眸子如同深淵一般深邃，看上去明亮又懾人。
“九陰真經，圓滿了！”楚棠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大小沒有什麽變化。
但是，他清楚地感應到自身的變化，那是就是功力愈發深厚了。
境界上，已然是五境圓滿！
内氣在四肢百骸遊轉，鼓蕩周身肌肉，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如果不是場所不合适，他甚至忍不住要長嘯一聲，發洩心中的暢快。
不過，很快他又有一些郁悶：“隻差一點點啊，隻差一點就能進入六境了！”
是的，楚棠能夠感覺到，他距離六境圓滿隻差些許了，相當于一百步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就差臨門一腳。
然而，這一腳可能是一口氣的功夫能夠走完，也可能是咫尺天涯，許久都摸不到邊。
這使得楚棠有些許不甘。
人都這樣，得隴望蜀，永遠都是貪心的。
“面闆無疑是強大的，可爲什麽就用這一絲的境界差距來吊着我呢？”楚棠心思急轉，“是時間的問題？還是功力的問題？抑或是功法的問題？”
時間和功力，倒是可以積累，如果是功法的問題，那需要考慮的東西就比較多了。
九陰真經連升兩個小境界，花掉了兩千點俠義值，手上還拽着兩千多俠義值的楚棠，本來打算再兌換一門二層功法的，如今看來，不得不暫緩這一計劃。
不知爲何，楚棠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二層的功法，再兌換出來，也無非是疊加不同的功法而已，對于境界提升幫助不大了。
這是潛意識的聲音，也可以說是男人的第六感，楚棠有時候比較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麽說，需要找第三層的功法了？”楚棠苦笑不已。
第三層的功法，最少需要七千點俠義值！
這是一個令他有些許絕望的數據。
當然，如果不考慮提升境界，也可以繼續選擇第二層的功法，多點功能性的武功也是好的。
目前爲止，他從面闆抽取兌換了三門功法，一個是嫁衣神功，一個是神照經，還有一個是九陰真經上卷。
三門神功，哪一門都有自己的特色，功能不同，往往也能發揮出不同的功效。
嫁衣神功的威猛和持久，神照經的療傷和溫養，九陰真經的博大精深，在每一個階段對楚棠都有很大的幫助。
如果能繼續兌換出不下于九陰真經的功法，應該也頗爲強大。
隻是，這功法需要一千俠義值，如果對境界提升幫助不大的話，楚棠又感覺有些雞肋，得不償失。
“不過也有可能我的潛意識不準确，也許來一門二層的功法，直接把境界推到六境呢？”楚棠心裏蠢蠢欲動起來，“搏一搏？”
想了一會，歎息着放棄這個打算。
不是他沒有搏的勇氣，實在是面闆對于功法兼修有着坑爹的規定。
兩門功法的提升，小境界不能相差兩級以上，這個規定使得他對于新增功法都是非常謹慎小心的。
特别是如果第二層功法對境界提升無益的話，就得考慮第三層的功法，兩門神功同在，想要提升小境界，一來二去就是上萬點俠義值的差距了。
一萬點啊！
得殺多少賊人呢！
手砍軟了都不一定能攢得夠！
如此一來，還不如考慮第二層的術法呢。
比如之前兌換出來的乾坤大挪移，就極其給力。
還有，一陽指也不錯。
目前這兩門武功才剛剛入門，距離圓滿還有好幾個等級，升級它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楚棠想了想，這兩門武功暫時夠用，還不如兌換新術法呢。
藝多不壓身啊！
成爲武功萬花筒的道路還任重道遠呢。
反正修煉新武功不用像常人一樣分心分神去浪費時間，能夠讓他一蹴而就的面闆，就是那麽香！
看着面闆上的俠義值，楚棠止住了亂點的沖動。
先試試圓滿的九陰真經再說！
依然端坐的他，當即運轉九陰真經真氣，打坐調息。
頓時，他發現真氣如汪洋大海般洶湧澎湃，翻滾流淌，一下子就從丹田沖出，很快就在各處經脈走了一遍。
一個小周天片刻就完成了！
緊接着，又是一個大周天搬運完畢。
“這……”清醒過來的楚棠摸了摸身體，驚喜莫名，“境界提升了，真氣壯大是應有之義，但是，我的經脈好像也壯大了許多！”
這麽說吧，如果說之前他的經脈如同一條小溪，如今就變成了一條小河。
比以往大了數倍不止！
“易筋鍛骨章！”楚棠感慨不已。
之前就發現九陰真經有改變人體根骨的效果，沒想到圓滿境界的九陰真經如此逆天，真的把他的周身經脈來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改變！
如果之前他的根骨是不及格，如今絕對是優良了！
根骨改變，經脈壯大，真氣運轉得越快，一切都有了改進。
功力，速度，力量，全面提升。
此外，修煉速度的提升，更是難以言表的改造！
“九陰真經實在太厲害，太逆天了！”楚棠心裏狂喜，“這一波提升，賺大了！”
他甚至覺得以他現在的根骨資質，都無須隻靠面闆的灌頂，在現實中拿來一門武功，都可以快速上手入門。
“要不，鑽研鑽研這個世界的武功，也學一學？”楚棠起了這麽一個念頭，而且越想越沖動，“我繳獲的那門《烈日神功》，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烈日神功是六境功法，練到大成，六境有望啊！
“自己修煉的功法，面闆應該不會把它列爲同修功法，也有那個不能越級的限定吧？”楚棠心裏的猶豫就是這一點，“應該不會，前身的那《基礎内功》不也被忽略不計麽。”
楚棠喃喃自語：“就當試驗一下也好吧，不成，升級的時候也就兩三千俠義值；成了，皆大歡喜！”
想到這裏，楚棠主意定下來了。
就試着修煉一下《烈日神功》！
腦海回想了一遍神功的口訣，楚棠當即閉上雙目，凝神運轉真氣。
一股如同烈日的灼熱感從小腹丹田處升起，緩緩運轉，流向奇經八脈。
一個時辰過去，一個小周天才走完。
楚棠緩緩睜開眼睛，揮舞手指，感應了一番，既振奮，又郁悶。
振奮的是，烈日神功真給他練出門道來了。
而且，面闆毫無反應，可見現實中自身修煉的武功，面闆并不理會，既不給它一蹴而就升級的機會，也不對它作任何限制。
郁悶的則是，練是能練，可也太慢了。
一個時辰才走一個周天，半天能走完一個大周天就不錯了。
而體内的烈日真氣，比絲線還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推算了一番，以他如今的根骨，想要烈日神功達到入門級别，也許得一年半載的功夫。
而想要小成，更需好幾年的時間。
至于大成和圓滿，那就是數十年的功力的事了。
太慢了！
回頭一看，還是面闆香啊！
唉的一聲歎氣，楚棠苦笑不已：“罷了，有時間就琢磨一下，當打發時間，全身心去修煉就不必了，嫁衣神功本來就不輸于它！”
這麽一浪費功法，都已是子時時分了。
外頭，連夜蟲都睡着了，無聲無息。
萬籁靜寂。
隻有輕微的夜風在吹刮着窗戶，發出細細的吱呀聲。
楚棠甚至感覺自己聽到了窗外幾丈處花草搖曳的聲音……
“不對！”楚棠心底一驚，“那不是聲音，而是樣子狀态？”
聽到了花草的樣子？
他犯渾了麽？
“不是聽，而是看……不，也不是看，是感應到了！”楚棠心裏的驚訝越發濃烈了。
他坐在床榻上，距離窗口有兩丈遠，透過窗子隻能看到外頭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下隻能依稀看到幾棵模糊的大樹。
窗下的境況，眼睛的視線根本夠不着！
可是爲什麽他能清晰地“瞧見”了花草在搖曳呢？
感應？還是幻覺？
楚棠一臉疑惑地跳下床榻，三兩步走到窗邊，低頭一看，震撼頓時充盈心頭——
幾株細細的花草，正在夜風下微微搖曳，一如他剛才腦海浮現的樣子！
花草矮小，又在夜色之下，常人走近了都看不清，就連楚棠都是運功于目，定睛細看，才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感應……九陰真經，移魂大法？”楚棠全身震動，想到了什麽。
他趕緊又重新坐回床榻，打坐入定，放空腦袋，清淨思緒，運轉九陰真經的真氣，閉着眼，慢慢地感應周遭的事物。
床榻，桌椅，屋子，門窗，以至于窗外的事物……
一步步，他的“視線”如同走近了窗子，觀察着窗外的事物。
夜空，院落，樹木，以及剛才看見的細小花草。
花草像“平移”進了他的腦海，在那裏生根發芽，随風搖曳。
轟！
楚棠心神震顫，就好像受到了沖擊一般，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喘息，感覺非常疲憊。
捂着心口，楚棠驚訝不止：“這不止是感應，而是精神層面的……勢？”
他想到了恐怖的東西——精神控制！
移魂大法當然是精神控制的手段，但在楚棠看來，也就是更高級别的催眠罷了。
兩天前，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的精神能夠超越肉體，“看”到不存在的東西，或者說切切實實感應到看不到的東西！
然而，昨日之後，他明白上三境武者的手段，就是可以影響到别人的精神——
勢！
一種通過感悟武學境界，根據自身所學，再結合天地實際事物，從而創造一個可以影響别人精神認知的“勢力”範圍。
正是見識過陶英與唐越的手段，楚棠對于勢有了大緻的理解，對精神方面的力量也有了些許的判斷。
他當然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領悟出“勢”來，然後成爲一個上三境武者。
但是，他清醒地知道，這急不來，必須一步步走踏實了。
畢竟他才是五境而已，天才如陶英，也要六境大成才能領悟出一半的勢。
然而楚棠沒想到，隻是把九陰真經提升到圓滿境界而已，他好像就能進行精神控制方面的操作了。
是的，楚棠清楚，剛才那一切，不是幻覺，也不是片面的感應。
那是精神方面的控制！
人雖不至，目無所見，卻好像在眼前憑空創造了一片空間，把周遭的一切事物都納了進去，如人親臨，如同親見。
“這就是勢嗎？”楚棠驚疑不已，“我才五境圓滿，怎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态？”
深吸一口氣，楚棠再次放空腦袋思緒，慢慢感應自己的精神狀态。
剛才那番操使感應幾丈外的東西，楚棠如同與人激戰了一番，肉體沒感覺，但精神很疲累，好似幾天幾夜沒睡一般。
這一次，他并不敢胡來了，隻是感應自己的精神狀态。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精神确實有了很大的改變。
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精神堅韌了許多，比如現在雖然犯困疲累，但隻要他稍微一“想”，就能回過神來，精神更集中，人也更專注。
然後，他再一次運轉九陰真經，真氣快速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頓時，他精神恢複過來了，疲累的感覺消失了大半！
“果然，真的是九陰真經！”楚棠确認了自己變化的根源。
“移魂大法就是來自于九陰真經，本來修煉的就是精神力量，而九陰真經圓滿，帶動精神力量的提升……”楚棠越想越激動。
如今看來，圓滿的九陰真經，最大的收獲不是把境界推到五境圓滿，而是這精神力量的發掘！
别的先不論，他覺得如果自己再次使用移魂大法，就不會像之前一樣控制不了同境界的五境武者，哪怕來一個六境，對方一個不慎，他都有信心把其給迷魂了！
此外，這精神的感應，怎麽都像是“勢”的雛形。
這才是最大發現！
“勢是精神影響，有一定的範圍，而我現在也相當于開創一定範圍的精神空間……隻是，勢能控制周遭一切，我現在隻能把周遭納入精神視界，還不能操控……”
饒是如此，楚棠依然無比振奮。
冬天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他才五境圓滿而已，就走出了千萬武者終其一生都無法領悟的路子！
之前，他無比羨慕陶英和唐越的天資，兩人一個六境大成，一個六境圓滿，就做到了七境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如今看來，他楚棠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棠堅信，隻要自己繼續摸索下去，必能壯大精神空間，甚至很快就能操控一二！
精神這玩意完全屬于自己，是可以由自己控制的。
這方面，他甚至都無須依仗面闆，就能令自己成長起來。
勢，對他來說，已然不遠了！
“我現在是五境圓滿，而一旦進入六境，必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搞不好六境入門我就能像陶英他們一樣使出半‘勢’來！”這一刻，楚棠信心十足。
他更恨不得大喊一聲：面闆老爺，YYDS！
對于面闆的信心，也前所未有的充足。
“不行，我要繼續薅它的羊毛！”
楚棠再一次調出面闆，目光炯炯，閃耀着一種叫做“我要往死裏整”的光芒。
(本章完)